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日向翔陽的表情大概很懵逼。
在他反應過來之前, 白鷺直接拉上了辦公室的大門，關嚴實之前不忘補了一句：“那就這麼說定了。”
幫老師批完卷子，等她趕到第二體育館的時候已經是19:05左右了。
“接得好！！”
“左邊——！”
體育館內不斷傳來高喊的聲音, 球鞋摩攃地面從而發出刺耳的聲響，白鷺遠遠站在門口就能聽見不少沒有聽過的陌生男聲。
【系統：loading……loading……】
【系統：檢測到玩家觸發攻略角色, 正在解鎖好感度系統。】
“sagi醬, 你來的正好。”
“啊……好的。”
【系統：真虧你還記得他的名字呢。】
山口忠抿了一下唇，聽到清水學姐的提醒，他握緊十指小心翼翼地看向白鷺的方向，張了張嘴，最後卻什麼也沒說，只是拘謹地收回去，墨綠色的劉海遮住了眉梢。
總覺得……有點對不住他啊。
話說……剛才解鎖新人物的提示音，該不會就是那位教練吧。
雖然對攻略方面興趣不大, 但是作為一名模擬經營愛好者，經營社團這邊白鷺肯定勵志做到完美。
【系統：攻略角色19號“烏養繫心”是烏野的新教練哦, 他目前只教到音駒練習賽結束。】
對方的好感度跳動幅度很大，哪怕現在也正在呈波浪形加減，少女沉默不語地看著山口無精打采的背影，沒有上前搭話，也沒有追上去說些什麼。
比賽結束的口哨聲響起，練習賽在7點50的時候正式結束，不少町內會的前輩們都心情不錯地告別大家，笑呵呵離開了體育館。
【系統：26歲，單身。】
一邊寫筆記一邊跟著清水潔子來到計時牌旁邊，走在身旁的黑髮女生已經對著頂替的人說道：“山口。”
然而……
【系統：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感覺放著不管他自己也會堅持留下來。
還是在鬧出“矛盾”之後。
“町內會球隊？”
【系統：玩家，怎麼感覺你又想擺爛啦？】
日向翔陽比想象中跳得還要高。
並沒有。
白鷺有些意外，總感覺這個任務已經用不到自己了，怪不得時限一週那麼短，記得遊戲宣傳pv裡除了武田老師外, 確實有位一看就是二十多歲的金髮青年。
少年垂頭喪氣地離開了原位。
白鷺對這個遊戲已經快要看透了，就比如說先前那位看上來像社會大哥、留著小鬍子的丸子頭男生。
果然如系統之前所說, 放著不管他們也會自己回來。
還有新的教練……主線任務的那個麼。
他這幅樣子也難怪，白鷺中午跑走之後，一整個下午都在醫務室躺著，哪怕是距離再近的同桌，人見不到也根本沒用。
“東峰旭”這個人，應該是烏野目前力量最強的選手, 他的身體數值很不錯，可以找時間用相田麗子的技能觀測一下。
為什麼還要說一下年齡。
暫時放著不管，隔一會兒再去主動道歉的話，應該會加很多好感度吧。
好像叫烏養來著。
由於排球部正在進行練習賽，白鷺大部分時間都在幫忙計分，沒有時間去做些雜活，她乾脆趁著這個時間好好觀察了一下隊員們的打法。
與山口忠的尷尬碰面只是一個小插曲。
這不是當然的麼。
“那，我先回去了。”
此時此刻, 對方身上正穿著綠色的號碼背心（所屬町內會球隊），手臂用力地將球拍到了對面的場地。
【系統：正解！】
白鷺知道這個打法真正的高光都在二傳上面，影山飛雄的傳球簡直精準到可怕。
“咻——”
她懶的搭理系統, 直接翻出自己的筆記本，低頭記下了對方的資訊。
“sagi醬已經來了，你不用負責烏野這邊的計分了。”
看到他的怪人進攻，彷彿能幻視到某種展翅飛翔的鳥類，乘著黑色的翅膀將排球帶到了敵方的賽場上。
清水潔子發現了提著鞋子邁進來的少女，耐心走過去, 給她解釋了一下現在的情況：“武田老師找來了新的教練, 目前大家正在和教練組織的町內會球隊打練習賽。”
新教練總結了幾句，澤村大地也講了兩句，這場練習賽總算是告一段落了。
趁著男生們埋頭做拉伸運動，白鷺拿著筆記本走到他們面前，主動開口說道：“那個，大家。”
“其實……我這兩天做了一些筆記和觀察，也想提一點小建議，希望大家不要覺得我自以為是。”
“誒？白鷺桑有什麼建議嗎？”
“哦！！”
“白鷺學妹，你有什麼建議儘管提！”
西谷夕第一個衝上來，興沖沖地握起了拳頭，一副我準備好了的樣子容光煥發地豎起耳朵。
“……剛才餘光看到的時候就覺得不可思議，果然她真的加入排球部了啊。”
趴在他旁邊壓腿的某個丸子頭男生摸了摸頭髮，語氣夾雜著微妙的感慨，腦子裡回想起前幾天他偷偷摸摸來排球部，卻被對方誤認為是參加社團的正經隊員、小心翼翼詢問能否參觀的事情。
怎麼說呢，心情很複雜。
東峰旭那個時候完全沒想到自己會被拉進來打比賽，還是不給拒絕餘地的那種。
而且，這麼漂亮的學妹竟然真的成為了經理，本來清水在男排部已經讓人非常感謝的存在了。
“白…白鷺桑！”
日向翔陽同樣衝了過來，大概是先前在辦公室裡某個對話的衝擊力未退，他看到少女的時候臉頰不受控制地泛紅，眼神卻充斥著期待的情緒：“你要提什麼建議呢？”
“翔陽。”
見大家一個個態度良好，白鷺自然不再客氣，微笑著說出了與表情完全相反的話：“你的彈跳力和速度很厲害，真的像‘飛’起來一樣。”
“但是技術很爛呢。”
“…誒？”
“我剛才就有注意到，怪人快攻，你一直閉著眼睛，打法的核心幾乎都在影山身上，是因為翔陽還做不到睜著眼睛嗎？”
“嗯……”
日向翔陽的表情呆滯，朝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蔫了下來：“是的。”
“原來如此，怪人快攻確實很厲害，全程由影山把球送到翔陽手裡，一眨眼就把球打進了對方的場地。”
“但是這個打法，我感覺你的意識被完全扼殺了。”
少女話音落下，空氣突然有些安靜。
影山飛雄皺了一下眉，雖然他和白鷺現在仍處於十分尷尬、連搭話也困難的處境，但此時此刻針對排球，還是站了出來：“那個快攻不需要加入日向的意識。”
“他只要等著我把球送過去就好了，就是因為這傢伙還做不到，我才會全程負責把球傳過去。”
“我知道。”
“我不是想讓你們的快攻做出更改，也不會強硬地要求翔陽睜開眼睛。”白鷺的表情沒有變化，語氣淡淡地說道：“同為二傳手，我只是覺得這樣太獨.裁、也太浪費了。”
獨.裁。
這個詞讓面前這位容貌冷峻的黑髮男生直接僵在原地。
空氣再次陷入安靜，甚至隱約點燃了火.藥味，一旁的澤村大地抬了抬手，似乎猶豫著要不要打斷。
【系統：攻略角色“影山飛雄”好感度-10。】
這是踩什麼雷了麼？
白鷺沒有管，直接神色認真地望向日向：“所以，翔陽。”
“我覺得你可以增加一些訓練內容。”
“安心好啦，你們的怪人快攻很厲害並且已經成型了，我不會強拆人意，只是想提醒一下翔陽，你不要沉浸在這種快攻裡，在比賽上大可以隨意使用，但私下裡要自己練練普通的快攻。”
“除了影山，我建議你多試試不同的二傳給自己傳球，增加臨場反應的能力，鍛鍊自己的意識。”
“剛才的練習賽，球有幾次擦網過來，你有些手慌腳亂沒接到吧？”
“關於訓練的內容，我覺得平時可以和菅原學長組合幾次，如果你願意的話，我也可以幫你託球找找手感。”
“誒，好…好的！！”
日向翔陽比想象中要接受良好，他剛才還懨懨的表情直接亮了起來，明明被訓了，興致卻被高高拔起的樣子：“白鷺桑觀察的好仔細！”
“其他人的託球啊……我會試試的！”
【系統：攻略角色“影山飛雄”好感度-1。】
【系統：攻略角色“影山飛雄”好感度＋11。】
【系統：攻略角色“影山飛雄”好感度-1。】
白鷺依舊沒有管好感度反覆增減的某人，她轉頭看向其他人，開始根據這兩天的觀察，逐步提出自己的建議。
“菅原學長的球風非常穩，有一種老手的可靠感。”
“但是有的時候有點保守，比如賽場上抉擇該給誰的時候，可以試著大膽一些。”
“澤村學長的接球很可靠，總是能時刻觀察到球的位置，但是請注意穩定陣形。”
“田中學長進攻真的很帥氣呢，球風超犀利的，但請注意攔網的速度，留意對面的時間差。”
“西谷學長，接球超級厲害，基本功非常紮實。”
“我沒有什麼建議，也許你可以試試研究新招式。”
“旭學長……抱歉，我不知道你的姓氏所以這樣叫了，您的力量很強，但球的軌跡控制不是很擅長，請多練習一些控球的技巧。”
“誒？我也有嗎？”
東峰旭驚訝地指了指自己：“我姓東峰，你保持剛才的叫法就行，我不介意的。”
而且……
他保持著剛才的表情看向紅印未退的手掌心。
比起自己也被點評到，東峰旭更驚訝的是少女的觀察力，正如對方所說，他自己也知道他的控球技術不是很強，目前還做不到隨心所欲地想把球打在哪裡、球就落到哪裡。
進攻依靠的基本都是力量。
“那麼旭學長。”
“在訓練這方面，除了對準礦泉水瓶進行發球練習，我覺得您可以適當地縮減力度，轉而用來控制軌跡，比如說10%的力量時如何控球，50%的力量時如何控球，80%的力量又是如何控球。”
“如果你願意接受的話，我可以回去研究一下關於您的訓練特質內容。”
“好…好的，麻煩你了。”
“嗯嗯，月島君的話……”
白鷺笑眯眯地看向坐在地上做著拉伸運動的奶黃髮色少年，語氣沒有任何變化地說道：“挺好的，加油。”
月島螢：“……”
【系統：肉眼可見地感受到了敷衍吶。】
因為，這傢伙壓根沒用盡全力吧。
白鷺沒什麼表情地收回視線，從昨天她就注意到了，包括剛才練習賽也是，月島螢的態度和其他人完全是不同的，像極了自己先前攻略大家的態度。
——很隨便。
勉勉強強可以應付一下，想攻略就攻略（想認真打就認真打），完全隨心情而定。
不知道為什麼令人心情複雜，彷彿幻視到自己的黑歷史一樣，白鷺的內心有點微妙。
先隨他去吧。
少女的建議說完，大家除了短暫地錯愕她明明有著天使般的臉龐、卻說出了魔鬼的話語，接下來的態度都很不錯。
甚至對他們這位漂亮的新經理道了謝，接受良好地採納了建議。
畢竟白鷺的提議確實一針見血，還特意誇讚了每個人的優點。
“好了，接下來開始整理體育館，大家去把椅子放回用品室。”
澤村大地拍拍手掌，心情不錯地安排起了雜活。
答應白鷺的入部請求是個正確的決定，大家的態度也比之前更積極了，似乎被美少女辱罵（劃掉）誇獎並指導是件令人興奮的事情。
“收到——！”
趁著男生們開始做後勤工作，白鷺拿著筆記本尋找一圈，找到了待在體育館門口抽菸的新教練：“抱歉，教練。”
“明明您在這裡，我還擅自說了那麼多。”
“誒？啊……”
烏養繫心掐滅菸頭，棕栗色的瞳孔有些意外地看向面前這個正到離譜的女孩子：“沒事，咳，不是挺好的嘛。”
“聽你的形容，也打排球吧，什麼位置？”
“唔，二傳。”
【系統：攻略角色“烏養繫心”好感度＋10。】
是二傳為什麼會突然加10點好感度。
難不成您也是二傳手麼。
【系統：沒錯！】
“……”
“教練，聽說您以前也是烏野的學生，還能組織町內會球隊，好厲害呢。”
白鷺暫且無視腦子裡的機械音，她沒有忘記主線任務，試探性地開啟了說服模式：“您能來做排球部的教練真的太好了。”
“啊……”
“我大概指教到你們打完音駒練習賽，咳。”
大概啊。
明明之前不是這個口吻吧，是因為看了大家的比賽麼。
白鷺心裡一下子有了點計較，暫時不擔心這位新教練去留的問題了，“嗯嗯，那樣也很感謝了。”
她直接告別轉過頭去的烏養繫心，回到體育館開始幹起了雜物活……沒辦法，身為經理，日課還擺在那裡等著自己完成。
拖地、洗髒衣服什麼的都是日常環節，與至少3個部員打招呼的少女也完成了，系統照常獎勵了3000円。
她拿著拖把將地面上的一處汗漬擦乾淨，與此同時，一個排球剛好滾到白鷺的腳邊。
被正在撿球的黑髮少年撿了起來。
“影山君。”
白鷺仰頭看向對方，介於這傢伙的好感度仍在反覆橫跳，尤其是現在又和自己獨處，他的表情沉默到了極致……
她沒有再冷哼一聲轉身走人。
“你生氣了嗎？”
“啊？”
默默點頭打招呼，正要離開的影山飛雄愣了一下。
實不相瞞，他覺得白鷺才生氣了。
畢竟對方前幾天都不願意搭理自己，現在重新交流，剛才的對話又不了了之，她一看就不想再和自己說話的樣子。
女生真的很難搞懂啊。
當然，比起搞不搞懂什麼的，影山飛雄更在意的是那個詞彙——獨.裁。
中學的時候就被稱為“王者”，意為球場上以自我為中心、獨.裁又專橫的王者，給隊友託球背後卻誰也不在，影山曾做過無數次這樣的噩夢。
沒想到，竟然又被提及了“獨.裁”這兩個字。
照這樣下去，別說打敗及川學長了，他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像對方那樣成為讓每個隊員都能發揮出100%的二傳手。
“沒有生氣就好。”
白鷺打斷了影山飛雄的沉思與自惱，“因為總感覺從剛才開始，你就很焦躁的樣子，看起來也很不高興。”
“影山君，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作為一名經理，想給同伴提一些自己的理解與建議而已。”
“畢竟我本人也是二傳手，可靠的二傳會增加隊伍的凝聚力，是將眾人連線在一起的紐扣，我是這樣認為的。”
一口氣叭叭將話說完，少女的表情放得很柔和：“你不覺得二傳像是隊伍的司令部一樣很帥氣嗎？”
【系統：攻略角色“影山飛雄”好感度＋5。】
“……嗯。”
影山飛雄的表情難得有些安靜，他似乎沒想到白鷺會說出這樣的話。
“所以對於影山君我也有些建議，我覺得你在執著於精準託球的同時，還可以多瞭解一下其他隊員，觀察他們平時的動作、打球的小習慣。”
“等我統計好大家的身體數值，我會給你看一下的。”
“只有充分了解隊友的習性、身體能力，才能像司令塔一樣更好地開發出每個人的能力，我是這樣想的。”
白鷺歪了一下頭，語氣全然不像之前那樣虛偽：“這麼說，你會不開心嗎？”
“………還好。”
【系統：他的好感度又加了呢。】
“嗯嗯。”
“那我們和好吧，同為烏野排球部的成員，大家都是同伴，希望以後可以好好相處。”
她靈動的淺梨色的眸子笑彎在一起。
影山飛雄停滯了幾秒，看著少女伸出來的白嫩左手，他收起排球，抬起骨節分明的手掌握住了她纖細嬌小的手掌心。
“好。”
【系統：攻略角色“影山飛雄”好感度＋10。】
***
影山飛雄的問題成功解決……
山口忠那邊的“矛盾”卻等待著自己處理。
白鷺在心裡嘆了一口氣，總感覺今天沒有什麼好時機找對方，明天再說吧。
【系統：可憐的攻略角色16號，他一直在看玩家呢。】
用你的話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明天就是黃金週假期的第一天，也是合宿正式開始的日子，有的是時機找山口談話，拖的久一點對方沒準會像影山那樣，突然加個10掉好感度什麼的。
當然，比起這個……
趁著大家現在各幹各的雜活，她想用“相田麗子的神技”調察一下大家的數值。
是時候該試試這所謂的神技了。
白鷺翻出記號筆，左右尋找了一圈，一眼就發現了今天放學還被她提前“約定好”的日向翔陽，此時正站在講臺旁邊，貌似和東峰旭交談著什麼。
兩個人的氣氛極為融洽，雖然身高比例令人感到驚嚇，彷彿什麼拐.賣.兒童的大型現場，他們的表情卻很和睦。
東峰旭也在的話……
先調查一下對方好了，她對這傢伙的肌肉和力量真的很好奇。
“翔陽，旭學長。”
白鷺小跑著趕過去，站到了身材魁梧的丸子頭男生的面前，經過這傢伙體型的對比，少女的身形纖細又嬌瘦，竟透出了一絲楚楚可憐的感覺。
“你已經決定回排球部了嗎？”
“啊……嗯。”
東峰旭不好意思地颳了刮臉頰，剛才被日向詢問這個話題，大家都語氣調侃地接納了自己，讓他感到非常安心。
果然，他還是喜歡這裡。
“太好了，您也知道我是排球部的新經理對吧？我有一個小請求請您務必答應。”
白鷺翻開筆記本，開啟了記號筆的筆帽，語氣輕鬆地說道：“請把衣服脫下來給我看看。”
“啊？”
空氣驀然靜止了幾秒。
東峰旭發出了一個短暫且沒反應過來的音節，跟緊跟在他後面的，是日向翔陽更為震驚的口吻：“誒？！”
“啊，抱歉，我沒有解釋過嗎？”
“其實我跟人學過一項特殊的能力，只要看到一個人的肌肉和身體，就能用資料化的形式判斷出對方的各項數值。”
“所以我先前才會那樣和翔陽說啦。”
白鷺趕緊不好意思的樣子解釋出聲：“抱歉，讓你們感到奇怪了。”
“原來是這樣，感、感覺好厲害啊……”東峰旭不可思議地看向少女，他的語氣遠沒有外表那樣兇悍，反而溫溫柔柔的，不太好意思地捏住自己的襯衫：“那……”
“等等！”
橘子頭少年突然喊了一句。
“先、先看我的吧！”他一反常態地低垂著腦袋，沒有像之前那樣眼神亮晶晶地捧場白鷺，而是快速拉著她來到外面的角落，聲音小的像蚊子：“白鷺桑，不是說好了社團活動的時候給你看……”
橙褐色的雙眸盯著腳尖，日向翔陽似乎完全不敢看少女，埋著頭直接用力掀開了自己襯衫的衣襬，露出健康的小麥色面板。
少年的身板纖瘦，胳膊卻比想象中要有爆發力，健碩的肌肉佈置在各處。
“翔陽？”
白鷺頗為意外地看向他，聲音透出了一點無語和無奈：“謝謝，不過你在外面脫不冷嗎，回屋裡再說吧。”
她沒想到對方會主動將人拽出來，還一口氣脫掉了上衣。
嗯，體型倒是比想象中強壯。
“…沒關係的。”
日向翔陽抿了抿唇瓣，他臉頰通紅地抬起頭，像是終於敢直視少女一樣，堅定的雙眸裡迸發出了十足的魄力。
“而且……我不想讓白鷺桑看到其他人的肌肉。”
嗯？
白鷺愣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樣的眼神，她下意識想起了自己先前將對方與山口做出的對比。
同樣是害羞，日向翔陽的神態…亦或者說性格，更有一種動物般的野性和敏銳的直覺。
就比方說現在。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盡可能的當第一個人。”
少年靜靜地註釋著她，說出口的語氣認真且充斥著堅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