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天下

幽州

魏閒拎著大妖頭顱在軍營大門處駐足,雁翎刀杵在地上,靜靜的等待著什麼。

良久以後

軍營大門緩緩開啟,老瘋子一襲青衫,雙手攏袖看向魏閒。

兩人對視片刻後,老瘋子向著魏閒走去,幾息後,便來到魏閒身前,上下打量了一下魏閒的裝扮和那渾身鮮血的狀態,眼底閃過一抹詫異神色,開口問道

“魏閒,當年你不是說過此生不再披藍衣,人間不現雁翎刀了嗎?”

魏閒咧嘴一笑,不過滿臉的血汙將這個笑容顯得格外猙獰,聲音略微嘶啞的開口道

“王爺,我也不想如此,可是人家都打到了家門口,若是我再不出手,豈不是叫人家以為,我大夏皇家無人了?”

老瘋子聽著魏閒的解釋,面露不悅之色,開口道

“怎麼,我堂堂大夏逍遙王,難道還代表不了大夏皇家嗎?”

魏閒笑容依舊掛在臉上,輕輕搖了搖頭道

“王爺,在世人眼中,大夏的逍遙王早已駕鶴西去了,您現在只是天下城帝閣的副閣主,是天下第一世家鄭家的人罷了。”

老瘋子聞言,眼神略微暗淡了一下,輕聲喃喃道

“是呀,逍遙王早就沒了。”

說罷,老瘋子看向魏閒手中提著的大妖頭顱,好奇的開口問道

“這又是什麼情況?”

魏閒順著老瘋子的視線,低頭看向手中還未閉眼的大妖頭顱,淡然開口道

“來的路上碰見的,於是便順手為之罷了。”

還未等魏閒說完,老瘋子便一臉懊悔之色,那模樣看起來恨不得給自已一個嘴巴,懊惱開口道

“我這張嘴就是欠管教,平白給了你一個裝逼的機會,還順手為之罷了,若真的只是順手,你能弄成現在這個鳥樣。”

魏閒絲毫不理會老瘋子話中所帶的諷刺,反正自已是爽了,管他作甚,而後面上笑容收起,看向老瘋子身後軍營再遠處的幽州邊關,輕聲開口道

“終於到了。”

老瘋子聞言,也將臉上笑容收起,轉身同樣看向那座古老城牆,嘆了一口氣道

“你不該來這的,老老實實在皇宮裡待著不好嗎?來了這,可就回不去了。”

魏閒聽著老瘋子悵然話語,側頭看向老瘋子輕聲道

“那王爺呢?”

老瘋子看著魏閒微皺的眉頭,明白魏閒話中意思,灑然一笑道

“我呀,我就沒想著能活著回去。”

魏閒眉宇瞬間舒展,笑容重新在臉上浮現,右手搭在雁翎刀的刀把上,輕輕摩挲,隨後開口道

“王爺都願在此搏命,那老奴自然也是願意選擇此處作為埋骨之地的。”

說罷,老瘋子哈哈大笑起來,順手接過魏閒手中的大妖頭顱,輕輕一拋便將大妖頭顱釘在了軍營上方。

然後,老瘋子摟著魏閒的肩膀,笑嘻嘻的說道

“什麼死不死的,多晦氣呀,走,本王領你去軍營轉轉。”

說著,老瘋子便拉著魏閒向軍營內走去,兩人路上說說笑笑,一直未停。

“魏閒,不是我說你,你怎麼還是這副陰柔的樣子,有時候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在宮中待久了,把都沒了。”

“王爺,老奴的把您又不是沒見過,若是忘了,要不要現在老奴將褲子脫了再給你瞧一眼?”

“去你的,魏陰陽,你還是跟當年一樣噁心,而且還腹黑,我還在皇宮的時候不過就是叫了你一聲死太監罷了,你就哄騙我說父皇不喜歡後庭錦鯉,於是乎,我就傻乎乎的去將那滿池錦鯉盡數撈出烤了,害得我最終差點沒被父皇給烤了。”

“哈哈哈,王爺,其實老君上最喜歡的還是你,若是他人如此行徑,恐怕不死也得脫層皮,可您不過是被打了不痛不癢的幾戒尺罷了,要是當年您為假死跑出皇宮...”

說道此處,老瘋子身形一滯,看著魏閒神情凝重的開口道

“魏閒,當年的所作所為,皆隨我心意,所以,以後像是這種話就不要說了。”

魏閒看著神情凝重的老瘋子,微微躬身道

“魏閒,曉得了。”

說完,老瘋子笑容重新揚起,繼續與魏閒勾肩搭背的向軍營內走去。

軍營另一處門前

鄭臨淵一襲黑袍,腰挎大夏軍中最普通不過的制式長劍,騎著白馬慢悠悠的出了大門,向著徐州方向走去。

還沒等其走出多遠,一道白衣身影便從天而降,落到了白馬前,帶起了陣陣塵煙。

鄭臨淵一手捂住鼻子,另一隻手揮袖將身前煙塵散去。

看著那不染塵煙的白衣,鄭臨淵笑罵道

“老徐,你還不啟程去青州是在等我為你送行嗎?”

白衣徐長風看向鄭臨淵嘴角微微揚起,輕聲開口道

“鄭兄,本是昨日要動身的,但又想起了有些事需要跟鄭兄交代一番,便拖到了今日。”

鄭臨淵眼神微微凝起,心中暗想

“能讓老徐如此鄭重的事定是大事。”

思索到這,鄭臨淵沉聲開口道

“老徐,你我兄弟之間,有什麼事直說便是。”

徐長風揹負雙手,白色長衫隨微風輕輕擺起

“兩件事,第一件事,我師父將其在登天之時的一劍封在了小木劍中,這一劍屬於武帝之劍,但卻有天境之能。

我師父讓我告訴你,當日那剩餘劍氣都在其內,足以保你在神魔天下的謀算中破開一條生路,算是給你的第二劍,望你慎用。”

說罷,徐長風將那日蜀山弟子交給他的那柄小劍取出,遞到了鄭臨淵的身前。

鄭臨淵看著徐長風手中的小劍,眼中神色流轉,隨後笑了笑道

“老徐,你師父還真是信守承諾呀,說都是我的,還真就都是我的了。”

說到這,鄭臨淵微微一頓,而後神色鄭重的說道

“不過,這劍我就不收了,將其埋在幽州邊關下吧,到了萬不得已之時,能讓大夏少死些人。”

徐長風聞言,嘴角微微揚起,看著一臉雲淡風輕,但心疼至極的鄭臨淵,輕聲道

“鄭兄,還真是與我想的一樣...”

徐長風話說了一半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開口道

“第二件事,我是想問問鄭兄,那日我問鄭兄的那個問題,你真的想清楚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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