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支由殘疾的軍人組成的儀仗隊,第一排的第一個是一個一條腿的拄拐老人,另一個雙腿倒還健全,只是左臂空蕩蕩的!

可是即使如此,他們的步伐依舊整齊劃一,沒有絲毫的雜音,徵東軍陳平一同前來觀禮計程車兵頓時愣住了:“這麼……整齊!怎麼做到的!”

陳平微微搖頭,深深地朝著御龍軍的方隊看了一眼,輕聲開口道:“等著看吧!接下來的一幕才更震驚!”

“奏樂!”

禮官一聲長喝,頓時,禮部的喇叭嗩吶一同上場,突然戰鼓鳴響,只見廣場四周突然多了數百個鼓手,猛烈地敲打著戰鼓!

“長刀所向,直指那北方的疆土;

殘陽如血,流淌在南下的征途;

旌旗獵獵,召喚著東進的戰鼓;

黃沙漫漫,擋不住西征的腳步。

大秦自古多壯士,可殺不可辱;

忠孝自古難兩全,含淚別父母。

所!向!無!敵!大!秦!威!武!

血染戰袍,是男兒最美的華服;

馬革裹屍,是英雄壯烈的歸宿;

刀槍森森,挑顆顆胡虜的頭顱;

戰車滾滾,碾排排蠻夷的屍骨。

蠻夷自古不兩立,種族辨清楚;

人生自古誰無死,丹心照史書。

中擊逆水蕩窮寇,立馬長天誓滅胡!

犯!大!秦!者!雖!遠!必!誅!”

一首《大秦戰歌》響徹三軍!

不得不說,數萬人一同唱歌的場面實在是難以描繪,用一個字來概括的話就是:太響了!

儀仗隊在天子旗臺下立正,四個隊員走上旗臺,一個龍旗緩緩升騰而起,正如凌晨緩緩升起的朝陽!

……

“眾將士,今日在英雄廣場立英雄碑,是為了讓世人銘記,這盛世太平,是先輩們用血肉之軀打下來的!”秦天站在高臺之上,怒吼道:“大秦想要不被強國蹂躪,不被外敵入侵,只有自立自強!”

“我朝官員,皆嚴於律己,文臣治國,武將安邦!”

“今日的大秦依舊還很弱,大魏,北齊,隨時都有可能鐵騎來襲,我們唯有國富民強,方能真正強大!”

下方的百姓看著高臺上的身影,眼中盡是狂熱,敬仰!

那個人,是他們的信仰,有陛下在,大秦必定笑傲九州!

秦天掃視下方諸將,肅聲開口:“閱兵開始!”

“諾!”

眾將莊重的行了一個軍禮,紛紛返回自己的陣營!

第一個上場的乃是鎮南軍的先鋒營!

自從大秦使用秦天的練兵法,對步伐這一塊大有建樹!

如今的鎮南軍軍貌煥然一新!

三千兒郎雄赳赳,氣昂昂的走了過來,周圍盡是鮮花與鼓掌……

“這……怎麼可能這麼齊!他們是怎麼做到的!”

不只是東境徵東軍計程車兵,就連宋軍神手下的平西軍看到這一幕也是傻眼了!

“這需要訓練多久才能做到這般地步?”

薛仁貴眼中充滿笑意,輕搖頭說道:“僅僅只是走的整齊嗎?”

話音一落,只見那一個方隊直接一陣變幻,抽出長劍,猛地一次,厲喝道:“殺!”

頓時,一股恐怖的煞氣直接散發出去,周圍的百姓都忍不住後退數步,目光駭然的看著那些鎮南軍!

這畢竟是接受過戰爭的洗禮,都是活著回來的老兵!

“咋就突然一個個都變得恁可怕了!”

一個老農嚇得臉色發白,看著那一道道臉色冷酷的面容,不自覺的心跳加速!

“戰場啊!”

“最能讓人快速成長的地方,是戰場!見慣了生死離別,習慣了刀口舔血,還有什麼比這更加可怕的事情呢?”

秦天面色悵然,一晃便是半年過去了,不知不覺間,自己已經來到這個世界半年了啊!

看著下方正在接受檢閱的部隊,以前他們是什麼身份呢?

農夫?

小販?

流民?

可是,經歷過戰爭洗禮後,他們已經成為一名鐵血戰士,有的人走了,有的人還在艱難地掙扎!

他們為什麼值得尊重?

因為他們的命不是自己的!

“鎮南軍!殺!”

...

“禁衛軍何在!”

許褚九耳八環象鼻刀一揮!所指之處,禁衛軍聞聲而動!

一方隊殺氣騰騰的禁衛軍從遠方踏步走來!

這些禁衛軍雖說大多都是新軍,但畢竟上過戰場,殺過人,舔過血,短短几個月,整個禁衛軍軍貌煥然一新。

“殺!”

長槍一劈,所向披靡!

“哈哈,白馬義從何在!”

趙雲身穿銀甲,手中長槍一點,遙指天穹,似乎是要馬踏天下。

此次從南境一起歸來觀禮的正是趙雲身後的白馬義從。

雖只有一百騎,不過他們的氣勢絲毫不弱!

一往無前,哪怕前方有千軍萬馬,我可一槍破之!

身後有兄弟,我何所懼?

趙雲仰天長嘯一聲,道:“義之所在!”

“義之所在,生死相隨!”

“蒼天可鑑,白馬為證!”

天空中傳來一道道迴響,似乎是天上的兄弟給他們的回應,有的人看著這些白馬義從,眼眶竟然溼潤了!

人群中,一個老婦人來回掃視,可是掃了幾遍,並沒有發現那道熟悉的身影:“兒啊!我為什麼沒有看見你哥哥!你哥哥不是白馬義從嗎?”

旁邊的一個十歲的少年強忍著哽咽,清了清嗓子道:“娘,這裡這麼多人,全是白衣白馬,您怎麼能認得出來?可能哥哥還在南境陪著將軍作戰呢。”

“也是哦!”

那老婦輕輕一笑,道:“隔壁的王叔,他已經答應把王家姑娘嫁給你哥了!聽說你哥是趙將軍手下的,就連李大官人也親自上門,硬要你哥去做他的上門女婿!”

“哎!真是難辦啊!”

那少年郎臉上擠出一絲微笑,道:“娘啊!哥哥心懷天下,立志報國,將來可能拜將封侯的,那些尋常姑娘怎麼配的上他!您還是不要為他白操心了!”

那老婦愣了一下,輕嘆道:“我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

少年郎突然沉默了,眼角忍不住滑落兩道淚痕,老婦頓時面色一怔:“兒啊!你怎麼哭了?”

“娘!我……我眼裡進沙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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