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完機票,南意身上沒剩多少錢,東拼西湊五十塊,她坐計程車去的檯球廳。
連著三天國內國外來回奔波,小姑娘骨頭都是軟的,困得眼皮都往下沉。
倚靠計程車後窗,她很想念破檯球廳那張鋪上軟乎乎被褥的摺疊床。
等她哄完寧知許吃藥,一定要抱人在床上美美的睡一覺。每次她在床上抱他,他都臉紅躲遠,這次趁他生病,一定要好好佔夠便宜。
去什麼法國啊......應該一早留下來陪他的.....
南意這次才覺得看秀好無聊,還沒有窩在臺球廳喝勾兌飲料有意思。
腦海裡思緒轉了一路,等計程車停在目的地,南意打著哈欠抱東西下車往檯球廳走,遠遠瞧見有人坐在破木板上。
光瞧背影,南意就認出來那是唐梔。
喊了一聲人,抱著東西走過去。
站在臺階最上方看到緊閉的捲簾門,再看等在門口不知多久的女孩,南意下了兩節臺階跟人坐在並排:“檯球廳今天不營業?陳安歌掙夠錢了?”
聞言,女孩木訥的扭頭,眼眶紅彤彤的。
瞧見她,眼淚噼裡啪啦砸了下來。
“南意,安安不要我了,徹底不要我了....”
南意啊了一聲:“陳安歌又做什麼事了?欺負你了?沒事,我讓許爺去教訓他。”
瞧她滿臉單純,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唐梔哭的更兇了:“南意,安安走了,他們一開始就沒想留下來.....”
什麼叫做他們啊....
僵硬地抬頭看落下的捲簾門,南意舔舔唇,手指摳了摳醫藥箱邊緣:“....誰們啊。”
心裡莫名發慌,她摸出手機想打電話。結果不爭氣地輸錯兩次密碼,第三次在鎖屏之前才勉強輸對。
手指滑到最近聯絡人那欄。
南意撥了電話過去。
對方是忙音未接。
她打了多少遍,那邊就機械提示多少遍。
那個不分晝夜秒接她電話的少年,這次有點讓人失望。
正當南意還想再撥打時,旁邊遞過來一個信封,順著發黃的信封封皮和握住邊緣的手指往上瞧。
映入眼簾的是唐梔清麗掛滿淚珠的臉龐。
乾涸蒼白的唇瓣已經有牙齒咬下血痕的印記。
南意聽到她說:“安安說有一天我們真的結束了,他會把1300塊錢全部還我。”
將裝錢的信封往前遞了遞,唐梔哭的有些崩潰:“他騙我,他說月考過後我可以來找他的。可是他不在。他只把這個寄到了我家裡。南意,陳安歌走了,他和寧知許走了....他們從來沒想過留下。”
抱緊膝頭的醫藥箱和牛奶。
南意沒接她的信封。
她才不信寧知許走了呢。
陳安歌都知道給唐梔留下1300塊錢,他不可能什麼都不說,就一聲不響的離開。
南意不信。
打死都不信。
小姑娘拿了一盒牛奶,插上吸管咬著喝奶。
另一瓶沒捨得給唐梔,還是小心地護在懷裡。
雙手環膝坐在臺階上,望著緊閉的捲簾門道:“別哭了,我陪你一起等,等陳安歌回來我幫你給他一個過肩摔。許爺向著我,不會幫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