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第十四片瓜
次日，安棣院。
溫虞起來時感覺頭有些暈，她一整晚沒有睡好。
等了大半夜也沒等來崔璟一句道歉，反倒是他還走了，氣死她了。
在家陪著霜姐兒玩了一整日，晚上飯桌上竟看到了崔璟，溫虞也學著他之前那冷淡模樣不搭理。
晚食有魚，偏她不喜挑魚刺，以往每次吃都是崔璟挑好了給她，不過每次都需要她撒嬌他才肯動手。
看著手邊挑好刺的魚肉，溫虞咬了咬筷子，她要是現在吃了豈不是很沒骨氣。
索性撇開臉不看，以往她惹著他那真是各種道歉，結果他到現在還不吱聲，越想越氣，直接將那碟魚肉給推開。
看著緊閉的房門，崔璟在羅漢床上睡了一宿。
溫虞是後半夜才睡著的，故而早上崔璟走時她還睡的很沉，待起床洗漱梳妝已經快辰時末了，下人回稟說二少夫人來時，她才用了幾口早食。
“上次答應送你面飾也因事耽擱了，這次美人閣來了一批上等珍珠，我自見到四弟妹第一眼起便覺得你用珍珠合適，據說今兒來的這批珍珠品質好顏色還多，挑挑，別給二嫂省。”
系統：【嗚嗚嗚，上次的瓜你是不是靠運氣吃的。】
現在想來，還是那時太年輕了。
那雙色豆糕倒是不錯，甜而不膩，口感綿軟順滑，且顏色還好看。
溫虞早食沒有吃多少，倒不是因為二少夫人齊青靈，而是沒什麼胃口，結果這會兒到了美人閣竟有些餓了。
臨走前看了眼那顆顆勻稱的黑色珍珠，到底還是讓掌櫃開孔，開好了孔美人閣會將珍珠送去侯府，無需她們再來。
其實溫虞小時候對珍珠蠻喜歡的，她娘還給她做過串珠和耳墜，偏歐月琴故意噁心她，將珍珠鑲嵌在鞋子上，還穿給她看，她喜歡的東西被人戴在腳上，氣的那會兒人小的她後來再不碰珍珠了。
系統：【請宿主不要動搖本系統的軍心。】
暮煙帶著侍衛去了一趟。
剛到店鋪前面，暮煙發現溫虞突然捂著腹部面色蒼白，“少夫人，你怎麼了？”
“這紫珠不錯，你面板白，能駕馭紫色。粉色也好、藍色也配，完了完了，竟都合適。”二少夫人齊青靈發現每一種溫虞都適合，主要是溫虞膚白貌美，她不屬於那種攻擊性豔麗的美，而是那種溫婉恬靜的美，恰巧那種溫婉的美最適合圓潤柔和的珍珠。
兩人還沒打算回去，入了秋便要準備冬衣了，府裡每季會準備，但女人還是喜歡在外自己挑選來的滿意。
吃了兩塊雙色豆糕，用茶水簌了口，溫虞這才陪著二少夫人齊青靈看珍珠。
溫虞：“趁早斷了這個瓜的念頭，南陽伯府我是不會去的。”
溫虞覺得它大驚小怪。
“四弟妹。快，去醫館。”
“這雙色豆糕不錯，哪家店出的？”
系統：【有積分啊。】
溫虞被二少夫人齊青靈的話逗笑了。
在馬車上溫虞便吃了兩顆核桃粘，因著是分成小份，溫虞便直接拆了，說來今年都還沒買過。
瞧著正常極了。
掌櫃笑道：“回四少夫人的話，是街尾新開的糕點鋪，叫週記，據說祖上在宮裡做過御廚。”
溫虞單獨選了些黑色的想給崔璟做一串手珠，拿在手中一想到那張臭臉都沒給她道歉，又給放了回去。
系統：【就感覺剛剛那一瞬間有東西波動，這會兒又沒了。】
兩人到美人閣，直接被掌櫃邀請上了三樓，這次的珍珠確實不錯，淡水珠、海水珠皆有，顏色多品質好。
二少夫人齊青靈咬了一口，眼眸一亮，“這核桃粘不錯啊，酥酥脆脆的。”
溫虞正吃著核桃粘，抬眸去看二少夫人齊青靈，見她很是享受的吃點心，還每樣都誇讚一下，遇到她最喜歡的還與溫虞分享。
溫虞：“你猜。”
“是有宮裡的味兒。”時寧郡主是溫虞的乾孃，平日便會送些點心來給她嚐鮮，宮裡的手藝她都吃過，這點心到與宮裡的差不離。
二少夫人齊青靈一再推薦溫虞用紫色的，溫虞倒也喜歡，便選了那紫色珍珠做首飾，然後兩人又選了粉色和銀白色的做手串。
溫虞：“是不是後悔沒有解綁了？換做是歐月琴的話，她可是有充分的理由回南陽侯府吃瓜呢。”
今日寒柳在家，溫虞帶的暮煙出門。
美人閣三樓一向接待的都是貴客，備的茶點也都是上等，往日美人閣最喜歡備徐記的四色點心和核桃粘，今日倒是換了花樣，是梅花酥和雙色豆糕。
在暮煙去買時，溫虞叮囑道：“再多挑幾樣點心，到時候拿回府給各院都送些去，週記也去一趟，那邊的雙色豆糕不錯，看看可還有別的可口的糕點，都買些。”
系統：【宿主，你二嫂身上有東西。】
二少夫人齊青靈是來邀溫虞出門的，依舊是美人閣。
溫虞：“那積分對你有用，對我又無益。”
這批珍珠都不錯，溫虞只挑選了一些，做成面飾不可太多，若是滿頭珍珠那成鳳冠了，也不適合平日戴。
系統：【出門吃瓜，出門吃瓜，宿主，宿主，喜當爹的瓜還沒吃，把它啃掉。】
溫虞：“我二嫂身上有什麼東西？”
從美人閣出來，溫虞想吃徐記的核桃粘了，也就每年入秋才有，算是限定，偶爾去晚了還不一定能買到，全是現做的。
見溫虞疼的難受，二少夫人齊青靈手撫上她額頭，溫虞感覺疼痛似乎消了些。
系統又感覺到那股波動了，這次格外明顯。
系統：【你二嫂身上真的有東西。】
車伕挑選的最近的醫館，結果到醫館時溫虞腹部竟不痛了。
溫虞：“什麼東西？莫非跟你一樣，也是系統？”
溫虞：“你們系統是大白菜嗎？滿大街都是。”
系統發現對方的波動也就那麼一瞬，再去探查什麼也查不到，它覺得宿主說的對，系統又不是大白菜，怎麼可能一個宅院兩個女人都繫結。
到醫館，溫虞已經不痛了，不過還是找了個女大夫號脈瞧瞧。
溫虞身子到沒什麼毛病，懷孕生子後一直有太醫調理，因何緣故腹痛女大夫也不知緣由。
系統：【宿主宿主，隔壁有個男人不育，嘖嘖嘖，都哭了，好慘。】
系統：【男兒有淚不輕彈，不就是不育嘛，你說他至於嗎？】
溫虞：“……”
古代重子嗣，對於男人來說不能有孩子，簡直是滅頂之災。
這邊女大夫未瞧出問題來，便也沒有開藥，溫虞和二少夫人齊青靈起身離開，這間藥鋪蠻大的，後院有專門的隔間給坐診的大夫看病人。
系統：【就是那個藏頭藏尾的男人不育。】
系統說的男子被一件黑色披風裹得嚴實。
從藥鋪後院到前堂，正巧有人進來與那男子撞上，披風帽子掀開了一半，就那半張臉偏巧溫虞認得。
溫虞：“系統，你剛剛說他哭了？”
系統：【可不，那麼大個男人還哭。】
溫虞：“是該哭，他便是那位喜當爹瓜裡面的爹，除了如今他媳婦兒肚子裡那個，他還有一兒一女。”
那男子正是那南陽伯府任大爺的兒子任耀。
系統：【老大夫說他這輩子都不能有孩子，他那毛病是天生的。】
溫虞：“……真慘。”
所以任耀的三個孩子都不是他的，溫虞記得任耀最大的兒子都快十歲了，女兒五歲左右，媳婦兒肚子裡這個三個月。
那頂帶色的帽子，他怕不是戴了好多年了？
系統：【那帽子真鮮亮啊。】
系統：叮！吃到南陽伯府任耀不育瓜，積分加一，剩餘積分十四。
溫虞：“這積分怎麼這麼低。”
經過一輪升級，系統對基礎知識已經能解答了。
系統：【這事要是知道的人多，積分就高，但凡宿主八卦精神高一點，積分都不至於這麼低。】
還怪上她了？
任耀被人撞了一下，重新拉攏帽子扣在頭上，他似乎感覺後面有人，但他沒敢回頭，想到老大夫說的話，他拽緊拳頭怒衝衝回了南陽伯府。
任耀回到大房的院子，在自己屋子裡卻沒有找到孫氏，問伺候的下人，“大少奶奶人呢？”
兩伺候的丫鬟面面相覷，“大少奶奶剛剛還在屋裡，說是要歇會兒。”
任耀氣的踹門，“滾出去。”
丫鬟退了出去後，聽到屋裡傳來一陣摔砸聲，兩人縮著頭不敢說話。
砸著砸著，任耀突然發現畫卷後面開了個半人高的洞口。
那洞口對於魁梧的他只能勉強透過，他從來不知這間臥房竟還有密道，走著走著他聽到女人的抽泣聲。
“別哭了。”
“發生這樣的醜事，我還不能哭了？”女子哭聲更甚。
“你自己懷沒懷孕都不知道嗎？”
“我那事本來就不準，你也是知道的，嗚嗚嗚……當初若非你強迫我，也不會鬧成這樣。”
“閉嘴，不許哭，她才不會這般沒出息，只會哭哭啼啼。”
女子的哭聲突然止住，聲音變得尖銳起來，“到這會兒了你還只想著那個賤人，公公睡兒媳婦，傳出去看你這張老臉往哪兒擱，為老不尊的東西。”
“閉嘴，她才不會像你這樣說話，閉嘴。”
任耀背靠牆，雙目空洞，最後如何出的密道也不知。
——
另一邊，從藥鋪出來，溫虞繼續陪二少夫人齊青靈逛街，兩人難得一起買買買，買了個盡興才回去。
回到侯府還同剛從外歸來的二公子崔皓碰上。
“二伯哥。”
“四弟妹。”二公子含笑點頭算是招呼，然後伸手去扶二少夫人齊青靈，兩人站一塊極其般配，尤其都面帶笑容溫溫柔柔的。
府裡最溫柔的公子要數二公子，臉上時刻掛著溫和的笑，待人也謙和有禮，比讀書的三公子還俊秀儒雅。
溫虞以前便琢磨過，這樣謙遜的公子在刑部任職當真可行？他不應該進內閣嗎？
雙方在垂花門分別。
溫虞帶著暮煙回去，至於買的東西一會兒管事會吩咐婆子拿到安棣院來。
回了安棣院溫虞躺下便歇了。
因今日出門的是暮煙，寒柳在家看家，照慣例將外面的事告知另一人。
寒柳神色緊張起來，“你說少夫人今日又腹痛了？可有大礙？”
“沒有，大夫瞧過說少夫人身子挺好，藥也沒開。”暮煙忙拉寒柳坐下，繼續道：“不過回來時，路上二少夫人倒是提了一句，懷疑少夫人是否不能吃某種糕點，讓奴婢多注意些。”
寒柳凝眉，“你仔細與我說說少夫人出門都吃了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