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之後,王文昊漸漸恢復冷靜,坐回太師椅上思索了起來。

他知道,自己已經遠遠不是許安平的對手,甚至整個王家可能都不是許安平的對手,但他不可能任由女兒落在對方的魔掌中。

所幸的是,他們王家人脈還算不錯,雖然自身實力比不上如今的玄月門,但也不是沒有和對方平等交流的機會。

想了想,他命人搬來一張新的書桌和配套的文房四寶,提筆寫下了一封密信,用蠟封起來。

“福伯!”

他對著門外喚了一聲。

一名身穿青衣的中年男子很快推門而入,在書桌前等候命令。

“你安排人將這封密信加急送到大衍宗,交給王書雪。”

大衍宗,是青陽州範圍內僅有的九大高階宗門之一,門內不光有洗髓境強者坐鎮,整體實力也遠遠強於一般的宗門,也比玄月門這樣的後起之秀要強不少。

而王書雪正是他的親妹妹,也就是王靈萱的小姑媽,十三歲起便加入了大衍宗,一直表現出相當耀眼的天賦,最後以核心弟子的身份嫁給了大衍宗一位長老之子。

這就是家族勢力與宗門勢力之間最根本的不同。

家族勢力主要以血脈來維繫,雖然子嗣的天賦決定了家族發展,萬一後代都是廢材,家族很容易衰落,也沒法拉攏外界的頂級天才。

但家族勢力最大的長處在於,可以靠子女大量開枝散葉,透過聯姻,或者讓子女加入各大宗門,以此來建立強大的人脈網路。

有時候,一個看似普通的小家族,說不定兒女就是某個宗門重點培養的天才,或者家族裡的某個親人就是宗門的高層。

而宗門勢力全靠自己培養弟子,不被血脈所侷限,但凡發現天賦不錯的天才都能挖過來精心培養,這樣更容易發展壯大,但沒法像家族那樣發展出強大的人脈。

所以,宗門勢力往往強於家族勢力,但也不會輕易得罪對方,兩者的生存方式有所不同,也沒有什麼根本上的利益衝突,正常情況下自然相安無事。

……

大衍宗距離丹豐城直線距離足有百餘里,雖然算不上多遠,但也絕對不算近。

足足四天後,王文昊發出的密信才終於送到了王書雪手中。

“靈萱竟然被人拐走了?”

王書雪氣得七竅生煙。

這些年來,她雖然不至於完全放棄武道而專心相夫教子,但也確實沒怎麼關注江湖上的訊息,以至於她對許安平這個名字都感到十分陌生,只以為許安平是一個出自強大宗門的二世祖。

但再怎麼強大的宗門,只要對方不是高階宗門,在大衍宗面前都只是土雞瓦狗而已。

哪怕密信中提到玄月門如今風頭正勁,隱隱有成為高階宗門的趨勢,但在大衍宗這個老牌高階宗門面前,仍然只是個弱者。

她找到自己的相公,如今已是大衍宗資深執事的孔德容,說出了自己的一番訴求。

“那許安平仗著玄月門的威勢,拐走我的侄女王靈萱,還請相公陪我一同出面,為我兄長撐腰,去玄月門要回我的侄女。”

聽到她的這一番話,孔德容不由嘴角抽搐,問道:

“你可知道許安平是什麼人?”

“什麼人?”

王書雪愣了愣,疑惑道:“無非是玄月門某位高層之子,難道他還有其他的背景不成?”

說到這裡,她突然反應過來,驚疑道:“你之前也聽說過許安平?難道他的身份非同小可?”

孔德容搖了搖頭,肅聲道:

“你可能太久沒有關注江湖上的訊息了,這許安平可不是什麼高層之子,也沒有什麼背景和倚仗。”

“但他本身就是最大的倚仗。”

“最近這段時間,關於許安平的訊息鬧得無比轟動,據我父親所說,高層這些天專門為他召開了幾次長老會,商量要怎麼應對他。”

王書雪驚得瞪圓了雙眼,難以置信地問道:“專門召開長老會?商量怎麼應對許安平?他到底有什麼特殊之處?”

“他的特殊之處,就是他的天賦很強,實力也很強。”

“他能以一己之力威懾得當地幾大宗門不戰而降,讓他所在的玄月門成為當地的第一宗門,甚至有望成為新晉的高階宗門。”

“他很可能是洗髓境強者。”

“我父親他們召開長老會商量,就是擔心玄月門的勢力發展到一定程度後,會與大衍門產生衝突,對於許安平這樣一位絕世天才,高層不得不慎重對待。”

說著,孔德容輕嘆了一口氣,攬著王書雪的肩頭,柔聲道:“連我父親他們都要討論再討論,才能決定如何去對待許安平,我又怎麼可能輕易出面去玄月門?”

“那不是撐腰,是送死。”

王書雪早已經傻眼了,腦海中一片茫然,只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彷彿被顛覆了——

一個十幾歲的少年,竟然擁有如此可怕的實力?讓身為高階宗門的整個大衍門都要慎重以待?

這個世界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難道高階宗門已經淪為平庸?還是洗髓境已經遍地走了?

可是她明明記得,除了青陽王麾下和九大高階宗門的最高層之外,其他勢力基本都只是以煉髒境強者為尊,一旦誕生一位洗髓境強者,都會引起不小的風波。

可見洗髓境的稀有與重要性。

而如今,一個十幾歲的少年竟然都能成為洗髓境?

這時,孔德容拍了拍她的肩頭,說道:“好了,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你給三哥回個信,讓他儘量和平處理,不要太沖動,免得惹怒了許安平,給王家帶來大麻煩。”

王書雪終於回過神來,迷茫地問道:“可是,我的侄女被拐走了,難道我三哥還要上門去求對方?”

孔德容搖了搖頭:

“我知道,你覺得這種事情很委屈,但沒辦法,這個世界就是強者為尊的,許安平的實力很強,我也不敢輕易得罪,三哥更是得罪不起,哪怕對方再怎麼作惡多端,我們也拿他沒辦法,只能忍受。”

“想要將靈萱侄女平安帶回來,只能客氣點上門說好話。”

“不然,人帶不回來不說,三哥可別搭進去就好。”

聞言,王書雪沉默良久。

最終,她只能預設了孔德容的說法,拒絕給王文昊提供幫助,讓王文昊自己上門說情。

畢竟,她現在也有自己的家庭,如果因為侄女的事情和許安平交惡,說不定會給自己一家惹來麻煩,甚至給整個大衍門帶來麻煩。

回到房間給王文昊寫了封回信之後,她便打發王家信使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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