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騎兵突進

在南洋軍炮兵展開炮火齊射後,密集的炮彈轟炸在橋頭陣地上,將這裡橋邊的神祠轟塌,聚集土著士兵的橋邊陣地木柵欄轟的破爛不堪,搖搖欲墜。

每一發炮彈打在土著士兵聚集的隊伍中,毫無疑問就趟出了一條血衚衕。

鮮血橫飛,慘叫連連。

沒過多大功夫

聚集千餘人的陣地上,傷亡便超過了一百多人,這讓很多土著士兵神情驚慌的想要逃跑,隨即被白人督戰隊揮刀砍翻。

五分鐘的炮擊很快過去,眼前的荷軍橋頭陣地已經被炮火轟擊的破破爛爛,木柵欄成片的倒塌。

在鏗鏘有力的軍樂聲中,南洋軍的一個步兵營四百餘名將士,排著整齊的佇列向前行去,展開了第一波攻勢。

見此情景

殖民軍隊白人司令長官凱恩-範-科爾維克少將眼神中露出期待之色,察雅鎮的地理優勢,是環繞貝利克城不多的近郊防禦要點,能夠與敵隔河而戰。

爭奪這座古石橋,就是重中之重。

荷軍之所以在此前的炮擊中完全沒有表現,是因為他手中的野戰火炮並不多,只有區區27門,要用在關鍵的地方。

荷軍手中更多的野戰火炮,在海灣公路之戰中已盡數被敵人繳獲,至少在一百門火炮以上。

這時荷軍也紛紛舉槍瞄準,雙方几乎不差先後的打出了齊射,密集響起的槍聲綿綿不絕,大團大團的硝煙再度升騰而起。

僅一輪的齊射,就造成荷軍防禦士兵割麥子一般倒下一片。

如此近距離的排槍射擊,給法國近衛騎兵團帶去了血淋淋的記憶,無數的騎兵倒在了衝鋒的路途上,人馬屍體堆積起半人多高。

這時候

法軍指揮官蒙卡姆沒有等到靠近便讓士兵開火,士兵在120碼開火,法軍的射擊並沒有給英軍造成足夠殺傷。

滑膛槍子彈經過200多碼的漫長距離,打到士兵身上,子彈的動能已經差不多消失殆盡,擊中了也入肉不深。

英法軍隊在上述兩場戰爭中使用的武器,與現在無異。

這裡面,必然有誇大其詞的成分。

“啪啪啪啪啪啪啪……”

無論法制的共和九式,還是荷制815滑膛槍,其有效射程皆為300~350碼左右,實際上遠遠達不到。

反觀對方

南洋軍的嚴整佇列中也倒下了七八人,這是在對方齊射中,被漫天飛舞子彈擊中的倒黴蛋。

帶隊的南洋軍官抽出閃亮的指揮刀,命令“全體停止前進”,“槍下肩”,“裝填彈藥”,“槍平舉”,在防禦的荷軍士兵一臉驚恐的神色中,狠狠的揮下了指揮刀。

400多發炙熱的子彈,宛如致命的蝗蟲般迎面射來,“噼裡啪啦”的打在木柵欄上,“噗噗,噗,噗噗……”在防禦士兵的身上鑿開了刺眼血洞,大片的慘叫聲隨之響起來。

命令道;“發射……”

當凱恩-範-科爾維克少將看見南洋軍士兵在兩百碼以外一輪齊射,就造成乙方官兵四十餘人死傷,心中的震動已經讓他神色劇變。

而英軍承受著兩輪排槍齊射的巨大傷亡,繼續以嚴整的隊形逼近法軍至60餘碼,英軍在靠近後傾瀉密集的致命火力,幾乎將整個排面的法軍擊倒,戰爭不到一個小時就結束了,英軍取得了徹底勝利。

凱恩-範-科爾維克少將能夠得到的野戰火炮只有41門,分在城郊兩個方向部署,察雅鎮部署了27門野戰火炮。

若是用於火炮對轟,以27門火炮如何能夠抵擋68門火炮的集火轟擊?

炙熱的彈雨猶如飛蝗撲來,荷軍陣營中爆起了大團大團的血霧,然後割麥子一般的倒下了四五十人,慘叫連連。

逼近橋頭南洋軍的官兵在指揮官的口令下,動作嚴謹有序的繼續裝填子彈,舉槍瞄準……

直到親眼見證,可一切已經晚了。

反觀南洋軍士兵手中的米尼步槍,在兩百多碼距離上,不但能夠穿透兩指厚的木板,擊斃木板後的荷軍士兵。

好在很多士兵並不致命,以被擊傷的居多。

察雅鎮的荷軍炮兵陣地,在距離古橋西端約公里的位置,炮彈的落點籠罩了古橋西端的扇形區域。

距離橋西荷軍木柵欄防禦陣地,大約230碼~240碼左右。

凱恩-範-科爾維克少將不得不避開東方軍隊的鋒芒,選擇用土著僕從軍炮灰硬扛橋頭陣地對策,也是相對有利的辦法。

騾馬運輸隊和巡邏隊連番遇襲,他依然固執的不相信南洋軍手中的步兵武器有如此大威力。

貝利克作為兩路進軍的偏師,在輕易攻陷沙拉迪克後,聽聞北路兵團慘遭全軍覆沒的噩耗後,匆忙的又回撤到貝利克,像刺蝟一樣鞏固防禦。

而在英法七年戰爭中,亞伯拉罕平原戰役決定了魁北克的命運,但其過程卻快速而簡單。

作為一名殖民軍隊的高階步兵指揮官,凱恩-範-科爾維克少將深知在250碼外,能夠毫無阻礙擊斃敵人的燧發步槍,對他手下的軍隊而言就是一場噩夢。

細思之下

只能講在這個距離上,滑膛槍發射的子彈還有殺傷力,射擊精度只能上帝保佑了。

伴隨著一陣噼裡啪啦密集的清脆排槍聲響過,士兵佇列的上方升騰起濃烈的灰黑色硝煙,一大團,一大團瀰漫開來。

粗略的數數,最前方至少倒下了四五十人。

在凱恩-範-科爾維克少將神情凝重的思索時,進攻的四百餘南洋軍官兵佇列,已逼近到橋東百餘米的位置。

只待南洋軍突破後,荷軍將集中全力以炮火轟擊,力求對東方人的軍隊造成大量殺傷,起到關鍵性作用。

歐洲軍界普遍的共識,線列步兵齊射距離應該在100碼以內,才能保證足夠的精確度和戰果,給敵人帶去足夠大的傷害。

這樣驚人的齊射效果,讓凱恩-範-科爾維克少將忍不住眼皮子狠狠抽搐了下,臉色迅即變得非常難看起來。

在著名的滑鐵盧戰役中,英國統帥威靈頓公爵面對法國近衛騎兵團的狂飆衝鋒,直到將敵人放進到30碼距離內,才命令集火排槍打擊。

南洋軍步兵手中犀利的武器,給他的震撼不下於聽到海灣公路慘敗的訊息。

他是一個久經戰陣的職業軍人,一生經歷過大小几十場戰鬥,在坡斯總督時期,科爾維克就是征服蘇門達臘軍隊中一名少校。

而且有能力一穿二,即在擊中前一名士兵的同時,子彈的勢能未竭,穿透他的身體,又擊中身後的另一名士兵。

這一比較,高下立見。

經過炮火和兩輪排槍打擊,固守在橋西防禦陣地上的千餘荷軍土著士兵,傷亡已達到兩百三四十人,而這引起了極大的騷動。

但是在白人督戰隊的彈壓下,不得不硬著頭皮作戰。

看到這裡

馮國輝心中已經穩了,他坐在高大的白馬上,嘴角浮現一絲笑意對身邊的泗水師長伍思文少將說道;

“思文兄,你的這個五營打的不錯,看來平時沒少下功夫啊.”

在南陽軍全體將士的面前,負責率先發起攻擊的泗水第二團五營官兵們,在橋頭作戰時,排著整齊的佇列發動一輪又一輪齊射打擊。

每當第一排計程車兵被擊倒,後一排計程車兵便默默的上前補齊。

始終保持著第一排完整的佇列,在長官的命令下,不斷的裝彈,舉槍射擊,極少出現慌亂和炸膛等意外情況。

在面臨生死的大恐怖面前,表現的像沒有感情的機械人一樣。

這樣的軍隊,才是最可怕的軍隊,最富有戰鬥力的軍隊。

伍思文少將坐在馬上微微欠身,口氣謙遜的說道;

“這是大帥教導的好,我南洋軍幾個主力師團,都是經歷過血戰的一線部隊,以崇高的軍人使命和榮譽感為已任,矢志不渝的忠誠於大帥。

大帥目標所指之處,我等軍人縱然赴湯蹈火亦甘之如殆。

泗水師是大帥起家的部隊,我一直教導全師官兵時刻不忘大帥的恩德,以忠誠為本,驅除韃虜,復興華夏,看來弟兄們是聽進去了.”

“說的好啊!思文兄,我們南洋軍距離神州數千裡之遙。

海外華人要擰成一股繩,打下一片大大的疆土,傳諸於後代子孫,教化蠻夷,布恩德於四方。

這是我們的歷史責任,也是身為華人的神聖天賦使命.”

“思文銘記大帥訓言,時刻不敢有忘.”

“嗯……你看,敵人的橋頭陣地潰散了,哈哈哈……”馮國輝說著便哈哈大笑起來。

在橋頭陣地上

遭遇南洋軍四百餘名進攻士兵連番排槍打擊的陣地上,如今已經是屍橫枕籍,粗一看約有三四百人傷亡,遍地的哀嚎之聲。

剩下陣地上的土著士兵們,在巨大的恐懼籠罩下,一窩蜂的推開了督戰隊計程車兵,一路丟盔棄甲的向後逃去。

在後方荷軍陣營中,突然衝出了百餘人的白人騎兵隊,迎著這些土著士兵就是一陣亂劈亂砍,嚇的這些潰逃土著士兵四散向兩翼跑去。

這中間的場地上,又留下了數十具屍體。

幾乎在這些土著士兵潰逃的同時,另一對千餘人的土著士兵在白人軍官的逼迫下,排著佇列進入橋西陣地。

與此前不同的是

這些土著士兵裝備了一水的共和九式燧發步槍,這在土著士兵中可以算得上絕對精銳。

荷蘭總督府麾下的土著僕從軍中,裝備一水的先進燧發槍部隊,總數絕對不會超過6000人。

其中有一半都損失在海灣公路戰役中,眼前又出現了一支團級火槍兵,這勾起了馮國輝的極大興趣。

他轉過臉命令道;“伍師長……”

“卑職在,請大帥訓示.”

“既然鬼佬拿出了精銳部隊,把你的四營也派上去吧,同他們較量下.”

“遵命,大帥.”

伍思文少將肅然敬禮後,便立刻命令二團四營出戰。

泗水師此次在軍中,只有第二團的1500餘名官兵,剩下的三團留守泗水,一團編入胡老虎指揮的偏師部隊中。

荷軍的這支新銳部隊剛剛進入陣地,便遭受到了24門火炮的集中轟擊,這次整整持續了十分鐘。

猶如當頭一棒,打的這支千餘人的新銳部隊傷亡了一百七八十人,令這個血腥的戰場愈發慘烈。

這還不算,炮擊剛剛結束,二團的四營和五營已經全部在河東岸列陣完畢,呈現半圓形,八百餘杆黑洞洞的槍口直槍橋西的荷軍陣地。

還沒有讓對方喘息一下,密集的排槍聲便再次響起,爆豆子般的響徹不停。

荷軍也負隅頑抗,端起步槍來與南洋軍士兵隔河對射,雙方的戰鬥比方才激烈了許多,也血腥了許多。

在響徹不停的排槍聲中,河西岸的土著士兵們成排成排的倒下,河東岸的南洋軍士兵也隔三岔五的倒下。

生命在步槍對射中飛快消逝,濃烈的硝煙味混合著血腥味擴散開來,籠罩戰場,讓天空似乎都變得陰沉許多。

雙方的激戰,以荷軍承受不住巨大的傷亡而宣告結束。

歷時半個多小時的對射,這支精銳的荷軍土著火槍兵團千餘人損失超過一半,能夠囫圇個撤下去的只有區區440餘人。

而此時的荷軍橋西陣地上屍骸遍地,流淌的血液已經染紅地面,形成一條條殷紅的血溪流入河水中,將河水也渲染成大片的紅色。

戰鬥至今

荷軍的土著炮灰傷亡約1100餘人,南洋軍方面傷亡63人,佔據著毋庸置疑的優勢。

但殖民軍隊司令凱恩-範-科爾維克少將手下足有萬官兵,這點損傷不足十分之一,完全承受得起。

戰至上午10時20分許,荷軍方面派出騎兵打著將旗,要求清理戰場,也是藉機喘息一口氣,南洋軍方面紳士地表示同意。

一個多小時後,戰火再度燃起。

圍繞著橋西陣地的爭奪,雙方各自調兵遣將輪流上場,激戰至下午六時許,荷軍方面傷亡已經達到二千七百餘人。

在他們再次清理戰場後,南洋軍一支330餘騎的騎兵隊突然從裂開的戰陣後方狂飆而至,在短短的三四分鐘內就衝過了古橋,斜次裡向一側手持刀矛的土著僕從軍佇列衝殺而去。

吃柿子要撿軟的捏,南洋軍的騎兵團長陳勇上校把這句話充分應用到實戰中了。

而這突然的變化,打的荷軍方面一個措手不及。

凱恩-範-科爾維克少將急忙調遣130餘人的白人騎兵隊包抄追擊,另外調動一支千餘人的白人民兵前去接應。

可南洋軍騎兵的狂飆速度如此之快,哪裡能夠趕得及?

在騎兵衝過橋頭後,原本就地休息的兩支火槍兵營官兵,立馬站起身來,迅速的跑步前進,尾隨其後也衝上了古橋。

而炮兵們則立刻將野戰炮掛在馭馬上,驅趕著馬匹將火炮迅速前移,目標是沿河東岸一字排開,以強大的炮兵火力掩護渡河。

由此,大混戰開始了。

由於荷軍主力站位有些偏後,在南洋軍騎兵衝過橋頭後,距離橋頭的位置依然有800多米遠。

所以當荷軍開始壓上來時,已經有800餘名南洋軍士兵衝過了古橋,佔據了原先橋西陣地。

而在其後方,黑壓壓的南洋大軍正在蜂擁而來,最快的已經接近了古橋頭。

此時,陳勇上校率領的騎兵團已經猶如利刃般狠狠的劈上了土著僕從軍佇列,並且輕易的將其撕成了幾段。

現代的線列步兵戰術,戰陣普遍較薄,後方等待作戰的土著士兵們也不過排成六列橫隊而已,像紙一樣輕鬆的一捅就破。

呼嘯而過的騎兵砍翻了百餘土著士兵後,穿過了戰陣,便向後方的荷軍炮兵陣地掩殺過去,推進的非常堅決。

匆忙調到炮兵陣地一側的幾百名白人民兵,還沒來得及列隊裝彈,就看到迎面而來的騎兵揮舞著手中閃亮的馬刀,大猴著掩殺了過來。

面臨生死之際,這些沒有經過訓練的白人民兵不出所料的垮了。

他們大聲驚呼的閃避開來,完全沒有直面騎兵衝鋒的勇氣。

這一刻什麼白人殖民者的尊嚴,高傲或榮耀通通不做數,還是逃命要緊。

陳勇上校率領的騎兵隊沒做絲毫停留,從白人民兵潰逃的缺口直接衝進炮兵陣地裡,然後揮舞著馬刀開始了殺戮。

騎兵隊的使命就是對付荷蘭炮兵陣地,這是唯一對全力進攻的南洋軍造成重大威脅的敵人,必須盡皆屠戮一空。

現如今的橋頭陣地上,密集的南洋軍官兵們人擠著人,這一炮下去就是一個血衚衕,至少傷亡十幾人。

27門火炮一輪齊射,就能對南洋軍造成重大的傷亡。

三百多名騎兵呼嘯而至,轉眼間將荷蘭炮兵砍的鬼哭狼嚎,竟然連一炮都沒有打出去,便在馬刀揮舞下見了上帝。

陳勇上校順利的完成了任務,他用手一抹臉上濺到的血水,興奮的高舉馬刀揮舞著喊道;“弟兄們,騎兵萬歲!”

“騎兵萬歲,南洋軍萬歲!”

“弟兄們跟著我,殺出去!”陳勇上校撥轉馬頭,用力的一嗑馬腹,率領手下的騎兵向著百餘人的白人騎兵隊迎擊而去。

雙方相向而行,很快便撞擊在了一起,馬刀揮舞間騎兵紛紛落地,很快便被後續跟上的馬蹄狠狠踩踏,骨骼寸斷,七竅流血而死。

騎兵對戰中最忌落馬,基本上是九死一生的可怕後果。

未及數分數,雙方的騎兵馬隊已經分開了,原地留下了一百三十多屍體和許多無主的戰馬。

只一輪騎兵對沖,對方的130餘騎就損失大半,只剩下區區50餘騎,而且幾乎人人帶傷。

陳勇上校手下的騎兵佔據著絕對的數量優勢,但是在方才的騎兵對沖中,依然損失了近六十騎,並沒有佔到顯著的上風。

南洋軍擁有騎兵畢竟時間尚短,很多招募的騎兵還沒有經受完整的訓練,短短的一年多時間,很難練出弓馬嫻熟的高手。

這個缺點,在騎兵對戰中完全表露了出來。

但南洋軍騎兵兇悍的戰鬥精神,給對面的白人騎兵帶去了深刻印象。

他們僅僅略一停頓,便在白人騎兵長官率領下頭也不回的逃跑了。

“行了,窮寇莫追,我們的目標是軟柿子,而不是去啃硬骨頭.”

陳勇上校舉起戰刀示意停止前進,然後將戰刀的方向轉向那些裝備落後的土著僕從軍士兵。

他的嘴角閃現出一絲獰笑,對左右說道;“走吧,我們去狠狠捅這些土著人的屁股,看他們在兩面受敵的情況下,還能夠堅持多久?”

“遵命,長官.”

騎兵們興高采烈的爆喝一聲,撥轉馬頭又再次掩殺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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