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新婚夜唉

江彥書衝出殿門想大喊一聲,剛張嘴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嘴巴就被一個寬大的手掌捂住,緊接著被對方拽到了殿外的角落裡。

“赫川……怎麼是你,你不是在軍營嗎,什麼時候回的?”江彥書錯愕地看著秦赫川,對方一身赤焰戰袍,臉上還有兩道新傷。

秦赫川沉著俊臉罵道:“江彥書,說你頭腦簡單,還不是一般的簡單!今日是政南王大婚,你也敢亂來?你是活膩了想來個滿門抄斬?要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政南早把你給剁了,你還敢來鬧!”

“你兇什麼兇!我不會蠢到去搶婚,只想喊他一聲,讓他回頭看看我。再說白鶴本就是我帶來這裡的,是雲政南橫刀奪愛搶了我的人,是他不仁不義在先,我若真想帶我的人走,又有什麼錯嗎?”

“什麼都是別人的錯,你從來不找自己的原因!你來這裡無非就是不甘心,你並不是真的愛你口中的‘白鶴’,如果你愛他,此刻應該在家好好鑽研書籍,成為你爹那樣的大史官。你得不到他,所以才覺得珍貴,覺得自己非那個人不可,其實你就是幼稚愚昧!”

“我不是!你胡說八道,你詆譭我!”江彥書氣紅了臉。

秦赫川戳了戳江彥書的腦門,“你能不能像你爹那樣,多讀點書長長腦子!那個人不是你的,從來就不屬於你,他只是想借你接近政南王,達到目的就把你踹了,你敢跟政南搶人就是死路一條!”

“你一口一個雲政南,你就那麼迷戀他嗎?他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你甚至為了他無數次詆譭我!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穿過同一條褲衩,二十年的情誼,竟還比不過你跟著雲政南的這幾年嗎?!”

兩人的老家是對門,從小就在一個院內玩耍,不過長大後秦赫川從武參軍,而江彥書並沒有好好唸書,無所事事地混日子。

“你放屁!誰告訴你我喜歡雲政南的?真是口無遮攔。”

江彥書怔怔僵在原地,滿腦子都是那句“除了我有誰真正留下嗎?”他終於意識到,自己身邊早就有真心人了,卻一直被自己視而不見。

盛宴持續了一整日,席間權貴們推杯換盞,互相諂媚吹捧,把酒言歡。直到夜幕降臨後,賓客們才酒飽飯足,紛紛打道回府。

與此同時,景洵有驚無險地被送入了洞房。關上大門後,他雙腿發軟,如釋重負地長舒了一口氣,還好江彥書沒有追出來喊自己。他心中有無數疑問,但只能焦灼地等待著,盼望雲屹早點結束筵席。

“每次你惹出禍端,不敢告訴你爹,都是我秦赫川在給你收拾爛攤子,你一次次的爛醉在外,都是我把你撿回來!我是你的爹還是你的哥?你覺得我理所當然是嗎?我這麼包容你,忍耐你,一次次救下你的命,你卻只記得我罵你,欺負你,瞧不起你,真是個沒救的豬腦子!”

“你就是喜歡他,滿腦子惦記他,你還嘴硬!我知道你為什麼要放著北疆戰事跑回來了,因為雲政南要娶別人,你難過了!”

隨後雲屹又處理了些事務,忙到亥時過後才回了寢宮。

“你罵誰豬腦子!”江彥書簡直要被氣哭了,又找不到詞來反駁。

“我問過你成親的事,你自己說的不願意。這件事我考慮了許久,之所以忍著不去見你,是因為心裡還放不下亡妻,抱歉。”

江彥書肩頭一震,被刺到了心窩上,不由得低落起來。

“你何時掌控過我?難道是九年前竊取皇位的那時候?”

案上紅燭燃淚,紅床寬敞綿軟,四周紅紗垂地。景洵端坐在床上,聽到雲屹開門進來,心裡惴惴不安,雲屹竟會為了自己如此挑釁南元帝,但自己卻偷偷打掉了孩子,這下要如何面對雲屹才好?

“胡扯!我從小就慕強,跟著政南就是因為他強,只要追隨他我就能出人頭地,光宗耀祖!再看看你,成日就知道惹是生非、兒女情長,你能不能有點志向?要麼從文要麼從武,你就不能好好學一樣?就知道沾花惹草,你身邊來來去去那麼多人,除了我,有誰真正留下嗎?”

雲屹親自送雲邈等人離開,對方停在馬車前,回望著恢弘壯麗的政南王宮,沉默半晌才道:“朕在想,小時候我倆感情要好,惺惺相惜形影不離,究竟是從什麼時候起,你不受朕的掌控了呢?”

“你做這樣的事,為何不提前與我商量?明明回來了好幾天,怎麼不早些來找我?你可知道這些日子我是怎麼煎熬過來的?”

“就罵你咋的?不準再胡鬧了,快回你爹身邊去,閉上嘴什麼都別說!”秦赫川叮囑完就轉身走了,今日這場婚禮一旦出岔子,就會引發一場曠世大戰,他必須得帶兵守在政南王宮外,時刻準備迎戰。

“我回來了,讓你久等了。”雲屹停在床前,拿起案上的玉如意,緩緩掀開了景洵頭頂的蓋頭。眼前人妝容驚豔,脈脈含情,眉目神態像極了當年嫁衣如火的李鶴汀,一時讓雲屹有幾分恍惚。

景洵疑惑道:“我沒說不願意,我答應了!”等等,好像記憶有點錯亂,十六歲時雲屹求婚自己確實答應了,但是上次雲屹強要自己後又趁機求婚,自己卻是一口拒絕了,還把對方給懟了一頓。

“那叫乘勢而為,朕就喜歡搶你的東西,把你的寶貝藏好了。”雲邈拍了拍雲屹的肩膀,留下意味不明的一笑,就帶著眾人離開了。

“若你心裡放不下亡妻,不是更應該早點來找我嗎?”

“你是你,亡妻是亡妻,今日我娶你就是背棄亡妻。”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景洵掂量了會兒,“難道你查出我是個奸細,和叛賊有勾結,所以你覺得我不是李鶴汀,故意疏遠我?”

雲屹點頭承認,他從北境軍營回來後,第一件事便是去找了宋知微,確認眼前人就是李暮舟,是鶴汀的胞弟,是宋知微一手養大的兒子。他擔心宋知微會搶走對方,還故意把宋知微囚禁了起來。

景洵有點哭笑不得,他好不容易承認自己是李鶴汀,雲屹卻又誤認為自己不是了。他不禁調侃道:“那你怎麼不殺了我?日後我會是你成王路上的絆腳石,以你的作風早該殺了我,不是嗎?”

“我捨不得,你都懷孕了,孩子是無辜的,孩子不能沒有孃親。這些天我一直在亡妻靈前懺悔,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對你。”

說到孩子,景洵眼眶泛紅,如鯁在喉,心底宛若刀割。他不敢告訴雲屹自己把孩子悄悄做掉了,害怕雲屹真的會殺了自己,只得壓抑著情緒道:“既然你無法割捨亡妻,當年又為何要辜負他?”

雲屹似乎被問住了,半晌沒有回答,眼底溢滿悲傷。他嘆息著坐到景洵身旁,抬手替他摘下鳳冠,“白天累到了吧,今夜早些休息。”

“難得新婚花燭之夜,我們不洞房嗎?”

“你都懷孕了,我不會碰你的,睡吧。”

“那若是我想呢?”景洵對孩子很愧疚,他想雲屹狠狠懲罰自己,讓自己心底好受一些。雲屹震驚於景洵的話,但還是堅定地搖頭。

“今夜我就是要,你不做也得做!”景洵突兀地將雲屹推倒下來,一邊撕扯他的喜袍,一邊欺上去咬他的唇、舔他的喉結。雲屹受寵若驚,這還是對方第一次主動,他忍不住環抱對方的腰身深情回吻,但親了幾下又強行剎住,怕再這樣下去會像上次那樣“鬧出人命”。

景洵主動褪下衣袍,還將褻衣甩在雲屹臉上,挑眉嘲諷道:“雲政南啊雲政南,你不是自詡禁慾修身嗎,這麼快就支稜起來了?”

“不行就是不行,你別再挑釁我,不然待會兒吃苦的是你。”

雲屹羞惱地背過身去,景洵卻從背後摟住了他,貼在他耳邊魅聲勾引。他哪經得住這般撩撥,一陣氣血上湧,想摁著對方狠狠“揍”一頓。到了關鍵時刻,他還是臨陣繳械了,只是輕撫景洵的小腹。

“還是不行,我怕傷到孩子,如果你想,我親你下……”

景洵忙用手指摁住雲屹的唇,搖頭道:“你這舌頭太溫柔了,我不要,你以前不是喜歡另闢蹊徑嗎,我給你。”雲屹微微一怔,有點聽不懂他的暗語,畢竟自己前兩次並沒有對這位“另闢蹊徑”。

“這樣……確定不會傷到孩子嗎?”雲屹還是很猶豫,畢竟都要經過腹腔,無論走哪條道,都有可能傷到尚未成型的孩子。

“你就只知道孩子,何曾考慮過我的感受?”景洵看雲屹畏手畏腳的,哧笑一聲,索性當著他的面自娛自樂。雲屹暗吞口水,快被饞死了,最終還是沒能壓住炮塔,徹底攻陷了另一道城池……

翌日清晨醒來,雲屹悔得腸子都青了,自己真是枉為人父啊!他抱著景洵的腰身,將耳朵貼在對方小腹上聽,想聽聽孩子的動靜。景洵心虛地推開了雲屹,假裝無意地轉過身去,背對著雲屹。

“你醒了吧,夫人?”

景洵被他這一聲夫人逗笑了,想裝睡都裝不了,自己要不要回他一聲夫君?算了,喊了還不給他喜上天了,就不喊。

雲屹遂拉著景洵起床洗漱,還讓他坐在銅鏡前,自己親手給他梳頭髮,邊梳邊道:“新婚早起是有講究的,新郎要給新娘梳頭,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髮齊眉,三梳梳到兒孫滿地……”

一提到孩子,景洵的笑意就消失了,鬱悶地抬手覆住了臉頰。雲屹瞥見景洵的手指甲,那指甲正泛著一種詭異的紫色,便把他的手抓過來檢視,狐疑道:“你的指甲怎麼變成這樣了?中毒了嗎?”

景洵早就發覺了指甲上的異樣,他坦白道:“既然你知道我是個奸細,那我也不瞞著你了,其實我體內有九枚毒針,取出了三枚,還剩六枚在裡面。這是一種慢性毒,目前還是不痛不癢的,但再拖個一年半載就會毒發身亡,要想活命我就必須聽命於外面那些叛賊。”

“你受苦了,之前我就隱隱摸到你體內有異物,原來不是我多疑。不過你放心,我會找來天下名醫,設法為你取出這些毒針。”

景洵搖了搖頭,“我嘗試過很多方法,除了控制我的那個人,沒人能在不割開血肉的情況下取出這些針。就算你找來再多名醫,他們下刀再精準,少說我也得挨個十刀,針取出來了,命也沒了。”

雲屹尋思起來,這一般的名醫恐怕確實不行,但政南王宮此刻就關著一位絕世神醫——宋知微,也許他有辦法取出毒針。可問題就在於,宋知微是李暮舟的養父,該不該讓他們相見?宋知微視自己為大敵,絕不會同意李暮舟留在這裡,他會想方設法地帶走李暮舟。

猶豫再三,雲屹還是沒提宋知微,倒是景洵好奇地問起了九柔的事。

“對了,你把九柔弄哪兒去了?在天子眼下偷樑換柱,當著千萬人的面公然作假,真是好大陣仗,難怪阿棠說搞不好所有人都要掉腦袋。”

“你說九柔啊,估摸著時間她也該找過來了,走,我們出門看熱鬧。”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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