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下,商景晏的白金短髮和白皙面板,襯得脖頸側隱約露出的紋身愈發濃烈,配上他極度漆黑的眸,整個人仿似幽深的深淵,又如野性的大海,能吞噬一切。

“胡說八道!”年輕警員把手中的資料夾摔在桌面上,指著商景晏怒道,“唯物主義多少年了,你與其在這裡神神叨叨拖時間,不如老實交待清楚你知道的細節,爭取早點回家!”

商景晏一挑眉:“手給我。”

說著,商景晏伸手抓住了年輕警員的手,重重握了一下,然後鬆開。

“看好了。”商景晏輕笑一聲,將手輕輕按在了合金桌面上。待他移開手掌,清晰的焦黑掌印深深印在了桌面上,桌面上的金屬發紅,似乎被極高的溫度熔化,掌印四周的空氣在微微扭曲。

“這就是你剛剛的怒意。”商景晏說著,抓起桌面上老警員的保溫杯,把裡面的水潑在掌印上。

“呲——!”桌面蒸騰起水霧,將商景晏妖冶的臉模糊,也讓圍觀的警員陷入深深的震撼和沉默。

老警員張了張口,又把話嚥下,默默拽過還要說話的年輕警員,收拾了桌上的東西,開啟門出去了。

海誠死死盯著桌面上的那個掌印,腮邊的咬肌被大力撐鼓,抬眼看見同事全都看著自己拿主意,他嘆了口氣說道:“你們稍等。”

說罷,他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走到角落輕聲講起電話來。

年輕警員恨恨道:“這神棍裝神弄鬼的,他這麼搞二十四小時,時間一過我們就得把他給放了,真是不甘心!”

老警員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小周,海隊這不是在想辦法嗎?你還信不過海隊的能力?”

叫小周的年輕警員欲言又止,只能一言不發,生著悶氣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海誠是上頭下放下來的特種兵,不知道是犯了什麼大錯,才被丟到這城西分局做了個刑警隊長。警員們都知道,就連局長見到海誠,都要恭敬打招呼。

如今海誠說他有辦法,那應該是聯絡上頭了。只希望能派些厲害角色過來,儘快把這個輿論沸騰的案子了結。現在每時每刻都有人在討論這個案件。雖然只是一個小明星的死,但牽扯到了豪族商家,又因為商景晏發了一個預告,現如今案件已經被推上風口浪尖。頂頭上司已經給城西分局明確過,此案要速速結案,穩定輿情。

李韻小聲對老警員說道:“李哥,現在咱們也急不來,你先休息下,等會兒還不知道什麼情況呢。”

叫李哥的老警員點點頭,也拖過椅子坐在了小周旁邊。

過了將近半小時,海誠面色凝重掛了電話,慢慢走到單面鏡前,看著審訊室裡坐著的一動不動的愜意青年,吩咐道:“大家先去忙別的,等特管處派人來再說。”

話音剛落,商景晏又抬起頭對海誠笑了笑,笑得眾人一身雞皮疙瘩,連忙逃也似的離開了房間,只留下海誠和李韻在原地看著商景晏。

兩個小時後,李韻已經快睡著時,聽到了門鎖響動,海誠不知何時出去把特管處的人接了過來,李韻看了眼來人,只有一人,於是趕緊出門去給特管處的人倒水。

特管處來人面容儒雅,看起來像飽讀詩書的文人,卻穿了一身軍裝,個子很高,面帶微笑。

“衛明,就是他了。”海誠指著審訊室裡的商景晏說道,說完突然想起商景晏能清楚看清自己,又趕緊心虛地縮了手。

海誠愈發相信商景晏有問題,整整兩個小時,他一動不動,甚至眼睛都不眨,就這麼坐在那冰冷的金屬椅子上。一般人早就受不了起身活動了,他卻穩若泰山。

衛明看著海誠的動作微笑,點了點頭,對海誠說道:“我去看看他。”

李韻端著水來的時候,衛明正仔細打量著商景晏。她只能悄悄把水放在桌上,一言不發靜靜退出去,回到單面鏡後。

衛明又細細摩挲著桌面上的掌印,半晌,才開口:“商先生,你說你是靈什麼?”

“靈契人。”商景晏笑笑,“衛先生很讓人驚喜啊。”

如此沒頭沒腦的對話讓一旁的海誠皺眉,衛明卻笑著說:“過獎了。能有這麼強的破壞力,商先生的異能已經覺醒到什麼程度了?”

商景晏聽到異能兩個字的時候似乎皺了皺眉,他並沒有回答他=衛明,依舊定定坐著,不動如山。

衛明站起身,對海誠道:“走,先去現場看看,你找我來是破案的。”

海誠有些不知所以,趕緊站起身:“不是……你不是……”

話音未落就看見衛明遞給自己的眼神,連忙閉了嘴,然後又指著商景晏問:“那他怎麼辦。”

“我相信商先生坐得住。”衛明丟下這句話,頭也不回離開了審訊室,海誠連忙追著出去,“嘭”地一聲關上了審訊室的門,審訊室重新歸於安靜。

商景晏似乎想到了什麼,輕笑了幾聲,繾綣的聲線從喉間飄出,順著傳音裝置爬進隔壁房間,鑽到了李韻的耳朵裡。

“真好聽……”李雲讚歎道。隨即她看到強光檯燈一直照著商景晏,立馬起身,跑進審訊室把檯燈給關了。

“謝謝。”商景晏頷首,抓過桌上的水杯把玩著。

李韻看見他拿杯子,立馬道:“我給你重新換一杯水吧,這杯是給衛長官的。”

商景晏看著李韻笑了笑:“不用,我不喝的。你還有其他工作的話,趕緊去做吧。不然你男朋友等急了。”

李韻聽聞一下就紅了臉:“你……你真能看相算命嗎?”

“我只能看見既定的事實。”商景晏溫聲說完,把手裡的水杯遞給了李韻。

李韻欲言又止,想起自己還在工作,才拿著那杯水轉身出了審訊室。

小周急匆匆跑過來,一邊在嘴裡喊著:“那群記者和粉絲真是煩死了”,一邊抓過李韻手中的水杯一口氣把水灌了下去。

小李正要阻止他,卻聽到“撲哧”一聲,緊接著是“咳咳!呸呸呸”的嫌棄聲,只見小周嘴裡的水噴得到處都是,連帶著濺了李韻一頭一臉。

“你幹什麼啊!好惡心啊你!”李韻沒好氣說,“好好喝水都不行,非要大口大口的,嗆到了吧!”

小周苦著臉,像吃了什麼難吃的東西一般,帶著哭腔說道:“我沒有啊,是這杯水有問題!”

“水有問題?”李韻顧不得髒,用手在水杯的殘留裡一蘸,放入口中的瞬間就被強烈的苦味衝得猛咳起來。

“你看吧!”小周從飲水機打來了兩杯水,喝了一口猛漱了一通,口中的苦味卻經久不散,不斷衝擊著味蕾。

李韻衝到審訊室,用力推開門,對商景晏斥道:“商先生,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們?你為什麼要下藥?”

商景晏絲毫不慌,慢慢抬頭看像李韻和她一臉懵的小周說:“我沒有下藥。”

小周聽到李韻的話,衝過去揪住了商景晏的衣領,正要破口大罵,突然瞥見桌面上的“怒意掌印”,忿忿將手鬆開,站在一旁狠狠盯著商景晏。

“做了檢驗就知道有沒有下藥了!”李韻氣沖沖地抓起地上的杯子,往檢驗科走去。

小周用手指著商景晏點了點,瞪了他一眼,重重關上了門。

商景晏的聲音迴盪在房間裡:“那不是藥,是你們的,情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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