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哥很清楚，只要他點頭，與齊磊成為朋友，那麼球場上聊的這些，都將成為現實。
這對他的政治生涯有著無比重要的推動作用。
但是，小黑哥顯然很謹慎，始終迴避著敏感話題。
直到最後一個洞打完，鮑爾森以一杆的優勢獲勝。
小黑哥也知道，到了談正事的時候了。
“齊，鮑爾森先生，我還是很不理解，你們為什麼看重了我？”
小黑哥沒有擺出什麼高高在上，仗著對方需要，就拿架子的姿態。很直接，也很坦誠，更是很清醒。
他很清楚，現在的他，還不足以讓鮑爾森和齊磊這個級別的資本青睞。
對此，鮑爾森一笑，看向齊磊。
其實，他也不理解，齊磊怎麼就相中這個黑人了？
但是，一場球打下來，鮑爾森也不得不承認，他低估這個黑人了，很有潛力，也許值得投資。
對於小黑哥的問題，還是得齊磊來回答。
而齊磊還是那句話，“貝拉克，我說過了，這取決於你的志向有多大。”
小黑哥皺眉，低頭想了想，“對不起，我可能…幫不上你們太大的忙。”
隨即分析起自己的前途，“我剛剛經歷了眾議院選舉的慘敗，不但輸了當下，也很可能影響下一屆眾議院選舉。”
“所以！”抬頭看著齊磊，“下一屆對於我來說，唯一的上升通道，可能就是競選更難的參議院議員。”
“也許我到了那裡，可以給你們一些幫助。”
小黑哥說完，齊磊和鮑爾森都笑了，“哈！”
笑的小黑哥有點心虛。
好吧，其實這不是什麼前途的分析，而是他在提條件。
你們如果幫我取得參議院席位，那麼都可以考慮。
至於心虛，是因為小黑哥自己都覺得，這個條件開的似乎有點高了。
高嗎？確實不低。
此時，齊磊和鮑爾森對視一眼。笑意不減。
他們對小黑哥開出的這個條件，並不滿意。
不是太高，而是太低了。
齊磊道，“參議院嗎？”突然反問小黑哥，“那你認為，到了參議院，你能幫到我們什麼？”
小黑哥，“我……”
鮑爾森，“換個說法，你到了參議院，在黨內能有多大的影響力呢？”
小黑哥，“……”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確實幫不了太多，在黨內的影響力也就那麼回事兒。
但是，小黑哥不太理解，難道這還不夠嗎？
要知道，米國的資本與參眾兩院的議員搞好關係，也就是這個程度了。
因為像鮑爾森這種人，他當然不會指望小黑哥一個人，可能很多議員都與他關係匪淺，都接受過他的ZF捐贈。
一個兩個可能沒什麼用，但是多拉攏一些，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甚至可以影響立法。
小黑哥覺得，自己在這兩個人心中的位置，就是這樣一個位置，是眾多與他們關係好的議員中的一個。
如果這還不滿意，你們還想要什麼？
小黑哥的籌碼也就這麼多了吧？
此時，鮑爾森終於也不再繞彎子，“參議院是沒用的，我們並不缺少你這樣的參議員。”
小黑哥，“……”
只見鮑爾森淡然一笑，繼續道，“不過，我可以答應你，兩年內把你送進參議院。但是！”
話鋒一轉，“但是，那不會是終點！”
小黑哥一滯，更加不解，“不是終點？鮑爾森先生還要做什麼？”
就看見鮑爾森意味深長地一笑，“你想過更進一步嗎？比如…那個位置？”
小黑哥：“！！！！”
那，那個位置？
……
這才是齊磊的終極目標，一勞永逸的方法。
我是重生來的啊！腦子裡的每一條資訊對於這個時代來說，只要利用得當，那就是無價的。
正如鮑爾森所言，三石與B宮搞好關係，也就支撐六年。等B宮這位下去了，萬一不是GH黨了，那就等死了。
尤其是把MZ黨得罪死了。
可實際上，這對重生的齊磊來說，這是問題嗎？
根本不是問題好嗎？
六年之後，這個下去了，還有下一個，下下一個！
而只有他知道，誰最有可能是下一個。
雖然要考慮到蝴蝶效應，考慮到齊磊的橫空出世對這個時空造成多少影響，會不會改變歷史軌跡。
可是，問題也不大。
且先不說，小黑哥是不是機會最大的那一個。
就算他沒有把握在這個時空依舊入主B宮，可是別忘了，企鵝的輿論資源，加上華爾街兩家的人脈資源和經濟實力，也足以糾正歷史的偏移。
至少在這件事上，沒問題！
所以，得罪MZ黨又怎麼了？只要搞定一個人就行了。
那麼現在，壓力就來到小黑哥頭上了。
你想不想？想的話，只要你要，那麼多資源擺在你面前。
提前六年給你準備著，只要你膽子夠大。
企鵝的媒體渠道，齊磊和鮑爾森的財力和人脈，沒有人能拒絕這樣的誘惑。
此時，鮑爾森明顯能看到，小黑哥原本淡定的五官已經有了不自然的趨勢。
對此，鮑爾森淡淡一笑，這還用考慮嗎？根本不用。
而且，他認為小黑哥不是在考慮，而是被這麼大的驚喜給嚇傻了。
別誤會，鮑爾森可一點嘲笑小黑哥的意思都沒有。相反，他倒是十分理解小黑哥的心境。
前幾天，齊磊對他道出接近小黑哥真正目的的時候，鮑爾覺得，如果換了是自己，也會義無反顧地撲上來。
這就是人性嘛！
“怎麼樣？”鮑爾森恰到好處地開口了，“這是一次機會，我想，很多人一輩子都碰不到這樣的機會！”
小黑哥：“……”
從呆愣之中回魂兒，抬頭看向鮑爾森，眼神之中似乎相當痛苦。
鮑爾依舊錶示理解，他畢竟是MZ黨的，掙扎是必然的，但影響不到結果。
“議員先生，我們需要你的一個答案。”
小黑哥，“！！！”
終於，小黑哥有了決定，表情恢復平靜，隨之緩緩搖頭。
“感謝你邀請，鮑爾森先生！可是，很遺憾，我不能答應你。”
鮑爾森一聽，得色之意更盛，“不用客氣，議……”
嘎！？
猛然反應過來，“很遺憾？不能答應？”
見鬼似的看著小黑哥，“你……”
此時，小黑哥已經釋然，不再糾結於誘惑，平靜地看著鮑爾森，看著齊磊，“不得不說，二位的籌碼很誘人。但是！”
話鋒一轉，“第一，我始終是MZ黨人，我不想背叛我的ZZ立場。”
“第二，那太遙遠了！對於我這個小小的州議員來說，也許公眾服務委員會的職責才是更應該投入其中的。”
燦爛一笑，愈發從容，“我很願意與二位成為朋友。但是，請原諒我不能接受這樣的交易。”
鮑爾森，“……”
說實話，沒想到，太意外了！
但是，這一刻，鮑爾森真的是高看了小黑哥一眼。
要說，之前齊磊沒來由的看中這個人，鮑爾森還有點懷疑，有點不理解。
那麼現在，鮑爾森完全不這麼想了。
這是個可怕的傢伙！
齊磊看中他，也許不是沒有道理。
……
——————————
不過，也懶得和齊磊計較，鮑爾森不是那種喜歡刨根問底的人。他是一個實用主義者，只要求結果。
只要你把結果擺在他面前，那麼鮑爾森不會去追究到底是上帝的恩賜，還是魔鬼的交易。
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區別。
此時，鮑爾森只是感覺有些可惜。
是的，可惜，現在他也看好這個黑人了。
“他具備的一些品質。”
而齊磊卻是玩味地看著他，“其實，我挺好奇的。”
鮑爾森，“好奇什麼？”
齊磊，“我以為，當我說出看中的人是他的時候，你會反對，畢竟是個黑人。”
“但事實上，你好像從頭到尾都沒有質疑過這個問題。
“切！”鮑爾森撇嘴輕蔑，“對於一個資本家來說，如果能讓他們賺錢，別說是黑人，把你放上去我都沒意見，而且舉雙手贊成！”
好吧，這是齊磊聽到的，鮑爾森說過的，最真誠的一句話。
而齊磊的評價是：“太有自知之明瞭。”
而鮑爾森顯然不太想在這個笑話上浪費太多時間：“他拒絕了，你的計劃落空了。”
有點看熱鬧的架勢，“齊，我們偉大的戰略家，不知道你想沒想到他會拒絕呢？你不會沒有備選答案吧？”
“不會沒有下一個目標，只看中這一個人吧？”
這同樣是鮑爾森的優點，他不會在一顆樹上吊死。
小黑哥的拒絕雖然很可惜，但是鮑爾森絕對不會糾結，更不會浪費時間，MZ黨願意當這個可樂代理商的人一抓一大把。
說句難聽的，如果現在回頭去找修斯，說讓他獨享企鵝的媒體資源，說給他齊磊和鮑爾森的財力和人力，修斯那個臭不要臉的也許會把二婚也賣掉。
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
那些政客可以把這句話演繹到極致。
“所以，我們的下一個目標是誰？
卻是齊磊想了想，“沒必要轉下一個目標吧？”
“嗯？”鮑爾森皺眉，“什麼意思？你沒有備選？”
齊磊笑了，“不是沒有備選，而是……”
看著小黑哥離開的方向，“我覺得，這個就很合適！”
“他不想合作，但我們可以幫他做這個決定。”
鮑爾森：“……”
雖然不理解，但是…露出玩味的笑容，“這倒是很有趣。”
差點忘了，眼前這個年輕人是最髒的，他是什麼事兒都幹得出來啊！
“你要怎麼做？”
齊磊糾正他，“錯了，是我們要怎麼做！”
鮑爾森，“？？？”
齊磊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你不要總是想給我挖坑！”
“這種事兒，我一箇中國人可不敢做，得你這個老闆授意才行嘛！”
“呃！”鮑爾森一腦門子黑線。
誤會了哈！我就沒往那方面想好吧？
心中暗恨，這小子太難落下把柄了。
……
————————————
如何幫小黑哥做決定，這是一個“技術”活兒。
是的，“技術”，真正的技術！
反正，接下來齊磊一通操作下來，小黑哥是什麼心情，感受沒感受到“技術”，鮑爾森不知道。
但是，有一點鮑爾森很確定，那就是：他感受到了，而且他快抑鬱了。
“Sonofabitch！！”
這個B子養的就不是人，畜生都不如！
從那之後，鮑爾森好長時間都睡不好覺，嚴重懷疑齊磊把這些招數也用在了他身上。
特麼的，中國人太可怕了，髒的一套一套的！
那麼問題來了，齊磊是怎麼操作的呢？
首先，是大資料再次登場。
……
接下來的日子，小黑哥並沒有主動聯絡齊磊和鮑爾森，而那兩個人似乎也不著急，也沒有主動再約他，似乎是給足了小黑哥時間考慮。
而小黑哥，也越來越傾向於放棄這次機會。
他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如果有了決定，就不會後悔。
但是，還沒正式做出決定之前，那就不好說了。
也許是心魔作祟，也許是入主B宮那個念頭在心底生根發芽了，小黑哥發現，他最近觀注的新聞、文章、事件的角度和內容，似乎都發生了變化。
有時候開啟辦公電腦，想瀏覽一下新聞，無意間就會蹦出一篇讓他遐想連篇的文章。
比如今天，午休時間，小黑哥習慣一邊吃著午餐，一邊瀏覽網頁。
開啟企鵝社群，跳出來的文章就是：馬丁.路德.金，米國偉大的黑人領袖！
小黑哥沒有看文章的內容，但卻在題目上駐足良久。
最後自嘲地笑了笑，搖了搖頭，“我在想什麼？不可能的，米國不需要黑人大總管。”
滾動滑鼠，好吧，《馬爾科姆·艾克斯的生平》。
又是一位黑人領袖。
小黑哥皺眉，快速地翻了過去。
只是，瀏覽了一會兒，又跳入眼簾一個弗雷德裡克·道格拉斯。
得，米國的三大黑人領袖在他這兒湊齊了。
這次小黑哥沒有關閉網頁，而是又呆愣了好久。
他控制不住地問了自己一個問題：“我會成為第四個嗎？”
不過，這些也只是想想，並不能動搖小黑哥的判斷。
只不過，時不時刷出的一些政治評論、新聞，卻在慢慢地蠶食著小黑哥的信念。
可能自己的關注度都給了這些新聞和評論吧？讓小黑哥時不時就能看到。
網路上，甚至報紙上，都是一些關於種族問題、政治正確，以及參眾兩院議員關於平權運動，拒絕歧視，尊重少數族裔與黑人的報道。
其中，還夾雜著大量普通民眾，包括白人，對這些議題、新聞的支援與正面看法。
小黑哥覺得自己可能是病了，這些天只關注這件事了。
他就沒想過，他已經成了大資料定投的第一批受害者。
“你這是在洗腦嗎？”鮑爾森最近很閒，一直和齊磊在一起。
齊磊的一系列操作他都看在眼裡，“這是潛意識植入？”
“哦，齊！你也太猥瑣了！”
這對小黑哥來說，簡直就是狂轟濫炸。
不過，有用嗎？
鮑爾森深表懷疑，“齊，我要提醒你！這種做法，對普通人也許有用，可是對於一個ZK來說，他們早就看透了人性，是不會輕易改變主意的。”
齊磊無語地白了他一眼，“我也沒指望他被洗腦啊！洗什麼腦？我又不是心理學家。”
鮑爾森，“……”
很是不解，“那你在幹什麼？”
齊磊笑了，“我雖然不能給他洗腦，但是卻可以幫他認清趨勢。”
“趨勢？”
“對啊！”齊磊並不隱瞞，“對於一個ZK來說，洗腦不管用，但是利益管用，就像你！”
“呃。”鮑爾森無語，什麼叫就像我？怎麼說話呢？
違心道，“我還是很講情誼的！齊，你對我的評價太低了。”
齊磊懶得搭理他，“小黑哥看到的不是信念，也不是責任，他看到的是……”
“機會！”
鮑爾森，“……”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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