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泊陽送唐梔回家,唐父和唐母在客廳坐著,面前的茶已經喝了大半,顯然是等了許久。

見保姆迎上去拿拖鞋,唐母叫住她:“張姐,你先回房間。”

寥寥幾字,透著不容拒絕的威嚴。

唐父在一旁看雜誌,餘光悄摸往妻子方向瞥了眼,沒做聲。

唐梔彎身自己換了拖鞋,在曲泊陽也要換鞋時攔住了他:“你先回去吧,我晚些給你打電話。”

唐家氣氛明顯不對,唐母平時對唐梔又比較嚴厲,想也知道她逃了音樂會,後果有多嚴重。

曲泊陽不放心,想替她解釋。女孩及時扯住他的衣角,仰著頭,霧氣瀰漫的鹿眼望著他。示意性地搖搖頭。

畢竟是人家家事。他再惦記也無濟於事。

和唐父唐母打了個招呼,曲泊陽在唐梔要求下,只得離開。

現在客廳只剩唐家一家人,氣氛越發的凝重。

“媽,我今天......”

啪。

力道狠厲的一巴掌結結實實落在少女的臉上。

沒有了外人,也無需顧忌什麼豪門門面。唐母將她的憤怒與失望盡數發洩在唐梔身上。

“媽,對不起。”

右臉火辣辣的疼,唐梔垂頭,低低的囁嚅聲溢位唇齒。

“唐梔,你膽子越來越大了。你知道籌辦這個音樂會費了我多少心思嗎?你知道我邀請的那些音樂家是提前三個月就排好了行程嗎?幾個記者粉絲就能把你攔住了。那些人壓根也不是衝你來的。你倒是趁亂跟著人跑了。”

唐母舉起手機,給她播放了網路上已經清理掉的影片。畫面裡陳安歌帶她離開的場面異常清晰。

即便對方帶著帽子口罩,可是那張臉辨識度實在高,外加以前的種種原因,唐母更是對陳安歌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

唐梔明白。媽媽這麼生氣,大部分原因是這個。

“你太胡鬧了!”伴隨女人的怒吼,手機應聲落地。在光潔的地磚上摔了個四分五裂。

“陳安歌!又是這個人!唐梔,你到底為什麼要和這種人攪合不清?這兩年你變得越來越優秀,接觸的圈子層次也越來越高。你知不知道,和他沾上關係,我們家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費了。他這樣的人就該生活在最底層,鞋底的泥塵罷了。還妄想攀上你嗎?”

女人字字句句如同針紮在唐梔心中。這些惡意的貶低話語,將陳安歌置於最低等的位置。

垂在身側的手抓住裙紗,唐梔慢慢抬頭,眼尾的一滴淚順勢滑落:“媽,他從來沒有糾纏我,是我自己去找他的。他從來都沒想攀附唐家。”

她的話音那麼篤定,眼神那樣堅定,好像要誓死捍衛著他。

只要遇到陳安歌,唐梔內心的叛逆與倔強就全被激起。

見狀,唐母輕蔑的笑出聲,眼裡流露出絲絲鄙夷:“唐梔,你以為他今天為什麼出現?從他兩年前住院開始,我每個月給他兩萬塊錢。算起來,有五十幾萬了。這兩個月你回國,我沒顧上這件事,這不,他來找你了嗎。”

唐梔愣住,從沒想過母親會拿錢給陳安歌。

想起他,唐母眼裡的鄙夷分毫不減:“你是不是以為你心中的陳安歌,就算餓死也不會用這筆錢。那你知道他拿這個錢做什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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