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去醫院輸血之後,莫北每天都會給她做一些滋補的膳食,可她看上去還是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

這可能和這副身子從小的飲食起居有關係。

她打小就跟著舅舅一家,吃不好還吃不飽,睡廚房,油煙燻著不說,到了冬天那廚房四處漏風,受寒挨凍。

體格就是比正常人差勁多了,這要是換了她那壯實的像牛犢子一樣的表哥表姐來獻個血,哪兒用的著滋補啊,放點兒血倒是對他們來說是件好事了。

正因為怕莫北擔心她的身體不讓她捐獻骨髓,所以第二天顧安然按照約定的時間來了醫院,她沒帶莫北來,而是叫了鄭安安陪她一起。

楚越按照之前他們的約定,帶了那個孩子來。

只是楚越不準顧安然靠近,她和孩子之間隔著有十米遠。

這次那孩子開口說話了,那孩子在見到她的時候幾乎要喊破了嗓子大聲的叫她:“二嬸!二嬸!”

一邊喊他還一邊想朝著她跑過來,但是那孩子身邊有兩個身強馬大的男人看守,那兩個男人一左一右,將孩子直接拉回到了車裡。

顧安然想追過去,卻被另外幾個保鏢給攔住了。

那孩子回到了車裡,一雙小手在用力的拍打車窗,聲音雖然被汽車阻隔,但是看他的口型,他還是在呼喊著“二嬸”。

顧安然堅強的內心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破防了,她紅著眼睛瞪著楚越。

“手術之前我想和孩子說幾句話都不行嗎?”

楚越搖頭:“你從手術室出來,這孩子你帶走,到時候你想拉著他說三天三夜誰會管?現在必須馬上跟我進去,阮雪等不及了,她必須馬上手術。”

顧安然追問,“你說話算話?”

“當然。”楚越點頭。

“那好。”

顧安然進了醫院,手術室的門口,阮家的人已經都在等她了。

阮雪的外婆也在,老人看到顧安然出現的時候,她就頭暈的站立不住,心口撲騰的難受。

嚴妍在一旁捋著母親的背說:“媽,您不用緊張,咱們找的醫生是最好的醫生,醫生已經做過詳細的分析了,雪兒不會對她的骨髓排異的太嚴重的。”

“簽字吧。”護士把一張紙遞到了顧安然面前,顧安然打眼一看,正是那張自願捐獻骨髓的說明。

這字一簽下去,就說明她是自願捐獻骨髓給阮雪。想想外面車上等著她的磊磊,顧安然拿起了筆,筆尖懸在需要簽字的部位懸停著。

“你簽字啊!磨蹭什麼!”嚴妍著急的催促著,顧安然簽了自己就能被帶到裡面去做手術了。

阮國強對顧安然說:“姑娘,我知道你心裡頭可能有各種委屈,但是這關乎著一條人命啊!”

顧安然望著阮國強冷聲笑問:“阮總,我想聽你說句實話,一開始你們找到我來當阮雪的血庫時,考慮過我的死活嗎?阮雪若是一直需要輸血,你們是不是就得一直從我身上抽取?直到我身體裡的最後一滴血流乾?”

阮博衍貼牆站立著,他明明知道,那個孩子不是顧安然要找的那一個,但是他卻不能說。

他不敢上前對顧安然說話,他不配。她拿他當朋友,他卻為了給姐姐做這個手術不得不幫著家人欺騙她。

最令阮博衍震撼的是自己父親的回答,他親耳聽見自己的父親對顧安然承認了當初找到顧安然時,就是打算一直輸她的血給自己的女兒,至於顧安然的死活,他從來沒考慮過。

“行。”顧安然點點頭,“我記住你們一家了。”

她簽了字,頭也不回的跟著醫生進了手術室。

阮博衍的目光護送她進入了手術室,在手術室白色的大門關上的瞬間,他覺得自己完了,以後和安然連做朋友的機會都沒有了。

“爸。”阮博衍青筋爆出,擋在阮國強的面前衝他憤怒的低吼,“你這樣做對安然太過分了!我小時候你們經常教育我說做人要善良,做事情要講原則。我真是沒想到你和媽卻是這種自私自利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啪”一聲脆響。

這是阮國強第一次動手打自己的兒子,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前打。

他指著地上的一個箱子說道:“看見了嗎?那是一會兒手術結束之後我要給顧安然的錢財補償。拿了那些錢,她可以吃最貴的補品,不用多久就能把身體養好。這一箱子錢不夠,我還可以再給!但你姐姐假如不能做這個手術她就沒命了!”

阮博衍步步後退,含著眼淚搖頭苦笑。

“你們以為安然要的是錢嗎?她要的只不過是你們的態度!你們從一開始就是奔著要她命去的,她所有的反抗都只不過是為了保護自己而已!到現在你們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還理直氣壯的以為錢能擺平一切!你們以為所以人都像你們一樣視財如命嗎?”

阮國強被氣的哆哆嗦嗦的怒指他,“滾!你姐在裡面手術,你不願意等就滾回去!別在這裡鬧!”

嚴妍也是頭一次見阮國強對兒子發那麼大的火。

“博衍!”嚴妍拉住兒子的手衝他擠眼睛:“快跟你爸爸道歉,你瞧你把你爸氣的!”

“我沒錯!我不道歉!”阮博衍甩開了嚴妍的手跑開了。

嚴妍想讓楚越去追他,阮國強喊住了楚越,“別去!讓他自己好好冷靜冷靜!”

這時顧安然已經躺在了移動擔架床上。

這個時代的骨髓移植手術還是老套的做法,用穿刺針採取供者的骨髓再用到患者的身體裡。

一想到待會兒出去就能接磊磊回家,她就什麼怨念都沒有了。

只要是能夠順利的帶走磊磊,阮家以前對她背地裡使得壞她都可以跟他們一筆勾銷。

但是她心裡總是有點兒惴惴不安,總感覺帶走磊磊不是那麼容易的。

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呢?她也不知道。想想阮家應該也不能做出說話不算話的事情,她都答應捐獻骨髓了,他們不應該再有別的小動作了吧?

她側身躺在手術室聚光燈下面,感覺到身後的麻醉師在給她注射麻醉針,儘管進行了區域性麻醉,可當針頭刺入骨膜的時候還是疼的她冷汗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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