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

謝庭柯簽完最後一份檔案 ,拿起手機撥了一通電話。

聽筒裡的音樂聲剛響,他忽然點了結束通話。

螢幕上再次彈出謝時鳶的照片,眨巴著眼,吐著小舌頭,笑容像陽光一樣明媚,總是散發著讓人心情愉悅的甜美氛圍。

男人聚精會神的看著,半晌,嘴角不由勾勒出一抹淺淺的弧度,不注意觀察的話,很難發現他居然笑了,鬱結的心情,會因為看到她的笑容變得明朗起來。

謝庭柯沉吟了半晌,再次拿起手機,撥了一通電話。

聽筒裡的音樂聲響了許久,那頭的電話才被人接起。

“謝總?”一個男人的聲音,含著笑意。

“你找時鳶嗎?她在洗澡。”

空氣凝固了幾秒。

謝庭柯臉一黑,“白嘉述,怎麼是你?”

“為什麼不能是我?”白嘉述,“謝總放心,時鳶跟著我很好,我會負責。”

誰要他負責了!?

白嘉述什麼都不知道,明明要負責的人是他才對!

謝庭柯俊顏黑沉到了極致,聽筒裡還傳來了男人愜意的笑聲,可以理解為一種挑釁。

“謝總忍了很久嗎,終於忍不住跟時鳶打了電話,其實很不放心她和我待在一起吧,害怕我對她做些什麼,即便是害怕,卻沒有阻止的理由,你瞭解時鳶,拼命的阻止,會惹來她的厭惡。”

“如今的謝總並不想被時鳶厭惡,終於心軟了呢。”

是,他阻止謝時鳶和白嘉述相戀,謝時鳶反倒會覺得刺激,找各種機會偷偷和白嘉述見面約會。

換成以前,他有千百種手段阻止謝時鳶,懲罰謝時鳶。

那件事發生過後,終究是心軟了。

一閉上眼睛就會出現的畫面。

雪白的肌膚,嬌軟的身段,櫻紅的唇畔,緋紅的臉頰.....

以及那一抹深紅。

負責.....

他是做不到負責的。

如同躲藏在陰暗角落裡覬覦著的竊賊......

“謝總?”男人遲遲不出聲,白嘉述喚了一聲。

謝庭柯直接沒好氣的掛了電話。

總裁辦公室,原本很讓人覺得窒息的空氣,更加的讓人覺得窒息了。

謝庭柯甩了一沓照片過去,冷冷開口,“聯絡他們,從第一張照片上的人開始,依次和謝時鳶約會。”

張特助渾身緊繃,連呼吸都放的很輕,小心翼翼的問:“照片上的所有人和謝小姐約會嗎?謝小姐不是在和白總交往嗎?”

謝庭柯深沉的眸子裡像是籠罩上了一層陰影,“他們在約會?我怎麼不知道。”

“白嘉述單方面解除了和謝媛媛的婚事,白老爺子沒有同意,那是他的一廂情願。”

那恐怕不是白嘉述的一廂情願。

而是如今謝媛媛的口碑垮了,白老爺子對此頗有微詞,加上裴家最近放出的重磅訊息,謝媛媛的名聲臭了。

備受寵愛的千金大小姐,不過是一個冒名頂替他人恩情的竊賊。

裴耀取關了謝媛媛的所有社交賬號。

大少爺難得在評論區,回覆了網友的評論,大意是真的就是真的,假的永遠成不了真,一個謊言需要用無數個謊言去圓。

好事者們便扒出了那段陳年舊事,原來是冒充救命恩人的事被戳穿了,大少爺對謝媛媛所有的偏愛都源自於兒時的溫情,一旦恩情不存在,偏愛隨之消失。

撕破臉後,兩人鬧去了警察局。

張特助嘆了口氣,不禁搖了搖頭。

這一系列的事把謝媛媛打擊的不輕,曾經風光無限的謝家二小姐,每天躲在家裡,一門不出二門不邁,生怕跨出大門就會被嘲笑鄙夷。

未婚夫沒了,朋友們沒了,唯一敬重的兄長......壓根不在乎她的死活。

就算跪在面前乞求謝庭柯幫幫她,冷漠的兄長也置之不理。

曾經謝媛媛會高興,謝庭柯用那冷漠的讓人害怕的態度面對謝時鳶,輪到她自已了,才終於體會到什麼叫絕望。

“謝總,謝武德約您下午在會客室見面。”張特助又道:“恐怕他是為了二小姐的事......您希望二小姐和白總再續前緣,當務之急,是否需要公關部門把網上的帖子封掉?”

“大家都罵二小姐是小偷,放任輿論繼續下去,二小姐的口碑越來越差,這不利於她繼續嫁入白家。”

站在一個公事公辦的角度來處理問題,這番話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和私心。

但謝庭柯怎麼聽怎麼彆扭,眉頭緊緊皺起,眼底有黑色暗潮在湧動,彷彿隨時能掀起驚濤駭浪。

“不必了。”

“享受了這麼多年的好處,就要承受得住被反噬的痛苦,否則不公平。”

對,就是不公平。

這是謝時鳶曾希望他給予的公平,她靠著自已得到了,而他願意給予她時,她就不要了。

謝庭柯不由自主的吐出一口濁氣,重重捏了捏眉心,整個人靠在辦公椅上。

“好像.....有點後悔了。”

...

下午,白嘉述還有事去了貴賓廳。

謝時鳶一個人待在房間裡無聊,去了郵輪四樓的甲板上。

一路,她沒見到幾個賓客,牛高馬大的保鏢們倒是隨處可見。

她意識到踏入了誰的領域,轉身剛要走。

一個年輕男人已是擋住了她的去路,把她帶了上去。

豪華郵輪,娛樂設施不少。

周宗政正在打高爾夫,海天一色,海上高爾夫運動,一種無比愜意放鬆的方式。

男人穿的休閒,乾脆利落又透著凌厲。

他勾了勾唇角,不懷好意,“謝小姐,你每次都能在陌生的環境裡,準確無誤的闖入我的地盤,很難讓人懷疑這不是你的蓄意而為之。”

“穿的這麼少,你在勾引我?”

又穿奶白色的小裙子,還穿著齊膝蓋的白色長襪,黑色的皮鞋,一頭筆直的長髮又黑又順。

周宗政不想注意。

可笑,這種小女孩還真有一種說不來的吸引力,吸引他想狠狠玩壞。

就拿高爾夫球杆,讓她哭出聲來。

周宗政用球杆點了點地面,示意少女靠近一點。

“昨晚你食言了,接受哪種懲罰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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