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去哪我就去哪
柯冉這邊吧，本來只是假裝睡一會的。
可是也不知道為啥，大概這種冷空氣防禦陣加上顧曜這個溫暖的人形抱枕在一旁。
就跟大熱天抱著被子吹空調睡覺似的，賊舒服。
沒一會，她還真就睡過去了。
半個時辰後，大人們進來，就見到兩小靠在一起睡著的場面。
當時候，靜娘和柳夜都忍不住地悄悄看向柯弘夫妻。
沒有意外的見到柯弘那張俊臉幾乎黑到能滴出水來。
他們不覺心底都有些莞爾。這個柯弘，真把小公子當賊一樣防著啊。那副老父親的樣子，真的讓他們忍不住。
沈冰倒是還好，她過去掀開被子一角。
抱起的女兒的時候，發現女兒和隔壁這小子，兩個的小手還緊緊的牽著在一起。
那張奶圓的小臉，呼吸的氣息染著他的面頰，十分溫暖。
反正柯冉相信他肯定沒睡著。
靜娘和柳夜立即十分用力得點頭，他們也紛紛看向柯弘。
她悄聲地如此道。
果然不掰開他牽女兒的手，那一縷悲悽，就漸漸被淺淡的一點笑意取代。
靜娘和柳夜都只是動動唇，到底沒說什麼。
她這邊不落忍，就攔住了自家夫君。
這麼小的孩子啊，哪裡離開父母身邊，到這千萬裡之外的地方一個人住著。也不怕發生個好歹。
開玩笑，柯冉今晚可是打定主意，哪怕爬床都要得到寶貝的決心。
但是。
誰知道，在沒人見到的地方，卻露出如此讓人心疼的表情來了。
等人都走了。
小奶胖子不知什麼時候醒過來，正拿大眼睛默默盯過來呢。
兩個人各懷心思的躺了好一陣，整個莊園都陷入沉寂以後。
本來熟睡的顧曜默默地睜開了眼睛，他朝身邊看了一眼。
這下沈冰就更不忍心了。
靜娘這邊立即就出去安排二人的房間和沐浴事宜，柳夜一邊告歉，一邊請二位出來。
柯冉哼地一聲，閉上了眼睛，還把手從顧曜那裡抽了回來。
不如說是顧家這小子還在拉著自家女兒呢。
生怕他們真把那小奶胖子挖走。
柯弘的面色真是很難言說。
這就顯得更可憐了。
柯弘出門的時候，還跟自家婆娘不滿地瞪了一眼。被沈冰回了一個白眼後，才很不高興地隨著僕婢們的指引離開。
就在此時，那顧曜小小的俊臉上竟然露出一絲顯而易見的的悲悽來。
沈冰這邊還沒怎麼樣，柯弘實在忍不住，過去試圖掰開這隻‘登徒子’的手。
她於是看向丈夫。“你看孩子們都睡著了，來回折騰一會都醒來，走了困就不好了。不如就讓他們這樣睡一晚吧。”
柯冉立即爬起來。
反正顧曜不拉緊她的手，她都要抓住顧曜不撒手的。
“公子……”柳夜首先忍不住了。小公子自來都是安靜聰慧的模樣，小小年紀什麼都藏在心底，讓他不自覺總能拿對待大人的方式對待他。
沈冰一個做孃的，哪裡能見這個。隔壁家這小子，可是三歲就被家裡丟到這種冰天雪地的地方來了，身邊還只跟著那麼幾個人。說實話，沈冰一直覺得顧家很冷血。
顧曜忽然輕輕坐了起來。
他不覺微微勾起嘴唇。結果嘴角翹起一半，就僵住了。
“我去如廁。”他說著這話，耳根子還有點點紅呢。
哪裡真的就睡那麼死啊，娘他們一進屋，她就發覺了好吧。不過是在裝而已。
柯弘越是去解開他的手，他臉上的悲悽就越明顯，而且還有疑似驚惶之色散開。
顧曜爬起來，將床頭燈挑亮了一點。
柯冉心裡一動。來了！
“你去幹嘛？”柯冉問他。
不過，此時兩人如此對視，就有點尷尬了。
顧曜默不作聲的，也不知道在幹什麼。
半天，他才閉上眼睛應了一聲。
“我跟你一起。”
顧曜：“……”
他看過來的眼神，意思‘你當真的’？
柯冉床都爬了，還怕這個。“你還走不走啊，我可是要尿了。”
顧曜麵皮子抽了抽，這小奶胖子，有時候也能把他氣的牙根發癢。
一個女孩子怎麼說尿這種字眼。
他微微搖了搖頭，走在了前頭。
出了房門有小隔間，其實有守夜的丫頭。
不過兩人一致默不作聲，沒有吵醒她們，悄悄地溜了出去。
一輪圓月掛在空中，皎潔的月色，將院子裡的景物照的十分清晰。
兩人手裡的燈盞反而光芒被襯得反而黯淡了起來。
沿著廊道走了一陣。
然後柯冉發現，顧曜還真是去如廁。
她自己倒只是裝個樣子就出來了。
兩人在門口匯合。
柯冉就發現，顧曜竟然老實巴交地要往回走。
她心底頓時那個無語。所以還不是這個點發現的秘境嗎？
這秘境到底什麼時候出現啊？跪了。
兩個人沿著紅漆木的廊道往回，眼看又快要回房了。
柯冉頓時無語了。得，還不是這一次。
結果顧曜卻忽然停了下來，他的眼神越過了仙莊的圍牆，朝著外面張望。
自然他這點個子，肯定看不到圍牆外的東西。
那個方向的話，這不是柯家嘛。
柯冉當時候心底一跳。“怎麼了？”
顧曜回頭看了她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
“冉冉。”
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說起來，兩人都認識這麼久了，還是第一次聽到他喊她名字呢。
柯冉也不知道為啥有點點彆扭，但她還是大眼睛盯著她。
“怎麼？”
“你先回去睡。”顧曜如此說。
柯冉才不。都踏馬到現在這個場合了，明顯顧曜發覺了秘境的線索，她會回去睡個鬼覺。
柯冉立即搖頭。“你要去幹什麼，你去哪，我就去哪？”
為了保險，她還抓住了顧曜的手。
“不許丟開我。”帶我玩啊，大佬。
顧曜盯了她兩眼，咬了咬唇。“好，你一會不要驚慌亂跑，就呆在我身邊。”
他如此叮囑。
柯冉立即乖寶寶地用力點頭。“我特別乖。”她強調。
顧曜：“……”她乖個……用她總是罵他的話，她乖個錘子。
好吧，就帶她去看看。省得勸回去，還得偷偷跟著。萬一出點岔子，就不好了。
柯冉跟著顧曜，兩個人從一側的小門離開仙莊。
這邊沒有守夜的人來著。
出了側門，就是小松林。
兩人翻過欄杆，就到了池塘邊。
柯冉一雙眼睛四處看。秘境什麼的，按照小說裡描述，肯定有靈力蒸騰，或者寶光燦燦之類的異象出現吧。
然後她四周看了一遍，啥也沒發現。
池塘還是那個池塘，周圍都冰封的一片雪。
“你看那裡。”
顧曜指著池塘的魚洞。
柯冉看過去，沒發覺什麼異常，她很疑惑。“就是魚洞啊，爹爹前幾天才打的，給我捉魚吃的。”
顧曜默默盯了她兩眼吧，大概有種夏蟲不可語冰的意思，然後默不作聲就拉著她朝著魚洞走。
他看起來都懶得解釋了。
柯冉小小聲地切了一聲，跟著他到了魚洞旁。
到了這時候，她忍不住冷吸一口氣。
只見顧曜腹部一團光芒，似乎與魚洞中的一道光芒聯絡到了一起。
那是顧曜丹田的位置，與魚洞之中的某物有了聯絡。
柯冉當時候的想法只有一個，不愧是男主，丹田都如此天賦異稟，能夠自動尋寶。
“要、要跳下去？”
兩人都想到了三年前的冬天，忍不住對視一眼。
柯冉還忍不住打了個抖，她想起那時候冰冷徹骨的感覺來了。
“要不然，你在外頭等我，我一個人去湖底看看。”
顧曜如此說。他有熱症，的確不怕冰冷的湖水。
柯冉這邊什麼厚臉皮的事情都做過了，就差臨門一腳，讓她放棄，那怎麼可能。
所以她堅決搖頭，還把此前靜娘給她的溫暖玉石掏出來給顧曜看。
“我有這個，很暖和的。”
顧曜一見那玉石，倒是面色放緩點了點頭。
“如此，你跟緊我，下去以後，遇到任何事都跟緊我，知道了嗎？”
他非常嚴厲的叮囑。
這口吻怎麼看都跟爹爹好像。
柯冉差點沒好氣給了個白眼。“我聰明著呢，知道了，跟緊你嘛。”
然後兩人把笨重的大衣裳脫了，哆嗦著，實際上只有柯冉一個人哆嗦著跳進了魚洞裡。
叮咚！
叮咚！
柯冉一進水中，被冰水一泡，忍不住地叫了一聲，趕緊抱住顧曜。
他身上像一爐燃燒的炭火一樣溫暖。
不過，此時她手中的玉石一亮，但覺她周圍一圈光暈冒起來，整個人立即溫暖起來。
柯冉鬆開顧曜，冷的問題是解決了。
“我們該怎麼呼吸啊。難不成游下去一會就出來透氣？”
顧曜只是微微勾唇，然後掏出來一顆青色的珠子在手裡。
“此是避水珠。”
所謂的避水珠，並不是真的把水流分開。
而是讓人在水底也能呼吸的一種寶貝。柯冉直覺大為神奇，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爹爹都沒有這種寶物呢，可想而知，這東西應該價值不菲。
不愧是權貴二代，出手就是不凡。
顧曜卻朝過一遞。“喜歡的話，送你。”
他倒大方。柯冉切的一聲，她才不白佔這個便宜。
“快走吧，再磨蹭水底下的寶貝一會都要跑了。”
顧曜心知那寶貝卻一定跑不掉。三年前掉落魚洞，他便對此寶有了一絲感應。
今晚的感應已是無比劇烈。這寶貝，應該本就是他的機緣。
而且他猜，此寶一定與他身體的熱症有關係。
他雖是不世出的玄龍之體，但體內卻有火毒，從出生至今，一直靠著無數仙丹續命，行走坐臥全都離不開冰雪寒氣籠罩。
家族雖也給他找到解決火毒的法門，但那法子卻終究不能完全祛除毒性。終有一天，此毒一定會爆發。
不過到那時候，他應該已經足夠強大到足以俯視整個修真界。家族需要的也只是他這短暫而燦爛的一生，以此鞏固家族勢力。至於他的性命，卻誰又真正在乎。
不過，看一眼身旁那張奶圓的小臉。顧曜心底微暖，他一定得好好活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