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炎聽到賢然道人的話,端酒的手一抖,酒都差點撒出來。

“你都這把歲數了,為什麼還是如此跳脫呢?”孟炎嘆了口氣:“指婚不好?”

“這不是好不好,他有心上人,這傻小子要是抗旨不尊,連累到我,那老道是真虧了。”賢然道人連連搖頭。

“昨天皇上問他,他就是這麼說的。”孟炎搖搖頭:“既然有喜歡的,等到這次回來就把婚事辦了,人娶回家了,皇上總不能給你指個側室吧?”

賢然道人又嘆了口氣,這要是能娶,自己還能不辦?

“怎麼?”孟炎看到他嘆氣,湊近問道:“姑娘家裡看不上?切,那就不要了,換一個,挑一個大家閨秀,讓他家後悔去。”

“一言難盡,說不通,說不通,這孩子的事情,我們管不著。”賢然道人端起酒盞:“喝酒喝酒。”

“也是,日子是他自己過。”孟炎也點點頭。

兩人酒過三巡,孟炎才再次轉頭說道:“雖然還沒訊息,但若是需要和躂滿談判,估計會去個王爺。”

沈書元眉頭一皺,寧王之前剛中的毒,先不說情況如何,前去赤州舟車勞頓,定然是不合適的。

那唯一剩下的,不就只有齊王了?

孟炎看到他的神情,也不再說什麼,轉頭和賢然道人繼續喝著酒。

等到晚上幾人回去,等到賢然道人睡下,沈書元和戚許才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你先洗洗,等下我給你換藥。”沈書元說道。

戚許轉身拉住他的手:“萬一皇上也給你賜婚怎麼辦?”

沈書元失笑出聲:“你以為皇上天天沒事幹,就想著給人賜婚啊?”

他走到桌邊坐下,示意戚許也坐下:“文官會被賜婚的不多,除非真的很得聖心,那基本都是駙馬了。

當今聖上沒有適齡的公主,所以就不可能了。”

“那王爺家的,官員家的……”戚許還是有些擔心,他這樣的人皇上都會問,更別說這麼好的清知了。

沈書元搖頭:“皇上既然要賜婚,最少也得是三品大員才能值得,他動動手指吧?別說我這樣的了,就是杜藍也入不了他的眼。

但凡有一絲可能皇上會賜婚,杜藍的祖母都不會給他說親的,怎麼也要等到杜藍回京之後再說。”

戚許還是不解,他不懂自己難道還能比他們兩優秀嗎?

“文官多在朝中,本就有各自的勢力糾葛,這種平衡,皇上但凡插手,極有可能會發生大的改變。

而改變可能往好的方向,也可能往壞的方向,這個是皇上沒必要去賭的事情。”

沈書元看著戚許依舊懵懂的眼神,低頭想了下,換了個簡單的說法。

“比方說我,現在是正六品的文官,皇上若是賜個三品大員家的女兒,一般皇上賜婚還多為嫡系。

你若是這個三品的官員,會如何想呢?”

戚許想了想說道:“皇上賜婚肯定不會錯,現在官職低點,以後也會升起來的。”

沈書元笑了下:“看,你都會這麼想,人家也會,而且人家會想的比你還多。但若是我能力有限,就是沒有升官,你說以後如何收場呢?”

戚許抓抓頭:“可若是這麼說,我也不一定會升啊?”

“你現在的官階,等到回京,若是還是留在京中,已經可以掌兵千人,若是做外官(武職外官就是不在京城),估計還能更多。

別看西雍現在重文輕武,任何一個朝代,武將手中只要有兵權,都比文官說話有用。

而且武將和文官的牽制,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就是賜你個縣主,你都受得,懂嗎?”

戚許有些明白,卻又還是有些迷糊:“那我能拒絕嗎?”

“唉……”沈書元嘆了口氣:“下次皇上若是單獨召見,說了賜婚之事,你還像昨天那樣回,如果皇上沒有鬆口,還是執意賜婚,你就應下。”

戚許瞬間起身:“不可能。”

“戚許,他是皇上,丟官沒什麼,丟命呢?”沈書元問道。

“那我就直接辭官,不做了。”戚許走到沈書元的面前,直接蹲下:“我當你的侍衛。”

“戚許!”沈書元抿了下唇,皇上賜婚這件事,他確實是想漏了,但一般人誰會想到皇上賜婚啊!

“皇上除非是一開始就想好了要賜誰,如果是這樣,可能就是直接下旨了,也不會有你拒絕這件事了。

但若是召你前去詢問,你同意之後,定下是誰,擬定旨意,什麼時候賜,這些都需要時間。

倒是會想出辦法的。”沈書元低頭摸了下戚許的臉頰。

“我若是說,我不會權宜之計,我就是拒絕,你會不喜歡我了嗎?”戚許問道。

沈書元深吸一口氣:“你是為了我拒絕,我為何會不喜歡呢?”

“戚許!”他站起身,拉起戚許,將人抱進懷裡,輕聲說道:“如果你執意拒絕,皇上發火,我就衝進宮去,和皇上說,我們已經私定終身,我陪你死!”

戚許剛要動,沈書元用力壓住他的腰:“別說讓我考慮爹孃,此生已經註定不孝,死了,他們便當沒有生過我這個兒子,活著,兩看相厭,不如留些美好。”

沈書元沒有說,他早已想好身後事,留下了書信,他相信宵歌的為人,以後只能託付他照顧爹孃一二了。

當然他做這些,不是為了和戚許赴死,而是為官幾年,讓他看清了一些事,到了京城,有些事從來都不是靠一個人就能改變的。

就像這次赤州之行,誰知道能不能回來呢?

“我不要你陪我死……”

戚許明白清知的那句兩看相厭是什麼意思,現在自己還在,爹都想讓清知娶妻,自己若真的不在了,只怕會逼的更狠。

到時父子感情只怕也會有所損傷。

“恩,我還有很多想做之事,沒有做,所以遇到事情,你也多想想,別蠻幹。”沈書元抬手摸了下戚許的臉頰,笑著說道。

“恩!”戚許乖乖點頭。

雖然來京城這麼久,他已經能感受到京城和西北不同了,但西郊大營裡的生活,還是相對單純。

這短短的一段時間,似乎才讓他看到了真實的京城,真實的官場。

甚至他還沒看明白的這些,都還只是冰山一角。

一定要更努力,走的更快一些,這樣才能保護清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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