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河山和張寰宇坐在沙發裡聊天。
這裡能看到公司的健身器材，旁邊的吧檯上也有免費的咖啡和小零食。健身器材暫時沒有人用，正是晚上九點，開放辦公區域那邊燈火輝煌，同事們依然在加班。
就他們兩人看起來輕鬆一點。
這個時候的張寰宇已經褪去了學生氣，變得老成穩重，西服革履配上精緻的腕錶，全身透露著成功企業家的那種氣質。
他的確也是極為年輕又知名的投資人。本科在讀期間就去四大行都實習過，每每都能得到認可，承諾他畢業肯來的話一定有職位。畢業時，其他同學投各種簡歷拉關係找工作，他則一天要回絕好幾份工作邀請。
因為他早就已經確定，要到林氏地產麾下效力。
今天是他入職三週年的紀念日，他從日常加班的狀態中抽出兩小時的空閒，坐在辦公室的休閒區，和難得來總部的郝河山聊天。
郝河山在石JS區有一層辦公室，專門經營科技公司，做數字娛樂等方面的內容。那個公司人員不多，常年維持著三十人左右，年收入卻有穩定的五六個億，人均產值兩千萬。業務除了覆蓋全國，還在海外也混的風生水起，一直維持著穩定的逐年攀升的市場份額。
最近林總提了一個針對海外的手機購物平臺計劃，郝河山下班前和林總聊完了之後就沒走，又與以前資訊部的老員工吃了晚餐，才發現那些同事居然不下班又回來加班，他正好喝的有點多，就一同回來公司這裡坐著醒酒。
熟悉的地方，懷念的味道，讓他想起了剛入職時，沉迷在這個豪華辦公室辦公休息，直接退了出租屋的往事。
“老郝，你說那個手機平臺，我看某寶也有了。你們專門只做個海外市場，難道不做國內麼了？”張寰宇隨便問了一句。
郝河山說：“不一樣的，某寶主要還是做國內的市場，在海外雖然也有，卻因為支付方法、物流等渠道都需要打通，營銷模式也不同。林總今天和我講的就是隻做海外，品類也比較的單一，就是女裝飾品，貨源全在國內。網站從一開始就用Y語構架，不做國內版。支付模式也要符合投放國家當地的習慣，不強制推廣國內某寶那種支付模式。另外一個重點就是需要專門的海外物流。”
“物流，怪不得呢，那天林總讓我研究投一個物流公司。我最近一直在想物流的重點放在哪裡，感覺國內市場需求很多，不過同質化競爭價格越來越低，賺錢越來越難。”
“林總的佈局總是走在前沿，你之前不是還參與過一起投資研發電動汽車專案麼？”
張寰宇謙虛道：“我完全一個外行，就被拉去給人家算賬的。具體搞科研還要科學家，我這人就是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別人看我是什麼年少有為投資人，實際上我那些想法，大多是林總指點。她就是自己不想出風頭，才推我出來，將我打造成什麼成功投資人，應酬那些採訪。”
郝河山也感慨：“人怕出名豬怕壯啊，我當初以為出名風光好啊，還因為別人說我外表不太出眾之類的拉低了形象，就去做了近視眼手術和植髮。唉，結果的確是收穫了更多女性青睞，可是那又如何呢，都是假的，真不了。”
張寰宇看著郝河山與其他程式設計師相比更為濃密的頭髮，以及摘掉眼鏡之後頗有幾分俊秀的樣子，不知道他還有哪裡不滿。就他這種形象，已經是搞科技的那群大佬中極為出眾的。
那幫人聚會的時候，有身材的沒頭髮，有頭髮的沒身材，戴眼鏡的居多，甚至沒空去做近視眼治療手術。
像郝河山這樣快四十了，還天天堅持健身訓練，保持著三十的型男身材，有頭髮沒眼鏡的，絕對是行業裡的另類了。一點都看不出他是做程式設計網路技術出身。
連郝河山都能修煉成這樣，怪不得林總都不怎麼看他這種年輕稚嫩款了。說起來還是自己晚生了幾年，上學耽誤時間晚入公司那麼久，林總的注意力早就分散到別的男人身上了。
“老郝，你怎麼還沒結婚？人力部溫總監說給你介紹過好幾個，才貌雙全比你小的，家裡有車有房，你怎麼都看不上呢？”張寰宇哪壺不開提哪壺。
郝河山臉一沉：“我缺房缺車麼？我媽都不急，溫總監著急啥？你怎麼也像那次採訪的記者一樣。”
“哪個記者？”張寰宇頓時想起來了，最近有一檔不算太專業的介紹企業家的那種訪談節目，郝河山作為科技企業中海外市場走在前列的一枝獨秀，接受了採訪。那記者也不知道是粗心還是就故意的，把郝河山抬舉到了高處，與林總放在一起，說他們金童玉女，都是商界奇才，還有個共同點，都沒結婚。
郝河山當時就要求暫停訪談，掐掉這段問題。張寰宇能知道這段內幕，是因為他認識那個記者，但並不熟悉。事後那記者側面找他問這些，他才給人家趕緊科普。
很多人並不曉得，郝河山的科技公司與林氏地產當初的關係。
郝河山以前很少接受採訪，畢竟他的科技公司有專門的媒體公關部。媒體公關部更傾向於將自己打造為頭部獨立科技公司，這樣才方便將來去海外上市。
郝河山此時酒精還在腦子裡，一時情緒波動就說道：“那記者言外之意覺得林總若是談婚論嫁，我就挺合適的。你說我能不生氣麼。”
張寰宇暗中嫉妒，面上卻努力剋制，問道：“為什麼？這是好事啊，你現在絕對是鑽石王老五那種行列，不知道多少女人排隊想與你相親，要給你生孩子吧？”
郝河山自嘲道：“我原本就是街邊賣盜版光碟的。最初承蒙林總看得起，在林氏地產資訊部打工，能有現在的成績，都是林總一手提拔。其實那會兒我挺開心的，想著做一輩子資訊部總監就挺好。
沒想到被林總打發出來，做這個科技公司，還要弄獨立公司，給了我一個按期上市的大計劃表。我哪怕現在經營的企業年入幾億，也遠不如林總。
小張，你應該知道。林總這些年來平均光是投資花錢就是每月幾個億，賺錢那更是一年幾十個億起步，如今不算全球那些價值連城的固定資產，就是賬面上這些收益都是千億身價了。我這幾億營收的小公司哪裡能和林總相提並論？”
從郝河山的言談和表情中，張寰宇更加確信他一直單身的理由，郝河山和他一樣的，都對林總除了敬佩之外，還有其他無法說出口的感情。
但是他們配不上，只有心中憧憬，抬頭仰望。期盼著每一次來彙報工作的機會，自己這一攤業務可以出彩，多賺錢，讓林總能多看幾眼，笑臉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