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猛力的撞擊,裴耀一時沒有防備身子狠狠向前傾倒,頭重重磕在方向盤上。

“痛!”

懷疑腦袋撞出包來了,他捂著腦門,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地朝謝時鳶看了過去。

謝時鳶攥著安全帶,一動不動的靠在座椅上,面不改色,一雙嫵媚的美眸閃過興味,紅唇微微翹起,“裴少,你闖大禍了。”

跑車的前蓋板撞得變形,那輛被撞的黑色轎車,看起來普普通通,和大眾化的轎車沒有差別。

但是如此強烈的撞擊力度,黑色轎車的車尾,僅僅是車牌被撞掉,對車身並沒有造成太多損傷。

這是一輛特製轎車,看上去平平無奇,實則防彈,防撞的水平位居世界一流,這種型別的車普通人坐不起,有身份也買不到,放眼全球,也就那麼幾位有資格坐。

裴耀愣愣地看了一會兒,腦袋還有點暈乎乎,很快就反應過來,手指著謝時鳶,“你故意害我——”

謝時鳶直接打斷,“你超速撞了別人的車,又想說是我的原因?你做錯了事,不反省自己,都是別人的錯?”

不是謝時鳶的錯嗎?

他明明可以避開,要不是謝時鳶那一巴掌!

裴耀捂住臉,咬著唇,表情兇惡。

謝時鳶推開車門,直接下車。

安超還以為誰有那麼大的膽子,敢不知死活撞上家主的車。

原來是非富即貴的大少爺和千金大小姐啊。

狂野不羈的少年坐在車上,用手捶著方向盤死活不肯下車。

少女拉開車門,直接把人拽下來。

裴耀跳腳,“別碰我,謝時鳶,你別碰我!警告你,不許碰我!”

謝時鳶就是要碰他,以不容拒絕的力度把裴耀拖出來,拿他的手機撥通交警電話。

不過手機剛拿到手上,就被安超奪了去,“這種小事,二位不必驚動警方。”

“謝時鳶,誰準你偷拿我的手機了!快還給我!”裴耀又跳腳。

車裡的男人,閉目養神。

解決一則交通事故,用時一分鐘。

一分鐘是他的極限。

不過,忽地聽到一個很陌生也很熟悉的名字。

車窗降下一條縫隙,男人鷹眸微眯,便看了過去。

該怎麼形容這種感覺?

感受到一股濃濃的殺氣。

謝時鳶猛然感覺被一道惡意猙獰的目光盯上,猛地轉頭,就對上了那雙隔著車窗的鷹眸,犀利陰冷,光是隻看到那雙眼睛,就會覺得這不該是人類擁有的眼神。

她認為謝庭柯那樣冷漠的人,已經是剝離了感情和良心的人。

可這個人的眼神,居然比謝庭柯還要冷漠,不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冷漠,而是他這種人從出生開始,天生就不具備感情,看什麼都像看一個死物。

然而,他是尊貴非凡的,那樣居高臨下的審視,便代表了獨特的身份。

對方似乎認識她。

她看得很清楚,那雙陰冷的黑眸裡突兀地閃過一抹笑意,充滿惡意的笑。

一個小時後。

國賓級酒店,頂樓。

一級安保,佔地幾千平方的大廳,靠近落地窗的方向。

裴耀不敢跳腳了。

有些明白了......謝時鳶那句他闖大禍了是什麼意思。

按照常規流程,撞了別人的車,賠錢了事。

可是面對這個男人,別說賠錢了,公然在大馬路上讓手下把他們塞進另一臺車,但凡敢反抗,一把冰冷的手槍就抵在他腰間。

他聽見這些黑衣人都很恭敬的喚男人“周先生”。

K國姓周的人很多,可是能讓人們如此畢恭畢敬的周先生,只有那麼一位。

不是曾經的周老先生。

而是一個年輕男人。

想必,這就是周家那位最年輕的家主。

周家起家於上上上個世紀,這個家族的發家史,一點都不光彩,真正的貴族看了都要為之唾棄鄙夷,稱得上卑鄙無恥,殘忍血腥。

可是這又怎樣?

那些正統貴族早都化成了一抔塵土,周家依舊屹立於這個世界上,這個古老龐大的家族,擁有富可敵國的實力,把控著世界各方各面的資源,金融醫療石油,全球各個暴利行業都壟斷在手。

周家祖訓,不參與政治,他們是地道的生意人,一生追求的信仰,便是成為像造物主一樣的存在,掌握每一個人的命運。

所以這個家族的人,腦子都不太好,通俗點講,為了保持血統純正,曾經搞過家族內部通婚,結果拉低了存活率。

然後為了培養後代,又開始瘋狂和外部聯姻通婚,那種繁衍速度,就像一條生命的誕生,在每一任家主眼裡都不是孩子,而是一個牲口。

飼養一大群牲口,把它們圈養在鬥獸場,讓它們互相纏鬥,勝利者才稱得上人。

每個人都想成為家主,想擁有那至高無上的權利,每個人都為權利發了瘋,妻子殺丈夫,丈夫殺妻子,殺兒子殺兄弟,殺完所有阻礙贏家的人,贏家便成功了。

裴耀為什麼會這麼瞭解這段故事。

因為他小時候不聽話,爺爺就把周家的故事當做恐怖故事講給他聽,成為裴家的小孩很幸福,成為周家的小孩還不如從一開始就死了。

裴耀嚥了一口口水,這次真的意識到自己闖禍了。

碰到硬茬了。

即使對方沒有一丁點生氣的樣子,優雅地品嚐食物。

即使那帶血的羊排,根本沒熟。

男人拿著刀叉,仔細的劃開,送入嘴中。

他不開口說話。

誰都不敢開口說話。

裴耀垂下腦袋,便拽了一下謝時鳶的衣襬,示意她也垂下腦袋。

他們兩個在真大佬面前,就是小學雞,還不如乖乖認錯。

謝時鳶拍開他的手,裴耀又拽住她的衣襬,死死的拽著,無意間把肩帶扯下來了。

謝時鳶眸光一暗,趕緊捂住衣服,以免走光。

裴耀:“......”

“呵。”

這時,便響起一道嗤笑。

“真像兩小無猜的青梅竹馬呢,二位是情侶嗎?”

“撞了我的車,在我面前眉來眼去?”

周宗政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擦了擦嘴,終於給了二人一個正眼。

不過,他的目光卻是看向謝時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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