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左大人不愧為當世大儒,德高望重,出口成章讓人折服!不過,本王聽聞今年雨季,奉南洪水氾濫,堤壩崩潰,千畝良田顆粒無收,奉南百姓更是苦不堪言,無家可歸飢寒交迫!唉,本王看左大人處處以百姓為重,品行高潔,想必一定是願意傾盡左氏宗族之力來賑濟百姓,散盡家財想必也不在話下,本王在此就先代奉南百姓謝過左大人之善舉!”

話音剛落,左崇明面色劇變,青白交加很是難看,這靖王當真陰險狡詐,自已方才剛讓他以天下百姓為重,想以此逼迫他放棄皇位,可他轉瞬便以此語回擊,分明是要讓自已難堪。

見左宗明閉口不言,江郅漫不經心地冷笑道:“讓左大人為百姓施捨些許錢財,左大人都捨不得,那你又有何顏面讓本王讓出皇位?莫非真是年老德薄,臉皮夠厚?”

“靖王,你竟敢如此辱沒斯文!欺人太甚!”此時的左崇明氣得身軀微顫,只覺自已的臉皮被江郅生生扒下,火辣辣地疼。

見狀,江郅微微一笑,再不理會左崇明這等跳樑小醜,徑直走至前方,端坐於龍椅之上。

眾人皆被江郅這出人意料之舉震驚,這……他們縱橫捭闔,唇槍舌戰,還尚未推出新帝,這靖王怎敢如此膽大包天,直接坐上龍椅。

震驚之餘,他們自覺抓住了江郅的把柄,紛紛站出,義正詞嚴地發難。

“靖王!你竟敢如此放肆,龍椅豈是你這王爺能坐的。”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目中無人,不孝不悌,我大齊豈能有此等帝王。”

……

看著江郅依舊無動於衷,一直作壁上觀的睿王和宗政珪按耐不住了。

“三弟!你胡鬧也該夠了,父皇崩逝,長兄如父,為兄現在命令你下來!如此坐在龍椅之上,就是對父皇的大不敬,父皇屍骨未寒,你焉敢如此!”

“是啊!三哥!弟弟知道你一直以來心有不甘,對父皇也是多有怨懟,可如今事關國本,弟弟希望三哥能拋卻前塵。”

看著底下眾人,江郅揉了揉額頭,有些犯愁地笑著說道:“父皇有五個兒子,立嫡立長,確實是祖宗傳下來的規矩。”

話說到這裡,底下眾人眉頭一鬆,心裡一喜,正要出言附和時,就聽江郅話鋒一轉,聲音冷漠地說道:“不過,這也好辦!敏萱皇后早逝,父皇也沒有嫡子,至於立長,本王行三,前面只有大哥擋著,既然如此,雲風動手!”

話音剛落,雲風手裡的劍就直接劃過了睿王的脖子,就在眾人猝不及防之時,睿王倒地身亡,剛剛那噴濺的鮮血還有熱氣了。

膽子小的大臣已經嚇得跪伏在地,以示臣服,瑟瑟發抖猶如鵪鶉,至於陸翀和左崇明則心有餘悸,他們實在沒有料到會是這樣局面!

不過,頑固派從來不缺死諫的臣子,倒是打破了這膠著的氣氛。

“靖王!你竟然殺兄奪位,真是天理難容,罪惡滔天,我盧青巖絕不會屈服,就算你今天殺光這裡所有人,也休想堵住天下人的悠悠眾口,終將被千夫所指!”

說完這大義凜然的話就想往柱子上撞,好成全美名,流芳百世!

“雲風!”

“王爺!”盧青巖被雲風像捉小雞仔一樣抓在了手裡。

“既然盧大人這麼喜歡撞,那就送他去內苑去撞鐘吧!”

聽到這話,盧青巖急了,扭著頭朝著江郅大喊道:“你休想折辱於老夫,老夫……”

有了這兩個前車之鑑,整個殿內鴉雀無聲,就算那些不怕死的清流文臣也不敢冒頭,他們是不怕死,可並不代表他們能忍受做太監的奇恥大辱。

“既然眾卿都沒有異議,德忠,擬旨昭告天下!”

聽到這話,德忠猶豫片刻,立刻躬身應道:“奴才遵命!”

“退朝!眾卿可以回府了!”

眾人都沒有想到江郅會這麼容易讓他們離開,可看著江郅遠去的背影,又不得不讓他們相信這個事實,之後眾人就陸陸續續出宮了。

………………

“陛下,就這樣放他們離開?”

看著這金碧輝煌的宮殿,江郅笑著回道:“就讓他們去上躥下跳折騰,不然我們如何將他們連根拔起!”

“雲等,接下來你要密切關注那些官員的動向,尤其是左崇明和陸翀,他們肯定不會甘心,會想盡辦法反撲。”

“陛下放心,我已經安排了人手監視他們。”

停頓片刻後,雲風又繼續說道:“陛下!我們抓獲的江湖賊子如何處置?”

“先關起來,一日一餐,等風平浪靜後,就押他們去奉南修堤壩!

這以後用人的地方還多的很,這些身強力壯,大魚大肉養出來的好苦力可不能就這麼浪費掉了。

“屬下明白了。”

等雲風離開後,嫿瓏冒了出來。

“主人!主人!有好戲看了。”

江郅有些詫異地嗯了一聲。

見狀,嫿瓏就迫不及待地分享起來了她看到的八卦。

“主人!你不是把宗政無憂和楚傾城他們關在一起,宗政無憂和楚傾城吵起來了,現在楚傾城正在揍宗政無憂,打得可兇了。”

江郅嘴角微微勾起,笑著說道:“不錯!你去看著,只要不出人命就行了。”

“那主人打算什麼時候他們?”嫿瓏眨眨眼問道。

“再等等,等一切都塵埃落定之後,他們自有他們的好去處。”說著江郅眼中閃過一絲狠辣。

偏僻的冷宮裡,四周守衛森嚴,楚傾城想到宗政無憂罵自已的話,就忍不住動手,相比楚傾城這個闖蕩江湖的俠女,自幼養尊處優的宗政無憂根本不是她的對手,沒幾下,宗政無憂就不吭聲了。

見此,楚傾城踢了他一腳,唾罵道:“真是沒有!不要再來惹我,否則別怪我不講情面!”

聽到這話,宗政無憂吐掉嘴裡的血沫,看著洋洋得意的楚傾城嘲諷地說道:“你這個賤人還真以為自已能出去?呵呵呵,我告訴你,宗政霖向來潔身自好,根本看不上你這種人儘可夫的婊子!”

被激怒的楚傾城又要出手時,被門外的侍衛呵斥住了。

“吵吵鬧鬧幹什麼?都安靜些!”

無奈之下,楚傾城只能狠狠瞪了宗政無憂一眼。

而殿內的其他兩人都像是失了魂一樣,蒼玄夜像個廢人一樣躺在地上,雙目無神,不知道在想什麼,至於滿身鮮血的鐘天行則有些迷茫,不知道他這半輩子到底為什麼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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