第六十七章 三章合一

陸之西看不到枝枝口中所謂的陰氣,但相信枝枝不會說謊,立即聯絡了自己的人過來接手這個案子。

枝枝看了眼二哥哥,然後偏過頭看向血肉模糊的屍體,一個模糊的鬼魂從屍體裡走了出來,茫然地環顧四周,似乎還不清楚發生什麼事了。

打完電話的陸之西又往旁邊挪了挪,擋住枝枝的視線繼續說道:“枝枝回車上等著好不好?我等下讓王滿送你去幼兒園?”

“二哥哥,她的魂魄在那兒。”枝枝指著女孩兒的魂魄,剛說完四周就颳起了風,一道陰氣卷向了女孩兒的魂魄。

“她的魂魄要被抓走了。”枝枝掏出放在荷包裡用來算命的五帝錢,直接扔向陰氣飄來的方向,噹噹噹幾聲直接破開了厚重的陰氣。

枝枝邁著小短腿跑了過去,掏出一張符紙拍向聚集起來的陰氣,符紙瞬間燃燒起來,橘黃的火光直接將陰氣灼燒得煙消雲散。

陰氣一散,周圍的風瞬間停了,圍觀的人瞬間覺得暖和了起來。

“枝枝?”陸之西看著瞬間燃盡的符紙,心底隱約有所猜測。

“我把她給救下來了。”枝枝指著女孩兒鬼魂所站的位置,“二哥哥,你要看看她嗎?”

“好。”陸之西蹲下,任由枝枝的小手覆在他的眼睛上,一陣溫熱過來,再睜眼時他便看到一個腦袋扁了的鬼魂,渾身是血,此刻頭頭頂上腦花正不停往下淌的,她正手足無措地想要去接腦花兒。

枝枝發現李欣是不知道自己跳樓的,她拿出剛才自己撿到的手機碎片,“你其實不會跳樓的,是陰氣影響了你,你手裡也有陰氣的。”

“.”饒是見多了的陸之西看到後還是忍不住吸了口氣,他下意識地想去捂住枝枝的眼睛,怕她嚇到。

王滿看到小大師板著小臉站在旁邊,看來這不是普通的自殺案了,“好。”

女孩兒囁嚅著唇角,好半響才緩緩開口:“我太笨了,讀書總是讀不好.”

“媽媽?”女孩兒面上閃過一絲後悔,但更多的是解脫,她死了,媽媽就不會再生氣了吧,不會再覺得丟人了吧。

“我媽媽也做了香噴噴地蛋撻,都給枝枝吃。”奧莉也捧著一大盒蛋撻送給枝枝。

李欣低頭看了看自己微胖的身體,因為熬夜久坐生活不規律,她面板變得很差,加上總是戴著眼鏡,也老被人嘲笑,自卑的她也總是因此而難過。

陸之西問李欣,“只是因為成績不好就走到這一步嗎?是不是其他人說了什麼?”

“跳樓?”女孩兒吶吶地重複著這兩個字,似乎什麼都想不起來了,這時旁邊圍觀人群的位置傳來一陣撕心裂肺地哭聲,她扭頭看向跪在她身體旁邊哭得幾近暈厥的婦女,這才緩緩想起自己為什麼要跳樓。

“枝枝你吃這個果子哦,我專門給你留的。”安安從揹包裡掏出一大盒紅彤彤的大草莓遞給枝枝,“可甜可甜啦。”

李欣望著哭得撕心裂肺的母親,恍惚間又想起了母親聲嘶力竭吼她笨豬子的畫面,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身體不受控地散發出濃郁的陰氣。

李欣今年正在上高三,學業壓力巨大,父母為了讓她考上好大學,給她請了好多個家教老師,可她每天早五晚十一的不停學習,可越是這樣成績越下滑得厲害,原本中等水平的成績現在已經變成了掛尾車。

“是我自己不想活了。”李欣看著哭得快要暈厥的母親,心底莫名地湧起一抹筷感,你不是總說我成績差進入社會也是沒用的人,現在我再也不用成為你嘴裡那種無用的人了。

陸之西狹長銳利的眼眸裡拂過一抹淺笑,隨後開著車送枝枝去了離得不是很遠的學校,等枝枝揹著小書包走進學校後,他又匆匆折回案發現場,和開著酷霸摩托車過來的陳諾碰了面。

枝枝眨巴著眼睛小聲問道:“我是不是快有嫂嫂啦?”

“.沒有。”陸之西抬手輕輕摸了下她的腦袋,“別瞎說。”

陸之西一看李欣的表情就知道真的有這麼一回事了,也沒再多問,直接叫來王滿讓他將李欣的手機碎片全部手機起來,“查一查她手機裡都有什麼。”

枝枝揹著書包走進學校,學校裡的老師和小朋友對她異常熱絡,“小大師,你終於回學校上課了。”

“二哥哥,我幫你守著她。”枝枝指著女鬼,免得她又被抓走了。

昨天被喜歡的男生嘲笑後,回家又被媽媽逼著寫卷子,早上起晚了又被媽媽唸了好久,壓抑崩潰的她回到房間爬上了窗臺,等她反應過來後已經站在這裡了。

她的父母都是名牌學校畢業的人,她這種爛成績簡直就是給父母丟臉,每次家庭聚餐時父母都不好意思提她。

陸之西重複問了一句:“你為什麼要跳樓?”

陸之西直截了當地詢問:“你出事之前是不是在和誰聊天?或是有人在慫恿你跳樓一了百了?”

“為什麼要跳樓?”

陸之西看屍體方向也拉起了警戒線,於是轉頭對枝枝說道:“枝枝,我先送你去學校,晚上可能得讓爺爺來接你了。”

“枝枝你給了我們這個,我們要謝謝你的。”安安拿出用紅繩掛在脖子上的平安扣,“我媽媽說我帶上這個,晚上都不吵了。”

“忘了。”陸之西還是將枝枝抱著走到旁邊一點,免得看到那一灘血,走遠一點後他看向女鬼,女鬼衣著打扮都像個學生,“你叫什麼名字?多少歲了?”

每天看到父母失望的眼神,看到父母因為自己爭吵,看到自己垃圾的成績,她壓抑得快喘不過氣了。

枝枝仰頭衝著二哥哥眨了眨眼,“二哥哥我不害怕。”

枝枝打量著和特殊事件管理局關係越來越好的二哥哥,眼尖地發現他紅星鸞動了,“二哥哥?”

奧莉奶呼呼地說:“我媽咪說我晚上不愛哭嫋。”

陰氣瞬間讓周圍的空氣都陰冷了許多,枝枝忙給李欣唸了靜心咒,讓她平靜下來。

陸之西尾音上揚,輕輕嗯了一聲,“怎麼了?”

“枝枝,我給你帶了車厘子,也是超甜的。”樂樂也拿出一大盒又紅又黑的車厘子遞給枝枝,“我這裡還有蛋糕、巧克力餅乾,是我媽媽做的,我媽媽讓我給你。”

被小朋友們圍起來的枝枝,有點不好意思地笑起來,“謝謝大家。”

“我聯絡了特殊事件管理局的人過來,他們會負責看守她。”陸之西抱起枝枝塞回車上,“你乖乖去上學。”

女孩兒很似乎還沒反應過來,只是懵懵懂懂地回答著:“我叫李欣,17歲。”

枝枝前些天給同班同學都送了保平安的平安扣,看來大家都很喜歡:“喜歡就好,不要取下來。”

李欣有些聽不懂。

李欣臉色變了變,她的確和樹洞群裡的人說話了,裡面全是和她一樣過得極為壓抑想死的人。

枝枝抿抿小嘴,她是厲害的小大師,才沒有亂說呢。

“嗯嗯,我們聽枝枝的。”安安拿出一個草莓餵給枝枝吃,“枝枝吃。”

安安奶聲奶氣地說著這幾天的事情:“枝枝,我們看你的節目了,你好厲害啊,一下子就抓到大老鼠了,我都不敢看.”

樂樂也是枝枝的小粉絲:“我媽媽說枝枝你好會賺錢,比你哥哥還厲害。”

奶茶睜著漂亮的大眼睛,“枝枝,你哥哥好帥好帥,我好喜歡你哥哥,我長大要嫁給他。”

“.”枝枝滿臉狐疑態度地看著奶茶,心想奶茶的眼神是不是不太好?

奶茶拉著枝枝的手,巴巴地說道:“枝枝你告訴你哥哥哦,等我長大我就嫁給他。”

“不要。”枝枝看著奶茶的面相,直接拒絕道:“你的正緣不是我四哥哥。”

旁邊的果果也問:“那我呢?”

枝枝一臉無語地看著他:“.你是男的啊。”

“男的不可以嗎?”果果就是覺得枝枝哥哥長得好好看,他也想和好看的人一起玩。

枝枝斬釘截鐵地說不行。

此時正在睡覺的陸之北還不知道小堂妹幫自己拒絕了幾個來自幼兒園的老婆粉,他夢裡正想著下期節目怎麼實現碾壓枝枝呢。

和小朋友交流完,枝枝就安安靜靜坐好上課了,後背坐的筆直,認認真真得學著陶藝、小提琴、戶外運動、英文課等等。

阿奴除了英文數學課,其他也學得很認真,做鬼也要做一個最優文化的鬼。

枝枝認真上課時,陸之西這邊已經瞭解到李欣的心理狀況的確出了問題,也的確有很大一部分來自父母。

李欣母親懊悔不已,後悔早上不該絮絮叨叨唸那麼久,後悔平時對她太過嚴厲。

李欣父親臉色黑得難看,“現在的小孩心理承受能力也太差了,只是說幾句就受不了跳樓了,以前父母對我們非打即罵,我們也沒說跳樓自殺,都是你平時太慣著她了。”

陸之西並不想聽夫妻倆互相責怪,也不想去抨擊夫妻倆的過錯,直接拿走了李欣家用的電腦、平板等電子裝置,回到警局後一一核查,不過並沒有在上面發現任何可疑痕跡。

“隊長,李欣摔碎的手機裡面的資訊複製了出來,在這上面發現了一個樹洞群。”王滿將群資訊內容遞給陸之西看,“群裡的人發言都非常消極,看得我後背發麻。”

“從聊天記錄來看,大家除了很消極,倒是沒有慫恿其他人,都是在說自己不想活了之類的話。”

陸之西看完後詢問陳諾:“陳隊長,枝枝說她是被陰氣影響的,這裡面能看出來嗎?”

“已經被她一張符給拍沒了。”不過死者身上殘留的一點陰氣和昨天小朗村那個案子的同出一轍,陳諾屈起手指點了點螢幕,“小朗村那名死者的手機不見了,倒是不知道他有沒有在裡面。”

“在的。”陸之西滑動成員名稱時,看到了一個小孩頭像,他昨晚有關注一下死者的資料,剛好記得他兒子就是長這個樣子,“這就是他。”

王滿吸了口氣:“這不是巧合吧?”

“從枝枝發現陰氣開始,就不是巧合了。”陸之西問陳諾,“陳隊長,你覺得會是這個群主做的嗎?”

陳諾看了下群主的面相,“這個群主早就已經死了。”

“.”陸之西立即讓王滿將這個群裡的499人全部調查一遍。

王滿很快查到五個人的群聊裡,包括群主在內已經有三十個人自殺,大部分都寫有遺書,因此都被判定為因為壓力過大自殺。

“前幾天不是有個被性/騷擾的小網紅嗎,她平時性格挺活潑開朗的,結果被騷擾報警後,被噁心男網暴後就割脈自殺了。”王滿指著其中一個網名叫xxxl的名字,“這就是她。”

謝青找出她的聊天記錄:“她的發言在五天前,在群裡大罵造黃謠的噁心男後表達出了想死的傾向,當天晚上就自殺了。”

“李欣也在群裡發了類似的話。”王滿細思極恐,“是不是隻要表達出想死的意願,都會被盯上?那我們現在直接禁言整個群,讓其他人別再發這種話,以免再生出其他受害者。”

謝青:“管理員才可以禁言,可是他已經死了。”

王滿想了個主意:“那我們就加入群聊冒充一下?要是陰氣找上門來,陳隊長你們就可以直接抓住,對吧?”

“這個群目前除了這些人散發的鬱氣以外,沒有陰氣,應該是早上被驚擾已經跑了。”陳諾表示這個群已經沒用了,“你們看人數都少了一位,少了的那個肯定就是兇手。”

“抱歉,是我疏忽了。”王滿立即去找資料,很快找到早上有個叫s的人退了出去,他連忙搜尋,結果對方已經登出賬號。

“已經打草驚蛇了,這個群已經沒用了。”陸之西讓王滿去詢問一下其他還活著的人,“監控類似的群,一定要把兇手找出來。”

一個宿舍四個人,最少能建出五個群,更別提全國這麼多人了,所以篩選也需要花費很多時間,陸之西一直查到晚上都還沒結果,因此陪枝枝出去吃飯的任務就交到了陸之南身上。

“既然你二哥沒時間,那我陪著枝枝去吃火鍋。”陸之南從博物館出來,就帶著枝枝去了火鍋,另外叫了幾個朋友過來,人多吃著才熱鬧。

“小大師久仰大名,今天終於見到了。”陸之南的朋友都是一個圈子的人,都聽說過枝枝的名頭。

“小大師你好,我是你哥的朋友顧懷玉,是做文物拍賣的。”顧懷玉長得清秀斯文,給人一種內斂又和煦的感覺,“你要是喜歡文物的話,回頭讓你哥哥帶你來我們的拍賣會。”

枝枝打量著顧懷玉,和三哥哥一樣氣運很好,“我幫你爸爸算過命。”

“對,之前他還同你買了幾個平安符,我爸帶上之後就沒再做過噩夢。”顧懷玉朝枝枝豎起大拇指,圈內很多大師,但很多都徒有虛名,不像小大師,是正兒八經的大師。

“小大師,那你看我呢?你猜猜我家有沒有找你算過?”一個戴眼鏡穿西裝的矜貴男人問枝枝。

枝枝記憶裡很好的,“你媽媽幫你算姻緣了,但是你要三十歲才能結婚。”

“我媽只說算了家族事業,沒說婚姻的事情。”男人蔣遇內斂地笑了下,“難怪最近不催我了。”

另一個渾身斯文的徐舟問枝枝:“那你有幫你哥算過他什麼時候結婚嗎?”

枝枝偏過頭看向陸之南,“三哥哥,你要我幫你算嗎?”

“不用,順其自然。”陸之南給枝枝夾了新鮮羊肉,“吃吧,都煮好了。”

枝枝夾起肉嚐了嚐,鮮嫩爽滑,沒有腥羶味,還挺好吃的。

蔣遇撫了下手腕上戴著的腕錶,“小大師,你能幫我算算我什麼時候結婚?”

枝枝抬頭看著滿頭開花的蔣遇,皺起小臉,“四十歲。”

蔣遇今年才二十五,離四十歲還早呢,“這麼久?”

“那她在哪裡呢?”

枝枝小聲嘀咕著:“還在幼兒園。”

蔣遇隔得遠,完全聽不見:“什麼?”

挨著枝枝坐的陸之南都是聽清楚了,神色複雜地看了眼確實比較花心的蔣遇,看來得四十歲才能安定下來。

蔣遇不解:“你這什麼眼神?”

“只是嫌棄你以後老牛吃嫩草而已。”陸之南又給枝枝夾了一些菜,“以後離這種怪叔叔遠一點,知道嗎?”

枝枝用力地嗯了一聲,“我也是怎麼告訴安安、奧莉她們的。”

“安安說四哥哥長得帥,長大了還想嫁給四哥哥,我都不讓,我覺得家裡四哥哥最醜。”

陸之南聽後垂眸笑了起來,現在的三歲小孩兒懂得可真多,“你四哥聽到這話得哭。”

“.那還是好看的,但是二哥哥渾身功德光最好看。”枝枝的審美一向很別緻,陸之南也是早就知道的,“那二叔是不是也很好看。”

枝枝立即說對:“二叔也很好看。”

徐舟見枝枝心情不錯,猶豫著問出來:“小大師,我可以請您幫個忙嗎?”

徐舟有個大他六歲的姐姐,去年生了個女兒,剛出生就患有急症,仔細治療勉強活了下去,但某一天因為她忘記關窗,孩子著涼後高燒不退去世,隨後她因為自責患上了抑鬱症,已經一年多了,還是沒有走不出來。

他不忍心看姐姐繼續頹廢下去,“你是不是可以溝通靈魂,可不可以想辦法讓她見一面,或者勸她走出來?我們也是在沒辦法了,可能讓孩子勸勸她,她會願意主動走向陽光。”

枝枝默默將嘴裡的五花肉吞下肚子,“可以,她生日多少啊?我要先問問她有沒有投胎?”

徐舟給了小外甥女的生辰八字,也給了姐姐的八字。

枝枝拿到了生辰八字,剛準備幫徐舟姐姐掐算一下時,忽然發現了不對勁,“你姐姐要出事了,你快點攔住她。”

徐舟臉色一變,立即放下筷子拿出手機給姐夫打電話,“姐夫,在家嗎?”

徐舟姐夫問道:“在書房,怎麼了?”

徐舟催促道:“我姐要出事,你快點回屋去看看她。”

他剛說完,電話那頭傳來推拉椅子的聲音,隨即又傳來急促腳步聲。

徐舟默默祈禱一定要沒事。

很快,電話那頭傳來徐舟姐夫驚恐的聲音,一陣慌亂過後徐舟姐夫的聲音再次響起:“阿怡你幹什麼?你怎麼爬到窗臺上面去了?”

“徐舟,你姐姐剛才一隻腳快邁出去了。”徐舟姐夫對著電話喊著,“你趕緊過來。”

徐舟蹭地一下站了起來,拿起外套就想走。

“等一下,我和你一起。”枝枝算出徐舟姐姐也是被陰氣影響了,“三哥哥,還要給二哥哥打電話。”

一行人顧不得再吃火鍋,匆匆地趕到了徐舟姐夫家,他們家住在26樓的頂層大房子裡。

“徐舟,還好你打電話及時,不然你姐.”剛才出事後,徐舟姐夫李堯一直守在房間裡,生怕妻子再莫名其妙地走窗外去了。

李堯看向跟來的枝枝和陸之南,“這不是之南和小大師嗎?你們怎麼過來了?”

“今兒就是小大師提醒我的,不然.”徐舟看姐姐睡著了頓時鬆了口氣,如果他沒有臨時起意讓小大師幫姐姐算一算,他現在可能就收到姐姐的死訊了。

李堯懂了,連忙起身道謝:“謝謝小大師。”

枝枝看著徐舟姐姐的臉龐,她的臉龐上還縈繞著黑氣,她又看向旁邊放著的手機,手機上也纏繞著相同的陰氣。

“又是同一個壞人乾的。”枝枝拿出符紙想要去除陰氣,但被陸之南給攔住了,“二哥說別碰,現在去除了壞人就跑了,他們馬上到。”

枝枝想想覺得有道理,她操著雙手坐到沙發上,直勾勾地盯散發著陰氣的手機,“三哥哥你們離遠一點,不然也會影響到你們的。”

李堯幾人連忙往遠處坐了一點點,原本覺得心情很壓抑,離遠一些竟然覺得輕鬆許多,“阿怡就是被手機影響了?”

枝枝嗯了一聲,“她心情不好,再被這個影響就會無意識地做出傻事。”

李堯一陣後怕,“幸好有小大師提醒,謝謝小大師。”

徐舟原本是有其他安排的,看到陸之南說吃火鍋後,又鬼使神差地說過去坐十幾分鍾就離開,沒想到竟然救了姐姐一命。

“不客氣的。”枝枝喝了幾口奶茶,剛吞下陸之西就趕了過來,同李堯瞭解情況後表示需要看他妻子的手機。

李堯配合的開啟手機。

陸之西點開手機裡的一個失去孩子的寶媽群,裡面全是失去了孩子、各種抑鬱的寶媽敘說對孩子的思念,給人一種撲面而來的窒息感。

陸之西找到徐怡前一個小時在裡面發過的話,其中就透露出每天都過得生不如死、想要去死的資訊,他點開裡面成員名字,沒有s這個人。

陸之西只能求助枝枝:“枝枝你來幫我看看,黑氣是從哪來的。”

枝枝幫陸之西看了看,隨後指向一個灰色勾魂使者頭像的人,“這個很邪惡,散發著濃濃的陰氣。”

陸之西將資料交給王滿:“王滿查一下這個人在哪裡?”

王滿透過賬號定位,“就在京城,在離這裡不遠的一片舊民居,這一片沒有特定的小區,不確定在哪裡。”

“二哥哥,我幫你找。”枝枝幫陸之西掐算出具體位置,“在一個小巷子裡,裡面黑漆漆的,沒有人居住。”

她看著已經站起身往外走的陸之西,立即揹著書包跟上去,“二哥哥,我幫你抓壞蛋。”

陸之西遲疑了一下,但想到枝枝的本事,也就沒有拒絕,帶上枝枝匆匆趕去了她算出來的地方。

車停在了路口,陸之西下車前叮囑陸之南:“之南帶好枝枝。”

“好。”陸之南帶著枝枝站在路口外面,遠遠地看著二哥和同事們一起行動。

陸之西跑進燈光昏暗的小巷子裡,看到幾個佔道經營的小飯館,他微眯著銳利的眸眼,掃過路邊坐著吃飯的人,確認沒有問題後繼續往前走。

很快他們就繞到了後面的民居,找到了已經快搬空的一棟房子,陸之西順著樓梯慢慢往上走,“大家小心。”

等到了樓上,陸之西發現其中一間房亮著燭火,走進去發現裡面畫著奇怪的陣,他摸了下旁邊的椅子,還是溫熱的:“才剛跑。”

他立即往外走,剛走到樓梯口就聽到下面傳來叮叮咚咚地腳步聲。

“隊長,有兩個人,他們分別從兩邊跑了。”

陸之西跑下去時,剛好碰到匆匆趕過來的青和,他們分成兩隊追了過去。

另一邊的枝枝和陸之南走到一處無人的烏黑小巷子裡,“三哥哥你別怕哦。”

“你跑來這裡做什麼?二哥讓我們在路口等他。”陸之南警惕地看著四周沒什麼光亮的小街巷,看起來有些危險,“我們還是回去吧。”

“就在這裡等。”枝枝剛說完就聽到前面巷子裡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很快就看到一個帶著鴨舌帽、揹著個破包的絡腮鬍男人朝這邊走了過來。

絡腮鬍男人看到枝枝和陸之南後,腳步一頓,猶豫過後重新繼續往前走。

枝枝打量著絡腮鬍男人一眼,透過面相就看出他身上揹負著血債,她板起小臉拉了拉三哥哥的袖子,“就是這個壞人。”

陸之南警惕地看向絡腮鬍男人,男人也察覺到自己被發現了,於是把拔腿就跑。

陸之南看著斯斯文文,渾身透著書卷氣,但身上是有功夫的,他直接撲向絡腮鬍男人,直接將他按倒再地上。

絡腮鬍男人沒有束手就擒,拿出一把刀刺向陸之南,陸之南連忙往旁邊躲開。

絡腮鬍趁著這個空檔站了起來,操控著陰氣朝陸之南圍了過來。

“不許傷害我三哥哥。”枝枝見狀,拿出一張小引雷符直接扔向了絡腮鬍男人。

轟隆一聲響動,絡腮鬍男人直接被劈了個正著,頭髮都劈炸了,他忽然意識到枝枝不是個普通小孩兒,“是你壞了我們的好事兒?”

“你乾的是壞事,不要昧著良心說是好事。”枝枝最討厭這種壞邪術師,拿出符紙又扔向絡腮鬍男人,直接劈得他痛得哎喲連天,“你也不厲害嘛。”

陸之西循著雷聲找過來,就看到劈得嘴巴冒煙的絡腮鬍男人,“枝枝?這是”

“他就是兇手。”枝枝氣呼呼地上前拉開絡腮鬍男人的揹包,從裡面拿出一個大陶罐,陶罐上封著符咒,“裡面裝著鬼魂。”

“我知道了。”陸之西將絡腮鬍男人銬了起來,然後交代陸之南:“之南你先帶枝枝回家,還有個人跑了,我們得去抓那個人。”

陸之西說完將絡腮鬍男人押走了。

枝枝邁著小短腿兒還想追上去幫忙,但被陸之南一把薅了回來了,她蹬著雙腿喊陸之南將自己放下來:“三哥哥,要去抓壞人。”

“你二哥他們已經去了,你不用再操心了。”陸之南抱著枝枝回到自己車上,“已經很晚了,我們該回去了。”

枝枝也沒辦法,只能先回家等二哥哥的訊息,剛上車她們就接到徐舟的電話。

徐舟焦急聲音傳來:“之南,能請小大師回來一趟嗎?我姐好像不太對勁,她還想要去跳樓。”

枝枝這才想起來:“剛才二哥哥說不要去除陰氣,我忘記幫那個阿姨去掉身上的陰氣了。”

“.那我們現在再過去一趟。”陸之南帶著枝枝重新回到了李堯家中。

到了之後,枝枝輕輕拍了拍徐怡身上的陰氣,陰氣一散,她整個人都清醒了許多,再也不鬧著要跳樓了:“小舟你怎麼來我們家裡了?”

“姐,你中邪了,鬧著要跳樓。”徐舟將剛才的事情都告訴了徐怡,“還好小大師在,不然我和姐夫兩個都快攔不住你了。”

徐怡對剛才的事情完全沒有印象了,“是這樣嗎?”

“是這樣的,你什麼時候加上那個群的?”李堯問她。

“是我在網上看到的,說可以一起交流度過難關,所以我就加了進去。”徐怡才進去十幾天,幾乎沒有進去說過話,就今晚上喝了點酒,覺得很難受,便去群裡多說了幾句,“我現在就退出來,再也不說了。”

“警察帶走了,等處理好再還給你。”李堯抱著妻子,像哄小孩兒似的哄著她,“沒事了,睡吧,我守著你.”

徐怡精神狀態很差,剛又喝了加了助眠藥的牛奶,在李堯的安撫下很快閉上了眼睛,不過睡得很不安穩,身體時不時還會抽[dong]一下。

李饒小聲問道:“小大師,阿怡真的沒事了嗎?”

枝枝點點頭,然後拿出一個平安符遞給李堯:“她最近一直被陰氣侵擾,會睡不好覺的,你把這個平安符給她戴上就好了。”

“謝謝小大師。”李堯幫妻子戴上後,妻子緊皺的眉心果然舒張開了一點,他心底也鬆了口氣。

等了幾分鐘,確定妻子真的睡著後,李堯輕輕將妻子抱回床上,給她蓋好被子後才重新折了回來,出來時手裡多了一張五百萬的支票,“多謝小大師救了阿怡,謝謝你。”

“不客氣的。”枝枝收下支票,然後看向徐舟,“你還要讓她夢見她嗎?”

徐舟和李堯相視一眼,然後齊齊點頭,“那件事其實不怪她,但她一直走不出來,如果這樣可以讓她走出來,我們試一試。”

枝枝點點頭說可以,“你們等一會兒哦,我去問問。”

她噠噠噠地跑到陽臺上給黑白無常叔叔燒了紙,等他們出現後,她立即笑眯眯地將早就準備好的燒烤遞給兩人,等兩人吃上了才開口:“白叔叔,好不好吃?”

白無常拿起烤串嚐了一口,“好吃。”

“小枝枝,給我們送這麼多好吃的,是不是有求於我們?”

枝枝不好意思地笑笑,伸出手指:“有一點點小事。”

白無常頷首:“什麼小事?說來聽聽?”

枝枝指了指房間內的徐怡:“那個阿姨好可憐,一直想不開想自殺,可以讓她寶寶出來勸勸她嗎?”

白無常一隻手拿串兒,一隻手拿出生死簿,直接用陰氣翻著徐怡女兒的生辰八字,看完後嗯了一聲,“她還等著她重新將她生下來。”

“讓她入夢去勸勸,免得錯過了預訂的時間。”

白無常話音一落,睡夢中的徐怡就看見了一個漂亮的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跑到她的跟前,她激動地想要抱抱小姑娘:“是寶寶嗎?”

小姑娘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軟軟地喊了一聲:“媽媽?”

“誒,是媽媽。”徐怡蹲下看著軟乎乎的女兒,眼淚抑制不住的往下流,“寶寶,媽媽的寶寶,媽媽終於見到你了。”

“對不起,是媽媽的錯,媽媽不該開啟窗戶透氣,媽媽不該出去打電話,都怪媽媽,是媽媽害死了你.”

小姑娘走進徐怡的跟前,抬起手輕輕撫著她淌下來的眼淚,“媽媽,寶寶不怪你。”

徐怡泣不成聲的抱住小姑娘,不停地說著抱歉:“都怪媽媽,是媽媽對不起寶寶”

“不是媽媽的錯,判官爺爺說我要經歷一次死亡贖罪後才能重新活下去。”小姑娘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媽媽,我現在贖完罪了,你還願意我再做一次你的寶寶嗎?”

徐怡當然願意,她只想要這個女兒。

“媽媽要好好的,等我再來找你哦。”小姑娘踮起腳親親徐怡的額頭,“媽媽,再見。”

“我等你。”寶寶消失後,徐怡哭著醒了過來,再次睜眼的她依舊很悲傷難過,但眼裡卻多了活下去的希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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