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第六十七片瓜
崔璟被溫虞催著去打聽南陽伯府的事。
南陽伯夫人為何上門還未知曉緣由, 倒是方家的判決先下來。
方大人及其兒子方奎,勾結細作、貪汙軍餉、行賄受賄、買官賣官、草菅人命、侵佔良田、逼良為娼……等等數十項罪名。
父子兩直接被判斬首,家產充公, 男丁為奴女眷為婢。
其他罪名溫虞都無異議, 畢竟方貴妃的兄長仗著自己妹妹是貴妃, 私下確實沒少幹髒事。
但是勾結細作這一罪名,卻讓溫虞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崔璟夜裡回來同她說起徐晶晶以及她那位兄長。
原來徐晶晶的兄長以商人身份來往黎朝與鄰國, 是鄰國藏在黎朝的細作。
溫虞有些疑惑,“徐晶晶兄長被你們鷹錦衛抓了, 方家人也不是傻子怎麼就敢把人娶回去?”
能進鷹錦衛的, 多半都是犯了事的。
方家因著方貴妃的緣故,在朝中所任職的官職不低,不該不懂才對, 或者因為方貴妃,他們才不怕。
溫虞大腦逐漸清明,“我與你說正事呢。”
溫熱的手指從唇上劃過,眼前一暗,溫虞的唇被堵住,突如其來的吻如暴風雨般侵襲,唇舌摩挲,溫虞手被崔璟握著放在他肩頭,下意識摟住他脖頸回應,快喘不過氣才被鬆開。
“聽著怎麼這般兒戲。”
“方奎不知死活動了軍餉去賭, 方大人急需一大筆銀子幫他填補。”
說實話,這字抄話本子浪費了啊,“明日你能否早些回來?”
溫虞:“……”
這些事崔璟以前是不會同她說的,雖然只說了方家, 別的提的少,但溫虞很滿意他的態度。
後宅女子和前院男子想避開其實是很容易的。
溫虞發現繡筐中出現了幾張泛黃的紙,她拿起看了看,說實話這些針線繡法在這裡並不算失傳,不過是溫虞學的少罷了。
“允許你進屋睡可行了吧。”
暗啞的聲音離耳根極近,氣息覆在耳墜上酥酥癢癢。
系統:【宿主,本系統找到好幾種失傳的針線刺繡法。】
“今日忙,只抄了這些許。”
佛經她繡了有一半了,崔璟這字實在好,抄話本子耽擱不說還浪費,倒是不如好生用起來。
怎麼感覺南陽伯是故意讓伯夫人上門,祖母可以不去探望南陽伯,但她爹是老伯爺的親兒子,總歸是要去探望的。
“你說,我聽著。”
溫虞想到出手闊綽的徐晶晶, 她有錢, 又救兄心切。
知曉了原因溫虞便放心了,只要不是想暗害他們,隨他們去。
南陽伯為何非要見祖母?年輕那會兒兩人和離鬧的很難看,祖母那句‘老死不相往來’便是年輕時兩人和離說下的話。
看著交上來的話本子,溫虞一頁頁翻看,因著沒有抄幾頁很快就翻完。
鷹錦衛查徐晶晶兄長耗時不少,拔出蘿蔔帶出泥,這次被判決的不止方家, 還有幾個朝中官員, 以及官員牽連的九族。
崔璟頷首,“南陽伯承諾若是南陽伯夫人能請祖母去伯府,便應了南陽伯夫人的要求,請封府裡二爺為伯府世子。”
這麼些年,雖然祖母同南陽伯夫人交鋒不少,但同南陽伯卻是碰面極少。
溫虞想推開他,奈何推不開也只能由著他了,“你若明日能早些回來,趁著天色還未□□我描佛經吧。”
而方家出事又牽扯出別的官員犯事, 一時間盛京人心惶惶。
偏方家還大張旗鼓的娶徐晶晶為平妻, 要知連中書侍郎都避著徐晶晶兄長一事。
崔璟拿起溫虞繡的佛經,字跡娟秀,繡工精湛,如她人一般,“好,我得空早些回來,那今夜……”
溫虞知道他做的事很多不便道出口,而他告知她的,是她能知道的,只要他願意先開口,而不是每次都等她發現了去問,這便是好事。
夜裡入睡前,崔璟同溫虞說起南陽伯夫人上門求祖母去探望南陽伯的事。
溫虞趕緊將自己描的字繡完,等晚上崔璟回來幫她描字,剩下的一半佛經剛好夠。
溫虞:“為何給我這些,不是說拿不出來嗎?”
“沒算,南陽伯同岳父說了繼承南陽伯府的事。”
溫虞躺他懷裡聞言探起頭,“怎麼回事?知曉原由了?”
至於她爹最後會不會同意繼承南陽伯府,便不是她該操心得了,她爹自己會有思量。
——
夏日煩悶,半夜驚雷滾滾,一夜的雨,能貪得小半晌午的涼爽。
崔璟下顎的胡茬扎的溫虞脖頸微微刺疼,溫虞伸手去推他,“才沒,我與你說正經……唔唔……”
溫虞記得她爹好像去了一趟,“祖母沒去,倒是爹爹去了,那南陽伯承諾伯夫人的事還算話嗎?”
系統:【這些本身就是存在過的,且這個時代便有人會,所以拿出來也無妨。】
得了機會某人便得寸進尺。
崔璟將人擁懷裡,聞著她身上淡淡的薰香,“想我?”
也許方家不是沒有意識到徐晶晶有問題, 他們需要錢, 又膽大妄為。
溫虞:“不用給我這些。”
系統:【給你你就收著,以後給霜姐兒做嫁妝也行啊。】
溫虞:“系統,我怎麼感覺你最近怪怪的。”
系統:【本系統那裡怪了?】
溫虞:“你最近都沒有吵吵著要吃瓜了。”
仔細想想,說來系統似乎對吃瓜都不那麼熱衷了,尤其在它重新甦醒之後,再不像之前張口閉口吃瓜,也不再提起積分的事。
系統:【本系統沒有催促宿主反而讓宿主不習慣了嗎?】
系統:【可宿主門也不出,本系統著急也沒用啊。】
系統:【與其催促宿主,本系統還不如多研究研究攻略系統留下的東西。】
系統:【攻略系統留下的那些宿主當真不要嗎?本系統感覺挺好的,都是好東西啊。】
溫虞:“你慢慢研究,莫搭理我了。”
是她錯了,系統還是那個系統,話一開口當真是沒完沒了了。
——
方家判決一下,方家迅速被抄家,男丁女眷都入了大牢。
二皇子身為方貴妃的兒子,但同時也是皇上的兒子。
皇上對自己的兒子總是會格外開恩,沒兩日,宮裡傳出話來,二皇子和五皇子被封為端王和沐王。
封地距離盛京極遠,兩人的封地也是南轅北轍,可見皇上是有意的。
從皇上給兩人的稱號可看出意圖,不過封了王、賜了封地,意味著兩人與皇位也無緣了。
而兩位王爺都還未有正妃。
崔璟私下告訴溫虞,因為兩位王爺先前對姜雪姝的行為,讓皇上對他們選正妃一事極為嚴格。
皇子可以喜歡女人,但不能被女人所左右。
故而皇上將為兩位王爺選妃的事交由了太后。
禮部也在著手準備,一旦正妃過門,兩位王爺便要啟程去往封地,無召不得回。
這一去封地怕是一輩子也回不來了,聽說不少大臣家裡都紛紛為適齡女兒訂婚或是稱病。
兩位王爺都是被踢出奪嫡隊伍的人,加上方貴妃被打入冷宮,方家沒落,端王已經徹底失事。
因著方家的事,端王在皇上那兒怕是也沒什麼好印象,不論是愛女兒的不愛女兒的,都不想蹚端王府的渾水。
溫家大嫂近日有些發愁,因太后為兩位王爺選妃的名單裡就有姜家姑娘。
“也不知那姜雪姝跑去了何處,合該將她嫁去端王府,省的禍害他人。”
這次太后為兩位王爺選妃,姜家姑娘是頭一個被記上的,若說沒有姜雪姝的連累,說出來都沒人信。
偏偏姜雪姝招惹了兩個王爺,自己跑的沒影蹤。
溫虞給大嫂倒了水,“嫂嫂喝口水。”
跑倒是沒有跑,姜雪姝是被皇上關了起來,怕是不榨乾她身上那點有用的東西都不會放出來。
溫家大嫂端起茶水喝了一口,“阿虞,你說他們二人可會因此記恨姜家姑娘。”
這是溫家大嫂最為擔心的,姜家人也擔心。
因著姜雪姝,姜家姑娘名聲都壞了,雖然把姜雪姝逐出了姜家,可她到了盛京後那高調不知收斂的性子,著實給姜家帶了不少麻煩。
這話溫虞便不知該如何接了,說來那二人被封王,端王是因著方貴妃和方家,五皇子則是同二皇子走得近受牽連了,細說起來同姜雪姝明面上沒有關係。
但是人出事了總會將事情怪到女人身上,姜雪姝攻略他們太快,又強行降智,等兩人回過神來難免不會將怒氣轉到姜雪姝身上。
大嫂的擔心不無道理,如今姜雪姝不知所蹤,那兩位王爺可別真將對姜雪姝的怨氣撒到姜家姑娘身上。
系統:【這就是被攻略後遺症啊。】
溫虞:“這話何意?”
系統:【姜雪姝和攻略系統從被攻略者身上吸取的能量,通俗點講就是氣運。】
系統:【一個人的氣運是有限的,姜雪姝把他們兩的氣運吸走,若是攻略系統還在,可以靠攻略系統的外在幫助彌補那丟失的氣運。但是現在攻略系統沒有了,氣運也消失了,所以他們倒黴的速度加快了。】
系統:【宿主,最好別靠近那兩人,會不幸的哦。】
一個人的氣運決定了他生活的平順與富庶,端王和沐王若是沒有被姜雪姝攻略,即便他們以後封王封地,也都會往好了得,至少不是現在,而方家倒臺應該也不會這麼快。
畢竟若二皇子的氣運還在,他怎麼也能從中周旋,偏偏他氣運被吸走,做事倒黴也只會加速他的失敗。
溫虞有些詫異,還可這般嗎?看來那攻略系統不是什麼好東西啊。
系統:【攻略系統都是做快穿任務的,帶著宿主一個面位一個面位的跑,也幸好姜雪姝還是新人沒做過幾個任務。】
不然他們就是絞盡腦汁估計也不是對手。
溫虞:“沒做過幾個任務,卻也做了,她攻略的那些人,一旦她離開,是不是就會因氣運被奪而遭到反噬?”
系統:【對啊,氣運都沒有了,加上攻略系統的影響,看似得到了好處,但這種假象撐不了多久。】
溫虞想到那些被姜雪姝攻略過的世家公子,以前偶爾也能聽到些他們的事,畢竟都是有名的才子,可近日似乎都銷聲匿跡了。
溫虞眉頭蹙到一起,這樣的人可不興再遇上,太可怕了。
既然系統都說那兩人如今運氣不好,溫虞倒是不那麼擔心了。
“大嫂也別太擔心,便是他們想選姜家女,皇上怕是也不肯同意。”溫虞繼續安撫溫家大嫂道:“你大可回家去問問,看看家中長輩是否並不著急。”
姜家不是那小門小戶之人,皇上前腳剛拔了一個方家,怎麼可能再給端王一個強有力的後臺支撐他的野心。
——
溫虞花了兩日時間繡完她描的佛經部分,後面便是讓崔璟給她描字。
兩人和好後,崔璟有時忙的太晚回來,便不走溫家的大門,反而從兩家院牆來,跟做賊似的。
溫虞也心疼他,抄家的事一直是鷹錦衛做,向來是得罪人的活兒。
而這次皇上動怒,拔出方家帶出一堆其他官員,成日的殺人,各家人心惶惶,據聞外面街道上行人都少了許多。
“小姐,回了侯府咱們可要去接暮煙回來。”寒柳一邊裝著箱子一邊開口。
暮煙在莊子上照顧酒三娘也好些日子了。
溫虞點了點頭:“回去便派人去接她回來吧。”
對於酒三孃的事,溫虞還未拿定注意,這些日子她也刻意不去想,因為她感覺自己對不起酒三娘,畢竟是她帶她去的莊子,然而將人安頓在莊子便不聞不問。
尤其她還瞞著酒三娘皇上的真實身份,也不知酒三娘知曉一切後會怎樣,肯定會怪她吧。
她還說崔璟隱瞞敷衍她,她又何嘗不是在隱瞞酒三娘。
“小姐,侯府二少夫人來了。”
溫虞放下針線,“快請二嫂進屋,再去端一碗冰鎮銀耳羹來。”
這會兒陽光正好,屋裡放了冰盆,齊青靈進屋帶了股熱氣,溫虞忙用扇子給她扇風。
寒柳端了冰鎮銀耳羹進屋,“二少夫人請用。”
齊青靈用扇子不斷扇風,一口冰鎮銀耳羹下肚這才覺涼爽,“這大熱天出門真是難受死了。”
餘光瞥見屋子裡放了箱子,瞧著正往裡收拾,“你這是要搬回去了?”
溫虞笑著道:“對,不過打算明兒一早再搬,那個時候涼爽。”
齊青靈頓時放下扇子,“太好了,我還在想著來時怎麼勸說你呢,我最是不會勸人了,偏偏被派來做這事。”
“派來?”
“婆母讓我來的,這不是府裡快出大事了,趕緊得請你回去啊。”
“府裡出什麼大事了?”溫虞下意識想到公爹和婆母,別不是兩人還未和好,鬧的更僵了?
齊青靈也不賣關子,直言道:“老夫人要回來了,你說這是不是大事。”
好不容易清靜些日子,結果突然就要回來了。
溫虞疑惑道:“老夫人不是在三叔那裡住著嗎?怎麼突然要回來了。”
老夫人可疼三叔一家了,居然捨得回來?
“誰知道呢,婆母接到信時,老夫人在路上都啟程走了一半路途了,估摸著明天或是後天就該到家了。”
老夫人也是厲害,早不來信晚不來信,快到家門口了信才送到。
齊青靈又吃了口冰鎮銀耳羹,“說來婆母讓我來找你也並非就是讓你回去,只是讓我提前知會你一聲,等老夫人回來,家宴你得回來,莫缺席便可。誰知你都開始收拾行李。”
“這種事你讓丫鬟走一趟便是了,哪需要你親自來,還熱了一身汗。”溫虞說著拿出繡帕給齊青靈擦額角的汗。
齊青靈看了眼屋子的丫鬟,眼神示意溫虞,溫虞笑了笑,吩咐丫鬟道:“都下去吧。”
“這事本來婆母不會找我,這不是大嫂孃家的妹妹要出嫁了嘛,她回去幫忙去了。”齊青靈頭往溫虞哪兒偏了些,低聲道:“府裡沒你我感覺怪沉悶的,便趁了這機會出來,到你這裡坐坐也好。”
“是出什麼事了嗎?”能讓齊青靈這麼宅的人待不下去,可真是不常見。
齊青靈苦著臉道:“婆母和公爹不知因何鬧架,公爹以前多忙啊,白天見不到人的那種,這些日子成日在家晃悠。”
“他在家我發現婆母面色反而不好,以前也不愛叫我們這些兒媳婦去跟前,這幾日有事沒事就讓丫鬟叫我去,也不說啥事,她還給我派了庶務,每日還帶著我看賬本,你可知我壓力多大。”
“大嫂呢?”這些事以前不都是在世子夫人安語荷肩膀上擔著嗎?
齊青靈努努嘴,“剛剛說了啊,大嫂孃家的妹妹定親了,她回家幫忙去了。”
三房楚綰綰懷孕,三公子看楚綰綰那比嫩豆腐還小心翼翼,寶貝著,婆母也不好叫楚綰綰,便只能折騰她一人。
她多偷懶一人,一心擺爛,結果還要被逼著管庶務,被逼著跟婆婆相處,她苦啊。
溫虞抿了抿唇,她大概知曉婆母這麼做的原因。
公爹在家定是想跟婆母道歉,但婆母不願意聽,丫鬟婆子那些不抵事,便只能尋了兒媳婦在跟前。
公爹是個好面子的人,那能在兒媳婦面前丟了臉面。
“若秋表妹呢?”
“唉,別提了,大嫂孃家那邊去年鬧出個妹妹你知道吧?”
“安悅兒?”
“對,就她,安夫人給她挑選了們親事,安悅兒年歲大了又嫁過人,安夫人給她尋的男人也娶過親,是個鰥夫,府裡有個女兒,家境到還算殷實,為人老實官職不高。”
溫虞抿了抿唇。
聽男方情況不算太好,但安語荷頂著長平侯府世子夫人的名頭親自操辦此事,便是給足了安悅兒面子。
安夫人母女做事還真是讓人挑不出錯來。
齊青靈沒注意到溫虞神色,繼續道:“安悅兒都定下親事了,偏偏若秋表妹的親事總定不下來,高不成低不就,據說前些日子剛剛看好一門親,結果對方家族出事,婆母這些日子也是愁的很,若秋表妹都極少出屋子了。”
齊青靈感覺侯府近來壓抑的很,也說不清緣由,就是呆得人不舒服。
偏偏老夫人又要回來了,簡直是雪上加霜。
絮絮叨叨說了許多府中的事,齊青靈深吸一口氣,“我感覺我舒坦了。”
系統:【從來不知道二嫂這麼能絮叨。】
溫虞:“你不是喜歡八卦嗎?二嫂帶了這麼多八卦來,你居然反應平平。”
系統:【本系統現在有‘迎風耳’,就二嫂說的這些,本系統早就知道了,知道的比她還清楚呢。】
系統:【好比長平侯見崔璟請教了崔奕如何哄媳婦兒,也跑去請教了自己三兒子。】
系統:【結果沒有說實話,導致崔奕教的法子不管用,他還罵自己兒子沒用。】
系統:【轉頭他就學崔璟晚上跑去站侯夫人屋外求原諒,結果一晚上的雨,凍風寒暈了過去,被暗衛給拖了回去,侯夫人壓根兒沒瞧見。】
溫虞:“……”
聽著還蠻慘的。
齊青靈就是缺個絮叨的人,同溫虞絮叨完她便感覺渾身輕鬆,她不是那愛計較的人,凡事也不想過心,麻煩。
不過絮叨完,她依舊賴在溫虞這兒,也是不想早早回去被婆母拉著看賬本。
齊青靈看著屋子裡收拾了一半的箱子,“阿虞啊,兩家這麼近,何必還要明日才搬,正好我在這兒,便幫你收拾了,咱們下午就回家。”
“你是想讓我回去好有個人幫你分擔吧。”
齊青靈挽著她手搖啊搖,可憐兮兮道:“好阿虞,救救我。”
她以前算數就不好,現在還要看賬本,偏偏這裡的賬本又晦澀又麻煩,她熬不住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