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元晚上正在書房看文書,戚許推門走了進來。

“我剛才聽舅舅說,今天碰到靖南王了?”

沈書元聽到這話,笑彎了眼睛:“你現在喊人是越來越順口了。”

戚許坐到他的身邊:“回答我的問題,他為難你了嗎?”

沈書元搖搖頭:“這是京城,我們在靖南的時候,他都沒法為難我們,到了京城又如何為難?”

戚許還是有些擔憂,他怕沈書元有事不和自已說。

“真的?”

沈書元將筆放下,認真的看著他:“不過,倒也讓我發現了另一件事。”

“什麼?”

“靖南王其實不知道我是誰,這也就能說通很多事情了。”沈書元說道。

“不知道?那為何會用你的字去威脅舅舅呢?”戚許不解。

“我當時聽到這個,心中便有疑惑,靖南王想要威脅舅舅,為何不將我們都抓去靖南?

我那時連童生都不是,爹也只算有個小生意,在縣裡也不算有頭有臉的人物,就算消失了,隨便找點藉口,說搬走了什麼的,都可以。

為何只是用一幅字去威脅舅舅?

而且當年在靖南,我都已經被他抓住了,他為何還將我放了?雖然當時有孟炎大軍在陵州的原因,但也不是一點藉口都不能找。

從我們現在的猜測來看,當年靖南王只要不主動出兵,皇上就不會動他,就算我丟了也不會有很大的差別。

最多是趁機敲打一番,而且你們也沒有證據證明我是被靖南王抓走的,直接將茶館的老闆推出來,交給朝廷,他便就能全身而退。”沈書元分析道。

戚許微微皺眉:“那為何那幅百壽圖會在靖南王的手中呢?”

“我猜欶縣或者桐州應該有官員和靖南王勾結,按照之前李予知和我說的時間,很可能那時靖南王已經見過他了。

所以從頭到尾他的目的都在李予知身上,可能只是隨口說了一句,順便要找個沈姓書生寫的字,誰知道這世間的事情就是那麼巧。

他那樣的人,下面的人辦的事,他不會一一詢問,反而就這樣錯過了。

而且我還有個別的猜測,若是猜對了,估計靖南王會更氣。”沈書元笑著說道。

戚許看著他的笑臉微微出聲,下意識問道:“什麼?”

“餘家人在整件事情裡,不算很重要,我猜皇上不會特地去找的,當年靖南王不知道是用什麼藉口將那百壽圖送進宮的,反而可能引起了皇上的注意。

皇上一查自然就能查出端倪,估計皇上也以為靖南王是特地尋得我,所以當年才會讓我去靖南。

可能也是想看看,靖南王尋餘家後人是為了什麼。

估計當時靖南王什麼都沒做,皇上還頗為失望呢。”

沈書元說到這,抬手摸上戚許的臉頰:“喜歡看我笑?”

戚許嚥了下口水,微微點頭,隨即就忍住了:“你這麼說,我覺得靖南王會敗也就不奇怪了。”

“敬小慎微,動不失時。在皇上和靖南王身上還真的是體現的淋漓盡致啊。”沈書元也微微笑了下:

“不過還要感謝靖南王的疏忽,不然我這輩子可沒這麼舒服。”

戚許跟著點點頭,終於忍不住湊近親了下:“陽春三月……”

“你說的是天氣,還是我的笑?”沈書元壓住了他的後腦勺,貼著他的唇問道。

“都,都有……”戚許側眸看了一眼桌面:“還要處理多久?”

沈書元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有些懊惱的鬆手:“冠禮將近,不能疏忽,還有一會呢……”

戚許一把將他拉了過來,貼在他的唇瓣上親了下:“這是我等你!”

沈書元看著親完就跑的人,有些心疼的揉著心口:“我也想辭官。”

第二天傍晚沈書元下值回府,剛下馬車,說不出什麼感覺,他轉頭看向了邊上的巷口,就看到一個人似乎縮了回去。

他垂眸想了下,緩緩走了過去。

就看到李予知灰頭土臉的坐在那,臉上還能看到明顯的傷痕,眼神呆滯的看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什麼。

“李予知?”沈書元開口問道。

李予知聽到聲音緩緩抬頭,看到他的一瞬間,眼神亮了一下,卻又很快就熄滅了,快速的轉過頭,似乎有些無措。

“你受傷了。”沈書元緩緩蹲下身子:“這裡是我的府邸,隨我回府可好?”

李予知聽到這話,詫異的轉頭看他,低頭沉思了一下,咬著牙點了點頭。

沈書元並沒有扶他,看他點頭,就轉身向府門口走去。

宵歌看著李予知緩緩起身跟在沈書元的身後,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什麼都沒有說。

沈書元將他安排在了客房,讓宵歌尋來了道人幫他看看身上的傷。

賢然道人來了屋內,看了他一眼,微微眯起眼睛,什麼都沒說,幫他號完脈才開口:“皮肉傷,不重,估計沒下狠手,上點藥就行。”

說完他又看了一眼沈書元,就轉身出去了。

宵歌看了一眼室內的兩人,說了句去取藥,就跟著道人出去了。

李予知當然聽懂賢然道人的意思,他明白沈書元也是懂得,他低頭緩緩撥出一口氣:“為何讓我進門。”

“因為你需要進來,而你是進來還是不進來,對我而言沒差別。”沈書元說道。

李予知抬頭看著他:“這麼有自信?”

沈書元拉開椅子,坐在他的對面:“這和自信沒有關係,我做我想要做的事情,你做你想要做的事情,就這麼簡單。”

“所以你是同情我,想要幫我?”李予知問道。

“想要幫你,也和同情沒關係。”沈書元說道。

李予知低著頭,握緊了雙拳,沒有再說話。

沈書元站起身:“等下宵歌會給你送藥,就在府裡安心的住下來,你是來投靠我的同鄉,我明白的。”

李予知聽到這話,詫異抬頭,卻又很快低了下去。

沈書元走出屋內,他會願意讓李予知進來,就是因為他並不是主動上門,而是無計可施的坐在那,將一切都交給了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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