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家裡總要有一個主事的人,爹孃老了,以後家裡都要交給你們…”喬老漢苦口婆心的看著喬博,“俗話說,長嫂如母,宋檸就是咱家的長媳!”

“咱這個家理應就給她的!”

也難為喬老漢了,為了說服喬博居然連長媳這個詞都蹦出來了。

“噗…”宋檸實在是忍不了了,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她該謝謝喬老漢對她的看重嗎?“呵呵…”喬老漢看著宋檸訕訕的笑了笑,“爹孃這不是…沒法子了嘛!”

“不光你娘,我活了多半輩子也沒去過幾趟鎮裡…”“你讓我幹了活還成,但是讓我去賣了這狗頭金,我哪有這本事啊!”

“宋檸,爹知道你是個有本事的!說句心裡話,喬博能娶到你,那是我們老喬家的祖墳冒青煙…”“以前的事…都是我跟你娘不對!我們誠心誠意的給你道歉…”喬老漢說著便拉著張蘭的袖子給宋檸鞠躬。

宋檸哪能讓他真鞠躬啊!忙伸手拖住他們,“以前的事都過去了,我也沒放在心上…”“你們不必如此!”

“好孩子!爹知道你是個好的!”

喬老漢感慨的說道,“爹孃也是糊塗了,都是窮鬧的…”“你娘就是個面硬心慈的,如果她真能狠下心來,有的是辦法從你手裡搶下財物,她偏選了一個最笨的辦法…”“你別怪你娘…你就看在她在你們結婚第二天就張羅著給你做新鞋子的份上原諒她吧!”

喬老漢指了指宋檸腳上的鞋子,“這雙鞋你娘一定說是給喬冉做的吧!”

“老頭子…”張蘭聽到喬老漢提起前兩天的事,面上就有些訕訕的。

“做了事,就要讓孩子們知道!”

喬老漢安撫的拍拍張蘭的胳膊,“這雙鞋子哪是給喬冉做的,這分明就是給你做的!”

“你還記得你結婚那天穿皮鞋崴著腳的事嗎?”

宋檸點點頭,喬老漢說的這件事,宋檸確實有些印象。

村裡的土地不平整,宋檸結婚那天又穿了一雙半根的皮鞋。

在院子沒走兩步,便崴了一下腳踝,腫了好幾天。

“你娘當時看在眼裡記在心裡,第二天就開始煮麵糊熬漿糊,給你衲鞋底…”喬老漢接著說,“你的尺碼,是她等你睡著後,偷偷拿著尺子去量的!”

“擔心你穿的不舒服,好幾個晚上她都等你睡著後偷拿著鞋面在你腳上比劃…”宋檸驚訝的看向張蘭,怪不得她覺得這雙鞋穿起來最舒服,原來是張蘭特地給她做的。

“這些事有什麼好說的…”張蘭不敢看宋檸的眼睛,低著頭只不住的扯著老頭子的袖口。

“呵呵…”喬老漢笑了笑,“確實沒什麼好說的…”“這人呢!總有糊塗的時候,腦子被豬油矇住了,手底下的事也就失了分寸.”

“宋檸,爹給你說這些,就是想告訴你,你娘沒什麼壞心眼,有時候什麼事做的不對了,你就指出來!”

“以後這個家都是你來做主!”

“我可做不了主!”

宋檸皺著臉,嘟起嘴巴,“我做飯燒房子,刷鍋砸碗的…”“您這不是難為我嗎?!”

“啊這…”喬老漢傻眼了,氣氛都烘托到這了,正常人接下來就應該感動了吧!不說來個抱頭痛哭,也該來個互訴衷腸吧?戲文上不都是這樣演的?怎麼偏偏到宋檸這裡就接不上茬了?宋檸怎麼不按理出牌!噗嗤…張蘭也憋不住笑了,點點宋檸的腦門,“你啊!”

“讓你做飯刷碗,別說喬博捨不得,我還捨不得了!”

“你就是咱們家的福星!”

“福星哪能幹這些活?!”

“以後別管在那,家裡有什麼活了都讓喬博幹!”

張蘭對宋檸這個反應挺窩心,她可整不來抱頭痛哭那套!本來宋檸就不是她跟前養大的孩子,說句難聽話,能對她有多少的情分?更何況前頭,她還使壞汙衊了宋檸。

宋檸不在心裡記恨她就不錯了,想這樣一笑泯恩仇就挺好!誰也不用尷尬!“我是您親兒子吧?”

喬博打趣的看著張蘭,“我怎麼覺得…我才是這家的女婿?”

“女婿?”

張蘭嫌棄的看了喬博一眼,“你要是女婿,那還真不夠格!”

“你看看人家建國,那次農忙的時候沒來幫忙?你來過幾次?”

“能指望上你?!”

這樣嫌棄親兒子,是親媽無疑了!喬博鬱悶的閉緊了嘴巴。

“哈哈…”喬老漢和張蘭會心一笑,一切都在不言中。

別管怎麼說,張蘭前頭有句話說對了,這優秀的兒子都是給國家生的!看看喬博一年到頭能在家待幾天?“宋檸…宋檸…”正當張蘭忙著和宋檸一笑泯恩仇的時候,一聲淒厲的叫聲猛地扎進喬家小院。

張蘭一個哆嗦,手裡握著的狗頭金猛的往懷裡放。

喬老漢也快速的上前一步,擋在了張蘭的身前。

“老婆子,快…”張蘭心領神會的兩步竄進屋子,把狗頭金藏好。

宋檸被他們老兩口的動作給驚呆了。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這身手利索的!“宋檸…快跟我走!”

劉梅娟飛快的衝到宋檸面前,拉起宋檸的胳膊就要往外跑。

喬博皺著眉頭想上前詢問原因,張蘭就兩三步的從屋子裡竄了出來,擋在宋檸身前。

“怎麼了這是?”

等看清劉梅娟此時的模樣後,把張蘭嚇了一跳。

劉梅娟身上滿是狼狽,頭髮被汗水浸溼,一縷一縷的黏在臉上。

身上也沾滿了黃土和麥芒,好像整個人在麥地裡滾了一圈一樣。

劉梅娟平時不把自個倒騰利索了是不會出門的,今個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張蘭的話音剛落,喬遠和喬二寶一個騎車一個跑的,緊跟著也進了喬家。

“哦呵…發生什麼事了?”

不怪張蘭迷糊,喬遠和喬二寶的臉色,一個比一個的凝重。

張蘭還以為他們家誰不行了呢!“師父…”劉梅娟狠狠的喘了一口氣,“師父他…出事了…”“她師父就是昨天說的老裁縫…”喬遠開口解釋一句。

喬遠臉色肅穆,他本來就長的偏粗獷,再做出這種表情,簡直兇惡的不行。

張蘭被他唬了一跳,心裡砰砰的跳動,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

“出什麼事了?”

剛問完,張蘭就後悔了。

看劉梅娟哭成這樣,還能出什麼事?!無非就是老裁縫不在了…果然,下一句,喬遠就證實了張蘭的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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