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陳三他是真餓了
陳落生在點餐,想著蘇晚是江南人,想點一些江淮菜,冷不丁的聽到張回又要搞事,氣的拿厚厚的選單砸到了張回的腦袋上。
“鳳池腳傷未愈,需要清修,你少拿一些市井流言來汙染人家的耳朵。”
張回笑笑:“他是腳傷,又不是心傷,搞什麼清修嚒。”
他一抬頭便看到蘇晚面沉如水,寒星如目的瞪著他。
心裡被瞪的通體舒坦極了。
是呀,憑什麼她眼裡只有陳落生和徐鳳池,為什麼就不能有他呢。
徐鳳池被吊起了胃口,追問:“什麼流言?”
蘇晚沉著臉,再次瞪向張回。
張回吊兒郎當的糊弄過去:“沒什麼,都是瞎傳的。”
不動聲色走到徐鳳池身邊,朝蘇晚使了一個無聲的眼色。
蘇晚不怕徐鳳池聽見那些流言蜚語,只是當下這個場合被張回當成談資來說,實在有點糟蹋她的尊嚴。
當事人就在這裡呢,張回到底是一點眼力勁沒有,還是純粹就是故意的呢。
不管哪樣,都讓蘇晚不爽。
陳落生迎上來,拉著她的手,二人坐在一塊。
“我給你點了幾樣南邊的菜,還特意點了一鍋養生粥,你多吃點,吃飽了手腳才不會冰涼。”
他們二人甜甜蜜蜜的湊在一起說話,惹的張回眼紅。
張回嗤了一聲:“我看陳三是真餓了,其他女人通通不要,一心只想著蘇晚,餓了這麼久,難怪今晚等不及要在小佛堂吃了她。”
徐鳳池的眼珠子略微轉了轉:“小佛堂?”
張回繼續笑:“是呀,陳三叫人把小佛堂收拾的像婚房,這是打算要把蘇晚給拆腹入肚吃幹抹淨啊。”
徐鳳池感覺自己的腳又開始隱隱作痛了,他有點後悔來雪微居了。
一席飯後,幾人開始下棋。
蘇晚與他們幾人輪流對弈,勝多敗少。
與徐鳳池對弈也是不落下風,戰的有來有回。
徐鳳池不在狀態,強撐著與她搏殺。
蘇晚望著面前的殘局,託著腮,認真思考著下一步該如何走。
其他幾人也都屏息凝神,關注著他們要如何把這殘局打完。
前世蘇晚學下棋,最開始心術是不正的。
她那時有了點名氣,但咖位不高,恰逢一個享譽國際的大導要開新戲,她拼了命的想要爭取那部電影的女二或是女三的角色。
為了討好那位大導,這才去學的下棋。
雖然後來,大導還是沒給她角色,但是自此之後,她本人卻體會到了下棋的樂趣。
下棋之樂,就在於鬥。
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
她認真思考的樣子,一寸寸,一點點的鋪滿徐鳳池的眼睛。
都說棋如人生,她下棋時有著一種狠辣果斷的做派,可見她的本性應該不似表面這般柔弱。
忽然,對面的女郎兵行險著,啟用了一枚小卒。
她喜歡冒險,這正中徐鳳池的下懷。
徐鳳池正要吃掉這顆小卒,卻看見陳落生的手忽然搭在蘇晚肩上,姿態親暱的附在她耳邊道:“你太冒進了,這回你要輸了。”
蘇晚水霧一樣的雙眸含著笑,聲音甜甜的:“輸了也沒關係,反正輸了算你的。”
徐鳳池腦子一炸,手中的棋子偏移了位置,引得張回驚呼。
“鳳池,你這一棋走錯了!”
可惜落子無悔,蘇晚乘勝追擊,最後僥倖贏了他。
張回沖徐鳳池發火,比自己輸了還要委屈:“我懷疑你故意放水!”
徐鳳池只覺得自己耳根隱隱發癢。
垂眸不願直視對面笑顏如花的女郎。
“讓我來會會她。”
張回替下了徐鳳池,和蘇晚繼續廝殺。
張回下棋作風雷厲風行,不走尋常路。
蘇晚也有心讓他,幾局下來,張回勝多輸少,他手裡捏著一枚黑色棋子,笑意盈盈的看著蘇晚:“你不會是給我放水了吧?”
蘇晚恭維他:“張公子的棋藝有些不同尋常,我摸不準你的棋路。”
張回的話意味深長:“那當然了,我的路數豈是那麼容易就被你看透的,我的這雙眼睛,那是太上老君爐子裡練出來的,向來都是我看別人準。”
蘇晚冷笑,誇你兩句還順杆子爬了,以為自己是孫悟空呢。
“咱們接著玩馬吊,上次打馬吊鬧的不開心,這次我不會在亂說話了,大家難得湊在一起,就圖個開心。”
張回的腳,在桌底下忽然朝蘇晚的鞋尖碰了碰。
這條瘋狗,真是逮上了誰就死咬著不放了。
蘇晚抬起靴子,狠狠踩了他一腳,張回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蔣遙山看他一眼:“怎麼了?遇到什麼開心的事了,說出來讓我們大夥也樂一樂。”
張回鋒利的眸子卻掩下了笑意,再次伸出腳,輕輕碰了碰蘇晚的鞋尖,語氣難得柔和:“沒什麼,就是突然想起某人光著膀子被夫人綁上馬車的樂子了。”
蔣遙山一愣,隨後臉色鐵青:“你指桑罵槐呢!”
周寒江趴在徐鳳池耳邊說道:“大前天遙山跟春老闆正玩著,他夫人帶著三個健壯的嬤嬤破門而入,直接把他從春老闆榻上揪出來……”
蔣遙山指著周寒江:“胡說八道!我跟春老闆早斷了。”
周寒江捂嘴偷笑:“是我說錯了,聽說你又看上了春老闆的師兄,跟人家那個……”
蔣遙山氣的臉通紅:“哪有的事,都是旁人汙衊我,”隨後拍拍桌子:“不說打馬吊嚒,怎麼聊起八卦了,再說了最近上京城的八卦重心可不是我。”
為了面子,蔣遙山禍水東引,指了指斜對面的蘇晚:“喏,這位江南第一美人鬧出來的動靜可比我那點破事大多了。”
張回正要出言制止,卻聽見徐鳳池饒有興致的開口:“遙山,你展開細說。”
虧蔣遙山還算有良心,在說之前,特意給蘇晚打了個補丁:“不過事情雖然傳的沸沸揚揚,但都是假的,都是她嫡姐作怪故意散播的謠言。”
反正事情總會傳到徐鳳池耳中,蘇晚淡定的擺弄著面前的青皮梨。
任由蔣遙山說下去,他應該比張回靠譜點,最起碼不會添油加醋,意有所指。
只是蘇晚越聽眉頭擰的越緊,這個該死的蔣遙山是個戲曲愛好者,聊起八卦就像唱曲,種種細節,說的頭頭是道細緻入微。
她餘光一掃眾人反應。
陳落生唇角緊繃,臉上閃過怒意。
張回眼神閃爍,手指有節奏的敲打著桌面。
徐鳳池臉色如常,只是叫了一個奴才幫他把輪椅推到窗前,他胳膊枕在敞開的窗框上,刺眼的白光籠罩著他。
蘇晚看不清他是什麼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