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詞安陷入了無聲的沉默。
身為丞相的兒子,他的婚姻並不能由他做主。
可如果他的妻子是這樣的姑娘,他又怎麼會拒絕呢!
“哈哈,逗你玩呢!”
少年緊皺眉頭的糾結模樣,可見他真的在考慮此事。
慕曉曉只是想開玩笑,哪想到,他竟認真思考起來。
“救人乃大夫的應做之事,如果沈公子真的想報恩,我不介意......”
慕曉曉手指輕捻,圓溜溜的大眼睛裡閃著狡黠。
“好,曉曉姑娘,明日我必奉上大禮。”
兩人辭別沈詞安後,又來到晉城,打算逛逛有沒有合適的商鋪。
晉城主要有四個主幹道。
東街多是小商販集中之地,慕蔣志一家人現在就在那擺攤。
西街多是富商居住之地,店鋪價格相較其他地方更貴,但顧客消費力更高。
北街多是平民居住之地,店鋪價格較低,但顧客消費力也低。
南街多靠近郊區,此街來往商客頗多,客棧也頗多,同行競爭壓力大。
“掌櫃在嗎?”
東街十字路口拐彎處,一處酒樓正掛著吉店出賃。
“來了!”
一個肚子大腿細的禿頂中年男子從後廚走出。
“掌櫃,我看門口掛著吉店出賃,想問問價錢。”
“喲,我見過你,你是街頭賣飯的那個人吧。”
“咋的,你想租這個酒樓?”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們配麼?”
中年男子的眼神裡滿是鄙夷,他根本不相信街頭賣飯的小商販能有錢賃下酒樓。
“就算租不起,還不能問問了!”
“你這破酒樓能要多少租金?”
慕曉曉看不慣他狗眼看人低的樣子,硬剛道。
“我這酒樓一年要一百兩銀子,就算把你賣到怡紅樓,你也租不起!”中年男子發出不屑的冷哼。
“爹,咱走,這種掌櫃,酒樓不倒閉才怪!”
慕蔣志認同地點點頭,生意之人最忌諱看人下菜碟。
兩人在東街轉了半天,並未找到合適的店鋪,又來到了西街。
西街倒是有一家店鋪正在出租,門口懸掛著一塊雕花匾額,鐫刻著“苑香樓”三個字。
古色古香的酒樓有兩層,青磚黑瓦,紅燈高掛,襯托著別緻的雅緻。
走進酒樓之後,木格窗花,紅綢窗簾,每個角落都洋溢著古樸的美感。
可惜這麼好的就餐環境就只有零星的幾個人在吃飯。
“客官,想吃什麼?”店小二熱情地迎了過來。
慕蔣志與慕曉曉互看一眼對方寒酸的樣子,真不好意思說明他們的來意。
“東家在嗎,我們找東家有事。”慕蔣志躬身說道。
“東家正在二樓休息,我去叫他。”
不一會,一位書香氣十足的年輕男子從二樓下來。
他的面容雖有些清瘦,但那身紅黑相間的絲質長袍,無一不顯示他姣好的家世。
“找我所為何事。”
“東家好,我看見外面貼著吉店出賃,請問酒樓這如何出賃?租金怎麼算?”慕蔣志拱手問道。
“哦,你們是哪家的家僕?”
青年男子望著穿著極其樸素的兩人,發出疑問。
“我們不是家僕,就想問一問。”慕蔣志笑的有些尷尬。
“你們想自己租這個酒樓?”青年男子聲音裡滿是驚詫。
穿著如此簡陋的父女倆,能有錢租下這麼大的酒樓?
“酒樓按年整租,每年租金五百兩。”
從小良好的世家教育並未讓青年男子口出冷語。
五百兩?
慕曉曉嚥了一口唾沫,她家現在也就二百兩銀子,哪能租的起這麼好的酒樓!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呀!
父女倆耷拉著腦袋,無奈地走出酒樓。
兩人後續又去了好幾家店鋪。
有的每年租金也就五十兩,可店鋪空間狹小。
有的租金也不貴,但地理位置比較偏。
“爹,轉了這麼多家,還是西街的那個酒樓好。”
就好比買衣服,一眼相中的東西,再去轉別的,總提不起興趣。
“五百兩呀,要不你把爹賣到怡紅樓?”
慕蔣志何嘗不喜歡那個酒樓,可奈何他家經濟條件不允許。
我要賺錢~
賺很多很多錢~
慕曉曉突然站在回家的牛車上,衝著遠方高聲大喊。
趕路的老黃牛嚇得一嘚瑟,差點將板車上的慕曉曉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