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隊長和海誠把這輩子最難過的事情翻來覆去想了好幾遍,忍了又忍,才堪堪忍住了笑意。

海誠沒說話,石隊長則是緩了半晌才開口:“之後楊以川和李謙宇出道也是你策劃的一環?”

“對。楊以川這個沒大腦的,特別好騙,一下子就上鉤了。聽說自己能出道做明星,從一個端盤子的小餐館服務員,飛昇成光鮮亮麗的明星,立馬就答應了,爽快簽了合同。”陳宇然帶著不屑的口氣說。

他突然笑意一收,帶著厭惡道:“但李謙宇就很難騙,他這個人太會演戲了,性格也太過謹慎,做事做人幾乎滴水不漏。要不是我看過妹妹的日記,我真的不敢相信這個面上溫和有禮,待人和善的人,會是這麼一個惡貫滿盈,毫無人性的畜生。我只能慢慢試探他,最後他還是被名氣和重利打動,簽下了合同。他這個人就是這樣,骨子裡非常想站在高處,俯視眾人。別看他平時如何跟粉絲互動,他心裡其實非常看不起這些為他付出粉絲,私底下經常罵這些粉絲不爭氣,打不過商景晏的粉絲。”

“你煞費苦心非要把這幾個人湊齊做什麼?以你的財力,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顯然不合常理。”石隊長不理解,這個陳宇然佈局那麼些年,到底有什麼目的。

“湊一起方便啊。出道後大家要住在一起,彼此接觸的機會非常多,要殺死他們非常簡單。雖然李謙宇邊讀大學邊參加活動,不常在宿舍,但也比我找機會去大學接近他更容易,我不想東奔西走地去殺人。”陳宇然坦然道。

海誠覺得也道理,確實湊在一起日常接觸多的話,動手非常的簡單,於是也不再糾結這一點疑問,接著問道:“你是怎麼讓他們一起出道的?”

“砸錢。”陳宇然彷彿看白痴一樣看著海誠,“這個世界上最好用的還是錢。我賺了足夠多的錢,捨得把錢全用來報仇。我花錢買通了整個節目組,又讓渡了很多東西給其他的金主,最後成功讓楊以川和李謙宇出道了。”

看著陳宇然輕蔑的表情,海誠不得不承認錢這個東西在此時真的很管用。

石隊長好奇道:“你為什麼要幫於然改名?”

“他的曾用名太容易聯想到我的名字,我既然要復仇,那必須謹慎一些。”陳宇然說。

“那為什麼出道後隔這麼久才動手?”海誠問出了自己最大的疑惑。

在場的人也對此感到疑惑,按正常的情況來說,不應該成團住在一起後,就可以在這麼多的日常接觸裡把人弄死,沒必要非要等三年時間再來動手。

商景晏這個組合選秀結束後過了五個月出道,之後又活動了兩年半,這麼長的時間裡,陳宇然有無數的機會把這些人殺了他為什麼沒動手呢?連於然都只是被囚禁,而沒有被殺掉。

陳宇然懊惱地捶了下桌面,語氣帶著挫敗感說道:“他們拍了我妹妹的各種照片,我要拿到手。我曾經讓別人假扮我找過這幾個人,他們威脅說要每年打錢給他們,不然就把我妹妹的照片發到網上。”

聽審的眾人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這幾個畜生這麼囂張,簡直駭人聽聞。人都被害死了,還繼續吃著死者的人血饅頭,聽陳宇然的意思,他們害死的還不止一個人。

石隊長壓下臉上的震驚,接著問陳宇然:“照片你拿到了嗎?”

陳宇然搖了搖頭,語氣帶著惋惜:“照片在李謙宇那裡。有一次,趁商景晏和南琛不在宿舍,我拉著兩人喝酒,酒意上來的時候,我假裝不經意提起照片的事,又偷偷看了二人當時的反應,我就試探出照片都在李謙宇那裡。我之後查過他所有的儲存,都沒找到照片。”

海誠不解:“李謙宇從頭到尾都在針對你妹妹,他圖什麼?”

陳宇然笑了笑,表情兇狠地說:“李謙宇是這幾個人的頭兒,所有的事情都是他策劃的。他毀的人不止我妹妹,他手裡有很多不同人的照片,男女都有。從小到大,他的第一名都是這麼來的。從一開始,他就想毀了成績比他好的妹妹。”

說到這裡,陳宇然對著石隊長和海誠笑著,笑得淒涼又無奈:“就他這樣的壞種,還能逍遙法外,心安理得保送好大學,你們說,這個世界是不是太可笑了!”

石隊長嘆了口氣說道:“法治社會,抓人要講證據的。”

陳宇然突然激動地站了起來,指著桌上的日記吼道:“我之前拿出這本日記交給警方,警方看完後是怎麼說的?!說這是個人言論,完全沒辦法立案!”

“你冷靜一點。”海誠起身制住了情緒激動的陳宇然,“當時你如果有他們拍的照片,或許一切都會不一樣。”

“哼!能有什麼不一樣?”陳宇然也知道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只能冷哼了一聲不再糾纏。

海誠見他冷靜下來,鬆開了手,回到座位上接著問:“你決定動手是因為拿到了證據?”

“沒有。”陳宇然有些頹然,“你們相信李謙宇的死只是一個意外嗎?他是我失手推下去的。”

這個訊息平地驚雷一般炸醒了眾人,石隊長和海誠都失聲喊道:“什麼?!”

“商景晏這邊出了事,組合的活動卻還要進行,平時有商家兜底,錄音都去很高階的錄音室。但這次只能我們自己找。於是我給李謙宇推薦了這家周邊環境混亂的錄音室,我也只是想趁他錄音間隙去問問他我妹妹的事情。”

海誠聽完陳宇然的交代,提出了一個疑問:“你為什麼突然想和他當面對峙了?”

“我妹妹的忌日快到了,我不能再拖了,想著在忌日這天給她一個交代。”陳宇然聲音很低,“做完這些,我就可以去找她,告訴她哥哥是愛她的,這個世界上還有愛她的人。”

說罷,陳宇然再也忍不住,啜泣起來,漸漸地他哭的聲音越來越大,撕心裂肺。

石隊長和海誠都沒有去打擾他,讓他把心裡的悲傷宣洩出來。整個審訊室裡裡外外都沉默下來,看著這個哭得像個孩子一樣的男人抱著頭縮在桌子前,心裡很不是滋味。

很久後,陳宇然情緒穩定下來,輕輕說了一聲:“可以繼續了。”

海誠給他遞了紙,又給他倒了杯水,示意他繼續。陳宇然小聲說了聲謝謝後,繼續說道:“我看妹妹的忌日時間越來越近,便想直接去找李謙宇問清楚照片的下落。沒想到平時溫和謙遜的李謙宇摸出一支菸點上,態度惡劣又囂張地跟我說‘你想要照片啊,我放在隨身碟裡,至於隨身碟在哪裡,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敢動我一下,我就發到網上,就說陳安然自甘墮落,本來就玩的花兒,在學校看上了我,就打算獻身給我,被我拒絕後造我的謠。你說,以我的形象,網友會信誰?’他還嘲諷我沒有一點用,這麼多年都報不了仇。我和他爭執的時候一上頭,就把他推下去了。推下去以後我冷靜下來,決定先處理屍體,然後去處理監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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