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吶，竟然真提出了不少靠譜的建議？！難道說知乎人均年薪百萬真不是吹出來的？”
李懷雲看著自己的問題下一大串條理清晰的攻略，瞬間就陷入了沉思。
我都已經有金手指了，竟然都沒能在逼乎上裝到逼......
好氣哦。
不過不要緊，我這個看回答的人能按照他們寫的方案去花錢，但他們這些寫答案的卻不一定能夠這樣花錢，這就叫‘遍身羅綺者，不是養蠶人’！
這麼一想，李懷雲心裡又暢快了許多。
旋即，他直接點開了一個高贊答案的全文。
“咦，這人居然也是海川市的人？可以可以。”
“他推薦的這家飯店好眼熟啊，嗯？這不就是我們學校對門街道新開的高檔餐廳麼？前段時間還有不少同學討論來著......”
“不過，現在還不是飯點，先截個屏，等會兒再去！”
等待的時光是漫長的，無聊之下，李懷雲掏出了手機刷起了短影片，畢竟這種相對廉價的娛樂方式，才是最適合他的......準確來說是，最適合以前的他的。
李懷雲隨意點開了附近，沒翻幾下，就看到一個長相不錯的小姐姐正在直播。
主播的名字叫雅兒，定位是在附近的青雲街，李懷雲戳了一下螢幕點了進去。
不過，這個叫雅兒的主播雖然長的還算可以，身材也很不錯，但人氣卻並不高，線上觀眾只有那麼幾十個，只能算是平臺墊底的小主播。
當然了，這是很正常的現象。
這天底下長得漂亮的妹子多了去了，外加一個化妝術和美顏術，美女門檻就被大大拉低。
再加上玩這種短影片的人，想在這種風口分一杯羹的人也越來越多，競爭自然也就越來越大。
想要從這裡頭脫穎而出，不但需要在滿足條件的情況下加一點點運氣，還需要各種團隊的包裝。
光是漂亮。
那是遠遠不夠的。
“歡迎愛吃魚丸的李總。”見李懷雲走進直播間，主播雅兒很是公式化地迎接了一下，但僅此而已，再也沒有下文。
畢竟李懷雲這種賬號消費等級才幾級的小萌新，實在是入不了主播們的法眼。
也就是這個叫雅兒的直播間人少。
這才客套的歡迎一下。
要是換成大主播，進入直播間的人看都看不過來，哪還有什麼時間去歡迎新人。
盯著房間裡的彈幕看了一會兒。
李懷雲也是瞭解了主播的一些資訊。
“原來這個主播是我們學校的？軟體工程？咦，髮際線這麼低，髮量這麼旺盛，專業能力肯定不咋地，不過長得倒是還不錯......”
李懷雲在心裡吐槽著，手卻不由自主地放到了禮物上，把賬號裡僅剩的幾塊錢刷了個乾淨。
“感謝李總送出的八個棒棒糖，筆芯！”雅兒甜甜的聲音在直播間裡響起，並且還對著鏡頭做了個比心的手勢。
這幾個小小的棒棒糖若是放在那些大主播的直播間，可能砸下去連個水花都看不見，可對於雅兒這種小主播，幾塊錢的流水那也是流水。
儘管為了幾塊錢就強顏歡笑一下，還要賣個萌，讓雅兒心裡有那麼一丁點兒不舒服，但閒著也是閒著，感謝一下又不會掉塊肉，而且她這種顏值主播本身就是賣這個的。
甜美人設要立好。
這個道理，雅兒還是懂的。
不過，也不知道是被李懷雲的禮物刺激到了，還是被雅兒甜美的笑容刺激到了，蹲守在直播間的榜一大哥立馬就刷了八十個棒棒糖，也就是七百多塊錢。
雅兒愣了一下，但立馬又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對著螢幕比心：“感謝龍哥送的八十個棒棒糖，筆芯！”
這一次，雅兒的笑容明顯真誠了許多。
七百多塊的流水，她今天的任務已經夠了，還能小賺一筆。
雖然李懷雲之前刷了八個棒棒糖，這個榜一龍哥立馬就刷了八十個，明眼人都能看到其中的嘲諷意味，直播間裡的幾十個人更是跟著起鬨。
但雅兒卻視若無睹，依舊露著甜美的笑容和萌萌的表情，選擇性地和直播間裡的人聊著天。
榜一龍哥刷了八十多個棒棒糖，七百多塊呢，她總不可能綁著李懷雲一個新人去找自己榜一大哥的茬吧，那不是腦子有坑麼？
選擇忽視這個問題。
已經很給李懷雲面子了。
像有些其他的主播，甚至會為了捧自己的榜一大哥去踩陌生人，一來是為了籠絡自己的大哥，二來是想看看那個陌生人會不會被刺激消費，總之，都是套路。
看著直播間裡起鬨的彈幕，榜一兼房管的龍哥假惺惺地發了一句：“李總，我就是手癢，想刷禮物了，絕對沒有什麼別的意思，你別多想哈......要不你上麥，我給你刷點禮物。”
你不說我才不會多想......
李懷雲不屑地撇了撇嘴。
這種人，他以前如果說懶得搭理，那多少有些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意味在裡頭，但現在的他.......真就是單純的懶得搭理。
“不需要。”李懷雲隨意回了個彈幕。
“看來李總還比較高冷哈，看不起兄弟這點小錢兒......”龍哥似調侃似嘲諷地發了個彈幕。
這龍哥是不是嘲諷，李懷雲不知道，但直播間裡的那些好事者倒是全都蹦出來了。
建***明：【呵呵，刷八個棒棒糖升了兩級......還是讓龍哥刷點禮物給你吧，夠你升到十級了。】
當***見：【兄弟，叫主播開個連麥唄，你收了龍哥的禮物再刷給雅兒，也能多聽兩句筆芯不是......賺錢嘛，不寒磣。】
主播雅兒見情況不對。
立馬開啟了禁言。
她畢竟還是新主播，小主播，心還沒那麼黑，將心比心，她也能理解李懷雲此刻的心情。
當即，雅兒就賣萌似地說道：“大家不要吵哦，雅兒會生氣的。龍哥你要是想刷禮物，可以刷給雅兒，雅兒都沒什麼人送禮物呢。”
雅兒看似是在賣萌求禮物。
但其實則巧妙地轉移了話題。
果不其然，榜一兼房管的龍哥又直接上了八十個棒棒糖。
“感謝龍哥送的八十個棒棒糖，筆芯！”儘管看到數量是八十個，雅兒心頭閃過了一絲不妙，但她還是再度露出了甜美笑容。
一百六十個棒棒糖，不少了呢。
然而就在這時，榜一兼房管的龍哥又冷不丁地蹦出了一條彈幕：“雅兒，我就是開個玩笑而已，別當真。再說了，那位李總說不定也瞧不上我這點小錢，呵呵......”
由於此刻是禁言模式，只有房管和主播能發言，龍哥那條彈幕就孤零零地佇立在直播間最下方，異常刺眼。
李懷雲見狀皺了皺眉。
如果說之前這個龍哥的彈幕，還能勉強解釋說有開玩笑的意味，那他之後的舉動外加這條彈幕無疑是在嘲諷了，至少，多多少少有些看不起的意味在裡頭。
也許是李懷雲那句‘不需要’刺激到了他。
也許是.......他就是想體驗一把踩人的感覺。
畢竟，這世界上最好玩兒的事情，莫過於人玩人，那些老闆、領導變著法子折騰下面的人，土豪在非競技類遊戲裡瘋狂充錢吊打普通玩家，不就是想體驗一把人上人的感覺麼。
但李懷雲想不明白的是，那些土豪老闆為了滿足自己的慾望，動輒數十上百萬的砸錢，好歹也算得上是一擲千金了，多少還有那麼些資本來炫耀。
這個龍哥就刷了不到兩千塊錢的禮物而已，他優越感哪來的？
正常人摸一個月的魚也不止摸兩千塊錢啊，哪怕是在校大學生做兼職，咬咬牙也能硬擠兩千塊錢出來不是。
優越感哪兒來的？
此刻，房間已經解除禁言，見李懷雲一直沒回話，那些好事者們又開始了瘋狂嘲諷模式，他們說話，比龍哥更為難聽......這就讓李懷雲更加不解了。
不請自來的添狗可還行？
龍哥的行為李懷雲還能勉強理解，但這些倒貼上去的添狗是什麼鬼？也許是生活不如意？也許是骨子裡自帶的奴性？
反正李懷雲是理解不能。
想了想，李懷雲終於是在手機上打出了一行字：“不好意思，我還真瞧不上你那點小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