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城。

孤城的百姓發現近日來,城內多出了許多古怪的事情。

第一樁奇葩事是永國朝廷派官到孤城。

常年無人居住的城主府衙門,有人住了進去,門口還立了塊牌子。

上頭貼著告示:吾杭絮之、蘇世一奉皇命接任孤城縣令、孤城縣丞之位。

凡城中百姓有何糾紛冤枉者,皆可來擊鼓訴訟。

告示已經貼出去半個月了,並無一人前來。

杭舒章和蘇韻香樂得清閒。

城主府並無官吏留守,整座孤城就真的是一座孤城。

沒有官府管理,沒有官府收稅,百姓們生活富足。

剛來的時候,蘇韻香還好奇沒有人執法,城中百姓鬧了矛盾如何解決。

後來看到城主府旁的擂臺上有人打架,杭蘇二人才知曉。

孤城沒有人執法,若是發生糾紛的兩個人爭論不出結果,那便上擂臺一決死生。

若是有一方不願上擂臺,那便不得再繼續糾纏,向提出上擂臺的一方賠禮道歉。

當然,這是不公平的,有些人體弱,不宜上擂臺。

於是,衍生出了代上擂臺的職業。

杭舒章和蘇韻香瞭解其中規則後,並沒有著急取締這個合法殺人的方式。

孤城勢力複雜,這樣解決紛爭也沒有什麼不好。

慢慢收攏就是。

第二樁奇事是城中最大的酒樓改換了東家,懷鄉樓的東家是一個半老徐娘。

剛開業之時,有不知好歹的人前去調戲,被男東家一拳打出了懷鄉樓。

被打之人不服氣,約上擂臺,被懷鄉樓的男東家打死在了擂臺之上。

至此,懷鄉樓算是在孤城站穩了腳跟。

人來人往的大街上。

“走走走,去晚了可沒座兒了。”

“哎,你還別說,這新開的懷鄉樓還真有兩把刷子,我都多少年沒有嘗過家鄉的味兒了。”

“那驢肉火燒比我家鄉做的都正宗。”

“快走,快走。”

有人拉住路人,“你們那麼著急幹嘛去?”

“吃飯喝茶聽書。”

“這幾樁哪天不在幹,這麼著急做什麼?”

“唉,和你啊,說不著,煩請你別攔著我們。”

“對對對,煩請你讓開。”

“飯菜好吃,話本好聽,這懷鄉樓是個什麼來路?”

“管他什麼來路,有你吃的有你聽的不就行了。”

“對對對,今兒該說六娘與公主成親那段了吧?”

“對對對,你說女娘與女娘如何成親啊這?”

“我此前有聽過半段,沒聽全,當時可是難受了好幾天。”

懷鄉樓。

上下兩層的木樓,二層是雅間,一層是大堂,大堂中間搭了個半人高的小臺子。

臺子上的坐著兩個少年少女。

兩個人對著說書,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頗有些玩鬧鬥氣之感。

少年怒斥道:“大膽,他跟朕一般年紀,你讓朕的公主與他聯姻?”

少女聲音諂媚道:“他老了,可是他還有女兒啊。”

少年再次大罵:“朕不願自已女兒與他為妻,你道他願意把女兒送進宮來?”

少女緩了一緩才道:“不若這樣,把公主嫁去他家。”

通往後堂的門洞裡,蘇韻香和杭舒章兩個人站著聽少年少女聽書。

蘇韻香說:“沒想到賈大哥的這一雙兒女倒是膽子不小,就最先那日鬧過笑話,現下愈發沉穩了。”

杭舒章點頭,讚許道:“少年人最是膽子大,經歷的事情愈多就會愈發成熟穩重。”

“那可未見得。”

“哦?為何?”

蘇韻香笑著說:“我觀絮之就愈發的幼稚了。”

杭舒章無奈笑道:“我如何不穩重了,請世一細說。”

“不說了,未時已至,我該去教學了。”

“我也同去。”

第三樁奇事是孤城縣學開門了。

大門口上照樣貼有告示:凡有求學上進之心者,皆可免費入學。

若是學優者,城主府可開具證明文書、戶籍,赴汝州參加院試、鄉試、會試。

前兩樁事情與孤城的百姓關係不大,但是最後一樁卻是有很大的關係。

孤城什麼都有,就是沒有學堂。

而且,孤城沒有官府管理,孤城的百姓根本沒有戶籍,進入不了永國的其他州府。

雖然樂得清閒,但有心想要踏入仕途卻是沒有路徑。

整座孤城何其大,你沒有心思,不代表旁人沒有。

告示一經貼出,次日便有許多老人攜子孫前來相詢。

自已不得已才躲到孤城來,子孫卻不能就此隱匿!

賈明忙著維持秩序,杭舒章和蘇韻香兩個人給孩子們登記姓名,發放學牌。

三天招了六十多人,有男有女,有大有小。

蘇韻香讓入學者抽籤分堂。

分了甲乙兩堂,蘇韻香和杭舒章一人一堂教著。

杭舒章曾笑著問蘇韻香:“世一莫不是想要於我比比,看誰教出來的學子厲害一些?”

“也無不可,如此一來,學子們學習動力大一些。”

杭蘇二人教正經經義,南輕悠教算學,沈泠教醫術,賈明教武術。

蘇韻香走進乙堂,看著最前排的小孩,小女娃乖乖坐著,坐的端正無比,一本正經。

蘇韻香嘴角牽起,小琬兒愈發的可愛懂事了。

除夕之時杭舒章和蘇韻香在覺州有所耽誤,林鋒夫妻倆帶著三個孩子追趕上了杭舒章一行人。

小琬兒看到蘇韻香朝她笑,她臉色不變的對著蘇韻香眨眨眼。

蘇韻香心頭暗暗的笑罵了一句“小機靈鬼”。

清理了一下嗓音,蘇韻香道:“昨日所授的【邶風】中的【柏舟】諸位學子回家可有複誦,能背誦者起。”

無人應聲。

蘇韻香正待要責問,青君站起,道:“學生王青君,恭請蘇先生聆聽。”

蘇韻香頷首。

青君清脆的聲音在堂中響起:“泛彼柏舟,亦泛其流。

耿耿不寐,如有隱憂。微我無酒,以敖以遊。

我心匪鑑,不可以茹。亦有兄弟,不可以據。薄言往愬,逢彼之怒。

......

日居月諸,胡迭而微?心之憂矣,如匪澣衣。靜言思之,不能奮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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