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徹在景晏身邊打坐調息,阿瓊則乖乖的站在景晏身邊,看景晏不停地擺弄著這條看起來有些“可憐”的蟲子。

一個時辰過去,衛徹睜開了眼睛。

他的神識輪廓清晰,性質穩定,看樣子是大好了。阿瓊發現衛徹醒來,連忙迎了上去,問道:“調息好了嗎?還有什麼問題?”

衛徹對阿瓊笑了笑說道:“我沒事了,現在感覺特別好。”

阿瓊點點頭,眼中還帶著淚花,她笑道:“沒事就好,嚇死我了……”

二人正在這邊說話時,突然被景晏那邊傳來的一聲脆響打斷。

“前輩你沒事吧!”衛徹以為是那條蟲子出現了什麼異變,第一個反應過來,連忙衝到了景晏跟前,卻見景晏有些著急地說:“快快張嘴,別浪費了!”

衛徹一時沒反應過來,被景晏掐住下頜,捏開了嘴,只見景晏另一隻手握成拳,將什麼東西快速地按進了衛徹嘴裡。

“你在做什麼?”阿瓊先是一愣,然後大叫道:“你不會把那蟲子又塞回衛徹神識內了吧!”

景晏轉過頭對著阿瓊做了個“噓”的動作,又目不轉睛地看著衛徹。

衛徹只覺得嘴裡被塞進了一團空氣,什麼感覺都沒有,過了幾秒,突然有大段大段的意識碎片闖入了意識中,強行按照時間節點擠進去,填上了前兩天失憶空白的片段。

“這……這是記憶的片段?!”衛徹大吃一驚,用眼睛瞪著景晏的臉,“前輩你是怎麼做到的?”

“這蟲子專門吃你的神智,我剛剛發現,它吃完以後並不會消化,而是將神智一直儲存在體內,只有當神智全部被吃完以後,它才會一次性將肚子裡的所有東西消化,然後排洩出來的排洩物會滋養肉身,將肉身強度往上提好幾個等級。”景晏晃了晃手中如同燭芯大小的乾癟的蟲子,“這就是這毒的用處。”

“好陰毒的毒藥!”衛徹被景晏的話弄得一身冷汗,隨即又慶幸自己追著鴻蒙紫氣來到這裡,被景晏救了一命,要不是他出手,說不定自己還會丟失更多的神智。

“好了,事情也解決了,拿著這蟲子,回去吧。”景晏將蟲子遞到衛徹跟前,催促道。

衛徹有些嫌棄地看著這條蟲,問道:“我拿來幹什麼……我又不害人。”

“你會用到的。”景晏臉上掛著高深莫測的笑,“我之前就跟你說過,你我糾纏頗多,你之後會發生什麼我一清二楚,所以你一定用得到這條蟲。”

“你給我算過命?”衛徹不可置信地看著景晏,“三百年前的人給我算命?前輩是不是越說越離譜了?”

“我只是‘看見’,並不是算命,命數哪裡有那麼好算?而且我看見的是我自己的路,你只是路上出現次數比較多的一個,所以稍微注意了一下你的軌跡。”景晏伸手扯了扯鎖鏈,皺著眉頭道,“我現在被這東西切斷了因果,所以暫時無法‘看見’新的東西了,也不知道命運的軌跡有沒有變化……”

衛徹被景晏的話弄得似懂非懂的,但想到和景晏打交道時,他從沒騙過自己,衛徹便放下心來,伸手接過了景晏遞過來的蟲子。

衛徹接過蟲子,想起了自己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沉吟半晌後,支支吾吾地說道:“好,我聽你的前輩……只是能不能把鴻蒙紫氣還給我。”

景晏聽到衛徹的話,哈哈大笑起來:“你都拿了我的肉身了,鴻蒙紫氣就還給我吧。”

“什……什麼?”衛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鴻蒙紫氣還……還給你?”

“鴻蒙紫氣一直都是我體內的東西,之前被某個蠢貨拿走了,還好那是個真蠢貨,所以不知道這鴻蒙紫氣的用處。你是在哪裡見到它的?”景晏說到“蠢貨”時,怒意有這種重,看來這個“蠢貨”真的惹到了景晏,否則以他這麼好的脾氣,難得會露出怒意。

“我是在劉騫羽那裡發現的,它被關在一個全封閉的金屬屋子裡。”衛徹如實回答道,然後便將之後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這小東西鼻子這麼靈,隔著死肉識海和大陣都能嗅到我的氣息。”景晏在眉心一抹,指尖就帶出了一縷紫色的氣體,正是衛徹和阿瓊熟悉的鴻蒙紫氣。

“我們都得感謝它,不是它的到來,我還無法從這大陣中出來透透氣,也見不到你們,救不了你。”景晏看著紫氣在自己指尖歡快繞圈,欣慰道,“接下來我就可以借它撕開的口子慢慢打算了……”

阿瓊此時內心無比震驚。

她當時看出了景晏肉身識海中供臺供奉的是什麼東西,猜測到了景晏的來歷,因此阿瓊面對景晏都是規規矩矩,畢恭畢敬的。此時聽到鴻蒙紫氣是景晏的,再次吃了一驚,難道自己的猜測還是太保守了一些,難不成他是……

想到此處,阿瓊把自己嚇得一個沒站穩,靠在了衛徹身上。

衛徹和景晏都疑惑地看著阿瓊,阿瓊則是戰戰兢兢地看了景晏一眼,對衛徹小聲說了句“我沒事。”

“好了,你們趕快離開吧,這九龍封魂陣一直被我壓制著,等會兒你們走了我還要花時間哄它,不然又開始折磨我,沒完沒了的。”景晏嘆了口氣,用手拍了拍身上的鎖鏈,無奈地說。

衛徹看著密密麻麻地鎖鏈從八塊石碑中伸出,狠狠紮在景晏的魂體中,不禁渾身一陣幻痛,他也做過魂體,知道魂體有多脆弱,能被這麼對待還活得好好的魂體,世界上除了景晏,應該是不存在的。

只是……

衛徹看著八塊石碑,突然很好奇,於是開口問道:“這大陣叫九龍封魂陣,為什麼這裡只有八塊石碑?”

景晏聞言一愣,隨後爽朗地笑起來,笑聲迴盪在洞窟中,彷彿在嘲笑這威力絕倫的大陣一般,他笑夠了以後,說道:“因為八大宗門的掌門,只配做這座大陣的陣眼。”

!!!

衛徹和阿瓊聽到了景晏的話,嚇得雙雙跌坐在地,阿瓊目瞪口呆,猛地抬頭看著四周的八塊石碑,渾身僵硬,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衛徹則結結巴巴地指了指景晏,又指了指石碑道:“你……他們……”

“怎麼?很驚訝嗎?”景晏嗤笑一聲,“還好當時她只殺了八個掌門,使得大陣威力弱了一些,才讓我得以喘息。這還得真心實意的謝謝那個蠢貨。”

“那……那……九龍指的是什麼?”

景晏面色帶著濃濃的怒意,聲音低沉:“九龍便是九龍,這個大陣的原理,便是活生生斬殺九條龍,龍族的怨念是消不掉的,如同斬殺至親的血孽一般,而且比血孽要難對付得多。這個大陣便是利用斬殺活龍後的龍怨和煞氣作為能量供給來切斷陣中之人的前後因果,將這人從肉身到靈魂,從過去到未來,全方位封鎖起來,永永遠遠,延綿不盡……那八大掌門被殺,只是有人覺得我難死,錦上添花罷了。”

“錦上添花……罷了?”

衛徹和阿瓊對視一眼,看著對方眼中的震驚之色,都不自覺渾身雞皮疙瘩。八大掌門被殺,只是用來祭陣,最可怕的是這大陣還要斬殺九條活龍!

阿瓊仔細一想,突然發現了景晏話中的漏洞。

“三百年前哪裡還有九條龍?龍族很早之前就已經消失了。”阿瓊質疑道。

“龍脈也是龍。”景晏神情悲憫,彷彿為了這九條龍在哀傷。

“這座大陣佈陣時斬的……”

“是九州龍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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