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郅日夜兼程,終於在變故發生當日趕回皇城,此時,天邊暮靄沉沉,僅餘一絲餘暉掛在西邊,映照著皇城那望不見盡頭的長街。

“雲風,直接入宮,本王有急事面見父皇!”

“屬下遵命!”

隨後,馬車轉向,直奔宮門而去。

如今宮門即將關閉,除了未及冠建府的年幼皇子仍住在宮中,齊桓帝的其他兒子都居住宮外,此外,齊桓帝疑心甚重,又極為惜命,即便親如皇子,宮門下鑰後也不許任何人進出,違令者必當重懲。

幸而江郅及時趕到,在宮門關閉的最後一刻進了宮。

夜幕降臨,暮靄沉沉,天乾宮內此時早就點上了火燭,亮如白晝,燈火通明。

殿內鎏金的猊金獸香爐中,青煙嫋嫋升起,一室的龍涎香薰得人心神安寧,身著龍袍的齊桓帝正端坐於龍椅上,批閱著御案上的奏摺。

然而,人老精力不濟,未翻幾本,齊桓帝便面露疲態,重重地嘆了口氣。

一旁的太監總管德公公察覺後,立刻躬身上前,笑著獻上了滋補養身的參茶。

“陛下,時辰不早了,您今日操勞政事一整天,龍體怎堪案牘之勞?也該歇息了,方才,漣漪宮還派人來詢問陛下。”

聽到漣漪宮,齊桓帝笑著接過參茶,輕抿一口,隨後滿臉笑容地說道:“還是這個味道啊!這茶是蓮妃送來的吧!”

見齊桓帝如此態度,德公公趕忙諂媚笑道:“陛下聖明!目光如炬,一點都逃不過陛下慧眼!”

“哈哈!”齊桓帝心情甚好,大笑了起來。

“德忠,你這張嘴啊!還是這麼能說會道!”

宮殿內迴盪著齊桓帝暢快的笑聲,笑過之後,齊桓帝低頭看著手中茶杯,清亮的茶湯讓他似有所思。

“朕這一生女人無數,可唯有蓮妃將朕視為她的天、她的夫君,願與朕白頭偕老,還有無憂,唉!這孩子滿心孝順,對皇位一丁點心思都沒有,還說只想做個快意江湖的逍遙王爺。若不是朕一直護著,恐怕早已被他人算計得不剩分毫,德忠,你說無憂何時才能明白朕的良苦用心啊!”

德公公聽著齊桓帝低聲感慨,心中暗自思量,而後斟酌答道:“陛下!九殿下赤子之心,實乃陛下之福啊!等九殿下再歷經世事,想必就能明白陛下的慈父之心。”

“是啊!這孩子……”

不知想到什麼,齊桓帝無奈搖頭,臉上卻滿是欣慰之色。

此時,一著青色曳撒的年輕太監在廊柱邊焦急地探頭張望,似有要事稟報,見此情景,德忠向齊桓帝躬身一拜,便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出殿後,德忠看著自己的乾兒子,眉頭緊皺,低聲訓斥道:“小喜子,你方才是何舉動?平日咱家見你穩重能幹,咱家這才收你為乾兒子,如今你卻在那探頭探腦,若是惹得聖上不悅,定治你個窺視帝蹤之罪!到時你死得容易,莫要牽連咱家!”

德忠這番話嚇得本就害怕的小喜子跪地哀求:“乾爹!您得救救兒子啊!兒子並非有意犯規矩,實在是靖王回來了,現正在殿外,兒子本想勸靖王離開,可靖王執意要兒子來傳話。”

聽到這話,德忠臉色一變,這宮中的規矩靖王應該很清楚才是,宮門下鑰之後,除非軍國大事,否則不準任何人出入,這靖王不是不懂規矩的人,怎麼這個時候等在宮外。難道是出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想到這裡德忠快步走了出去,就看見了站在殿外等候的江郅。

稍作遲疑,德忠微笑著走了過去,躬身行禮道:“奴才參見靖王爺,不知王爺此時來所為何事?”

江郅看著德忠神色犯難,嘴角微微揚起,笑著說道:“德公公不必為難,本王有要事需面呈父皇,你只管進去通報便是,父皇若有責罰,本王一人承擔,絕不會牽連公公!”

見江郅如此通情達理,德忠心中暗暗嘆息,這靖王爺謙和有禮,文武雙全,對他們這些閹人也很是平常待之,唉!處處都很出類拔萃,就是差一點,不得帝寵。

“靖王爺稍等,奴才這就進去傳話。”

不出所料,齊桓帝聽聞江郅在殿外候著,臉色即刻沉了下來,齊桓帝年事已高,最忌皇子們不守規矩,以下犯上,有不臣之心。

“哼!這個逆子分明是心懷不軌,竟敢公然違抗朕的旨意,好,傳他進來,朕倒要看看他有何大過天的事!”

見齊桓帝龍顏大怒,德忠趕忙領命退下。

就這樣,江郅在德忠憐憫的目光中走進了殿內。

“兒臣參見父皇!深夜驚擾,兒臣不孝,但兒臣此次外出偶然尋得一件能延年益壽的寶物,為防寶物有失,兒臣迫不得已才冒然犯了宮規,兒臣知罪,請父皇降罪!”

江郅搶先一步開口,齊桓帝聽到延年益壽的寶物,也無暇顧及江郅的罪責,一心只想著寶物。

“靖王!你說的話可是真的?”

齊桓公俯身詢問,渾濁的目光中滿是渴望。

“自然!兒臣豈敢欺君,父皇請看,此乃珍寶!”說完江郅就從袖中取出一個琉璃玻璃瓶,瓶中正是江郅在回京的路上用靈液和隨意取得的泥土製成的回春丸。

齊桓公見這從未見過的琉璃瓶,見其璀璨奪目,當即目光更加熾熱,高聲喊道:“德忠!速將其呈上來!”

聽到這話,德忠趕忙從江郅手中接過琉璃瓶,小心翼翼地奉上。

齊桓公拿到手中後仔細端詳起來,見狀,江郅又繼續說道:“父皇!此乃回春丸,乃江湖中聖魔教的至寶,兒臣回京途中,恰巧遇兩方人馬為此寶爭搶,兒臣坐收漁利,奪得此寶,特來獻給父皇。兒臣聽聞,此寶可使人返老還童,增壽十年!父皇若有疑慮,可尋人一試。”

江郅此言,齊桓公顯然心動,立刻向德忠使了個眼色,德忠即刻會意,匆匆退了下去。

不多時,德忠便領進一位老太監。

只見這老太監兩鬢花白,入殿時還咳嗽不止。

“奴才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齊桓公看著眼前這蒼老的腌臢太監,眉頭微皺,隨後小心翼翼地從琉璃瓶中倒出一粒藥丸,遞與德忠。

德忠接過藥丸,走向老太監,低聲說道:“福山,你真是好福氣,這是陛下特賜的補藥!”

老太監聽到這話,佝僂的身體微微一僵,隨即一把將藥丸吞下,跪地磕頭高呼道:“奴才叩謝陛下賜藥,皇恩浩蕩,奴才感激涕零!”

叩頭謝恩的老太監滿心皆被死亡的恐懼所佔據,渾然不覺自身的變化,然而,高坐於上的齊桓帝卻將這一切盡收眼底,他清楚地看見,那老太監磕落三山帽後,原本花白的頭髮竟逐漸變黑。

“德忠!你看!”齊桓帝驚起大呼,緊接著快步走入,直接來到老太監面前,再不似剛才那般嫌棄,滿臉喜意地盯著老太監的頭髮,好像什麼稀世珍寶。

許久之後,齊桓帝放聲大笑。

“好!好啊!果然是珍寶!”

狂喜過後,齊桓帝想起了獻寶的功臣江郅。

“霖兒!你真是朕的好兒子,孝心可嘉,赤子之心啊!你為父皇獻上如此不世珍寶,你有何想要之物?說出來,父皇定當重嘉獎於你!”

聽到這話,江郅趕忙拱手回話,聲音裡滿是孺慕之情。

“父皇!子敬父,天經地義,兒臣無需任何賞賜,此乃兒臣對父皇的一片孝心!兒臣只願父皇青春永駐,長生不老!”

江郅的回答令齊桓帝甚是滿意,尤其是最後四個字,更令齊桓帝忍不住細細品味。

“長生不老?霖兒,這世間果真有長生不老嗎?”

“父皇!兒臣想應該是有的,父皇您想想這回春丹,僅是魔教流落在外之物,便有如此神效,可想那魔教中所珍藏的至寶,又該是何等稀世珍寶啊!”

聽到這話,齊桓帝的心頓時變得火熱。

許久之後,齊桓帝望向德忠,笑著說道:“此時天色已晚,德忠,你親自送霖兒去麒麟殿歇息。”

麒麟殿乃是齊桓帝昔日的居所,其中深意,惹人側目。

“靖王爺,您這邊請!”

“謝父皇龍恩,兒臣先行告退,不擾父皇歇息了。”說完江郅腳步輕快地離去,背影裡隱約可見喜意。

待江郅離開後,齊桓帝則傳喚了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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