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慧終於在超度頭一天晚上聯絡上了劉騫羽那邊,一層層彙報了許久後,劉騫羽竟然親自用血魂術和覺慧直接對話。

看著自已滴在銅盆中的鮮血漸漸化作一個巴掌大的小人,覺慧受寵若驚的同時也不免慌張,看來這次的事情非常棘手,不然半神何必如此慎重。

“把事情經過完完整整地說給我……”劉騫羽不耐煩道,“如果你只是為了和本座溝通編造故事,本座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覺慧連說不敢,然後把事件的經過和盤托出,他並沒有添油加醋,因為實力懸殊巨大,自已如果作假,被發現了就是萬劫不復,這一點覺慧還是明白的。

劉騫羽聽了覺慧的彙報後,還不等覺慧說出景晏的名字,便咬牙切齒地罵了出來:“景晏!真是陰魂不散!”

覺慧不知道劉騫羽的模樣,但聽說這位爺可是幾百歲的存在,因此在覺慧知道劉騫羽認識景晏後,對景晏的害怕達到了頂峰。

——這可是幾百歲的修士,積累一定比自已這個剛入門的豐厚多了。

劉騫羽聽說明天要為那些冤魂進行超度,沉吟了一番,然後開口問:“儀式是由誰主持的?琉璃宗的禿子?”

覺慧雖然感覺到了劉騫羽的冒犯,但還是老老實實說道:“超度是由緣行大師主持,旁人也做不得這個工作,畢竟超度不是那麼容易的……”

“你懂什麼?!聒噪!”劉騫羽沒等覺慧說完,粗暴地打斷他,“你只管聽我的便是。”

恐怖的氣息撲面而來,雖然遠隔千里,但覺慧仍舊是兩股戰戰,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連忙磕頭道:“是……是……”

“你能不能找到一些嬰孩的心頭血?”

覺慧聞言,面色一變,本能地想要拒絕,但想到自已已經到了如今的地步,便也沒有再掙扎,低聲回道:“不多……”

“嘖,你堂堂一寺住持,竟然找不到多少嬰孩?真是不中用!”劉騫羽嫌棄道,“罷了,只要三個,記住一定要心頭血,接下來你記住這段咒語,待超度開始時,你便……”

劉騫羽的聲音壓得很低,不知道和覺慧在說什麼,半晌後才結束。

“行了,你趕緊去準備吧,要是這次你能立功,定少不了你的好處。”

說罷,小人便散落成水珠,盡數跌落進盆裡,空氣中的強大氣場消失無蹤,讓覺慧得以大喘幾口氣。

覺慧想著劉騫羽吩咐的那三個嬰孩,只要剛出生不超過三天的,明天就是超度的時間了,現如今讓他去哪裡找三個剛出生的嬰孩?

想到劉騫羽那些威脅自已的話語,覺慧滿臉苦澀。他推開禪房,看著漫天陰雲密佈,外面要下大雨了。

“善見,隨師父一起出趟門……”覺慧嚥下滿腔苦澀,對善見吩咐道,“時間不多了,我們得幫那位儘快辦好。”

善見是覺慧親信,知根知底,因此這次覺慧也是叫上他一起去把三個剛出生的嬰孩找到再說。

二人出門後沒多久,那在天際掛了許久的大雨終於落下,轟鳴聲帶著雷聲將安靜的山林震得像在抖動。

雨勢太大,又無處避雨的二人艱難地扶著斗笠在雨中前行。

善見攙著覺慧,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他往前

“住持,少年有個村子!”

覺慧被雨淋得有些難受,聽到善見的聲音,抬起頭往前看去,果然在重重雨幕下,依稀能辨認出房屋的輪廓,房屋連成片,掩映在樹叢後。

這個村子覺慧從來沒有印象,他在化城寺做了這麼多年住持,自家寺院附近有什麼村子自已還能不知道?

“善見,師父記得這附近沒有村子啊?”

善見笑了笑:“師父,這村子本來在山頭那邊,因為大雨滑坡,去年搬過來的,您忘了嗎?”

覺慧想了想,確實是有搬遷這回事,只是去年這個時候自已正在忙著劉騫羽這邊發派的任務,根本沒有把村子搬遷的事放在心上,事情還是讓善見去辦妥的。

“既然如此,我們先到村子裡躲雨吧,順便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適的孩子。”覺慧說著,加快了腳步。

善見應了一聲,連忙跟著覺慧的腳步往村子走去。

只是覺慧沒有發現,善見的嘴角一扯,露出了一個近似殘忍的笑,眼中也透露著興奮的閃光。

而他們前方的村子中,濃烈的業力山呼海嘯,似乎正在等待著覺慧一般,隨著覺慧的靠近,如同水入油鍋一般,瞬間沸騰炸裂。

宏大的雨幕鋪天蓋地,在業力沸騰的瞬間,靠在床邊的景晏似乎有所感一般抬頭,望向了覺慧和善見所在的方向,半晌後嘆了口氣。

“怎麼了?”錢沉順著景晏的視線看去,滿天烏雲下,是令人窒息的大雨,除此之外,什麼都看不見。

景晏不住地瞟著天際那猶如實質的業力波湧,意味深長地說道:“因果迴圈,報應不爽,化城寺住持作惡多端,報應來了。那邊有一股十分可怖的業力在翻騰,和覺慧有關。”

錢沉笑了起來:“這不是好事嗎?省得你費神了。等業力解決了覺慧,你跟在後面收尾,輕鬆愉快。”

“這是他種下的因,但結出來的果卻不只是他來嘗,如果不加控制,這個果遺患無窮。”景晏擔憂道,“我稍後還是去看看吧,免得場面失控,一發不可收拾。這業力中夾雜著一股慾望的味道,十分像復仇的渴望被某種神秘力量放大的結果,這洶湧的感覺看起來,像是已經失控的慾望。”

“難道還有什麼隱情嗎?”錢沉疑惑。

景晏只說了三個字:“陰陽珏。”

錢沉眉頭一皺,聽到這三個字就知道事情棘手:“又是姜綺羅造的孽……要不要叫上琉璃宗的和尚去幫忙?”

景晏搖了搖頭:“不需要,這不是他們能應付的。世界上只有我能解決這些失控的慾望,牽扯了外人進來反而不是明智之舉。”

錢沉苦笑:“我們還真是……揹負了一些奇怪的負擔。”

景晏撫了撫諦聽的毛皮,靜下心用第六感仔細跟隨著業力的變化,準備一有大動靜立馬就前往鎮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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