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上班之前
陳平安這時候也帶著趙德柱和小強，在什剎海這邊轉悠呢。
他們不是來滑冰的，也不是來釣魚的，而是看別人釣魚。
“喲，大爺，您今兒運氣可真好啊，還釣了個烏龜呢！”
趙德柱看到一位大爺跟前的網兜裡，放著一比盤子還大一圈的烏龜，一臉驚喜。
“什麼烏龜，這是王八！”
大爺看了趙德柱和他身後的兩人一眼不說話了，這王八放這兒，他們不是第一波來問的人了。
“大爺，您這個王八賣不賣？”
“小子，你罵誰呢？!”
陳平安無語的看著趙德柱，這小子要說打架還是很猛的，說話這快就不行了。
“大爺，看來您家裡條件不差啊，幾口人啊？”
陳平安看到有人想換這個大王八，老人沒同意，顯然一般票據什麼的換不了。
“那是，我兒子可是大學老師，工資高著呢！”
“我孫子也上高中了，成績特好，一家七口，那可都是文化人！”
老人一臉的得意，文化人是高人一等，但是過了這個年，風一起，他這得意就要收一收了，甚至後悔自己是文化人。
“文化人好呀，動動筆桿子比賣力氣強。”
“大爺，我這有隻鋼筆，跟您換這個大王八怎麼樣？”
“新的，原本想送給我弟弟的，那個完蛋玩意上學不行，拿了也是浪費。”
大爺看了看陳平安手中的鋼筆，不光是新的，還是英雄牌。換了不虧，這玩意到手要錢又要票的，孫子一直想要來著。
再聽他說弟弟學習不行，立馬找到了優越感。
“還是你這小夥子會說話呀，拿去拿去！”
成功的把大王八換到手，陳平安讓小強拿著，帶回他家那邊去。
陳平安已經跟趙德柱和小強商量好了，小強家裡那邊，暫時作為倉庫，收來的雞蛋和野味暫時放在那邊。
等到陳平安正式上班以後，這些東西都可以以他採購科工人的身份，弄到軋鋼廠去。
小強又聯絡到幾個換雞蛋的，已經約定了，以後有雞蛋，他全都收。
趙德柱那邊這兩天沒見著那幾個獵戶，要麼是賺了一筆消停了，要麼是進山打獵了，暫時聯絡不到。
陳平安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被軋鋼廠錄用，所以他必須保持這種優勢，這樣才不會被邊緣化甚至取代。
“平安，你什麼時候有個弟弟了？”
“你不是隻有妹妹嘛。”
趙德柱撓著頭問陳平安，陳平安和小強用看傻子一樣的眼光看著他，這小子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
“咳咳，沒有才說她學習差的呀。”
“總不能真說陳媛妹子學習差吧，人家成績好著呢，以後要考大學的！”
小強連忙跟趙德柱解釋，趙德柱才恍然大明白。
還不是蠢到無可救藥。
“你們看著了嘛，剛才朱倩倩在那邊滑冰來著……”
小強這小子機靈，這種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本事是基本功。
“怎麼沒看見？看看人家，人人一雙冰刀鞋，多瀟灑，你們以前那出溜滑的樣子，真的蠢死了。”
這年頭，冰刀鞋這個東西可是稀罕物，誰要是有雙自己的冰刀鞋，那不僅僅是面子的問題，還是實力的證明。
當然，冰刀鞋也有租的，但是那種只在指定的冰場裡玩才行，不可能讓你帶出去。
這種非冰場區域，一般都是小孩，還有捨不得花冰場玩的那個錢，在冰面上出溜滑玩的。
那幾個有自己冰刀鞋的在這兒滑冰，那優越感一下子就上來了，誰看不到？
趙德柱和小強直撓頭，現在想想，真是挺蠢的。
小強看到朱倩倩，朱倩倩應該也看到他們了，卻沒有過來打招呼，這就說明了，在人家心裡，他們根本不重要！
趙德柱低著頭，顯然也意識到自己之前有多蠢了。
“要想人家看得起，你自己得先有那個實力。”
“實力這個東西，是個人能力和所掌控資源的體現，也不是咱們現在該考慮的。”
“咱們現在還在考慮吃飽飯的問題呢。”
“走吧，一幫大院兒裡的天之驕子，跟咱們不是一路人。”
在陳平安的心裡，這些的確不是一路人，而是將來都要被他踩在腳下的人！
回到四合院，陳平安整好遇上釣魚歸來的閻家父子三人。
“喲，三大爺，全家出動啊這是，收穫怎麼樣啊？”
“嘿，今兒釣一大的，起碼二十來斤！”
“就是咱這傢伙事兒不行，線斷了，可惜了。”
三大爺從腳踏車前槓上跳下來，被陳平安看見了，還不好意思，連忙吹噓自己釣著大魚了。
“那還真是可惜了，要是二十多斤，得賣多少錢啊？”
魚都沒釣上來，說這些有個屁用。
回到家裡，母親正在收拾屋子。
雖然平時父親也收拾，總歸沒有女人心細，所以就算週末，母親也不閒著。
“媽，澡票放哪了？”
“不會自己找啊，就會喊媽！”
嘴上雖然這麼說，還是熟練的幫兒子把澡票找了出來。
出了院子，衚衕一拐彎兒就是澡堂了，這大週末的，人還真不少。
這時代的北方大澡堂子了，可沒有富麗堂皇的裝修和各種休閒娛樂的設施，也沒有三樓的88號小姐姐。
即便如此，這裡仍然是冬天最熱鬧的地方，裡面煙霧繚繞的，一群光不出溜的人在裡走來走去的。
陳平安甩甩的就走進了水泥砌的堂子。
“哦！”
“啊嘶……”
“吼吼吼……”
這玩意你要是一狠心下去了，也就燙那麼一下，越猶豫就越覺得燙！
這時代洗澡沒有享受，但是也必須泡淌汗才行，不容易感冒還下灰。
搓背也是必不可少的，就看搓澡師傅上半身那一身腱子肉，就知道這師傅是有實力的。
這時候，你要是禮貌的問候搓澡師傅一句：沒吃飯嗎？
他能把你靈魂都搓出來！
明天就是陳平安上班的日子了，從他專門洗澡就能看出來，還是很認真對待的。
憑藉自己的能力落實的工作，他終於在這個時代邁出了第一步。
美美的洗了個澡出來，回到四合院正好遇到回來的何雨水。
“喲，怎麼還臉紅上了？”
讓陳平安沒想到的是，對方居然主動打招呼了。
“喝酒喝的。”
澡堂裡溫度這麼高，出來以後冷風一吹，能不臉紅嘛。
何雨水看到陳平安手裡的換洗衣服了，知道他是洗澡回來的，張嘴就胡說八道，何雨水直翻白眼。
上次這小子就是喝多了，還拉她手一起唱歌來著。
雨水本來特煩這種喝酒不老實的人，但是這小子一首歌把她唱的目瞪口呆的。
雖然沒聽懂……但是曲調是真的好聽，那口音她從一個廠裡外地人嘴裡聽到過，應該是粵語。
“你怎麼會粵語的？”
“什麼是粵語？月球上還有人？!”
陳平安直接借用了某人的傻話裝傻。
“你是嘴裡沒一句實話，還不如喝醉的時候呢！”
“但是，還是謝謝你給我留的菜。”
兩人說著話就走到前院兒，雨水直接回中院去了。
她只是週末偶爾回來，從前和陳平安也不熟，現在也只是能說上話的關係。
對於陳平安有什麼秘密，她也並不過度好奇，她都是快要結婚的人了。
回到家裡，飯都已經做好了。
因為陳平安的努力，最近家裡的伙食明顯得到了改善，至少頓頓飯都能見到葷腥了。
“老三，明天你就要上班去了，媽給你準備了一身衣服。”
吃完飯，母親朱丹就拿出了一身衣服。
灰色中山裝，四個袋子很實用。
裁剪得體的同色褲子，以及一根牛皮腰帶，再加上黑色加棉布鞋，妥妥的時代正裝標配啊。
陳平安試了一下，外套有些大，但是裡面加上棉襖之後剛剛好的。
顯然，母親早就考慮好了一切，保暖又立整。
換上這身衣服，陳平安整個人氣質立刻變得沉穩了許多。
“三哥，這個送給你！”
妹妹陳媛居然也給他準備了禮物，陳平安看了看父親和二哥，算了，別指望了。
陳媛的禮物是一枚偉人像章，別再胸口，這時代的特色一下就顯現出來了。
陳平安知道，這時候的偉人像章還只是崇拜者自發佩戴，而以後，這將會成為標配，人手都必須有一枚。
“三哥真好看！”
因為從小富養的緣故，陳媛倒是養成了一個自信活潑的性格，這聲誇獎陳平安很受用。
“你要是能誇我帥就更好了！”
“那誇你帥有零花錢麼？”
“長的美還想美，天下美事兒都你一家的？”
兄妹鬥嘴日常又開始了，開始上班的日子啊，期待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