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聽後難以置信地搖頭:“怎麼可能!少將早在三年前就死了,我親眼見到的!”

榮笙面沉如水,聲音卻透著淒涼:“可我就是活著回來了,易了容以另外一種身份回來了。”

她說完看著掌櫃仍將信將疑的表情,頷首繼續說:“你既然稱呼我為少將,那必然在沈家軍我的麾下,而且是百夫長以上。”

回憶了剛才掌櫃的幾個武打動作,榮笙篤定道:“我記得當時軍中很少有人能將雙臂練得如鐵一般,而且這揮拳的姿勢,也只有吳臨將軍喜歡這麼出招。”

她雙眸微轉,看向掌櫃的臉,聲音篤定:“所以你是吳臨,對不對?”

掌櫃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字,竟有種陌生的感覺,因為已經太久太久沒人認識他,叫他的名字了。

他瞬間熱淚盈眶,轉而單膝朝榮笙跪了下去,聲音激動地顫抖:“少將,屬下竟然不知您還活著,剛才還那樣對您,屬下該死!”

榮笙趕忙將吳臨扶起,微笑著關切道:“你我之間,不必如此。只不過多年未見,你的容貌為何改變如此之大?你的眼睛和腿又是怎麼變成這樣的?”

想到自己的舊傷,吳臨心中頓時百感交集:“當時五萬沈家軍和李玉京他們決一死戰,屬下也是拼盡全力,”他聲音中滿是悲涼,“當屬下再醒來時,身上全都是弟兄們的屍體,最後好不容易逃出駝峰谷,又失足掉下了一個山坡,就變成這樣了。”

聽到李玉京的名字,榮笙表情立刻變得陰冷,她開口詢問:“這三年,你可知李玉京的動向?”

吳臨頷首道:“這三年屬下除了養傷外,確實也在不斷打聽朝廷的事,這李玉京現在混得風生水起,仍然是聖上任命的中郎將。”他恨恨地咬牙,“若不是屬下如今這個樣子,定殺了李玉京,為弟兄們報仇!”

聽到李玉京這三年還如此風光,榮笙眼神變得更加陰鷙:“吳臨,我現在既然活過來了,這復仇之路就由我來,我現在的身份是榮國侯府的永安郡主,有些時候不便出面,你就暗中幫我打探訊息就好。”

然後她低下頭看著吳臨的腿繼續道:“你的腿和眼睛等我找到草藥就會幫你醫治,這五兩銀子你也拿著。”

吳臨聽到榮笙要為自己治傷,已然十分感動,看著遞過來的荷包硬是不接:“少將,屬下能養活自己,這銀子屬下不能要。”

榮笙剛才掃視了一圈這個包子鋪,十分簡陋。

能看出吳臨也只是勉強維持生計而已,她將荷包硬是塞到吳臨手中道:“你如果過得不好,我心也難安。這是命令,現在就收下!”

吳臨聽她這麼說,也就不再推拒,接著又是飽含熱淚道:“少將,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屬下定萬死不辭!”

榮笙看吳臨這樣竟覺得有趣,這鐵血男兒如今真是變了許多,以前也不會動不動就哭成淚人啊。

之後榮笙與吳臨又聊了許多朝廷之事,大約又過了半個時辰,榮笙告辭吳臨,快步回到侯府。

剛一推開明月軒的後門,柳靈和玉梨就飛也似的撲過來,表情十分緊張。

柳靈率先開口:“郡主,您可回來了,就您出去這一會兒,府裡鬧得雞飛狗跳的!”

“是啊!”玉梨搶著接話,“侯爺派人來傳說府裡進了賊人,也不知竄到哪去了,挨個屋子在搜,待會兒可能還會來明月軒看看。”

“賊人?”榮笙失笑,該不會那賊人指的就是自己吧?

她轉念一想,定是盧松抓自己沒抓到,轉身又回侯府告訴榮德信了,以榮德信那多疑的性子定然對自己的府邸也不會放過搜查的。

柳靈見榮笙還在笑,急忙道:“郡主,您快換身衣裳吧!一會兒萬一侯爺過來,看到您這樣,又該問東問西了。”

榮笙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穿著男裝,而且弄得全身都是白花花的麵粉。

她趕忙進了內室換了身衣服。

這時,說曹操,曹操就到。榮德信負手而入,表情有些焦躁不安。

“父親,您這是怎麼了,”榮笙迎上前明知顧問道,“為何如此焦慮?”

“笙兒,你可看到是否有人經過明月軒?”榮德信嘆了口氣開口道。

“沒有,”榮盛搖了搖頭道,“女兒的明月軒一直很安靜,也少有人來,父親是在找誰?”

榮德信看著榮笙無辜無比的眼神,又嘆了口氣:“府裡進了賊人,這會兒還找不到,可能已經不在府中,為父再去外面找找!”

榮笙瞭然地點點頭,心下卻一沉,如果他們找不到“賊人”,會不會因此而改變行動計劃?

“等一下父親,女兒有個請求。”榮笙突然邁了一大步到榮德信跟前,故意夾著嗓子嬌聲道,“父親,女兒一心想把身子養好,聽說京城邊上的羅象山有個藥園,還有個上好的溫泉客棧,女兒想去調養調養,父親可同意?”

她那亮晶晶的雙眸還朝榮德信眨了眨。

第一次聽到榮笙的嬌聲細語,榮德信怔了一下,旋即點頭回道:“笙兒的身體最重要,為父怎會不答應,既然那裡有如此景緻,中午用過膳就過去吧,為父給你安排最好的馬車。”

榮笙聽完面露歡喜,一邊謝恩一邊將榮德信送出明月軒。

關上門,榮笙瞬時收起笑容。

之所以跟榮德信說自己要去羅象山,一個是為了掩飾自己的行動。

但是最重要的是,羅象山是離寧遠寺最近的山。

前世自己也在羅象山的溫泉客棧療傷過一段時間。清楚記得從溫泉客棧到寧遠寺,只需要穿過一片小樹林,這條路知道的人甚少。

自己可以輕而易舉地到達寧遠寺的後門,還不會打草驚蛇。

同時羅象山的溫泉不僅有療愈的功效,而且藥園裡珍稀草藥數不勝數。

說不定還能找到天庭花。

在心中計劃好,榮笙二話不說,立馬開始收拾行裝,還帶了一些貼身武器和藥物。

柳靈這會兒正好將午膳端進屋來,抬頭看到雲凳上整整齊齊的行李,還有旁邊把自己收拾得乾淨利落的榮笙,不由怔了怔。

雖然郡主穿著一身華麗裙服,卻有著和別的世家貴女不同的明媚和爽朗,著實令人賞心悅目。

榮笙此時也感受到柳靈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走到她跟前舉起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道:“柳靈,怎麼了,餓傻了?”

柳靈不禁雙頰浮起紅暈:“郡主又拿奴婢說笑。”緊接著她把碗筷放到榮笙面前細聲道:“郡主,快用膳吧,咱們還要趕路呢。”

榮笙心裡有了保護明王的初步謀劃,心裡安定了些,食慾也來了。

坐下來開始大快朵頤,柳靈看著榮笙的進食速度,一點也不驚訝了。甚至覺得比起以前那個鬱鬱寡歡、謹小慎微的郡主,如今這樣更好。

逝者已矣,活在當下才是最重要的。

過了半晌,榮笙吃飽喝足,馬車也已備好停在側門。

她利索地跳進車廂,緊隨其後是挾著包裹的柳靈,這次應榮笙的要求,只有柳靈跟著侍候。

駕車的只有一個小廝,他的面板十分黝黑,體格非常壯碩。

柳靈回頭看了眼小廝,覺得面生,不禁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來侯府多久了?”

“回柳靈姑娘,小的叫阿黑,已經來半年了,一直在前院跑腿,姑娘不認識小的也正常。”小廝立馬回道。

柳靈想想覺得也有理,便微微頷首進了車廂。

一切準備就緒,馬車緩緩啟動,穿過一條又一條繁華的街市,榮笙聽著耳邊久違的鬧市聲,掀開轎簾,看著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禁心裡感嘆,前世的自己隨父親征戰四方,放棄了作為女兒家養尊處優的生活。

也由於常年混跡在軍營,對兒女感情一直很懵懂,認為只要對男子好,男子便會對自己一心一意。

如今重活一世,幡然了悟,世間情愛面對錢權地位是多麼靠不住,一生一世一雙人又何其難得。

像自己這樣的痴情種,今後還是不要輕易動情......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駛離了城區,來到郊外,周圍逐漸變得安靜下來。

柳靈靠在車窗邊打著盹,榮笙此時也有些睏倦,但還是本能地保持清醒。

這時馬車突然停下了。

已經到了嗎?

榮笙心下疑問,正要掀開前面的車簾檢視,突然一把鋒利的尖刀劃破簾布,直直對著榮笙的胸口刺過來。

榮笙立即拽住柳靈急速後退。

只見阿黑麵露兇光,眼神陰狠,他一邊用力向榮笙揮刀砍去,一邊大喊:“受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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