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鳶的精神其實非常不穩定。她死之前應該是遭受了重大的打擊才會變得如此,而且因為死亡來得突然,木鳶心裡的恨意已經將她衝得神志不清了。

這樣的精神狀態在商景晏不斷的言語刺激下,木鳶終於陷入了瘋狂之中。

“你以為我不想嗎?要不是……啊啊啊啊啊”木鳶話未說完,突然痛苦地叫喊起來,似乎有什麼打斷了她的話,隨著她的尖叫傳來,整個幻境也隨之震動起來。

商景晏敏銳地捕捉到了木鳶話裡有話,想乘勝追擊,問出更多資訊,話頭卻被書房裡的類似爭吵的聲音打斷。

幻境裡的場景均由主導幻境的人結合自我認識構造,是構造者的生活經歷。所以這裡的爭吵聲應該是木鳶曾經聽到過的,但是她卻沒有聽清。

木鳶從不去打擾書房裡的晨哥,商景晏可不一樣,聞聲立馬就趴在了門上,果然聽清了書房裡爭吵的內容。

“事成之後我們有那麼一大筆錢拿,還不用坐牢……你好好想想!”

不知道對面說了什麼,晨哥激動地說道:“你我現在身上背的人命也有個三四條了……自由?被抓住還自什麼由?我反正入夥兒了,你自己考慮清楚。”

木鳶驚叫道:“你怎麼能偷聽呢?你不是應該去洗漱嗎?”

商景晏並不理會木鳶的聲音,仍舊趴在門上仔細聽著裡面未完的對話。

商景晏從晨哥的話裡知道了晨哥因為身上人命過多,想找一棵大樹,把自己綁在上面,以逃脫法律的制裁。如果晨哥說得是真的,那麼這棵樹確實很大,凌駕於法律之上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這邊晨哥發覺自己聲音有些大,壓低了聲音說道:“歸家給的條件非常好,而且有機會成為歸家人的話,你懂的裡面的含金量。而我們要做的,就只是從木鳶開始,在全國殺五個人,完事之後一了百了。”

對面似乎是猶豫了,書房好半天都沒有動靜。

“明天你裝作送快遞的來,這樣不明顯。那邊的意思是,因為木鳶是難得一見的極陰之命,所以不但要殺了她,還要摧毀她的意志,他們要一個怨氣沖天的極陰之命。”

商景晏聽到這裡,終於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木鳶的極陰之命才是她慘死的根源,因為以極陰之命壓覆在極陽之命上,再輔以秘法陣,就能把整個陰穴化作鬼域,並且無限擴張。到時候整個首都,乃至全國都會化作地獄。

怪不得木鳶要引誘幾個學生來城南墓地,原來是要啟動陣法,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背後設局之人也真是沉得住氣,竟然從多年前就開始佈局。若如此,商景晏估計那個極陽之命也是計劃的一環,看來這個計劃啟動的時間非常早,也說明極陽極陰的命格真的不好找,這次如果把白勵航也抓住了的話,這陰穴加上破柱之命,裡面會出現什麼東西,商景晏都不敢去想。

這佈局之人要這麼大的鬼域做什麼?這鬼域一旦鋪開,人間就會真正的化作煉獄,變為地獄的一部分。佈局之人看來是一個極度冷漠自私之人,催動如此大陣,怕不是想成神。

想到這裡,商景晏恨意陡生,這些蠢貨一個個的都妄想成神,簡直愚蠢至極!

商景晏目前對佈局人真正的目的還不得而知,眼前要緊的是趕緊從幻境出去,以防外頭那些手賤的外行把鬼域給開啟,那罪孽可就大了,一般人承受不了那麼大的因果。

想到此處,商景晏直接拿出手機,翻了翻,發現木鳶竟然沒有父母親戚,也沒有朋友。極陰之體,天煞孤星,真是萬中無一,怪不得挑了這麼久才找到木鳶這個完美的陣眼。

“嘻嘻嘻,我要是有親朋,還至於被陳晨騙了這麼久嗎?”

“你身上業力深厚,而且不像是死後沾染的,倒像是死前就已經沾惹了人命因果。我猜,陳晨之前說的手上沾了人命,是你和他一起作的案?”商景晏聲音越來越冷,冷意幾乎凝為實質,“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作惡多端,落得這個下場是你咎由自取!”

“我也是被逼的。”

“是嗎?”

商景晏打斷了木鳶的話。陳晨身上起碼還有四條以上的人命,木鳶如果是第一個受害者的話,之後的女孩都是被木鳶騙過來滿足陳晨私慾的。

“你一開始也是受害者,然後被陳晨下手殺了,但是因為是第一次殺人,陳晨沒有把你真的殺死,你逃過一劫,活了過來,卻不想著去報警維權,反而助紂為虐,幫著陳晨騙女孩過來滿足他的變態慾望,而你也成了陳晨身邊的那個斯德哥爾摩綜合徵幫兇。”

商景晏厭惡的語氣帶著冷意迴盪在木鳶耳邊,木鳶本就不穩定的精神狀態再次被刺激到,她開始大笑起來,笑得停不下來,很久之後,她突然變得冷靜,整個幻境也凝滯成靜態,商景晏則已經恢復成自己的模樣,定定的一動不動。

“知道得多了就會死。”

木鳶本人出現在商景晏面前,渾身的能量狂暴如颶風一般,攪動著周圍的空間,將幻境扯碎。她帶著殘忍的笑伸出雙手,一把掐住了商景晏滿是紋身的脖頸。

商景晏脖頸上傳來的涼意讓木鳶一怔,細細感受著他毫無溫度和脈搏的脖頸,木鳶狂笑道:“好好好,你竟然也是孤魂野鬼!”

說話間,幻境已經被狂暴能量攪得粉碎,木鳶化身風暴的中心,將周圍的狂暴能量往周身聚集。她纖細的手風雲湧動,狠狠用力,一寸寸收緊,將商景晏的脖頸捏得嘎吱作響,聲響令人頭皮發麻。

隨著風暴漸漸平息,木鳶的手也收到最緊,正要掐斷商景晏的脖頸時,商景晏突然動了。木鳶登時便看見了此生難忘的畫面,這幅畫裡的主角是商景晏,他扯出的笑不帶任何溫度,那種肅殺之氣百倍於當年陳晨下手殺她時散發出的殺氣,木鳶成為鬼王后,再也沒有感受到什麼壓迫感,如今強烈的壓迫感讓她害怕,手裡死死掐著的這個少年讓她不自覺顫抖,如果自己還有呼吸,她想她的呼吸都會因此停滯下來。

商景晏漆黑的眼眸亮如星辰,渾身的氣息圓柔渾厚,他玩味地看著木鳶,彷彿在看一件並不完美的物件,其上的瑕疵讓商景晏達到了厭惡的程度,創造這個局的人真是沒有一丁點審美,找了條下作的狗作為陣眼,雖然憑藉陰穴修成了鬼王,但格局始終如針眼一般,井蛙夏蟲,不外如是。

“行了,我現在算是渡你一程,下輩子好好在畜生道贖罪吧。”

商景晏話音落下,渾身的紋身騰起了刺眼的火焰,火焰有著白色焰心,黑色火苗,木鳶沒有感受到這火焰有絲毫的溫度。商景晏手一揮,火焰被他精準的扔到了木鳶的心口。

這是一團溫柔的火焰,沒有熾熱的溫度,沒有絲毫的痛感,落在木鳶身上,彷彿吹過了一陣風,木鳶看著這朵人畜無害的火焰靜靜在自己胸口燃燒,竟然笑出了聲。

“你的手段不太行。”木鳶大聲狂笑,“學藝不精啊。”

話音剛落,木鳶就感覺到自己被火焰沾上的身體已經不復存在。身體並不是被火焰燒沒了,而是實打實地沒有存在過。那種玄妙又孤獨的感覺讓木鳶有了發自靈魂的顫抖。

“人死曰鬼,鬼死曰聻。但不入輪迴的鬼,則不在此列。”商景晏站在木鳶對面,面帶微笑開口說道,“你不入輪迴,因果纏身,我只能幫你脫離因果,送你去畜生道懺悔。”

“這到底是什麼火?!”木鳶發覺自己關於死前死後的所有記憶在逐漸喪失,她存在過的痕跡被商景晏用橡皮擦去了一般。

商景晏看著平靜無聲消失的木鳶,淡淡道:“業火。”

業火。斬斷塵緣,消彌因果。

木鳶對聞言,對商景晏怒目而視,但還來不及說什麼,就徹底消失在了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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