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藍到了王府遞了拜帖,自然毫無阻礙的進了府,將來意一說,靖南王勃然大怒,著人立刻去查。

杜藍知道,如果茶樓真和靖南王有關,等下他們就會見到清知了。

雖也有可能,靖南王為了掩蓋茶樓和他的關聯,故意不去尋找。

但,他和清知是代孟將軍前來拜壽的,得罪武將,可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果然,過了半個時辰,靖南王推託有事先行離開,又過了一會他的管家就進來說,人已經尋到,就在府門外。

戚許聽到就準備起身,卻被賢然道人瞪了一眼。

幾人施禮拜別,緩步走出來靖南王府。

“清知!”戚許看到站在門外的沈書元,焦急的走上前。

他想要將人好好檢視一番,卻又知道此刻不合適,只能握緊刀柄靠近他的身邊。。

“無礙。”沈書元搖搖頭。

賢然道人沉著臉上前,握住他的手腕探查了一下脈象:“你們先回客棧,老道我去抓幾貼藥。”

“讓戚許陪您去吧。”沈書元說道。

“不用,先不說他現在會不會願意離開你身邊,就老道的身手,如果都無法應對,帶著他也沒用。”

看著賢然道人遠去的身影,幾人剛要說話,一輛馬車從街頭趕了過來:“王爺讓小的送大人們。”

幾人對視了一眼,沒再多言,上了馬車。

回了客棧,進了屋,房門剛關上,戚許就忍不住的上下打量,前後看著。

“別晃我,暈著呢。”沈書元微微閉上眼睛。

“那去床上睡會,道人回來估計還要煎藥,你正好歇一會。”杜藍也急忙說道。

“頭暈想吐,也躺不住,去窗邊坐會吧。”沈書元說道。

杜藍認真的看著他的面容,總覺得他似乎有心事未解。

戚許拉過一邊的軟榻,放到窗邊,讓沈書元半靠在榻上,看著窗外。

“怎麼了?”杜藍出聲問道。

戚許站在沈書元的身後,輕輕的幫他揉著頭,想讓他舒服些。

沈書元深吸了一口氣:“只是有些感慨,你看這街景和前幾日並無不同,那時我們還覺得此處鳥語花香,安居樂業,卻沒想到,這繁華之下,可能是吃人的坑洞。”

戚許不懂,湊近問道:“傷著了?”

沈書元微微搖頭:“我身上有官命,今日丟了,靖南王只能放,若是尋常百姓呢?”

杜藍明白他的意思,那茶樓定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

“對於外鄉人而言,靖南府太可怕了。”沈書元深吸了一口氣。

這麼多年,有多少人在靖南丟失,根本無從查起。

戚許聽到這句話,直接抬手抱住了沈書元,一點都不在乎杜藍是不是還在。

杜藍倒也沒有多想,今日這件事本就兇險,戚許和清知親近,抱著安慰一下也正常。

“不論天涯海角,我都一定會找到你……”戚許啞著嗓子說道。

“那若是找到的時候,我傲氣不在,風骨已毀,你還覺得應該找我嗎?”沈書元喃喃問道。

“當然應該,不論怎樣那都是你,什麼樣的你都是你,我只是要找到你!”戚許嘴笨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只能一遍遍的重複。

杜藍卻敏銳的問道:“你見到誰了?你看到哪個傲氣不在,風骨已毀之人?”

沈書元沉思半刻並未說話,只是看著窗外。

杜藍卻猜到了,應該是李予知,只怕此人身上也有頗多讓人唏噓之處。

清知此刻不提,留的是他人顏面,自己自然也不該再問。

齊賀敲門進屋:“大人,小的去看過,茶樓已經封了。道人也已經回來,正在廚房煎藥,不用擔心。”

“今日你們去了靖南王府,可有不順?”沈書元側身問道。

“孟將軍的拜帖能有什麼不順,我只是怕靖南王撕破臉,不會交出你,那才是真的兇險。”

沈書元搖搖頭:“沒必要,這茶樓的行事,肯定沒有和王爺說過,此刻封了既是給我們一個交代,也代表此事了了。

若是執意不放人,那他就要將你們都扣下,就算能拖延一些時日,可到了日子我們沒回去。

孟將軍可不是吃素的,這不是送給他大軍入境的藉口嗎?”

杜藍點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孟將軍離得太近,靖南王應該不敢賭。”

說完這句,他思索了一下,試探開口:“李予知可願意幫忙?”

沈書元微微搖頭:“此事與他無關,我自不會提。”

不論他和靖南王是怎樣糾葛,現在這裡都是他安身立命的地方。

靖南王只要沒有大的舉動,皇上就不會對靖南做什麼,而且就算有,也要看皇上決斷。

這是他們兄弟之間的對峙,旁人本就無法左右。

只為了這件事,就讓李予知放棄他安身立命的地方,選擇來幫助他們,本就有些可笑。

先不說李予知會不會願意,就算願意,然後呢?

自己能給他什麼樣的承諾?

背叛之舉只要做實,靖南王會對他做什麼,猶未可知。

而且靠著李予知告知的事情,是不是真的能扳倒靖南王,也猶未可知。

所以只要不是他主動提,自己自然不會對他有任何的詢問之舉。

杜藍微微搖頭,他當然知道清知的意思,但有的時候做人,也不能太顧忌原則。

戚許聽不懂他們的啞謎,只覺得今天的清知是他從沒見過。

當日在府衙的房門前,那個自責的無法喘息的清知,看上去只是即將破碎。

而今天的他,脆弱的像是已經化為了塵埃,別說觸碰了,就是稍微大一些的喘息,都能將他吹散。

戚許心疼,卻又不知如何安慰,只能輕輕的抱著他。

賢然道人一進門,就看到大開的窗戶,窗前的軟塌和榻上的人。

“坐在這做什麼?房間裡沒有床嗎?”他氣憤的走過去,遞出手中的藥碗。

“快些喝了,喝完就去床上睡覺,你們也都回去,讓他好好休息,去床上休息!”

戚許接過了藥,想要餵給沈書元,看他抬手,想到屋裡還有旁人,便遞給了他,讓他自己喝下。

“你們先回去吧,我交代兩句。”賢然道人對著杜藍和齊賀說道。

杜藍點點頭轉身就走,畢竟在這間屋子裡,他確實算是外人,更別說他身邊還有個齊賀了。

賢然道人看著沈書元喝完藥,對著戚許說道:“他身上不止一種迷藥,藥效都有些霸道。

別看他現在似乎悲傷的很,那是因為腦子不清醒,要讓他好好睡一覺,你守著他,若是有不對勁就喊我。”

戚許聽到師父這麼說,趕緊將人扶到床邊,伺候著脫了外衣,讓沈書元躺下。

賢然道人又上前號了下脈:“藥剛喝下去,藥效沒有那麼快,還有,他若是有什麼想要舒緩的,你們自己看著辦。”

戚許不解的看著他。

“看我幹嘛?到時候就知道了,你守著人就行,午膳是不用吃了,晚膳一定要吃,你看著時辰。”

戚許點點頭:“還有什麼要注意的嗎?”

“沒了,我今天不出去,就在屋裡,有事就來叫我!”賢然道人交代完,就出去了。

他剛出門就看到站在門外的杜藍。

杜藍輕聲問道:“可有大礙,明日還要去祝壽呢。”

賢然道人知道,他不是在意祝壽,是怕直接問,自己一點都不說。

“我在這,不會有大事,但這藥確實不常見,等到睡醒了再看看。”賢然道人說道。

杜藍點點頭,如果藥效兇猛,只怕靖南王就已經派人送藥了,不然回來了一個重病的沈書元,他依舊無法交代。

看到杜藍轉身要走,賢然出口喊住:“你們今天也別出門了,這個藥丸隨身帶著,覺得不對勁就服一粒,雖然不會完全對症,但總能有些用處。”

杜藍本來想去茶樓那處看看,聽到賢然道人這麼說,也覺得有理,今天已經倒了一個了,如果自己再出事,還真沒有主事的人了。

“都聽道人的,那我便先回屋了。”杜藍行了個禮,就先走了。

賢然道人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劍,冷哼了一聲。

居然敢用自己為餌,釣幾人上鉤。

但他們不知道,這個餌料粘上了,可不容易甩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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