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攻略的反派17】

◎哎呀呀,你好厲害,我認輸◎

被關在牢房的幾人經過幾日的掙扎, 確認國師是真的打算給他們定罪並天天派人來審問幾天折騰後,也不似剛來時候的鬧騰,老實了很多。

仁慈的國師將每個人都分關押, 在人滿為患的詔獄裡,幾人的待遇明顯不同, 想必也是念及了舊情。

桑家的人來給桑知嵐送食物, 桑知嵐也分給了總是喊餓的白珊。白珊對這個反派陣營預備役的姑娘感觀好了很多。

於是經過幾天的患難與共,桑知嵐透過白珊成功和小團體熟悉了些。

“我阿爹可是鎮國大將軍, 他一定會把我救出來。”桑知嵐比幾人都要從容, “到時候我會想辦法把你們也帶出去。”

“好說好說,桑姑娘真是義氣人兒啊。”

白珊啃著餅, 為她這般義氣行為鼓掌。

桑知嵐知道他們都是晏樓公子的朋友。

因為在被國師當街扣罪名時, 她聽見國師說指控他們是同夥,一併抓起來。

“孟闕?”

姜雨善反應最大,把桑知嵐嚇了一大跳。

風化及說:“孟這個姓氏很少見了呢。”

“這樣啊……晏公子說他已經成親了,不知道他的妻子你們可有耳聞?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什麼?!”

這和桑知嵐一向知道的國師不同,她沒聽過國師有過修士朋友……不對,這橫空出世的國師,不會也是從仙洲來的吧?

“是,不過……她離開了我們。”

桑知嵐問。

白珊也不說。

只有姓白的道友不知可否。

“還行。”

“魚闕?”

桑知嵐搖搖頭,又問:“國師和晏公子認識……他們關係很好麼?”

白珊可一句話都不敢說。

“認識……”黎含光回答:“她以前是,我們的朋友。”

他沒說過啊。

“晏公子和國師……”桑知嵐喃喃自語。

“不知道晏道友如何了。”

“國師名為孟闕。”

姜雨善說:“對啊, 國師大名魚闕, 怎麼?你們連國師大名也不知道?”

大家都以為他們是臨時起意的感情糾葛,其實兩人一早就認識,宿命一開始就把兩人聯絡起來。

風化及很是擔憂。

風化及和黎含光顧及姜雨善,沒有主動說過魚闕和晏瓊池兩個人相處時候的模樣。

剩下幾人都愣住了。

“管她什麼國師不國師,她已經犯了訓誡堂戒律,等我們出去以後, 直接向訓誡堂告發她,到時候派人把她捉了, 看她還囂張什麼?”

她也在幾人口中得知了晏樓晏公子的詳細資訊。

“什麼?”

他們說, 晏樓不叫晏樓, 名為瓊池, 沒聽說過他的字。

他們說, 晏公子人很好,友善善良。

她想起來兩人於長街之上舉杯相對的模樣,那樣熱鬧璀璨的燈光下,烏衣的國師和紅衣少年對飲,隔空相敬,眼睛都沒有離開過對方。

“晏道友,成親了?”

桑知嵐問:“你們說的是國師?”

孟闕確實就是原著裡出現過的一個一閃而過的配角, 可以啊,大反派的青梅原來在這裡等著,她確實有名有姓,不過本名叫魚闕……她真傻,真的,應該早點想到的。

桑知嵐被他們驚訝的反應弄不會了。

“聽起來,你們和國師認識?”

白珊這回想起來了, 孟闕?

真的假的?

白珊問。

風化及皺眉:“和誰?”

“朋友?”

“想不到魚闕居然做到了這個份上……她什麼時候成為國師的?”

“沒什麼。”

幾人發愣之際,在婚禮上被打出去的白珊垮下了眉,只覺得難搞……還覺得大反派晏瓊池無慾無求斷情絕愛麼?

他早就成婚了,只是誰也沒通知而已!

白珊惆悵得很,經常晚上偷偷翻閱原著,但是現在劇情崩得可以,完全看不出什麼有用的資訊。

不對,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現在要做的,難道不是先逃出去嗎?

師姐啊師姐,你到底在幹什麼?

*

西京,黃金臺。

邊知夜趁著魚闕帶著念齊看摺子時,端著甜滋滋的湯羹進來了。

“邊公子。”

念齊知道師父可煩邊公子不正經,見師父無動於衷,便起身去招呼邊知夜。

世人都說國師荒淫無度,黃金臺之內豢養無數美貌男寵,但真正能靠近師父只有邊公子一人。

雖然師父對他的態度冷淡,但自己作為徒弟也絕不能怠慢。

眼下邊公子又來給師父送湯,自己在場肯定不合適,不如去詔獄殺幾個人玩玩。

念齊看了一眼邊公子,嘆氣,說:

“徒兒告退。”

“嗯。”

魚闕頭也不抬。

念齊離開後,屋內只剩魚闕和邊知夜。

邊知夜說:“小國師可別看了,看看我?”

他伸手去鬧魚闕,“你似乎有意在躲避什麼?不說麼?”

他在魚闕面前的桌子上躺下,直接把魚闕要看的摺子全部壓住,不讓她看了。

“小國師,你把我們的貴客怎麼了?”

他眼睛眯起,像是野獸在隱忍。

“密宗對本座出言不遜,本座讓他暫且冷靜。”

“禁閉?”

邊知夜冷笑:

“小國師,你這樣膽大妄為,你把密宗關禁閉?恐怕沒那麼簡單,你這樣行為是決定好要和妖洲作對了麼?”

“本座忠誠妖洲,絕無二心。”

“假話。”邊知夜說,“我知道你想做什麼,不過小國師已經隱忍那麼久,這回為什麼不忍了?”

“再忍忍,就過去了,為什麼等不了?還是說,有誰把攪亂了你的心境?”

“沒有。”

邊知夜抬眼去看魚闕。

魚闕一般不會和他對視,她知道邊知夜魅惑人的能力非常厲害。

和他直視,一不留神便會被他魅惑了去。

邊知夜捻起了魚闕的一縷長髮,說:“小國師啊,你真的很可惡呢。”

“你把密宗怎麼了?他現在半死不活的模樣,你不怕妖洲那邊怪罪下來?”

邊知夜也不知道藥司玄怎麼了,一睡不醒,口耳溢血。

“他冒犯了本座,按容朝法律,此人論律當誅,本座已經看在妖洲的面子,饒他一命,這還不夠麼?”

邊知夜氣笑:“小國師,我們的目標,不是容朝——你別忘了,密宗身後是藥王谷,他對我們來說很重要。”

“重要?”

魚闕也冷笑:“藥王谷伺機而動在中洲作亂,現在已經進退兩難,除了投向妖洲之外別無選擇,有沒有密宗不重要,邊知夜,你想以什麼來壓本座?本座殺誰不得?”

“哼,小國師。”

邊知夜說,“看來你是真的被人影響了,是啊,你是國師,你殺誰都可以——但是你別忘了,別忘了你到底是為什麼加入妖洲。”

“你現在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都可以,不過到時候東窗事發,我也保不了你。”

邊知夜的眼睛裡出現了魅惑的術法,他此前已經用過一次,不能再使用,不過他為了揪出小國師偏向要護的人,不惜一切代價。

魚闕見他眼睛泣血,皺眉,想伸手蓋住他的眼睛,阻止他施法,但被抓住了手,邊知夜的術法機制是一旦看一眼就會被鎖定。

“小國師,不想讓我知道麼?”

“……”

“可我非得知道。”邊知夜的耳朵冒出來:“不僅是為了我,也是為了你——”

對邊知夜的感情從來是殘忍拒絕的魚闕顯然沒想到他居然能厲害到這個份上,她只是看了一眼,就被鎖定。

魚闕只感覺自己陷入了一陣眩暈,向後仰倒,身上的防禦機制也遂即展開——

“睡一會吧,小國師,我不能允許有意外出現在我們前進的路上,只能暫時委屈你了。”

說罷,把她抱到了床上,又搜出她懷中的一個葫蘆,看著她,說:

“小國師,這個葫蘆對你真的很重要罷?還是說,裡頭的人對你很重要?”

*

魚闕在葫蘆上設下了禁制,要解開還是不容易的,再加上魚闕的意識在對抗魅惑,邊知夜必須儘快行動。

好不容易破開禁制進到了葫蘆裡封存的一方洞天裡,邊知夜就迷路了。

洞天之記憶體在著像是東洲一貫的迷宮。

兜兜轉轉之下,邊知夜誤打誤撞走進了一間極具東洲風格的內室,眼見都是燭玉京裡的雲霞彩繪,確實漂亮得緊。

他一走進內室,就看見了塌上靠著一個只穿著中衣的少年。

他長髮披散,寬袍垂落,似乎正在看話本打發時間,聽到了聲響,抬頭望過去——邊知夜看清楚了他的面容。

唇紅齒白,相貌昳麗。

此人模樣就是幾年前在九樞塔裡和他針鋒相對的晏瓊池。

好哇,他說為什麼國師拋下那麼多的事務不處理,時常不見人影,原來是跑這裡來會見老相好了不是?

“你是誰?”

少年非常禮貌:“為何擅自闖入洞天內?”

“你不記得我了麼?”邊知夜見他彷彿真的不認識自己,壓下了心頭的怒火,說:“我們見過的,在攬仙城的九樞塔,不記得了麼?”

依靠在床頭的漂亮少年似乎沒有認出他來,想了好一會,搖搖頭:“抱歉,我不記得。”

“哼,不記得?”

邊知夜都快氣到炸毛了。

你不記得我還記得,你這傢伙不聲不響來到塗山,靠著一把劍殺上了塗山十二境,殺了那麼多守衛,還搶了歸元露,威脅了七尾娘娘……最重要的還是把魚闕也搶走了。

不論是年幼時,還在現在。

魚闕也是因為他的緣故把密宗害成那個模樣吧?若是被妖洲知道了……邊知夜心下暗自思忖。

魚闕身上的毒被解了,不會就是這傢伙給她解開的吧?

藥王谷的毒素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何況,這傢伙看起來不過是元嬰修士,先不論他一個元嬰修士要如何對抗此毒,就是被這種毒沾到,也要受其累。

“我是妖洲東皇殿的弟子,名為邊知夜。”

他暫且緩和了語氣,同他介紹自己:“我們是見過的,我還知道晏道友在七脈爭鋒裡奪魁。”

晏瓊池把手裡的書合上往旁邊一放,面目倒是溫和:“是麼?那想必我們是真的見過了。不知道邊道友擅闖此處,可是來找我的?有何貴幹?”

邊知夜手裡的扇子變作玉簫,他逼近晏瓊池,面色晦暗:“我來找你,只為一件事。”

“請說。”

邊知夜換下平日裡總是笑著的表情,“晏道友何故來我西洲?只怕也是為了奪寶而來,今又蠱惑國師包庇,實在不能留你。”

“所以?”

晏瓊池漫不經心地挑了挑腰上的紅色流蘇,雖然想盡力表現畏懼的情緒,但始終沒成功,於是也罷休了:“邊道友想殺我?”

邊知夜知道此人厲害,自己難殺他,於是只吹響了玉簫,欲圖使用術法來迷亂自己的心智,刺探他的修為。

“呵呵,天狐的小公子。”

床上的少年看著他的眼睛,低低地笑了一聲。

晏瓊池對他的蕭聲並不採取對策,只是靜靜看著他的蕭聲幻化蠱惑人的妖精,手舉刀劍朝自己而來。

那妖精衝向晏瓊池,空氣裡有看不清的青光反彈,反彈的術法在小空間內掀起巨大的氣流,把一切摧毀。

“你記得我。”

邊知夜看著依然坐在床上卻扭頭吐出一口血的晏瓊池,坐實了自己的猜想——他真的幫魚闕解了毒,並且把毒渡到了自己身上,冷笑:“你既然記得我,想必也記得你殺了我塗山那麼多的狐族?”

“那麼今日,我必然要為我狐族慘死的亡靈報仇雪恨!”

邊知夜說著,靈力聚集,狂風大作。

晏瓊池只顧吐血,神情可憐兮兮的。

“天狐的術法好厲害,我認輸了,別打我。”

邊知夜:?

“當初是你用術法勾得國師的心魔升起,還得她怒火攻心,我不得已才去塗山拿了歸元露……”

晏瓊池揪著衣服,血滴落在雪白的衣襟,看起來像是雪地裡盛開的梅花:“我知道錯了,我跟你道歉。”

邊知夜:???

從剛才起就覺得此人不太正常的邊知夜警惕,這傢伙,說話語氣怎麼變了?

難道剛才那個陰狠的表情是他的錯覺麼?

“你又在玩什麼把戲?”

邊知夜才不吃他這一套,又是蕭聲化形,朝晏瓊池砍去。

床上的少年只是撐在床上,作出眉頭緊鎖的模樣,不停的咳血,他才好些的氣色又迅速衰敗下去,看似一副快不行的模樣,實則邊知夜的攻擊沒有能逼近一分。

“啊呀呀,好厲害呢。”

撐在床上的晏瓊池看著邊知夜,語氣略有浮誇:“別打啦,我認輸,不知道邊道友來找我,除了想殺我,還有別的話沒有?”

邊知夜知道這人在裝,語氣也真不要臉,裝得挺像那麼一回事。

這裡也沒其他人,為什麼要用這種語氣?

他收了手,看著晏瓊池,皮笑肉不笑道:

“裝出這副我見猶憐的語氣,怪不得國師不殺你……不過,這招對我沒用,我不打算放過你。”

“哦?”

“晏氏的少主。”邊知夜冷笑,羅列他所知的晏瓊池的罪名:“我知道你的惡行,沒必要在我面前裝吧?我知道你……”

晏瓊池撐著臉,看了看指甲,聽邊知夜說話是件沒趣的事情,他自己做過事情他都能記得,根本不需要被人複述。

這傢伙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要殺情敵能不能認真些?

“欸,是啊,我罪惡多端,十惡不赦,邊道友今日是來做什麼的?代表仙門來殘殺我的麼?我認輸啦,訓誡堂說必須善待認輸的修士,你不會還想殺我吧?”

晏瓊池滿不在乎。

“今日我不殺你,自然也會有人殺你。”

看見他被鎖在床上一副禁臠待遇的邊知夜原本就一肚子怒火,又被這種“好啦,你恨的人就在面前要殺儘快殺”的不屑態度激怒。

想他乃八尾天狐,想殺一個受了毒的元嬰修士還不簡單?

邊知夜一步步走向前,想把晏瓊池從床上扯下來,沒必要在自己面前裝可憐。

“晏氏在六洲之上做的惡也不少了,如今來到西洲,又是為何?你是為了奪取什麼而來的麼?”

邊知夜很輕易地撕裂了防禦在外的青罩,站在了床前,耳朵冒出,尾巴也冒出,大概是洞天真的很小,沒有辦法完全展示出天狐華麗的大尾巴,可憤怒的靈力都充斥在每一個角落,彷彿只要一點星火,塗山天狐就能把這片洞天炸個粉碎。

“邊道友還是冷靜些吧,洞天被炸燬,你要是不能及時從洞天裡出去,也會跟著一起死掉的呢。”晏瓊池還是那個姿勢,“我不是為了奪取什麼而來,邊道友怎麼這樣想我?”

“晏氏子弟到底哪裡,哪裡就會被老鼠覬覦。”

邊知夜沒打算殺他也把自己搭上去,但施法不成,他的術法被很奇怪的力量消磨,全部無效。

無效?

怎麼可能?

既然如此,那就讓他試試——

邊知夜要對晏瓊池發動魅惑,不料他從懷裡摸出來一把鏡子,擋在了臉上,紅色的漩渦開始轉動,鏡子裡也出現了邊知夜的臉,同樣對他使用魅惑。

“邊道友,我想你誤會了。”

晏瓊池,“我來到西洲,不是為了奪取寶物,我是為了國師大人而來……她才是我的寶物。”

邊知夜沒想到一把鏡子能反彈自己的魅惑,他看見眼睛裡緩緩睜開了一對美麗的幽紫色眼睛,直直地望著他。

“不,魚闕才不是你的寶物。”

被這雙眸子注視下,邊知夜還是能反抗出聲:“她是我的……被你們晏氏奪走,現在她該回到我的身邊。”

“哦?邊道友也喜歡國師?”晏瓊池撐著頭看邊知夜,笑:“真奇怪,你和國師大人從什麼時候認識的呢?我們可是於患難之際開始相交,共同走過了那麼久的時光,我們相愛理所當然,你又是因何理由說愛著她,要她回到你身邊?”

“不會僅憑小時候堪堪見過一面吧?不行哦,邊道友,那樣就太隨便啦,況且你才不是愛著她,你只是覺得能從她身上得到更多的利益,你絕不允許別人分走或者被搗亂……闕兒才不是隨便的人,我也不是,託你們的福,我們相愛得很。”

邊知夜被注視得不能動彈,同時對抗被鏡子法力反彈的魅惑,還嘴硬:“你們晏氏從小百般迫害她,她能依賴你,也是因為你們的強迫!”

“那你太不瞭解她啦,她寧可去死也不會甘願別人的強迫……倒是你們,你們才該死,膽敢用藥物控制她,我本該把你——和你身後那些人都殺光,不過我這副鬼樣子還是算啦,等有機會再說,一個也別想跑哦。”

“你這邪物……”

“哦,對了,勸你還是別覬覦我的闕兒,我們已經結親了,你看,這是婚書八字貼兒。”

晏瓊池想到了什麼似的,把婚書從懷裡摸出來,遞到邊知夜面前,讓他好好看看上面的字樣,正兒八經的婚書。

“你!”

這傢伙實在是夠囂張的,氣得邊知夜咬牙:“不過是人世婚書……仙洲之上,有幾人承認?”

“啊?你不會真的想橫插一腳吧?為什麼吶?”晏瓊池故作吃驚,繼而為難地想了想:“不行,你越想要闕兒,也就代表她對妖洲越重要,我不能如你們的願。”

“……”

“是吧?”

“邪物!”

晏瓊池拿著鏡子哈哈地笑,“你對我還有用,我就原諒你這次冒犯好啦,隨便罵,年輕人嘛,瀉瀉火氣。”

說罷,鏡子裡的紫眸光芒大作,把邊知夜的魅惑完全反彈了回去,施加魘陰神君的力量,一同湧向邊知夜。

“邊道友,還請你忘了我們的對話呢。”

邊知夜簡直被他氣炸了,能動的瞬間拔出劍就要上前殺他,但不知怎的,動作被取消,他嘴邊湧上了很多垃圾話,非常歹毒將晏瓊池痛批得一無是處。

一頓惡言惡語外加嘲諷後,完全忘記自己是來做什麼的邊知夜氣沖沖地離開了葫蘆洞天,要去找魚闕要個說法。

為什麼晏瓊池能好好的在這裡?

但晏瓊池在他離去後,笑容冷卻,拿出留影石,儲存了兩人的對話和影像,覺得無趣,又摔進被子裡,打算睡一覺美美地等國師大人來看望自己。

*

從魅惑裡掙扎出來的魚闕很擔心晏瓊池,醒來後不管不顧進了葫蘆洞天內,看著面前散亂的景象一愣。

她快步向內室而去——內室也同樣散亂,但唯有床上還是整整齊齊,白衣的少年正在咳血,長髮散亂,好不可憐。

“你這是?”

魚闕去扶住他,眉眼之中皆是擔憂。

“方才有、有一個自稱是天狐的人闖進來,羞辱我一番後又打又砸,我苦苦哀求,那人才離去。國師大人,你怎麼才來呀。”

少年順勢倒在她懷裡,唇角還掛著血,一雙水潤潤的眼睛裡是惴惴不安的驚恐,“國師大人不信我麼?這裡是留影石,大人一看便知。”

“他真的這麼說?”

“都證據確鑿了,你還不相信我?”

晏瓊池把頭枕在魚闕腿上,仰著臉看她。

魚闕手裡拿著留影石,石頭裡放映的是邊知夜非常惡毒的垃圾話已經楚楚可憐求饒的晏瓊池,她又抬頭看了看亂糟糟的周圍,皺起眉頭。

邊知夜魅惑了她,趁機來到葫蘆洞天內找晏瓊池,差點就把他殺了。

晏瓊池的臉色也難看了幾分。

“我知道了。”

“國師大人,你把我帶出去吧,”晏瓊池求她,“這個地方好小,好悶,再說了,我生了病得換個更大更好的地方療養,國師大人既然疼愛我,那麼該給我換一個住所的。”

“好歹,我可是國師大人的正房呢,國師大人怎麼放任其他人來欺辱我?”

魚闕聽著他的控訴,沉默。

“西京之內,皆是妖洲和魔洲的耳目,我要怎麼把你放出去?”

“我不管。”

晏瓊池說:“國師大人有心放我出去,還怕沒有我的一番道理麼?”

他指尖繞了繞魚闕的頭髮,“放我出去,好不好嘛?國師大人?”

“你不瞭解妖洲。”

他們對突然出現的人總是要追查到底的。

晏瓊池不滿:“國師未免太小看人了,區區妖洲……哎呦。”

“你得罪了妖洲的塗山大妖主,你說說,你要怎麼在他們的監控下掩人耳目?他們可是把你這副嘴裡記得一清二楚。”

“他們見過我的臉,那我換一張不就結了?”

晏瓊池從懷裡拿出他的鏡子,從魚闕的腿上起來,當著她的面把綁住自己的光繩解開,這個時候倒是害羞起來了:“我換裝給你看。”

說罷,他躲進了屏風後。

搗鼓了一陣,又聽得他說:“好了,你看看,還能認出我來麼?”

緊接著,魚闕看見有一披散著捲髮的少年從屏風走出來,五官立體,像是西洲人與中洲的混血,眼睛美麗,不輸晏瓊池那雙總是水潤潤的睡鳳眼。

絕色少年身披西洲傳統的紗衣,日月星辰為散落衣上的裝飾,隨動作閃閃發光,薄紗之下,隱約能見肌膚細膩。

他挑起紗麗,掩蓋住臉對魚闕一笑:“如何?”

“好、好看。”

魚闕挪開目光,“挺好看的。”

“既然如此,國師大人把我帶在身邊吧,我能保護好自己,也絕不會給國師大人添亂。”

他彎腰將手搭在魚闕的肩上,一雙眸子盈盈:“況且,正好坐實了國師的好名聲不是,府上有面首數百,一夜臨幸數十人?”

“別鬧了。”

魚闕皺眉,“坊間流言罷了。”

“才沒有鬧。”晏瓊池低頭,貼住她的臉:“我可是在很認真的給國師建議,坊間流言已經這樣了,不如坐實了吧?”

“給妖洲的人一點小小的國師震撼,如何?”

魚闕不允,美貌的少年撒嬌,抱著她的肩一直搖晃,最後實在是沒辦法,只能把不近人情的國師衣服剝了,撲倒。

“國師大人,還不答應我麼?”

美貌少年撐在她的耳畔,眼中的幽紫浮現。

“我、我答應你。”

看見要被吃掉的魚闕實在怕了他了,繳械投降,臉色微紅:“你老實些。”

“好哦,國師大人。”

美貌的少年非常快樂,抱著她的腦袋使勁蹭了蹭,“我會老實的。”

“既然如此,你下來。”

少年也不依:“國師大人把外面的戲子買回家前不得先驗驗貨?這可不行哦。”

“……”

都什麼時候了?

*

邊知夜對於魚闕舊情未了的舉動很是生氣,他認為魚闕絕不該如此。

他還想鼓起勇氣去爭奪魚闕的葫蘆,沒想到魚闕自己把葫蘆交給了他。

誒?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國師大人便要出去喝酒,不準邊知夜跟著,小公子在黃金臺裡氣了一整晚沒睡,第二天據隨行的烏衣侍者回報,國師在花樓裡喝酒時,看上了百花樓裡的一個小倌。

國師一擲千金,把那個容貌絕色的小倌買了回來,現在兩人正膩歪在一處呢。

邊知夜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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