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意從校園出來後收到了韓理的簡訊。單手舉著一厚摞課本，小姑娘低頭看訊息。在鍵盤上敲出的字還沒來得及發出去，一輛黑色商務車停在了面前。
車窗半落，戴著鴨舌帽的男生往下扯了扯口罩，露出一張這兩年火遍大江南北的俊顏。
“小南意，快上車，有記者跟。”
南意習以為常，動作麻利地拉開車門上車。未等坐穩，車子揚長而去。
摘下書包，小姑娘舒服地窩在後座，抬手戳了下偶像巨星的手臂：“你最近熱搜買的有點尬啊，因為備戰高考暫退娛樂圈，營銷號都要把你誇出花了。說你上進，說你不貪圖名利，在適當的年紀做適當的事情。難道沒有網民扒出來你是倒數第一？”
“哈哈哈哈哈。神他媽倒數第一。”
韓理未等做出反應，坐在副駕駛的經紀人倒是先笑了。
年輕男人回過頭朝南意豎了個大拇指：“南意同學，還是你敢說。我們平時可要把他捧上天了。”
男人是韓理表哥，半路出家的半吊子經紀人，仗著臉好性格好，娛樂圈裡吃得開，給他撈了不少好資源。
韓理三天兩頭往南意這裡跑，兩人也算混熟了。
南意嗯聲：“我看他飄了。”
莫名其妙被笑話的當事人摘下帽子口罩，得意十足地往後撩了下頭髮，雙腿交疊，坐姿十分大牌：“喂喂喂，注意你們對偶像巨星說話態度，小心我幾千萬女友粉爬你們窗戶。”
他鞋尖不小心踹到了南意的牛仔褲，小姑娘覷了一眼，前一秒還裝逼的巨星下一秒立即放下翹起的腿，端正坐好。
韓以凡嘖了一聲，默默扭頭。
沒眼看這個沒出息的表弟。
南意窩在座椅裡吃韓理的零食，隨口問他：“你在汪婷那裡怎麼樣？”
這個圈子利益至上，又有太多身不由己。
側首看身旁女孩沒心沒肺咬著薯片，男生壓下今天預備好想跟她說的事情，眼裡全是寵溺：“挺好的，哥哥的商業價值那麼高，誰不得供著我。”
“自戀。”小姑娘沒有彎彎繞繞的心思，全當他是臭屁自戀。一包薯片沒吃完，又開了另一包其它口味的：“一會兒去吃什麼？”
韓理視線落在她臉上，沒有偏移一分：“我剛才約了曲泊陽他倆，咱們去吃日料，哥哥請客。”
話音微頓，著重補充：“刷臉。”
南意翻了個白眼，徹底不想理會他了。
後排只能聽到小姑娘咬薯片的聲音，坐在副駕駛位上的男人看汪婷發來的微信，猶豫兩秒，截圖發給韓理。
韓理隨便瞄了兩眼內容，沒理會，鎖了螢幕把手機重新揣回褲袋裡。
而後擰開一瓶果汁，遞到了南意麵前。
.....
車子抵達餐廳門口，南意先下車，司機又載著韓理在附近繞了一圈才停在餐廳側門。
南意在一樓大廳按了電梯，無聊等著電梯下來的空隙，小姑娘的目光在打量周圍的環境。
正透過巨大的落地玻璃往外看，夜色之中，路燈下的一抹身影跌進她的眼裡，驚得她眸光都狠狠震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