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就連漫天星辰都顯得有些黯淡。

房間內,另外一個郝東燃忽然問道:“其實你對我的存在沒有多少意外,開始的故作驚訝挺無聊的”

郝東燃站在視窗,彈了彈菸灰沒有說話。

“我的存在,不會讓你感到恐懼嗎?畢竟,真的跟你一模一樣,性格,記憶,習慣”,那個郝東燃坐在床邊,抓著陳小北手的眼神沒有任何虛假,唯有關切實實在在。

“還行吧,主要是見過你一次了,第二次就沒有那麼驚訝”

“我聽星野說,她們曾經在路上遇到過行屍化的我和涼宮,我之前就在懷疑那個夢境的真實性”

“現在才能確定”,郝東燃看著天空眯著眼睛。

這個世界真是奇異,越是聰明的人,就越是能感覺到自己的渺小。

有些話說道一定程度就可以中斷,沒有必要聊下去了。

進入這裡的時候不小心劃開傷口被樹杈吸收,不知道那溪水是不是也有問題,為什麼會致幻。

自己還被分過屍,一半的自己長了回來而另外一半卻消失了。

不知道其中到底有什麼關聯,為什麼是他,為什麼呢。

郝東燃轉過身,將菸頭掐滅後道:“至少我覺得你就是我,而我不會對自己人產生毒害”

另外一個郝東燃會心一笑幫陳小北蓋好被子,輕聲道:“石敢當並不能相信,至少我是這麼覺得。”

他起身,看著郝東燃那張觀察自己的臉再次笑道:“怎麼?被我迷住了嗎?”

“這很正常,畢竟我就是這麼迷人”

郝東燃嗤笑一聲道:“還真是臭屁,我這麼惹人厭嗎?”

“我有一個問題,病毒剛剛爆發的時候,你從家裡被母親撕咬逃出去後,被他們趕出超市的時候是什麼感覺?”,另外一個郝東燃好奇的坐在木凳上。

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又給郝東燃倒了一杯。

“沒什麼感覺”,郝東燃坐在他的對面,略有感嘆道:“人嘛,都想活著,看到一個被咬到的傢伙肯定會拼盡全力的趕出去,就算你是他的叔叔,阿姨”

“所以,你就把後門開啟,讓很多行屍衝了進去?還真是個惡魔”,另外一個郝東燃嘿嘿一笑,彷彿追憶般回味的端起茶杯。

“我不爽嘛”,郝東燃咧嘴一笑,吹了吹冒著白煙的熱茶輕輕抿了一口。

“所以,你根本也就不是什麼好人,但也稱不上是個壞人”,另外一個郝東燃略顯調侃的看了過去。

“就這麼不上不下的已經持續了我大半生,有時候真的很想當一個徹徹底底的壞人”

“可惜啊,實力不允許”,郝東燃嘆了口氣,誰沒想過有朝一日獲取強大的力量,讓整個世界都為之顫抖。

第一天看看有沒有其他能夠跟自己匹敵的人,如果沒有第二天沒有,那麼他就是祖宗人。

第三天就不喜歡吃牛肉了。

“所以,何玲你真的睡了?”,另外一個郝東燃有些好奇的將頭探了過去。

郝東燃有些回味道:“好幾次,張旭那個傢伙都綠到頭了”

“牛逼啊,講講”

“我跟你說,是這樣”

......

“這東尚河又稱暗江,是尊貴的神謫意志降臨後由天水引下”

“從河畔駛入後五丈位置,下面就已經深達百丈”

“河長數百萬裡,環繞整個神樹世界的核心區域,寬大無比,上有結界禁止飛行”

“前行二十里可以到達河水中央區域,下方叫做淵,深不見底,據傳說有一隻神謫曾經從外界喚來的神獸守護暗江來抵禦懷揣著窺探神核之心的人”

“而蛻魂者所作的木舟,具有隱蔽效果,在水下看如同無物一般,只有這樣才能躲避開神獸的視線”

“當然這只是之前的事情,現在誰也不知道這隻神獸有沒有甦醒”

“不過東尚河不能飛行,這木舟又可以遮蔽掉一些水裡的東西,還算不錯”

“然後就會成功到達對岸位置”,引路人站在木舟頭,正為張旭等人講解這條河的來源。

張旭帶著眼罩靠在何玲身體左側,輕聲道:“尊貴的引路人,只要我們過了河”

“是不是就能到達神樹核心的位置了?”

引路人緩緩轉過身掛著一抹充滿韻味的笑容開口道:“並不能”

“到達對面後,你們需要將這隻該死的雞帶去祭臺,我會幫你們剝奪它可以跟神謫溝通的力量”

“而你們需要祭出一個人,來獲取它的能力”

張旭剛要開口,忽然感覺河面有些震盪,木舟也隨即搖擺起來,何玲緊緊抓住張旭的手臂,這才沒因為這次動態讓他墜入水中。

引路人微微皺眉看向遠處位置恥笑道:“僵麼,多少年了,一點都沒有進步,魯莽,粗俗”

可見百里外,數十萬的僵一邊用自己的身體搭建橋樑,一邊跟水中那各種變態的水中生物戰鬥。

僵王更是大喝一聲,瞬間引起河水翻湧,一拳震爆剎那音爆。

大量水中生物漂浮而起,已經被僵王這一拳震得七竅流血生死不知。

他向前一指道:“路”

因為僵王這邊的暴亂,也讓平靜的河水翻湧,原本張旭這邊可以平靜度過,可也被這一突發事件弄得有些狼狽。

大量水中生物,鬼頭蛙眼,魚身卻有四爪,通體青綠,宛如落水鬼一般面像憎惡。

鑽出水面的時候,發現了一隻觸碰到水面的手,這才發現似乎有什麼東西隱藏在了水面上。

飢餓的水怪,傾巢出動,惹得引路人都是十分不悅。

原本兩天多時間就能到達對岸,也因為這次僵王的魯莽耽擱不少時間,沒等到達河水中央就已經被成千上萬的水怪包圍。

越來越多的水怪撞擊在那原本隱形在河水上的木舟,很快出現裂紋。

“尊貴的引路人!這次如何!”,張旭看到那醜陋的生物,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猩紅色的血盆大口,若不是何玲站在身旁估計都要咬到了他的手。

眼看越來越多的水怪圍繞過來,張旭也是有點慌了。

纖纖和何玲都隱隱有些招架不住,太多了,一隻兩隻還好說,可是如此數量持續下去,這艘木舟絕對會沉。

“無妨,記住這是三次了”

“我不會永遠都無償贈於你幫助,下次給我的祭品還剩三天”,引路人說著,就看張旭連連點頭。

口哨一響,從清脆很快轉變成為嘹亮,瞬間就把周圍百米全部覆蓋。

滾動的河水與音波行成共鳴,開始跳躍振幅,滴滴水珠懸停在水面之上拉起漣漪,彷彿一副定個時間的樂章。

隨著高潮到來轟然落下。

嗡!!

擴散的音波驟然分裂擴散到所有水怪的身上。

引路人木杖一指木舟尾,聲音行成推波讓木舟開始從水怪的屍體上快速前行。

幾息後,那漂浮著大量水怪屍體的水面已經再也看不到木舟的身影,而她們也隨著引路人的操控愈發靠近東尚河的中心位置。

但引路人剛剛揚起的笑意忽然一頓,眯著眼睛看向平靜的水面,忽然發現了什麼暗道:“不對...”

猛地轉過身,卻看到木舟一側已經被纖纖壓塌,唯有幾寸距離就要滲水進入。

“肥美的祭品,做合適不過了”,引路人說著,看向纖纖那圓滾滾的身體露出笑意。

一聲跨越河面的慘叫聲,惹得張旭瞳孔都在顫抖。

第二天。

陳小北也算是恢復大半。

只不過光靠聽覺還沒有辦法自主移動,還需要郝東燃攙扶。

畢竟剛剛丟失了視覺,誰也不會如此快速的習慣下來,能有陳小北這般意志和性格絕對算是最好的結果。

“師父小心點”,兩個郝東燃一左一右,攙扶著掛著笑意有些侷促的陳小北。

“你們不用這樣,我又不是不會走路了,若是一直如此,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離開這裡”,陳小北聲音還是那般細小溫柔。

“沒事,師父我倆就是你以後的眼睛,我是左眼”,郝東燃笑道。

“那我就是右眼!”,另外一個郝東燃連聲說道。

“你們...”,陳小北欣慰的嘆了口氣,此刻心情十分複雜,本來是為首的強者,現在卻要被人保護,這種落差未免不會多想。

就在這時,沉寂了許久的通訊器忽然響起。

郝東燃一怔,從兜裡拿出了那個手錶,畢竟這玩意珍貴的很,隨便磕一下可能就壞了。

按下確認鍵後,聽到的聲音卻讓幾人眉頭緊皺。

“收...”

“收到請回答...”

“阻止萬...”

“神樹...計劃!...可能會改變世界格局!”

郝東燃將手錶上的聲音調到在最大,連聲問道:“領導?”

“你說什麼呢?你那邊訊號太差了”

另外一個郝東燃伸出手按在了手表上側面的一個按鈕上,略有思緒道:“串頻道了,你沒發現嗎?”

郝東燃一愣,眨了眨眼睛:“串頻道了?”

可再次按了兩下,發現訊號已經沒了,舉起來也沒有任何變化。

這讓郝東燃一時間有些無語,就這還特麼現代高科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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