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還在廚房做飯,戚許也去幫忙了,沈書元拿著木匣走進了主屋。

“爹,今天夫子來了。”沈書元將木匣遞出。

沈嶺不解開啟看了眼,隨即睜大眼睛,將金元寶拿出細細看了起來。

“這制式,是官銀,我們不能隨便用的。”沈嶺說道。

“嗯,而且底部的官印,也很特殊。”沈書元說道。

沈嶺將金元寶翻過來檢視,點了點頭:“確實,但不是偽造的,確實是官銀。”

沈書元垂眸說道:“前段時間,夫子讓我寫了百壽圖,說是有貴人看上了我的字,這個就是賞賜。”

沈嶺瞭然的說道:“既然是貴人,可能不知道,百姓不能直接用官銀。”

“爹,我懷疑不管是不是官銀,這都不能隨便用,這個官印,我懷疑是宮裡的賞賜。”沈書元輕聲說道。

“什……”沈嶺趕緊壓低音量,又低頭看了眼:“這麼說也有道理。”

宮裡的賞賜本來就不能隨便使用,這是一種殊榮,就應該收在庫中好好儲存的,拿出來做賞賜,也說的通。

“那就交給爹收著吧。”沈書元說完就轉身出去了。

他走到廚房門口,就聽到沈母正在說話。

“戚許,我再和你說一遍,你也好,你家也好,要是擋了我兒子的路,就別怪我和你們拼命!”

“也怪我,當初就應該再堅持一點,要什麼契兄弟……”

“別以為你現在不說話,乖乖燒火,我就能信了你……”

“之前還覺得你是個好的,現在看看你爹孃,你能是什麼好種……”

“大過年的,帶著兒子居然就要住進別人家裡,你那天回家是不是就這麼攛掇他們的?”

沈書元走進廚房:“娘……”

“你來這做什麼?等下就好了,你去溫書,好了,娘喊你!”沈母笑著說道。

戚許坐在灶前,爐口的火光映在他臉上,就算這樣,他的臉頰還是透著一絲無力的蒼白。

沈書元張了張嘴,但此刻他說什麼,都可能是火上澆油,只能嘆了口氣,退了出來。

晚飯做好,四人坐到桌前,沈書元掏出那二兩銀子,放在桌上。

“這又是什麼?”沈嶺剛端飯碗,看到這一幕,又放下了飯碗。

“這是爹那天給戚許的銀錢,讓他帶回家的。”沈書元將銀錢遞給戚許:“自己還。”

戚許伸手接過,站起身,將銀錢放到沈嶺的桌前,抿著唇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這是我給你的,讓你給家裡人,為何不給?”沈嶺拿起銀錢看了看,不解地問道。

沈書元看了一眼沈母,才對著沈嶺說道:“他不想給,那就不給。”

說完這句,沈書元就端起了飯碗,沈嶺也不再問,他知道自己兒子是不準備繼續說了。

沈母再疑惑,此刻也不好開口,只能低頭吃飯。

戚許坐回桌邊,看著碗裡的白米飯,麻木的往嘴裡塞著。

“對了,今天煨了雞湯,在小爐子上,戚許你去端來,小心點,別燙著。”沈母開口說道。

戚許趕緊放下筷子,點點頭,就出去了。

他小心地端來瓦罐,放到桌子中間。

沈母站起身,揭開瓦罐:“今天是個整雞,戚許也能有個雞腿。”

戚許正在塞飯的手頓了下,剛才在廚房被一頓罵,結果現在雞湯裡,還能有自己一個雞腿?

“怎麼了?”沈母正在分肉,看到戚許撞掉了筷子,出口問道。

“我,我再去拿一雙。”戚許低著頭,衝了出去。

“那天他回來,說他家煨了半隻雞,他娘生怕他要吃,連看都沒給他看一眼。”沈書元淡淡地說道。

“什麼玩意,就算來我家當契兄弟了,孩子回家了,肉不夠分,一口湯總有的喝吧?”沈母立刻就不樂意了。

都是為人母,怎麼還有不心疼孩子的?

“他說他故意瘸的厲害,可他爹孃都沒問上一句,所以這銀子,他不想給。”沈書元繼續說道。

“這是爹孃嗎?你早點和我說了,今天他們還敢上門,你看我用不用掃帚給他轟出去。”沈母氣憤的說道。

這時戚許正好進屋,只聽到轟出去,僵直了腿,半分也不敢動了。

“來戚許,用大碗喝,多喝兩碗,今年你爹寄賣貨物賺了些銀子,我還定了幾隻雞,明天就送來,這個年關每天都有雞吃!”

沈書元低頭吃飯,不再說話,他知道娘一直都是嘴硬心軟,加上戚許一直本分,她知道了定然會心疼的。

戚許誠惶誠恐的接過沈母遞來的碗,匆匆看了一眼沈書元,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沈母盯著,一口不漏的把湯喝完了。

吃完飯,戚許收拾了東西去洗碗,沈嶺才開口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嗯,還有些別的,戚家應該溺愛小兒,戚許老實,只知道幹活又不會哄人,父母偏頗,他也只能受著。”沈書元說道。

“今天來的時候,說的多好聽,擔心兒子的腿,我呸!”沈母翻了個白眼,有些後悔今天沒有發揮。

“娘,他們那樣的人,你和他們對峙,反而有失身份,沒必要。”沈書元安撫道:“只是以後,別對戚許說那些傷人的話了。”

“哎喲!”沈母輕輕打了下自己的嘴:“你又不說,我怎麼知道……”

沈父這才聽出,戚家人今天來了家裡。

“他們也真知道得寸進尺,還好那天戚許銀錢沒給他們,不然以後估計沒完。我也就是看戚許本分,以為他父母都是這般,想著當做親戚走動走動也無妨,如今看來,真是歹竹出好筍。”

沈書元忍住笑意:“我去勸勸戚許。”

沈母有些懊悔的說道:“這都什麼事。”

“以後對戚許好點就行了,那孩子是知道感恩的。”沈嶺將二兩銀子遞給了沈母。

沈母知道,這是給自己下臺階用的,便點了點頭:“還好,新衣新鞋都給他做了,不然此刻,我又該難受了。”

沈嶺笑著搖頭:“戚許來了之後,家裡也好起來了,他和我們確實有緣。”

沈母點點頭:“我知道,我以後不說他了,還不行嗎?你們這父子倆,就知道給我穿小鞋!”

沈書元走到廚房,看著在幹活的戚許,走到他的身側:“碗,我是可以洗的。”

“不用,你去溫書,娘都讓我用熱水洗了,也不受罪,你洗什麼啊。”戚許趕緊搖頭。

“你原來在家,這個時節洗碗,都用冷水嗎?”沈書元輕聲問道。

戚許洗碗的手一頓,隨即點點頭,不再說話。

沈書元嘆了口氣:“那我今晚多安慰你幾下。”

戚許的耳垂漸漸泛紅,輕輕點了點頭,就專心洗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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