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沈書元早早就起了床,戚許雖然暫時不離開,但也還是起身送他回到了縣學,才再次回到了客棧,等著時辰。

他低頭從懷中將信拿出,因為匆忙,連個信封都沒有,只是簡單的疊了一下。

他若是想看,開啟就能看到,按著印子疊回去就行。

雖然有些字認不識,但也能問問店裡的老闆或者別的學子。

可他拿著信紙,摩擦了半天,還是放回了衣襟。

他知道清知坦蕩,昨晚他寫的時候就沒有避著自己,代表內容沒什麼他不能知道的。

就算有他識字不多的原因在裡面,也是他對自己的信任。

現在他若是眼巴巴的,必須知道他信裡的內容,似乎一切就變了。

就算信裡,清知真的把什麼都攬過去了,那也是他深思熟慮過得,自己若是自作主張,反而誤了他的好意。

戚許看著外面的天色,到了時辰,他就離開了客棧,向著店門走去,剛到店裡,就看到坐在櫃檯前的沈嶺。

“這早?我以為你怎麼也該下午才回,這距離可不近,你天沒亮就出門了啊?”沈嶺問道。

戚許在這一刻,突然理解了昨晚清知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走到沈嶺的面前,撲通一聲就跪下了,嚇得沈嶺瞬間站起來身。

“怎麼了?家裡出大事了?別急慢慢說,我幫不了,也能想想辦法的。”沈嶺抬手去拉他。

戚許搖搖頭,將懷裡的信拿了出來,雙手遞上。

沈嶺仔細接過,攤開看了兩行,就放鬆的坐回椅子,等到將內容看完,也搖了搖頭。

“起來,這事確實該罰。”沈嶺說道。

“爹,都是我的錯,罰我就行了。”戚許連忙說道。

“我就是要罰你,難道還罰清知嗎?”沈嶺反問道。

戚許雖然心有疑惑,但聽到是罰自己,連忙點頭,不再多說什麼。

“起來!”沈嶺嘆了口氣:“昨日看你說話,我還以為你家裡真的出了大事,甚至都想過,是不是僱輛車,和你一起去看看。

但又覺得,真的是大事,我貿然前去也不一定好,還是先讓你回去比較好。

誰知道,居然只是因為被人說了幾句,就能這般難過。”

“爹……”聽到他說的話,戚許心裡更加愧疚。

“這不是大事,你可以和清知說,自然也可以說給我聽!”沈嶺指了指他:“所以才說你該罰,這句爹是白喊的嗎?”

“我是你爹,和你說些道理,還是說的明白的。”

戚許點點頭:“自然是……”

“是什麼啊?你真覺得爹厲害,昨天那人尋來,說了混賬話,你回來就應該和我說,你看我追不追出去,罵他三里地。”沈嶺沒好氣的說道。

戚許愣住了,小聲說道:“爹,一般罵人三里地這種,都是潑婦之舉……”

“那就讓你娘罵,怎麼?你不會覺得,你娘會覺得他說的對吧?”沈嶺嘆了口氣。

“我不知道清知和你說了些什麼,他嘴裡可能是仁義道德,也可能是迂腐老派。”

戚許轉下眼珠,總覺得這兩個詞,好像沒有那麼的好?

“你爹孃,生你養你,這是撇不開的關係,他們就是現在衝上門,罵你打你,你也得受著,上次他們動手,我們有說什麼嗎?

沒有,對不對,不心疼你嗎?心疼。但他們就是打得。

可一個同縣之人,仗著什麼家門口的,也能上門指著你的鼻子說教嗎?他配嗎?他憑什麼?

當年,我和你娘成親,回門的那日,她家一個遠房表哥,指手畫腳,說的話也不好聽,我也只能受著。

大喜之日,家中長輩都在,我除了忍能怎麼辦,我家岳丈可沒忍,指著他的鼻子就將他罵了出去。”

沈嶺似乎想起了那時的情景,忍不住的搖頭笑出了聲:“一輩子從沒和人紅過臉,那日可是真的動了怒。”

“事後我勸他,他說,我是他家的姑爺,娶了他的女兒,就是他半個兒子,別人在他家,指著他兒子罵,他忍了,會讓人看不起的。

更何況,在那樣的日子,指手畫腳之人,也算不得親近之人。”

“你家那同鄉,不是說你是來享福的嗎?你就應該讓他看看,我們對你多好,你是怎麼享福的。”

沈嶺用力點了一下戚許的額頭:“明白了嗎?你別人的人家是單純在說你,他可是連我們一起罵了。”

戚許咬著唇,認真的想了下:“爹說的對。”

“所以以後他要再敢來,你就罵回去,你就算不為自己,也得為我們爭口氣不是嗎?”沈嶺說道。

戚許點頭點的更認真:“我明白了,我會的爹。”

沈嶺心裡清楚,哪有那麼多管閒事的同鄉之人,多半也是受了戚許爹孃所託,才會來這幫他們出個頭。

但這個道理,他也不會說給戚許聽。

他和沈書元想的差不多,就算戚許的爹孃,有再多的過錯,那也是他的爹孃。

只要不是十惡不赦,他們沒必要,非要讓戚許多怪罪他們,以後若是想要走動,總歸還是回得去的。

雖然這樣的爹孃,真的是不如不要了。

沈嶺看著戚許這一天精神似乎好了不少,心裡也放心了很多。

晚上兩人回了家,他主動走進主屋,攬住了沈母的腰:“戚許這次回去,依舊不快,你就別問了,當他昨晚沒去。”

沈母也不疑有他,只是微微點頭:“這麼好的兒子,真的是半點也不珍惜。”

“這話也不用說,戚許這孩子,簡單直白,若是這樣的他,旁人都看不透,多說無益!”沈嶺搖搖頭。

沈母拍拍他的手背:“我懂,不說。”

戚許洗好手進門,看到沈母還緊張了一下,但看著她什麼都沒問,只是找羅著吃飯,便又放下了心。

晚上他獨自一人回了屋,沒有點亮燭火,而是坐在漆黑的屋子裡,看著外面的月光。

他不知道清知寫了什麼,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可以做到。

但他現在真的很想他,想要貼近他,想要告訴他,他真的很喜愛很喜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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