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通訊員崗位也在最後幾天下了崗,由我帶了兩個月的新兵來擔任。

軍銜也是臨退伍前一週交的,我當時每天的生活就是穿著沒有軍銜的常服到處亂轉。再跟服務社的阿姨聊聊天,再去炊事班和胖班長他們敘敘舊。當然張賓也退伍,最後的時間基本都和他打遊戲以及聽他暢想未來了。

“大個子,咱都憋了兩年了,出去以後找妹子去啊?”

“去尼瑪的,原來你就是網上說的那種一夜花光退伍費的選手。能不能辦點正事啊?比如請你乾爹我吃個飯?”

“你他媽的。”張賓被我言語上佔了便宜很不舒服,開始犯賤,過來推了我一把。

張賓個子瘦小,我反手給他按在了地上就是一頓輸出。直到打的張賓連連求饒才罷休。

“服了吧?叫爹!”

“爹,爹,爹。”

我鬆開了張賓,不由得心裡產生一絲悲傷。

“傻賓啊,說正經的,咱倆也就再鬧這麼幾天了。這兩年過得是挺快哈,以後就打不了你了。”

“你來湖南看老子乾死你不。”張賓這人屬於嘴上不吃虧的人,明知道打不過還硬要出風頭。

我抓住張賓又去扭他的臉。

“你他麼的,老子好好給你說,你給我扯開蛋了。”

“好好好,我錯了。”

“懷念嗎?”

“還行吧,退伍是挺爽。不過在這兩年確實挺快的,感覺前一天我們還在被武逵練呢哈哈哈。”

“武班長......好久沒聯絡了。人生路上中真的好多給你留下記憶的人,終究只是一個過客啊。”

“行了行了,小學沒念完就裝開文化人了。”

“滾蛋。”

“唉,不過你說的也是,退伍以後不好見面了,確實離得很遠。以後不能和你吹牛逼拌嘴了啊大個子。”

“唉......”

最後的兩天,營區裡白天總是無限迴圈著《駝鈴》。一到退伍季都會這樣,只不過這次是屬於自己。

最後的一晚,牛連長和沈指導給我們幾個要退伍的老兵破了例,準備了好幾瓶白酒,什麼牌子我也忘了,不是很出名,可能是當地的特產酒。

“你們五個人啊,劉勇、馬浩、李明都是第五年的老兵啊,你們是第一批九月份的兵,也算是見證過歷史的,只能說不遺憾,出去以後咱們照樣拿出老兵的風采。張賓和趙淵啊,你們倆我新兵連就跟著我,確實我也讓你們吃了不少的苦頭,尤其你們兩個一開始被我針對的時候比較多。哈哈哈,都過去了,出來以後可別恨你們的老指導員啊。你們還年輕,但是你們要相信在這裡面吃過的苦、受過的罪沒有白吃白受的。社會上比這裡更可怕,不管你們從事什麼行業,或者是接觸什麼樣的人,這外面的人可真是“殺人不眨眼啊”,咱們這裡面還是相對來說純潔很多、單純很多的。多的不說了,大家都別留遺憾,今晚都開心點。劉勇你可是老兵了,這還有義務兵呢,可別哭哭啼啼的啊,丟人!以後大家有機會來這座城市,如果我和連長還在這個單位,這裡的大門永遠為你們敞開。行了多的不說了,今天你們以警衛連為榮,明天警衛連以你們為傲。來!123!乾乾幹!”

“乾乾......幹!”大家都哽咽了,沒想到軍旅生涯中的最後一次喊口號,大家都喊不響了。我們五個退伍老兵都哭了,連平時嘻嘻哈哈張賓哭的鼻涕都流出來了。

“哎呀,你們這是嫌棄酒沒有鹹味啊?鼻涕眼淚都進去啦,剛才指導員說了這麼多,我這個當連長的也不大愛說話,大家都知道我性格。我平常不喝酒,酒量也不好,我敬大家一杯,我透了。”還沒等我們勸阻,牛連長一仰脖子就灌了下去,看得出來表情很難受。

那天晚上,我們五個老兵和兩位連主管聊了整個通宵,直到坐上送往車站與機場的大巴。

這也是最後一次坐著部隊的大巴車駛出營門,《駝鈴》的聲音離我們越來越遠。接下來就去擁抱明天了。

最後借用徐志摩先生《再別康橋》的最後一段結尾: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

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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