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言從逾愣了兩秒, “不了,太麻煩你們了。”

許景因笑道:“麻煩什麼,串寢室而已, 沒事就來玩。”

宋今榛抱臂道:“歡迎來玩,小顧的朋友就是我們的朋友。”

程灼慫恿道:“去吧去吧, 一起去打遊戲。”

見言從逾還在猶豫,顧跡摟過他的肩膀,低笑了聲:“別多想了,走啦。”

這是言從逾第二次進顧跡的宿舍。

第一次是顧跡生病的時候, 言從逾當時來照顧他。只不過當時太過擔心, 只注意顧跡當時的情況, 其餘什麼也沒看。

“那邊是我的椅子, 這我的床, 你隨便坐。”

宿舍裡沒什麼招待的, 顧跡找了半天就找到兩包程灼的辣條。

程灼嗷嗷開啟電腦,“言同學,你喜歡玩什麼遊戲?”

言從逾對這個遊戲不太熟練,聽著顧跡的指導慢慢向空投包的地方挪位置。

程灼兩隻手都在操作,騰不出來手,張大了嘴巴:“啊——”

程灼在那邊喊道:“——言同學快來,前面有空投包,很近。”

“怎麼不戴耳機?”顧跡伸手從桌面上拿過耳機,低頭順了下他耳邊的碎髮,幫他戴上了,順便調整了一下。

顧跡的書桌上很簡單整齊,除了一臺電腦之外,沒有放其它東西。

程灼的遊戲人物距離言從逾不算遠,剛才言從逾人物倒地的時候,程灼已經趕了過去,只不過敵人補槍太快,沒來得及去。

“壓到頭髮沒?”他問道。

程灼大方道:“你拿去給言同學吃吧。”

等到四周平靜下來,言從逾鬆了口氣,起身想把電腦讓出來,“你來吧。”

有程灼在外面,顧跡並不擔心會冷場尷尬,放心地拿著衣服進了浴室。

顧跡拍了下他的腦袋,順手幫他插好了吸管。

言從逾遲遲應了聲,“……好。”

言從逾沒想到顧跡會把氣球儲存好幾天, 更沒想到他會把氣球系在床邊,像個小朋友似的。

氣球放了這麼多天後,已經有些漏氣, 沒有剛買的時候飛得高。

言從逾一愣,有些茫然,下意識看向旁邊的顧跡。

“……沒有。”

最後,言從逾還是沒堅持住,還沒反應過來的功夫,就被敵人打死,原地補了槍,頁面灰了下來。

“沒事。”顧跡拍了拍言從逾,起身走到程灼邊上,簡單道:“電腦借我。”

言從逾一頓,“……嗯。”

顧跡想了想, 又給放了回去,嘀咕道:“……感覺小言不會吃這個。”

言從逾按照顧跡的話操控人物躲到了角落裡,下一秒,一梭子彈打在了剛才的位置。

顧跡在桌子旁邊靠得累,從旁邊拖了把椅子坐過來,補充道:“不用管我,玩自己的。”

天氣熱,打完球身上都是汗。顧跡洗完澡後從浴室出來,宿舍裡開著空調,溫度很涼快。

言從逾睫毛微顫,內心不太平靜,被耳機擋住的耳尖已經紅透了。

一杯奶茶放在了言從逾手邊,顧跡靠著桌子看著電腦螢幕,提醒道:“…躲一下。”

最後, 顧跡在手機外賣上點了一堆奶茶。

螢幕裡,顧跡操控著遊戲人物回到了言從逾的人物剛才被擊倒的地方,聽見旁邊的腳步聲,知道剛才的敵人還沒離開。

顧跡單手按住他的肩膀,“不用,你玩。”

他看了眼言從逾,見他已經適應融入了,沒什麼好擔心的,便下樓去取奶茶。

言從逾移回注意力,道:“都不太會。”

顧跡幫著看四周,覺得沒什麼問題,偏頭看了眼言從逾。

“小言, 你想玩什麼就玩什麼,電腦在那邊, 沒密碼。”顧跡交代兩句後,“——我先去衝個澡。”

“沒事,我們帶你。”程灼熱情道:“你用顧哥電腦吧,先熟悉一下,等出來讓他教你。”

程灼:“……”

言從逾剛才透過觀戰視角目睹了全部,心跳莫名又快了幾分。

完成這些後,顧跡把電腦還給了程灼,程灼接手繼續補掉了這人。

周旋幾分鐘後,顧跡的人物從窗戶翻了進去,沒幾秒,一串子彈聲音響起,敵人被擊倒在地上。

言從逾坐在顧跡的椅子上,視線不可避免地看到了被系在床頭的氣球, 一時啞言,沒忍住勾了勾唇。

話是這麼說,但言從逾還是沒法忽略,察覺到顧跡靠近後,短短時間內就手誤了好幾次。

顧跡上來後,挨個分了奶茶。

好像每接近顧跡一點,心裡的喜歡就會變多一些。

顧跡回到言從逾旁邊,問道:“還玩嗎?”

言從逾慢慢摘下耳機,搖了搖頭,“好難,你來吧。”

一局遊戲下來,他的心跳就沒有穩定過。既要提防著遊戲裡的敵人,還要剋制著不被顧跡影響。

顧跡剛打完籃球,胳膊有點沒力氣,不怎麼想打遊戲,“那就不玩了。”

許景因正好也不想打遊戲,從抽屜裡拿出一副撲克牌,問道:“——鬥地主?”

“好啊。”顧跡提起興趣,又看向言從逾,“玩嗎?”

言從逾點頭:“可以。”

簡單地把桌子挪了下,三人坐下來發牌。

第一局許景因是地主。

許景因手上的牌還不錯,但中途不小心失誤一次出錯了牌,最後手上還剩下兩張牌沒出去。

此時顧跡手上也還剩兩張。

輪到言從逾時,顧跡輕咳了聲,又暗示地朝他眨了眨眼。

言從逾把自己的牌歪了歪,給他看。

許景因盯著他們,“…你們能別這麼明顯嗎?”

顧跡彎了下唇,在桌子底下拉過言從逾的手,悄悄在他手心裡寫了個“對”。

帶著涼意地指尖劃過手心,一股淡淡的酥|麻順著手蔓延過。

言從逾輕輕撥出一口氣,理解到顧跡的意思,拆牌出了“對三”。

顧跡丟出自己的兩張牌,是兩張5,剛好跑掉,“贏了。”

第二局顧跡是地主。

打到一半的時候,許景因捏著手裡的牌,又回憶剛才的牌局,狐疑地看了眼言從逾。

——他怎麼覺得對方在給小顧送牌?

這種猜測在腦海裡閃過了一瞬,許景因覺得應該是自己想多了,送牌哪能送得這麼準,像是知道小顧會出什麼似的,應該只是湊巧。

況且這局小顧是地主,就算再不會玩的人也知道不能給地主送牌。

再一局輪到言從逾是地主。

發牌結束後,許景因看著手上的牌,悄悄對顧跡搖了搖頭。

——他的牌面稀巴爛,都是小牌,還連不起來。

許景因小聲道:“靠你了。”

顧跡皺著眉搖了搖頭,他的牌面也很差,“……靠不住。”

他們兩個的牌都很差,這就意味著言從逾的牌可能會非常好。

果然一開始,言從逾隨便走了幾張對子,顧跡和許景因都要不起。

言從逾頓了頓,又出了一個小順子。

顧跡和許景因依然要不起。

言從逾的牌都出了一半,對面兩人加起來才出了幾張。

顧跡嘆了口氣,沒辦法,他的牌太散了。

他撐著腦袋道:“……要是有張j就好了。”

隨後,言從逾從自己的牌裡面,拿了張j遞給顧跡。

顧跡頓了兩秒,開心地接了過去。

“……”許景因看不下去了,難以置信地打斷:“等等——鬥地主是可以這麼玩的嗎?”

雖然顧跡是他這邊的,贏了也是一起贏,但這個操作他屬實是第一次見。

而且言從逾是地主,這局不出意外就是他贏,為什麼還要把牌給小顧?

許景因頭一次覺得他的腦袋有些不夠用。

顧跡拍拍許景因,小聲道:“待會我也偷偷把牌給你。”

許景因的表情一言難盡,這是給牌不給牌的問題嗎?

但不得不說,這句話確實有吸引力,誰能抗拒得了贏牌的誘惑呢?

有了j之後,顧跡出了個連對,手中的牌頓時少了一半。

這些牌出完之後,剩下的局面順利起來,顧跡在言從逾前面出完了所有的牌,幸運地贏了這局。

言從逾在顧跡宿舍待了一下午,直到傍晚的時候才離開。

顧跡伸了個懶腰,“待會去吃什麼?”

“都行,去食堂吧。”許景因順手戳了下顧跡床邊的氣球,“有點沒氣了,你什麼時候換個新的?”

剛開始還有點突兀,現在看習慣了還覺得挺好看的,晚上起夜還有個照明。

“是有點。”顧跡看了眼,之前是鼓起來的,現在已經有些癟了,“過幾天再去買。”

許景因坐在顧跡旁邊,閒聊著說道:“言從逾的性格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樣。”

顧跡好奇道:“你以為是什麼樣的?”

“以為會很高冷。”許景因道:“高嶺之花那種感覺,觸不可及。”

顧跡唇角微微上揚,“怎麼說?”

許景因看人一向都很準,比如能在見林清然的第一眼就感覺出他面相貪婪,但沒想到許景因會言從逾這種評價。

小言什麼時候高冷了?

許景因道:“他之前總是獨來獨往,平時也不太搭理人,在學校裡時間也不多,連同班的都沒跟他說過幾句話。都是論壇上的評價。”

顧跡呢喃道:“小言好可憐,沒有朋友。”

許景因:“……”

油鹽不進是吧。

許景因試圖糾正顧跡錯誤的想法,“沒有朋友和不想有朋友,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懂嗎?”

顧跡沒怎麼聽進去,不管是哪個原因,原來言從逾居然沒有朋友。

可憐小言。

*

幾天後,顧跡收到言從逾發來的好訊息。

上次參加的繪畫作品比賽的結果已經出來,言從逾遞交上去的作品《奇蹟》獲得校內評比第一名,而前三名的作品會被提交到市裡繼續參賽。

這次校內的優秀作品照片全部展覽在學校的文藝館裡。

【言從逾:要不要一起去看?】

顧跡雖然早就知道言從逾很厲害,但現在才清楚了具體程度,由衷佩服。

【顧跡:好啊。】

言從逾給顧跡發了時間,【那我在宿舍樓下等你。】

放下手機後,顧跡心裡想著要不要給言從逾慶祝一下。

小言得了第一名這麼厲害,又沒有其他朋友,不知道會不會有人給他慶祝一下。

要是他們宿舍裡面誰能得個什麼比賽的第一名,這麼破天荒的大好事,恨不得放禮炮讓全棟樓都知道。

他想了想,在出門前準備了個小小的禮物。快到約定時間,顧跡提前下樓後,言從逾已經在樓下等著了。

除了上次體育館的意外,其餘時間言從逾總是會比他先到,不管他提前多久。

“你下次不要來太早了。”顧跡走到他的身邊,“等多久了?”

言從逾搖了搖頭,“沒有,我也剛到。”

顧跡拿言從逾沒辦法,之前問的時候對方也這樣說,但每次還是會提前很久到。

他心想下次他要提前一個小時就蹲點,看看言從逾到底是什麼時候來的。

在去往文藝館的路上,顧跡拿出了自己的禮物,遞給了言從逾。

“送給你。”顧跡眉眼帶著笑意,說道:“時間不多,臨時準備的。”

言從逾有些發怔,遲疑兩秒接過了顧跡手裡的黑色盒子。

開啟盒子後,裡面是一根項鍊,底下墜著一個小小的銀色王冠,帶著低調的精緻。

顧跡偏頭看他,“怎麼樣?”

他去商場的時候,本來看中的是一款鑲著細鑽的皇冠頭飾,但過於華麗,還不是男款。日常使用機會幾乎為零,唯一的作用可能就是放在家裡當展覽品。

思考之後,顧跡便買了這個小王冠項鍊,不會太浮誇,也有第一名的喻意。

言從逾不敢相信,拿著黑色盒子的手甚至有些發燙。

他喉間發緊,心口倏地被軟軟戳了下,悶悶地笑了出來,“謝謝,很喜歡。”

眼裡的情緒柔軟下來,眉眼間的笑意難以掩藏,言從逾看著顧跡幾乎移不開眼。

顧跡安下心:“喜歡就好。”

到了文藝館後,這個時間來看展的人不多。學校的展覽一般知名度不高,也沒怎麼推廣,但極其優秀的作品會送到上面繼續參賽,如果再得獎的話,就會被高度重視。

為了防止損壞,展覽裡沒有放畫作原版,而是拍下來的照片。

能評為優秀作品的畫作都有各自的特點,兩人順著長廊走,看了一圈後,顧跡還是覺得言從逾畫得最好看。

在長廊的盡頭處是《奇蹟》畫作,旁邊有幾個同學正在看這幅畫。

“怪不得是第一名呢,這個排名一點都不虛。”

“人物和風景融合得好棒……地點怎麼看著有點像我們學校的後湖?”

“後湖哪有這麼好看?應該是虛構的,畫面上這個男生也是吧,真人能長得這麼完美嗎?”

“應該都是想象的。哎,我們光憑想象力就差人家一截,我做夢都夢不出來這種畫面。”

“誒,為什麼這幅畫會叫《奇蹟》?感覺和畫面沒什麼關係?”

“可能因為這幅畫本身就是個奇蹟吧。”

顧跡聽到了他們的後半段對話,再次看向這幅畫,也產生了疑惑,“為什麼取這個名字?”

言從逾輕聲道:“突然想到的。”

畫的名字沒什麼特別的含義,言從逾當時提交作品的時候正好想著顧跡,便在畫名裡用了個‘跡’字。但單單是一個字表達的意思太過明顯,他就隨便組了個詞。

剛才幾個看畫的同學準備離開的時候,正好和言從逾和顧跡撞上了,幾人似乎有些驚詫地多看了幾眼,直到兩人走過後才移開了視線。

顧跡沒多在意,倒不擔心自己會被認出來。畫作上只畫了他的側臉,而且畫的處理方法和照片還是有區別的,認識他的人或許能認出來,但不認識他的人最多覺得有些相似。

再往前走了兩步,顧跡忽然看見一幅很眼熟的畫作,沒多想就問道:“……你交了兩幅畫嗎?”

面前的這幅作品是第三名,是一幅星空畫。顧跡之所以看著眼熟,是因為這幅畫和上次顧跡去畫室時,言從逾正在畫的那幅幾乎一樣。

當時顧跡也照著畫了一遍,所以對這幅畫的印象頗深。

“這幅不是我的。”言從逾道。

顧跡愣了愣,雖說星空並不是什麼少見的元素,但每個人畫出來的星空都不可能相同。尤其顧跡還對這幅畫上的一些顏色有印象,比如右上角的一顆粉色的星球。

當時顧跡模仿的時候,還疑惑過為什麼要用粉色,但沒想出來原因,便依葫蘆畫瓢地塗了個粉色圓圈。

顧跡猜道:“你當時也是臨摹的嗎?”

如果這幅畫和言從逾的那幅畫都是臨摹的同一幅畫,也許會出現相似度這麼高的可能。

言從逾抬頭看向牆上的畫,心情不太好:“你也覺得像嗎?”

顧跡點點頭,“七八成的相似——”

他忽然想到什麼,他記得當時言從逾是現場畫的,並沒有臨摹其它作品,試探性問道:“……你的畫被偷了?”

“畫沒被偷。”言從逾道:“但這個…的確很像。”

顧跡拉起言從逾的手腕,“換個地方,別在這說。”

咖啡館裡,顧跡聽言從逾說完了事情的經過。

事情其實並不複雜,當時言從逾畫完星空畫後,便抽時間把他和顧跡的畫都裝了框,然後帶回了家。

但畫在裝框之前,一直放在畫室裡。

當時這幅星空畫只是出於靈感畫下來的,言從逾並沒有想過用它參加比賽,沒有保密,也不在意會不會被人看見。

直到比賽結果出來之後,言從逾在看到第三名的作品時,才和自己的畫聯絡起來。

兩幅畫的相似程度很高,是顧跡隔了這麼長時間再看都會覺得眼熟的程度,而作為畫這幅畫的人,言從逾更是第一眼就認出來了。

他看了很久,卻無計可施。

問題就在於,言從逾沒法證明自己的畫是先於參賽的那幅畫。沒有證據的指認,只會被組委會判定為栽贓,還有可能被取消參賽名額。

言從逾說完了事情,抿了抿唇,“……你相信我嗎?”

“當然相信。”

“而且那幅畫是我看著你畫的。”

顧跡眉頭緊皺著,沒想到還有偷畫參加比賽的無恥行為。

他問道:“那個作品是誰交的,你認識嗎?”

言從逾沒什麼很強的勝負心,他可以接受自己的作品不得獎,但卻很難忍受自己的作品冠上了別人的名字。

紙質作品很難確認時間的先後順序,言從逾雖然氣惱,但這種情況卻似乎也只能認栽。

也許唯一的安慰就是顧跡相信他。

組委會不會接受沒有證據的指認,但顧跡卻無條件信任了他。

言從逾回答道:“……這人你也認識。”

整個美術系裡面,顧跡就認識兩個人。

顧跡表情難看,“林清然?”

以林清然的人品,做出這種事情並不奇怪。但再提起這個名字,還是讓顧跡覺得一陣噁心。

他原本還想著當面去找那人,說不定會有效果。但林清然不一樣,對於沒有道德的人來說,這個方法幾乎不可能。

顧跡擰緊眉:“可你畫得比那幅好看。”

同一幅畫面下兩者對比,更能表現出誰畫得更好,差距顯而易見。

言從逾搖搖頭,“沒用。”

誰畫的好看並沒法證明誰就是先畫的。

“……那靈感呢?”

“也不行。”

“他的畫是什麼時候畫的?”

言從逾道:“這次比賽要求是要用報名之後的作品,在九月二十五之後。”

顧跡有些煩躁,儘量冷靜下來思考問題,“時間前後的話,當時教室裡面有監控嗎?”

“沒有,藝術樓沒裝監控。”

言從逾沒想到顧跡會這麼生氣,他一開始沒打算主動告訴對方,是因為雖然顧跡和林清然已經分手,可他不知道顧跡對林清然現在是個什麼態度,萬一還有點感情怎麼辦?

他不想再在顧跡的面前提到這個名字。

“時間……”顧跡閉了閉眼,回想起那天的場景,試圖想起當時發生了什麼。

言從逾有些擔心顧跡會太固執了,想說些什麼。

似是想到什麼,顧跡倏地抬眼看向言從逾,眸中難掩驚喜的神情。

言從逾一怔,“怎麼了?”

顧跡本來坐在言從逾對面,此時起身坐到了他旁邊,沒注意地靠得很近。

他拿出手機,翻出幾張照片遞到言從逾眼前,有些緊張地問道:“這個行嗎?”

當時是顧跡第一次完成一幅畫,畫完的時候言從逾問他要不要裝框,他覺得他的畫可能配不上框,便沒想著要把畫儲存下來。

但畢竟是首次作品,顧跡還是拍了幾張照片留作紀念。

手機裡的這幾張照片拍得隨意,有兩張把言從逾的畫也拍了進去。雖然不算清晰,但足夠完整。

——上方時間顯示是九月十九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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