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可以仗勢欺人嗎

陳悅銘也被他這話給驚到了,他下意識就想冷嗤一聲,叫秦宴不要胡扯,可是對上那男人沉如暗河的目光,那種諷刺的話怎麼都說不出來了。

倒是秦宴,放下這麼一句,就轉過了身,輕飄飄的對陳悅銘道:“與其這麼關心我們的私事,不如好好關心一下你的生意,等陳家不行了,再來考慮八卦狗仔的工作也不遲。”

秦宴半點不怕得罪了陳悅銘,從前勢不如人的時候不怕,現在就更不怕的,隨之,從他口中說出的刻薄話也如當初那流了血、險些要了陳悅銘的命的傷口一樣,直中要害,讓陳悅銘氣得差點摔碎了手中的酒杯。

謝棠把自己的臉埋在秦宴的胸口,幾乎把整個人的掛在了他的身上,任由秦宴攬著她的腰,把她給帶走了。

她這副模樣,讓旁人看來就是害羞了。

可鬼知道,她這是憋笑憋的,再不藏著點,就要笑出聲了。

秦宴低頭看她:“那麼好笑?”

謝棠又悄悄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陳悅銘還是那副吃了大便的表情,又想笑了。

“不過,老闆,”謝棠湊近了他的鬢邊,與他小聲嘀咕,“我發現了,其實除了逐夢娛樂圈,你還有別的潛力。”

“什麼?”秦宴沒聽明白。

秦宴看她:“無緣無故,你欺負他幹嘛?”

“哪個王家?”

謝棠悄悄指:“王全意那個王家。”

秦宴抬眼:“要幫忙嗎?”

“嗯。”

秦宴漫不經心的,手搭在她的腰上,等著她的問題。

“他也是搶著要給送錢的人。”

謝棠:“這說來話長。”

秦宴的五官大而深,有一種難以馴服的不羈,當這樣的他用那雙深邃的眸子專注注視著一個人的時候,真的會給人一種,那是他的全世界的錯覺。

“沒有。”

謝棠這邊胡扯完,明眸往人群中一掃,再次轉回來。

謝棠悄悄問:“誰邀請的王家人?”

“那你長話短說。”

謝棠一臉感慨:“你真能編。”

“老闆,”她小聲說,“我問你個問題。”

謝棠輕輕:“那我可以仗勢欺人嗎?”

秦宴想了一下:“不是我。”

謝棠說:“十年,虧你編得出來,除了娛樂圈,其實你去當個編劇也很有前途。”

“那你與王全意有交情嗎?”

秦宴學著她的樣子感慨:“不愧是我的賢內助,把我的職業生涯規劃得明明白白。”

謝棠謙虛:“應該的應該的。”

謝棠:“不用。”

謝棠走了,離開的時候,途經王全意那群人,王全意嗜酒,此時已經微醺。

他與許多人一樣,當看見謝棠與秦宴一通出現的時候,心中是說不出的震驚。

可是……

這又說得通。

謝棠那模樣的,傍上什麼樣的人他都不稀奇,只不過是有點可惜。

王全意心知不可得罪秦家,可當那朝思暮想的漂亮臉蛋出現在面前的時候,他的目光還是止不住的黏著了一下。

謝棠微微偏過頭來,點頭朝他笑了一下,笑得很好看。

王全意的眼睛有一瞬間的迷離,待到那身影毫不留情轉身離開,又忍不住發出遺憾的嘆息。

旁邊人小聲打趣:“王公子,還看呢?”

王全意還沒完全醉過去,自然知道不能在秦家人的地盤兒犯渾,笑笑沒說話,只不過又將杯中的酒液飲盡。

謝棠消失在宴廳,好一段時間都沒有再回來。

陳悅銘被今晚的事情給氣暈了頭,差點忘了自己今天晚上到底是來幹嘛的了,可他又怎麼都咽不下這口氣來,他重新抬起頭來,正要在人群中找那礙眼的兩個人的位置,正巧就看見宴會的主人朝他走來。

陳悅銘剛調整好的情緒一下子又落了一層陰霾。

秦宴走到他的面前,這一次,謝棠不在,不知她去了哪裡。

陳煜銘面色難掩複雜的看著他面前的男人。

對於他來說,謝棠始終都是不一樣的,在他的眼中,所有人都無趣,唯有謝棠像是失樂園中紅到發亮的鮮嫩禁果,她獨自一顆掛在樹上,是唯一的誘惑。

他始終都沒等到採擷那顆蘋果的最好時機,而對方的身上也有致命的毒液,無法輕易靠近。

可就在他以為那顆蘋果唾手可得的時候,無端冒出不速之客,搶先一步,摘掉了他期盼已久的甜美果實。

而當他懊喪的看去,才發現,他的蘋果已經被摘走了。

此時,這角落只餘他們兩個人,秦宴站在他跟前,輕飄飄的站在這裡,這次他什麼都沒有做,甚至很平靜,沒有露出昔日那種兇狠的表情,可是陳悅銘卻彷彿夢迴被咬住脖頸,鮮血順著他的面板淌下的猩紅夜晚。

不,應該說如今的秦宴給他的壓迫比之十多年前,高出十倍不止。

陳悅銘躁鬱且不自在,調整好的理智瞬間散去大半,他看著秦宴,等他開口。

秦宴也直接,他站在陳悅銘面前,對他說:“陳悅銘,大家都不是小孩了,你那些幼稚的小把戲可以收起來了。”

陳悅銘的眼中染著陰霾,顯然是沒想到秦宴會這樣直白,甚至,他不惜對他有一點客套,直呼他的大名。

“秦宴,做人留一線。”他咬牙。

秦宴又看了他一眼,因為一點身高的差別,他看來的模樣頗像垂眼俯視。

他不再與他辯駁,轉身離開。

顯然,他並不是笑面虎,而是一匹將野蠻爭奪刻進骨子裡的狼。

秦宴就是從爭奪中走出來的,倘若做人留一線,在往日那些泥淖中,他活不下來,也就沒有了現在。

秦家新家主的種種被所有人看在眼中,他舉杯飲酒,他與人低聲交談,他舉止從容,充滿魅力,可是他已經不是單身了。

蘇桐失望無比,進來之後就自己跑角落喝悶酒去了。

她是抱著些小心思來的,可人家有老婆了,她還能怎麼樣呢?

蘇桐還只是有點小鬱悶,可是精心打扮又期待了那麼久的齊萱萱卻是氣得心口頭疼,畢竟齊萱萱與謝棠那可是大矛盾沒有、小矛盾不斷,平常就混看不順眼的要命關係。

陸萌只能在旁安慰她:“他們一看就是演的,謝棠肯定就是為了錢,秦總也就是圖個新鮮,謝棠那樣的性子,誰也忍不長久,沒見她爸都受不了,扔下她跑了麼,他們早晚得分。”

齊萱萱還是發愣,大概是打擊太大了。

陸萌又哼著說:“為了能在這裡混口飯吃,她肯定得夾著尾巴做人。但你看著吧,等她露出真面目,秦總就要煩她了。”

陸萌話音剛落,忽聽外面一陣騷動。

秦宅很大,前來赴宴的賓客把車停在外面,隔著寬闊的前庭花園,距離宴廳很遠。

但近來往來的人很多,人們四散在宅邸之中各自相處交談,哪個角落幾乎都是有人的,

所以,重物撞擊發出來的動靜,還是被人給聽見了。

就這麼一個傳一個,很快驚動了宴廳中的人。

王全意喝了一杯又一杯,現在腦子已經糊塗了,人都開始發暈,這會兒,要不是有個人慌張著急的衝進來對他喊了一聲,他估計就要趴下睡過去了。

“王總,出事了,您快去看看吧!”

王全意憑本能回答:“什麼事兒啊,你能不能小點聲,不看這是什麼地方嗎?”

那人焦急:“您那車……讓人給砸了……”

此話一出,王全意頓時酒意全無。

無他,那車子是他的心頭好,這周剛到手的,進口原裝,價值兩千萬的限量超跑,休都只能跑去原產地維修。

王全意幾乎是從宴廳飛出去的。

他飛奔到自己的愛車邊,看清那扭曲得像一張破錫紙的車蓋和車門,以及那稀碎的車窗,氣得渾身哆嗦,心跳加速,氣血上湧,雙眸通紅,差點厥過去。

寂靜的夜中,一聲憤怒的破了音的咆哮撕破了晚宴優雅的協奏曲:“誰幹的???!!!”

宴會主家聞聲趕來。

新晉秦太太踩著高跟鞋款款走來,絕美容顏在兩邊的燈影下打出些許陰影,襯得那雙笑著的眸子愈發的亮。

“這是怎麼了?”

王全意指著自己的愛車,大聲咆哮:“有人把我的車砸了!!”

謝棠震驚氣憤:“誰幹的,這麼過分,敢在我們家撒野?”

秦夫人姍姍來遲,只能看著謝棠一副女主人的姿態站在所有人的前面。

王全意揚著脖子繼續破音大吼:“給我找監控,我一定要把那王八蛋抓出來!!”

謝棠眉頭輕皺,誠懇對他道歉:“家裡監控壞了,實在不好意思。”

此話一出,聞聲來吃瓜的人群死寂一瞬,連王全意都發現了她禮貌之下的不誠懇。

他眯起了眼睛。

“是不是你乾的?”

謝棠無辜:“不是我,我為什麼要砸你的車?”

王全意張了張嘴,下意識要脫口而出。

還能為什麼,你他媽肯定是在記恨老子提出十萬塊錢包養你的事情。

可是謝棠現在是秦宴的老婆了,是那個他們王家要巴結的秦家。

所以當著秦家人的面,這話真的說不出口,更何況,沒聽說麼,攝像頭壞了,沒證據啊。

一瞬間,王全意就像是吞了大便一樣的難受。

謝棠見此,紅唇揚得更高了,她上前一步,繞著那被砸得稀巴爛的豪車走了一圈,然後善解人意的王全意麵前站定,從自己的手包裡摸出一張支票。

“不過這車子既然是在這裡壞的,我們秦家當然得負責到底,這是給王先生的賠償,你拿去修車吧。”

她把支票塞進了王全意的西裝口袋,轉身招撥出來看熱鬧的眾人:“為了避免這樣的意外,監控已經在搶修了,大家不用擔心,快回去嚐嚐新上的點心。”

吃瓜的諸位人精,全都笑著順勢離開。

王全意從兜裡摸出那張支票。

上面的數額,不多不少,正好十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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