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到底是個啥？

顧書疑來之前青衍先行用斂魂術將範圍內的幾個神魂全部收集了起來。

除去一些年歲久遠的，一共收斂了七位，數量對上了。

【這些人身上的命數不對，這株弒靈藤原本不該出現的。】

‘你的意思是有人借這靈藤殺人，故意改變了這些修士的原定命數？’

【嗯。問題在於，為什麼要奪走他們這些低階修士的氣運呢？這幾個人境界最高的才不過騰雲境初期，沒意義啊。】

樓易歡聽著這話神情微動，‘你這是在反問我？’

【……抱歉。】

‘命數天定，這個和氣運有關我能理解。但你剛才特意提到了‘境界’，氣運高低和個人境界也有關嗎？’

【坦白來說是這樣，畢竟凡人修煉本就是改變原本命數的事情，所以境界越高象徵著改變的氣運越多，積攢的也就越高。不過原主不算，她的氣運是天生的，若不是因為這軀殼有問題，她的天賦，能在青衍之上。】

‘‘軀殼’？你這個形容倒是有意思。’

【……是我形容不妥了。】

“剛才做得不錯。”

樓易歡默了默，不敢相信似的抬起頭，“師兄說我？”

青衍似乎被她這不可思議的模樣氣笑了，“這裡還有其他人麼？”

那可確實難得。

顧書疑來的很快，幾人順著這些藤蔓找到了源頭。

那是一道自半山腰處直接裂開的巨大口子，無數的粗壯根系從裡面爬出，高空看去像是撕裂大地將要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鬼。

這感覺看的樓易歡巨物症都犯了。

這東西看著麻煩，幾人分工處理起來倒也還算方便。

樓易歡放火，青衍控制火勢，顧書疑負責解毒除根，儘量降低滅藤對宜山嶺帶來的損壞。

整條蔓延了百米多長的藤蔓最終被徹底淨化成了無害的雨露和草木灰。

回去的路上樓易歡一直沒說話，她心中的疑惑慢慢升騰。

‘一直沒問過你，你到底算個什麼......物種？是那種開掛的系統還是什麼？’

【是您最忠實的跟班，宿主。】

樓易歡會意似的眉峰微挑，接著補充一問，‘你這話範圍太廣了。’

那邊停了良久，最後才磨磨唧唧地憋出倆字，【抱歉。】

這就是不打算說明白了。

‘算了，反正到哪都是幹一樣的事，換個工作環境也不錯。’

【……謝謝。】

行動之前顧書疑特意採集了些弒靈藤的樣本，一到宗門就回自己的清玉閣解刨去了。

青衍還要回去看看宣蘭那邊的情況，掌門師姐也忙著些宗門之間的訊息來往。

一直挺長時間沒見的封穹自從上次和樓易歡一起回來後就外出歷練去了，這麼一算，宗門裡經常露面的，就只剩下了樓易歡一個閒人。

哦，其實也不是很閒。

藥還得繼續吃，原主之前築基時沒打好基礎，她現在只能亡羊補牢，一邊補足，一邊趕修煉進度。

自己那位沒怎麼露面的師尊幾乎不管她。

除了一開始把她帶回宗門後給了她這杆名喚“龍潛”的銀槍作為拜師禮，平日只是定時的每隔兩個月託靈鶴送她幾本修煉的書籍，然後傳音檢查順便叮囑幾句。

不過有這位“系統”在，遇到什麼不會的或者修煉過程中的問題直接問，哪裡不會講哪裡，倒是學著也方便。

也就又過去了三四天，顧書疑那邊出了結果。

剛剛乾了一碗藥湯的樓易歡坐在一旁，邊嚼著那酸梅做的果糖，邊豎著耳朵聽顧書疑和司篁的談話。

兩人面前擺放著兩個樣本，是顧書疑找了尋常的弒靈藤對比用的。

才過去幾天，原本被切下來的一層薄薄表皮竟然已經長成了完整的一段藤蔓，嫩綠的表面還有些微小的毛刺，品相也比那普通的弒靈藤根紋路更突出些。

“照這個生長速度推算，種子大約是三週前種下的，這種魔界才有的東西放在人界會生長得更快，而且宜山嶺本就棲息了不少靈獸，靈藤吸食了充足的靈韻，已經有了妖化的傾向。”

“另外根據它獵捕的速度和當時的鋪展範圍，幾乎是不會放任有獵物逃脫的，也就是說，那天很有可能是它刻意留了最後一個活口來發出求救訊息。”

估摸著是打算隨機引人去吃的。

樓易歡聽著這些話，無意識地又往嘴裡塞了顆糖感慨道：‘不愧是要成妖的，這都學會點外賣了。’

“藤蔓表皮發現了一定的致幻毒素，觸碰後會使觸碰者產生煩躁和暴戾破壞的傾向，一但進一步割破藤蔓表皮使毒液接觸面板，高濃度的腐蝕性足夠破開一個無憂境大圓滿修士的防護，並且很難遏制它在接觸活體面板後的腐蝕速度，致死率很高。”

司篁最近忙著到處走動參加什麼商討和集會，今天早上才剛回來，聽著顧書疑的話揉了揉眉心，“最近一些宗門也都傳來了些被邪物襲擊的訊息，老六前陣子去邊界走了一圈昨天剛來信——空幽谷那邊的陣符，有被刻意篡改擾亂的痕跡。”

顧書疑明顯的神情一頓，兩人莫名地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中。

‘人魔兩邊的結界是千年之前犧牲了近百名修士才壘起來的，開啟結界的陣符被隱藏得很好，只有當年參與佈陣的幾個老前輩知道，這意思是說當年佈陣的人中有人出了問題？’

【知道陣符的所在還有能力控制篡改的人不多，除去你六師姐和她那位已經飛昇的師尊，還有七位尚在人世，但如今也已經是一方元老最低的都是破荒境中期，這事就算是查也不好下手。】

‘得道之人也會動這些為非作歹的心思麼？’

那邊停頓了一會，就當樓易歡以為它不打算回答時卻聽著它重新開口，語氣中帶了些不太明顯的滄桑感，

【人心難測，宿主。】

樓易歡：‘......’

司篁注意到樓易歡一直沒說話，似乎也察覺到氣氛有些壓抑便開口轉移了話題，“話說起來，過幾個月就是九重湖開放秘境的時候，既然小師妹已到了騰雲境，不如一起進去試煉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