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開學與教官

第三章 開學與教官

“我走了妹妹！”林春意看著阿棉身後的年輕男孩，笑得一臉喜意。

“學妹，你知道你的宿舍在哪一棟麼？”

“14棟5樓好像是……”

“那在這邊，我帶你過去……行李給我吧……”

“謝謝你學長……”

“不用不用，一點也不重……”

阿棉不是那種頂頂好看的美人，可面板特別好，髮質也特別好，笑起來時嘴角帶著若隱若現的梨渦。

因為迎新的緣故，學校到處亂哄哄的。跟在阿棉身邊的男生卻覺得整個人都清靜了。

“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站在宿舍門口，長相干淨的學長漲紅了臉問她。

“溫小棉。”啊，連名字都很好聽呢。

“哎，我怎麼不知道啊，能不能給我看看照片……”

身材高大偉岸極了，手臂上虯結的肌肉使得軍裝布料微微緊繃，眯著眼睛掃過你時，會讓你產生被狼盯著的錯覺。

穿著兩件套的長袖軍訓服，阿棉的臉被悶得通紅。

“我知道，是不是那個物信院的男生！”

“他真是魏老當年的風範，年紀輕輕就進了最好的軍校。”

阿棉以前在家聽父母說過魏巡的事情。

上次生日宴會，林春意心血來潮給她指認大院裡的四朵金花，那是阿棉第一次看清魏巡的樣子。

“送你來的學長真帥呀！”互相認識了之後，蔣媛媛語氣有些羨慕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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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宿舍是四人一寢。阿棉到得晚了點，裡面還剩一個床位。

談到男生，女孩子們總很有很多話講，寢室裡的氣氛一下火熱起來，笑聲不斷。

阿棉一邊收拾自己的東西，一邊聽她們講話。

“可不是，咱們大院裡的人啊原本都是一個地兒出來的，到了年輕一輩，有的從商，有的從政，魏家倒是一直堅守著……”

“我之前也在門口看到他了，可我的行李都是自己提上來的。”胖女孩舒佳啃了一口蘋果，表情幽怨。

周麗插話：“說起帥的話，你們知道咱們新生裡面有個叫周鬱禮的男生嗎，貼吧上他的照片都爆了，也不知道在咱們軍訓的時候能不能見到！”

看清高臺上穿著迷彩服的男人長相後，小姑娘心裡冒出的第一個想法是——他穿著軍裝的樣子和在麻將桌上一點兒也不一樣。

“是在門口碰到的啦。”

“……”

初來乍到，大家像是鍋裡的沸水一樣滾來滾去。但新鮮勁兒一過，面臨的就是長達半個月的軍訓。

可這次軍訓，魏巡是總教官。

“對對對，就是。”

她在這裡融入得很好。

“站軍姿30分鐘！”教官的命令聲洪亮而有力。

昨天晚上睡覺之前，林春意打電話給阿棉，讓她在上訓練場之前，一定好好塗防曬，阿棉記住了。

臉，脖子，手，凡是有可能暴露在紫外線下的面板，阿棉都抹了厚厚的一層，連腳腕也沒有放過。

可才在烈日下站了沒一會兒，她感覺臉上的東西開始融化了。

阿棉體質不好，身子骨軟，從小缺乏運動。

這會頂著毒辣的太陽，汗水不要命地往外冒，帽子裡的頭髮不一會兒就被打溼了。

橡膠鞋鞋底又硬又薄，有的同學往裡面墊了衛生棉，可阿棉嫌麻煩，什麼措施也沒做。

三十分鐘才過了一半，小姑娘的臉就由紅變白。

其他的同學還站的筆直，她已經開始搖搖晃晃。

魏巡一眼就注意到了。

偷懶···？這可不行。

“一班，三排一列，長頭髮的那個女生，出列！”一道洪亮的聲音響徹訓練場。

阿棉數了兩遍，才確定那個人是自己。

她出列了。

很快，一道陰影自上而下籠罩住她。

“同學，你會站軍姿嗎？”男人的聲音裡，滿滿的嘲笑。

小姑娘帽子有些下滑，由於身高的關係，他只能看到她帶著點嬰兒肥的下巴。

“雙腳分開六十度，兩腿挺直！”

“收腹！挺胸！抬頭！目視前方！兩肩向後張！”

他每說一句口令，阿棉就努力跟著糾正自己的動作。

可再怎麼變，身體還是軟趴趴的樣子，魏巡看著，差點氣笑。

“你在跳舞？”

“回答我！”

“報，報告教官，我在站軍姿……”

聲音軟而粘，明顯勞累過度。

下一秒，小姑娘的帽子就被取了下來。

小臉蒼白，像被水洗過一樣，幾縷黑髮黏在臉頰邊上，整個人嫩生生的。

男人的視線在她臉上轉了一圈又一圈。一聲嗤笑過後，帽子又被扣回了阿棉的頭上。

“繼續站！”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在男人的監視之下，她一點兒也不敢動。

阿棉覺得自己沒動。

可腦袋左晃一下，右晃一下，白嫩的手指頭從來不安分。

這些都在魏巡的眼皮子底下進行。

魏巡有點想笑。

耳邊好像又忽而響起那天手機裡傳出來的聲音。

“我才十八歲……我誰都不想選。”

“我……不要。”

哦，你才十八歲。

那可真是……嘖。

某些濃密的陰影在心底慢慢長了起來。

他不是喜歡幼嫩的女孩子，可也惡意地覺得眼前這個小姑娘該受點挫折。

時間一晃又回到幾天之前的晚上。

喝醉了酒的少女咿咿呀呀地往他身上靠，魏巡把她抱了起來。

她柔嫩的脖子就那樣枕著他硬邦邦的手腕，緞子般的黑髮倒懸在半空中，隨著他的步伐，晃來晃去……晃來晃去。

不知過了多久，教官終於吹響了哨子。

“稍息！”

“立正！”

看溫小棉鬆了一口氣的樣子，魏巡意味不明地笑了下，走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