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這麼配合，南意這才繼續寫卷子，認真學習的女孩子模樣有幾分乖。
寧知許始終注視她，想到她剛剛護著自己的樣子，心尖既像裹了蜜，也像是淋了檸檬。
有點甜。
有點酸。
公主殿下好像一直在無條件信任自己。
就像那晚，她知道他坐過牢，還是拋下一切追上他，笨拙又真誠的哄他：寧知許許乖。
他不告而別，她卻抱著他說：南意喜歡寧知許，想要給他一個家。
剛才也是。
驕傲要面子的小公主不管不顧護在他身前告訴寧文韜，她都捨不得兇他，憑什麼別人能欺負。
而對於他的過往，他糟糕的人生經歷，她一無所知。卻時刻惦記和他一起奔赴未來，把他這樣的人寫進南家戶口本。
“南意。”少年輕聲喚她的名字。
小姑娘正在寫作業，聽到聲音立刻停筆抬頭：“嗯？”
寧知許定定瞧著她，淺淡的唇瓣微動：“你怎麼不問我的過去？坐牢，和家裡決裂，和穆淮安不合，你好像從來沒問過。不好奇嗎？”
這也是他第一次和她提起這些事。
南意啊了一聲，誠實回他：“好奇，但是我覺得問你你會不開心，我也不希望讓你再想那些。反正我又不在乎嘛。”
“我...”
“哎呀。”小姑娘在他剛開口就攔住他的話頭，手指在他柔軟的臉頰上輕戳了一下：“嗓子都啞了，別說話了。”
壓根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南意伏在床邊寫作業，嘴裡偶爾會念叨出聲，遇到連蒙都蒙不出來的題時，她習慣性咬筆帽。小臉都快皺成包子了。
少年看了一會兒，出聲提醒：“南意，別咬，不衛生。”
“奧。”
小姑娘乖乖放下，改為轉筆。
寧知許掃了眼她的試卷：“南意，第四題will後面加動詞原形，你寫成ing了。”
“啊？”南意立刻用碳素筆把錯誤的地方劃掉，在上面又寫上了正確答案。把之前同類題型做錯的，也都改了一下。
才抬頭問他：“對了嗎？”
“對了。”寧知許扯唇，提醒她現在在糾結的那道題：“筆記本第三頁，有同類題型。”
跟著寧老師的指導，南意去翻筆記，然後寫了個答案。
又仰頭看他，水眸發亮，像個求表揚的小朋友：“寧知許，對不對？”
“對。”手伸出被子，在她左右臉頰上各戳一下：“獎勵意寶的啾咪。”
小姑娘眉眼染笑，卻不忘記把他手塞回到被子裡。
一張卷子幾乎是在他輔導下做完的。
等南意做完英語題要去拿數學卷子時，少年已經側身朝著她的方向睡著了。細密的睫毛微垂，奶白的肌膚泛著紅，模樣超級無敵乖。
輕聲給人掖好被角，小姑娘慢慢轉身，趴在桌上寫她的數學卷子。
寫了差不多兩個小時，外面天色逐漸暗了。
估摸著人也快醒了，南意直接拿寧知許放在桌邊的手機訂外賣。
熟練輸入密碼解鎖，剛開啟外賣軟體，一條銀行的匯款簡訊先發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