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接受趙桂松的“好意”,夏稷休整一晚之後便帶著妖族眾人回到了滿盛園,隨後又緊接著前往皇宮彙報任務。
昌鑾殿內,永興帝照常處理各地奏摺,一旁侍候的馮公公有所察覺,湊到永興帝身邊低聲說道:
“陛下,南橋伯回來了。”
“嗯?什麼時候?”
“應該是剛回來,現在剛到皇宮門口。”
“這麼快,他去九江郡幾天?”
“兩天。”
“兩天啊。”
永興帝放下手中奏摺,有些好奇向馮公公問道:
“你是不是之前去過那個湮聲林,感覺如何?”
“陛下,奴才進去也就待了一會,渾身乏力用不上勁,渾身血液向外湧,那種滋味實在是不好受。”
“你都這樣,莫不是夏稷和那胡夭夭沒能找到鎖天鈴,回來求援?”
“這老奴也不知道。”
“算了,等他來了再問便是。”
不一會,夏稷便來到了昌鑾殿外,被李公公帶了進去。
“參見陛下,臣已協助妖族使者尋回鎖天鈴,前來複命。”
桌後的永興帝一愣,沒想到夏稷真的是花了兩天的時間就找回來了,心中越發好奇。
“已經找到了?是怎麼找到的?”
永興帝急切問道,這湮聲林可以說是大焱境內最麻煩的一處絕地,進去都有些困難,更別說解決掉了。
夏稷將此次前往九江郡的過程一一說了出來,順便提了一嘴趙桂松的功勞,其中艱辛讓永興帝更加好奇。
“鴉祖?真空?這空氣又是什麼?”
相比較湮聲林內的鴉祖遺骸,永興帝更好奇夏稷口中的空氣。
“正是,鴉祖骸骨形成的區域內,隔絕空氣,這也就是為什麼人進去不能多待,為什麼武夫不能用盡全力。”
見永興帝還有些疑惑,夏稷又主動開口:
“可以讓馮公公配合臣試一試。”
“準了。”
馮公公上前幾步,站在夏稷身前,剛剛站定的時候,馮公公便感覺到異樣,正是湮聲林給他帶來的那種感覺,下一刻,這種感覺立刻消失。
“陛下,和在湮聲林中的感覺一樣。”
永興帝更加疑惑,他剛剛只見到馮公公站在夏稷身旁,然後馮公公就說這個感覺,他連什麼時候開始的都不知道。
“這就結束了?夏卿不如讓朕也來體驗一下,朕也好知道是什麼感覺。”
“陛下不可!”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夏稷與馮公公立馬攔住永興帝這個想法,夏稷費了老半天的功夫才算是向永興帝科普真空對人的危害,打消了他的念頭。
“原來如此,這真空竟然還有這般危害。”
思索間,永興帝忽然想起一事,又連忙問道:
“夏卿既然解決那鴉祖骸骨,是不是湮聲林也已經恢復正常了?”
“正是,臣離開之時湮聲林依然正常,一兩年的時間內,就看不出異樣了。”
“如此便好,夏卿此次立了大功,朕會好好賞你的,夏卿暫且回去休息吧。”
“謝陛下。”
夏稷行禮過後,轉身離開了昌鑾殿,而永興帝看著他的背影,眼中陰沉不定。
“馮尚,你覺得夏稷這真空的手段如何?”
待夏稷離開之後,永興帝朝著一旁的馮尚問道。
“回陛下,這真空手段實在是危險,雖只是一瞬間,老奴也感到渾身乏力,氣息紊亂,若是老奴與南橋伯相對,一兩個時辰過後,老奴就只得坐以待斃。”
“朕明白了。”
永興帝吐出一口氣來,靠在座椅上,不由得想起福恭和之前說的國之大才,眉頭微皺,雖然夏稷每次都會給他帶來驚喜,但越是這樣,永興帝越是有些緊張。
夏稷身份不明,這麼長時間,韓季同也只查出來他最先出現在柳南縣,其他事情一無所知。
就算夏稷如何有才,永興帝也不敢貿然委以重任,交予他實權。
“讓韓季同來見朕。”
“是。”
不一會的功夫,韓季同便出現在了昌鑾殿內。
“臣參見陛下。”
“關於夏稷的身份,你查出來什麼了嗎?”
雖未抬頭,但韓季同依然察覺到永興帝略帶不悅的視線,後背隱隱有些冒汗。
“臣雖未查明南橋伯身份,但是得到一個新的線索。”
韓季同不敢耽誤,匆忙從懷中取出一物,遞到馮公公手上。
永興帝將其拿到手中,反覆看了幾眼,有些不明所以。
“南橋伯出現在李縣令府上的時候,身上穿的衣服制式很不一樣,這塊料子正是從他換下來的衣服上取下來的,而這種料子在幾百年前的啟、楚貴族之間較為常見,而據李縣令府上探子所描述的衣著制式,確實也是啟楚年間貴族服飾。”
“你有什麼想法?”
“臣以為,南橋伯或許與八百年前突然消失的啟朝皇族有關。”
永興帝皺起眉來,面色凝重。
“啟朝,夏...”
韓季同站在臺下,見永興帝久久無言,額頭有些冒汗,腰也不自覺的彎了下去。
“啟朝皇族,這倒是有些可能,八百年前,他們忽然消失,或許就是因為一些什麼原因隱藏起來。”
“臣也是這麼認為的,天下絕地甚多,或許南橋伯就是從其中一個絕地出來的。”
聽永興帝也有些認可,韓季同頓時鬆了一口氣。
“這也只是猜測罷了, 你可還有其他什麼證據?”
“臣、臣無能。”
韓季同頓時蔫了下去,夏稷府上的探子也沒人能傳出來有用的訊息,整個夜遊衛發動起來也再也得不到一丁點線索,這點韓季同也很是無奈。
“行了行了,夏稷那邊你盯著些,若是有線索那再好不過,若是沒有也不必自責。”
“謝陛下!”
“還有,那處地方你找到了嗎?”
“臣已經鎖定一片區域了,不出幾日,便能找到。”
“儘快去辦,至少要在妖族之前找到,明白嗎?”
“臣一定竭盡全力,必會——”
“好了好了,這沒你事了。”
“是。”
韓季同慢慢退到殿外,這才轉身離開。
永興帝將那塊料子扔到一邊,拿出一張白紙來,隨手寫下對趙桂松的嘉獎,讓馮公公遞了出去,雖說也知道趙桂松多半沒出什麼力,但該有的表示還是要做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