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一起回家

接下來的記憶, 全都被絞成了碎片。

謝棠甚至不記得她是怎麼與秦宴一起回到住處的。

她像是酣暢淋漓的大醉一場,在酒意的催發下解開了拴著一頭野獸的鏈條,那頭覬覦她已久的獸終於得到了准許, 在一個深夜貪婪的攫取了她所有的芬芳。

謝棠忘不了那種感覺, 忘不了那種抵/死的纏|綿,可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讓她記憶深刻的大腦如論如何也帶不動一個廢掉的軀體。

她撐開眼皮的時候,覺得根本動彈不了,覺得她的頭髮絲都是沉重的。

旁邊的窗戶被暗色的窗簾遮住了光,歪過頭去也分辨不清現在的時間。

她努力的撐開眼睛,入眼就是一個結實的胸膛, 謝棠的腦袋還懵著,就猝不及防被吻了一下, 那深吻炸開了她腦中的記憶,她捧著身邊人的臉,回吻了一下, 然後毫不留情的把人推開。

“累。”她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一條在沙灘上面擱淺的鹹魚, 連翻身都做不到。

可是秦宴卻撐起了身體,因為睏倦, 他的眼睛也微微眯起, 但是他卻跟謝棠截然相反,像是一隻猶不饜足的獸, 他用手指挑起謝棠肩頭垂落的頭髮, 慢慢撥開, 然後目光落在那淺色的紅痕上。

秦宴上下掃視她一圈,謝棠覺得他沒說話,但是他的眼神在鄙視她。

謝棠幽幽的說:“妻子癱瘓在床,丈夫不離不棄,太感動了。”

秦宴很誠懇的建議:“要不咱們去逛街吧。”

他們之間好像還是那樣,但總歸有什麼不一樣了。

謝棠哼唧了一聲,翻了個身,還是懶洋洋的不想起床。

謝棠只說了那一個字, 就又重新睡著了,最後她是因為飢餓才從睡夢中醒來的,一醒來就聞到了食物的香氣,有那麼一兩秒,謝棠以為那是自己餓傻了才出現的錯覺,但她發現並不是,不知何時,床邊多了一張小桌子,小桌子上面是香噴噴的蓋飯和被整齊切成小塊的炸豬排。

昨日突然而來的情愫到現在還在這處房間中氤氳著不肯散去, 只不過不再濃烈, 而是一種令人回味悠長的淺淡之香。

秦宴:“……”

秦宴覺得她眼神奇怪,問她怎麼了。

她咬著那塊炸豬排,詭異的看了秦宴一眼。

怎麼說也一起生活了大半年,秦宴現在對他老婆已經有足夠深刻的瞭解,謝棠可不是那種會主動要求去爬山的人。

她不滿意的說:“你那是什麼表情?”

謝棠張嘴接住,吃了第一口食物,她覺得自己總算是真正的活過來了。

謝棠最終還是爬起來自己吃完了這頓飯。

吃完飯,他們就收拾行李,準備離開這裡了。

房間中的門開了,是秦宴回來了。

秦宴說:“吃點東西?”

秦宴問她想去什麼地方,謝棠狀似糾結了很久,然後跟秦宴說要去爬山。

秦宴坐到床邊去,用叉子叉起一塊炸豬排,喂到了謝棠的嘴裡。

關於他們之間的關係,該說的、不該說的,昨天晚上,午夜時分,情到濃時,已經統統說完,誰也不需要在向對方尋求什麼保證。

謝棠牽著秦宴的手站在車站,他們沒坐飛機,因為她突發奇想,想要去旅行,想去另一個陌生的地方。

謝棠說:“你不懂,我現在要開始沒有謝明祥的新生活了,所以我要給新生活一個難忘的開端,我要去做一件我從沒做過的事情,這叫挑戰。”

秦宴信了她的邪,但他們還是去了一處山。

謝棠這次長記性了,她換了一身運動裝,鬥志昂揚。

她站在外面抬頭眺望山上景色的時候,秦宴正在不遠處打電話,謝明祥的出現是這個年節裡面的意外狀況,所以倒黴的律師團隊被迫提前上班。

謝明祥的事情不歸劉慶恆管,但是是劉慶恆找來的律師,劉慶恆與秦宴共識這段時間,自詡對其很瞭解了。

雖然隔著電話看不見對方,但是劉慶恆總有一種“老闆心情很好”的詭異感覺。

這種詭異的感覺在通話的末尾聽到老闆要給他們包個數額客觀的大紅包的時候達到了頂峰。

劉慶恆在自己的心中掂量了一下那未到手的紅包的厚度,做出了一個判斷:他老闆的心情真的很好。

掛掉了電話,秦宴向謝棠走去,謝棠指指終點,問他:“比賽麼?”

秦宴根本不把這座小山放在眼裡,他說:“不比,比賽你肯定要輸。”

謝棠就發現,秦宴這人,表面看上去非常禮貌,但越是跟你熟悉,他就越不會跟你客氣。

她覺得秦宴在瞧不起人,她說:“那你讓我十五分鐘,我先走。”

秦宴說:“讓你十五分鐘?你管這叫比賽?”

謝棠覺得這也算比賽。

她說:“這是我新人生的開端,如論如何我都不能輸。”

說完她就嗖的一下躥了出去。

秦宴站在山腳下抬抬頭看她,嘴角噙著笑意。

這裡的山路並不崎嶇,全都是整齊修好的石階,冬日裡,萬物都是灰綠色的,謝棠穿著一件短款紅色羽絨服,越走越遠,逐漸像是山中綻放而開的唯一一朵花,是冬日中的唯一亮色。

那抹惹眼的紅色慢慢變成一個小點,秦宴出發了。

謝棠偶爾也會鍛鍊,她的運動不太規律,大多為室內運動,在跑步機上跑跑步什麼的,她自詡體力還行,但她剛才沒意識到戶外運動與她平時跑跑步那樣的鍛鍊是不一樣的,打了雞血一樣的謝棠鬥志滿滿,但是冬天本就天冷,身上穿的也厚,行動就更不方便了,沒一會兒她就出了一身的熱汗,熱汗被厚厚的衣服捂著,冷風颳在她的臉上,她覺得很難受。

最讓她覺得牙疼的是,她氣喘吁吁的回過頭看去,秦宴已經快要趕上來了。

謝棠一噎,氣得一屁股坐在了石階上。

秦宴三兩步趕上她,臉不紅氣不喘,把她拉起來,說地上太涼。

謝棠掛在他的身上,一副失去了夢想的鹹魚模樣。

秦宴拎著她,說:“前面有個小亭子,上去再休息。”

可是謝棠覺得她一步都爬不動了,她扒著秦宴的胳膊大喊大叫,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男人怎麼都這麼無情,我快累死了,你居然還叫我到前面的小亭子上去。”

她抬手擦掉眼角不存在的眼淚,期期艾艾:“你們男人怎麼說變就變,昨天還叫人家寶寶,今天就當人家是棵草了。”

秦宴被她給氣笑了,他說:“你不是要挑戰人生新開端嗎?”

謝棠說:“不開了,誰家好人大過年的不在家裡睡覺打遊戲,跑出來爬山啊,都怪你剛才沒攔著我。”

秦宴被她倒打一耙也不生氣,但現在這不上不下的地方,確實也不好休息。

他脫下了自己身上的羽絨服墊在石階上,讓謝棠坐下,謝棠一屁股就坐了下來,還抬起頭跟她老公假客氣:“這樣你不冷啊?”

秦宴不冷,脫掉了外面的羽絨服,他裡面只穿了一件簡單的黑色長袖圓領衛衣,謝棠坐了一會兒,覺得她斷掉的腿又重新好起來了,於是伸手去拉秦宴的手,發現他的手還是熱的。

秦宴反手握住了她的兩隻手,幫她暖手。

謝棠瞪著眼睛說:“你吃了幾斤炭啊,怎麼都不冷的。”

秦宴笑笑,沒說話。

謝棠終於坐夠了,兩個人下山去,午餐就是當地的一些小吃,小吃店開在居民區,但因為味道好而有名,店家年節也不休息,生意非常紅火。

謝棠沒來過這個小鎮,看什麼都新奇,什麼都想嚐嚐,她研究選單的時候,秦宴在與老闆閒聊,老闆夫妻就是本地人,非常健談。

謝棠吃飽了飯,才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她覺得忠於自我也挺好的,沒事爬什麼山呀,逛逛街買買東西就挺好的,這段時間太忙了,她已經很久都沒約著韓夢芝一塊出去逛街了,估計這會兒韓家的親戚也走得差不多了,謝棠覺得她可以約上好姐妹一塊出門買東西了。

小鎮的生活節奏很慢也很單調,只待了半天,謝棠就感覺到無聊了,她牽著秦宴的手,說想回家了。

她看著秦宴,秦宴被她那一雙漂亮的眼睛看得心癢,他抬手蹭了蹭她的睫毛,輕聲問:“怎麼了?”

謝棠的神情很古怪,但她的耳尖有點紅,她抬起頭來,看著秦宴,問他:“我們現在算是什麼呢?”

秦宴捏著她無名指上的戒指,眼中的意思很明顯。

他們已經是夫妻了。

秦宴捧著她的左臉,說:“凍傻了?要是想不起來,我可以幫幫你。”

謝棠仰著頭,笑了。

她踮了踮腳,親了親他的唇,秦宴低下頭去,無比真實的一吻,在這個寒冷的冬天,像一抹融化了積雪的驕陽,把世界照耀得全是溫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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