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追到反派,凌羨音無奈的坐在地上,都不知道跑出去多遠了,馬上都要到隔壁街道上了。
她在地上無聲的抱怨起了自己的小短腿為什麼不能再跑快一點,不然就能追上了。
街市拐角處走出來一個身著紫白色衣裙的貌美女人,凌羨音坐在地上抬眸看了一眼就認出了那是合歡宗的掌門蘇宛。
蘇宛的身後還跟著一個渾身髒兮兮,穿著破爛的小女孩。
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那個方向似乎是買賣人口的黑市吧?
蘇宛去買奴婢用了?合歡宗應該也不缺下人吧。
凌羨音率先開口喊了一聲:“宛宛姐姐~”
“小羨音怎麼坐在這兒?”蘇宛被她這一聲叫住,這才發現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坐著一個不起眼的小糰子。
說實話,她還挺喜歡靈劍宗的這個嘴甜的小糰子的,小糰子見了別的掌門都喊叔叔伯伯,到了她這裡就喊她姐姐了。
剛見面那天,小糰子還誇她是世界上最漂亮的美人,她喜歡的不得了。
蘇宛上前去拉起小糰子的手,隨後從袖口拿出一張香香的方巾擦了擦臉。
“嘿嘿,我剛剛想追蝴蝶,結果蝴蝶飛得太快了沒追上,累了索性就坐了一會~謝謝宛宛姐姐~”凌羨音的小圓臉上帶著嬌憨,乖乖的等著蘇宛替自己把臉擦乾淨。
蘇宛笑得開心,蹲在她身旁問:“那小羨音玩得開心嗎?”
“開心!”凌羨音點點頭。
開心個集貿啊,人沒追上,她都要難過死了。
隨後她故作疑惑的指著站在後面唯唯諾諾的髒兮兮的小姑娘問:“宛宛姐姐,她是誰呀?”
那小姑娘被凌羨音這一指嚇得哆嗦了一下,想要靠近蘇宛將自己藏起來,卻又沒敢動作。
她手腕上和脖子上都還殘留著鎖鏈留下來的帶著血跡的印子。
看樣子是戴著鐐銬的時間太久,磨破了皮。
蘇宛微微一怔,沒想到羨音會問這個小姑娘。
她笑道:“這是宛宛姐姐在黑市上買的可憐小孩,宛宛姐姐看她資質不錯,準備帶她回宗門去呢。”
“哦~那宛宛姐姐先忙吧,我自己玩兒去,就不打擾宛宛姐姐做事啦!”凌羨音笑著對蘇宛招了招手。
蘇宛欣然應下,然後也回了她一個柔和的笑便帶著那髒兮兮的小女孩走了。
凌羨音看著一大一小的背影,隨後收回目光,打算回去找許陽他們了。
隨便再買了些糕點帶回茶樓。
入座的時候許陽看了一眼她略顯凌亂的髮絲疑惑道:“不是說去買張記的糕點,怎麼去了這麼久?看起來還像是被人追了二里地一樣。”
“……”凌羨音沉默的看了許陽一眼。
眼睛這麼好不要命啦?
她確實追著別人跑了快二里地。
許肖吃了一口糕點噘嘴道:“這也不是張記家的糕點嘛。”
“愛吃吃,不吃拉倒!”凌羨音憤憤道。
“哦…”許肖閉了嘴。
哼!壞女人!
許陽看了看凌羨音,又看了看許肖。
他問:“羨音,你說如果我把我師弟賣給羨伯伯,羨伯伯會收嗎?”
“不會。”凌羨音斬釘截鐵道。
隨後又補了一句:“我爹不收愛哭鬼。”
說罷,還嫌棄的上下打量了一番許肖。
許肖一聽不樂意了,他氣鼓鼓的往嘴裡塞了塊糕點道:“哥哥,你不可以把我賣了!”
說罷,許肖小手指著羨音,眼中還帶著點小水霧:“她都不是你親妹妹,我才是我們爹孃生的,你的親弟弟,哼!!!”
“我更希望你不是親的…”許陽無奈的看他一眼。
不知道遺傳的誰,他這個便宜弟弟動不動就愛哭。
說完這一句,許肖又是一個沒忍住‘哇’的一聲就在茶樓裡哭了起來。
驚得其他客人紛紛忍不住抬頭看這邊什麼情況。
許肖哭的大聲,凌羨音笑得也大聲,她頑劣的逗著哭唧唧的許肖:“你完嘍~你哥哥不要你嘍~”
說完,許肖哭得更傷心了,他對著凌羨音道:“我討厭你!你這個壞女人,嗚嗚嗚嗚嗚…”
幹嘛總是要和他搶哥哥,好討厭,哥哥也是笨蛋!總是嫌棄他!
逗完許肖,凌羨音又良心發現的哄道:“好啦好啦~不哭了不哭了,你看,你哥哥給你糖吃了。”
許陽:?
剛想問自己哪裡有糖給他吃,然後手裡就被凌羨音塞了一塊方糖。
只見凌羨音衝他眨了眨眼睛,示意他上去哄一下許肖。
到嘴的話被強行嚥了下去,許陽上前去彆扭的將糖放在許肖的手上道:“別哭了,吃糖。”
手中被塞了一塊方糖,本來覺得羨音在騙自己的許肖頓時就不哭了,他手中握著那塊糖喜笑顏開。
哥哥真的給他糖哄他了唉!
哥哥果然還是愛他的。
——
近些日子,凌羨音每次去合歡宗找蘇宛大美人,想邀美人出門同遊的時候,都能感覺到一道幽幽的目光盯得她如芒在背
她很確定,那道幽幽的眼神就是從蘇宛身後的小跟屁蟲那裡發出的。
因為每次她邀請蘇宛同遊,那個小跟屁蟲都要跟著蘇宛。
“柔兒,明日為師同你羨音姐姐一起去遊湖,你乖乖在宗門裡修煉如何?”蘇宛笑著詢問著蘇柔的意見。
蘇柔沒有一點猶豫的拒絕了她的提議道:“師父,我也想去~”
軟糯的聲音中帶著祈求,聽得人心都要化了。
凌羨音內心搖頭,還真是和長大了一模一樣。
蘇宛猶豫:“可,你不是怕水嗎?為師怕你到時候去了害怕。”
“只要有師父在徒兒就不怕。”蘇柔堅定道。
蘇宛不想傷了她的心便同意了此事。
……
傍晚回到宗門,凌羨音吃完飯洗漱完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也許是因為此時歲數尚小,所以睡著得也快。
一沾床她就睡著了。
屋內光線昏暗,黑漆漆的影子微微抖動。
像是一個小旋渦一般,扭轉了片刻便又恢復如常。
只是桌邊多了個戴著鬼臉面具的男人。
男人翹著二郎腿一隻手撐著頭放在桌面看著榻上那睡熟了的小糰子。
他內心疑惑不解,那天這個小糰子為什麼要追著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