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食之後,二人獨處。
杭舒章道:“近來疏忽了韻香,惹得韻香對著旁人起了心思。”
蘇韻香非常無辜:“非是絮娘所想那般,這可不興吃醋。”
“那韻香為何對著沈姑娘發笑?我瞧你很是愉悅呢。”
蘇韻香捧著杭舒章的臉頰,落了一吻於杭舒章的唇角。
“近來忙於公務,不曾過問她二人私事。
方才南姑娘抱著白娘子的手臂之時,我瞧見沈姑娘眉頭皺了一下。
她們倆或可有戲,只是現在南姑娘鬧騰得厲害。
說不得往後沈姑娘會報復於她,想到此處,我才笑的。”
杭舒章垂下視線問道:“果真如此?”
蘇韻香聽著杭舒章喜怒不辨的聲音,有些不知所措。
近來二人忙著公務,絮娘不再似此前那般胡鬧,自已有些摸不準她的脾氣了。
蘇韻香繼續親了一下面無表情的人的唇角。
“當真,絮娘不醋了吧?”
難得蘇韻香會哄自已,杭舒章很是剋制的想要咧開的嘴角。
“嗯。”杭舒章淡淡的應了一聲。
蘇韻香覺得,或許還沒有哄好。
反正近來的公務已然處理得差不多了,偷閒片刻也無妨。
於是。
蘇韻香非常主動的環上杭舒章的脖子,把自已的紅唇送了上去。
柔軟的舌撬動了唇瓣,越過了齒關,和另一條軟舌相見相纏。
糾纏了好一會,蘇韻香想要退開。
杭舒章一把摟住了腰身不讓她退。
蘇韻香暗悔:又上當了。
蘇韻香被親得氣喘腿發軟,渾身力氣猶如被抽走。
歪著身子倚在杭舒章的身上。
“韻香。”
“嗯。”
“我想去燕雲十六部走一趟。”杭舒章的氣息還不曾平復,眼神望著窗外的街道發愣。
蘇韻香掙脫杭舒章的懷抱,驚疑問道:“你說什麼?”
“總提心吊膽也不是個事,我想去瞧瞧能不能說動燕雲十六部,免去戰亂。”
“我與你同去。”蘇韻香立即接話。
杭舒章說:“若是你我同去,孤城誰主事?”
蘇韻香不滿道:“你這是要把所有事情扔給我,然後自已出去玩?”
“這怎麼是玩呢!”
“反正不帶上我,就是玩。”
杭舒章無奈,熄了要出去的念頭。
兩人從懷鄉樓回學院。
剛進到後院的門。
隔著門洞瞧見南輕悠和沈泠在池子邊上。
沈泠的身子被假山遮去小半。
杭舒章拉著蘇韻香想要走另一條路。
蘇韻香卻是牽著杭舒章悄悄的靠了上去。
杭舒章正要說話,蘇韻香當即豎起食指放到杭舒章唇邊。
靠近門洞,隱隱能聽見說話的聲音。
杭舒章靠在蘇韻香的耳朵邊小聲的說:“韻香,如此行為非君子所為。”
蘇韻香撓了一下耳朵。
轉頭看向杭舒章,貼著杭舒章的耳朵回道:“我們倆都不是君子。”
杭舒章耳朵抖了一下,全然忘記了自已要說什麼了。
兩個人貼著門洞,蘇韻香側耳傾聽裡頭的倆人說話。
南輕悠說:“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沉默許久,沈泠才說:“好好的回來,別惹事。”
“在你眼裡,我只會惹事?”
“我非此意。”
南輕悠問:“還有事嗎?”
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
沈泠說:“我在孤城等你回來。”
南輕悠:“你在不在孤城,我都會回來。”
“嗯。”
蘇韻香聽得無語,暗自替南輕悠著急。
偏沈泠性子又冷又擰。
南輕悠在氣頭上也不會說軟話哄哄。
半年前,沈泠雖然追了上來,但是不曾給南輕悠任何親近的機會。
杭舒章和蘇韻香也只能乾著急。
現下兩人即將分別。
說的話語也是冷冰冰、硬邦邦的。
蘇韻香忍不住哼了一聲。
南輕悠聽到了。
“蘇大人,有什麼不滿,直接出來說。”
蘇韻香絲毫沒有偷聽被抓包的尷尬,牽著杭舒章走了進去。
“杭大人,蘇大人有偷聽的毛病就算了,怎麼杭大人也有?莫不是近墨者黑?”
蘇韻香說:“你可別渾說,在別處受的氣撒別處去,撒在絮之身上做什麼?”
南輕悠挑眉。
差點忘記了這兩個人都不好惹,這蘇大人偷聽牆根被抓到了還這般理直氣壯!
“我受什麼氣?”
蘇韻香:“哦,是我誤會了。”
杭舒章心頭暗笑,韻香對上南輕悠,兩句話不到就能吵起來。
若是南輕悠把這份勁頭用來對付沈泠,嗯,算了,沈泠太過清冷。
也就南輕悠這般活潑才能忍受得了沈泠。
換成旁人,早被沈泠凍死了。
“沈姑娘。”
沈泠看向杭舒章,“大人何事?”
語調清冷無波。
蘇韻香覺得,分明是盛夏,為何待在沈泠身旁這般冷?
杭舒章說:“我想請沈姑娘隨南姑娘一道出門經商。”
南輕悠道:“杭大人,你何必強人所難?”
沈泠問:“為何?”
“孤城之大,醫館並無幾間,現下我們已然破了軍士中毒之迷。
燕雲十六部不知何時會合兵來襲,是以我想請沈姑娘隨南姑娘一道出門。
採買一些戰時緊用藥材回來儲備,以備不時之需。”
杭舒章的話語條條有理,並無絲毫破綻。
南輕悠有一瞬懷疑自已是以小人之心度杭舒章的君子之腹了。
沈泠道:“悠兒亦識藥材,學院這邊我走不開。”
原本南輕悠覺得,杭舒章是在幫自已。
心中所抱希望不大,但聽得泠姐姐拒絕與自已一同出行,心中不免還是失落。
杭舒章說:“此行南姑娘任務頗繁重,衣食住行之事均要思慮,只怕分身乏術。”
南輕悠驚呼道:“杭大人,早上說好外出經商之事,全權交由我做主,這會您這又是做什麼?”
杭舒章非常無辜的說:“早上不過是話趕話就說到了那處。
當時我思慮不清,方才我與蘇大人商議了一下。
覺著燕雲十六部是莫大的隱患,關於戰事之事,還是早做準備才是。
省得到時候戰事忽起,我們預備不及,那我們在孤城所作一切,豈不是白白浪費?”
杭舒章說得有理有據。
南輕悠看向蘇韻香。
蘇韻香面上不顯顏色,可心頭早已窘迫不已。
絮娘何時與自已商議過燕雲十六部的事???
方才分明就是在對自已耍流氓,佔便宜,吃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