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靖南王在府中宴請,畢竟他沒離京,又已經搬進了靖南王府,這件事做的雖然張揚,但皇上不說什麼,別人自然也不能說什麼。

沈書元則直接回絕了,他又不能飲酒,去了還要陪著笑臉,他覺得太累了。

而且李予知也還住在府上,等著他五天一給的圖紙,他可不想現在去見靖南王,還要和他正面交鋒一下。

當然朝中不去的也不在少數,很多官員現在肯定不想和他牽扯上關係。

戚許本也想不去的,但沈書元卻還是讓他去看看。

畢竟北珏大皇女行跡不明,靖南王在京城這麼久也沒有什麼動作,一切都顯得有些太平靜了。

過了亥時戚許還沒回來,沈書元便遣了於人八去接,不知道會不會是飲多了酒。

若是在別處,他也就不管了,睡醒了自然也就回來了,但是靖南王府還是要防備些。

他洗漱好了,就先上床躺下了,但卻一直注意著外面的動靜。

聽到開門聲的時候,他就閉上了眼睛,他知道若是出事了,開門的時候就會喊起來的,現在只有開門聲應該是戚許回來了。

他本想著戚許還要洗漱,誰知道戚許直接掀開床幔躺了上來。

“你背對著我。”戚許的聲音有些沮喪。

沈書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還是乖乖的轉身,讓戚許從後面抱住他,額頭抵在他的肩頭。

壓抑的低沉的啜泣聲傳來,讓沈書元的心口一緊,但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任由戚許抱著自已發洩著他的情緒。

直到他覺得夠了,才伸手覆蓋在戚許的手背上,輕輕撫摸:“怎麼了?”

戚許感受到他的觸碰,又聽到他的聲音,委屈的往他身邊又縮了縮:“宴席結束,靖南王說有話要單獨和我說,我想了想並沒有拒絕。

他問我皇上真的好嗎?說他不願意給西北糧食,說你幫忙要了糧居然還差點丟了命。

他,他,他還說,李兄,李兄不是自已想死,是皇上逼死的。”

沈書元還是輕輕的撫摸著戚許的手背,沒有表現出一絲的驚詫。

戚許自然不會忽略他的情緒,他鬆開手,有些詫異的坐起身:“你知道?”

沈書元也緩緩坐起身,抬手托住戚許的臉頰,用拇指擦著他臉上的淚痕,輕輕說道:“這種事情真假不論,都不是我該知道的。”

“那你為何一點都不吃驚?是因為是假的嗎?”戚許急急說道,似乎想要求證什麼。

“我不知道靖南王還和你說了什麼,但你能哭成這樣,就代表你知道他說的是真的,不是嗎?”沈書元有些心疼的撥出一口氣。

“當初我就和你說過,李大人的事情很奇怪,血諫自古有之,但絕不是這樣用的。

李大人身為御史,在京為官數十載,一年到頭都在參人,可你看有誰真的看他不順眼,視他為眼中釘嗎?”

戚許仔細想了想,搖搖頭。

“這不正證明了他的厲害和聰慧嗎?他循規蹈矩,恪守本分,不畏強權,仗義執言,卻在朝中沒有任何一個人將他當敵人,他的為官之道真的讓我欽佩。

這也是當初你和他交好,我十分願意的原因,因為我覺得他身上的那套為人處世,可能比我的,更適合你,你要是能多跟著他,參透其中的竅門,那應該會受益匪淺。

所以他會那麼固執的,毫不猶豫的,撞宮門血諫,真的讓人想不明白。”

戚許聽到這句話,似乎又更難過了,他湊近沈書元,將頭搭在他的肩上,委屈地說道:“你早就猜到了,卻不告訴我……”

“也不算早吧,而且也不算猜到了。”沈書元抬手抱住他,輕輕的拍著他的背。

李曄和戚許本就是靖南之行才成為至交好友,看到靖南王,自然也會對李曄有更多回憶。

靖南王還真的知道如何誅心啊。

“當初李曄死的太突然了,我自然也不會多想什麼,可皇上突然開始輪著關百官,這就有些奇怪了。

他就算是皇上,這件事也做不得,但他卻冒著天下之大不韙,就算可能會背上暴君的罵名,都要將我們關起來,真的只是心情不好?

但那時我也沒往李大人的血諫上想,直到豫王出兵昌州,所有的事情都串了起來。

李曄的死就變成了最關鍵的那一樁,更別說皇上追封的是一品相國,李曄何德何能受此追封呢?除非他為西雍立下了汗馬功勞。

他生前自然是沒有的,那就只能是身後了。

而且在李澤的事情上,皇上不僅讓他選,還招了我入宮詢問,就代表他很重視李澤的仕途,可他是皇上,一個血諫臣子家的子嗣,他為何要在意呢?

其實這其中的種種猜測,我原來也說給你聽過,就是怕你和他交好,有人會在這件事情上做文章。”

戚許這時卻悶悶地說了句:“是皇上逼死他的。”

沈書元聽到這話,握住戚許的肩膀,讓他起身和自已對視:“那你也太看不起李大人了。”

戚許眼睛都已經哭紅了,聲音沙啞,鼻子還不通,聽到這話眉頭一緊,看上去委屈的就像個孩子。

沈書元既覺得心疼,又覺得好笑,他想要湊近親一下眼前人,卻被戚許躲開了。

“他有抱負,家庭和睦,兒子中舉也會出息的,為什麼不是被逼……”戚許抬手用力擦了下淚。

他可能覺得自已說的很有氣勢,可在沈書元的眼裡,只覺得他委屈巴巴的甚為可憐。

“戚許,若是皇上和你說,舍你一人的性命,可以救整個西雍的百姓免於戰火,你會願意嗎?”沈書元問道。

戚許瞬間語塞,又抬手擦了一把臉上的淚:“不會,我捨不得你!你會嗎?”

沈書元深吸了一口氣:“我也捨不得你,捨不得爹孃,捨不得道人,捨不得這世間的萬事萬物。

但,我會答應,那是我心中願意去走的道,人生在世總是有舍有得。

戚許,你看,就連我這種不願吃虧,睚眥必報之人,都願意去選這條路。

李大人那樣的人,又如何會拒絕呢?”

戚許認真的看著沈書元,也不知道是在乎沈書元說的願意,還是想起李曄的血諫,他瞬間起身,直接衝了出去。

沈書元也只是嘆了口氣,並沒有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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